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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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仇典爾如同連來的情況,照例又是拖著渾身乏力、滿臉倦容的身體回到臺北。

老天,他快瘋了!他疲累的伸手不停的著眉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點。

小容今天又鬧工天,說的無非又是她有多愛他,他和虹又是如何如何的不該在一起。同樣的戲碼每天重複的上演,她不厭倦,他卻真的好累好累。然而,無論他如何說明他們之間絕不可能,她就是不願相信,一徑認定是虹介入了他們,在他開口為虹辯駁時,她便又開始哭鬧。一旁的王媽則看不過去的數落他,所提及的全都是義父對他的恩情,堵得他說什麼話也不是。

他很想像對待一般人一樣,給個冷漠的眼,視若無睹的置之不理;但是他不能,為的就是義父的恩情,他答應過義父會好好照顧小容。

呵!他不扯起一絲莫可奈何的苦笑。

顯然義父臨死前所說的話語意太含糊,他也答應得太草率,因為小容認定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會娶她。

他怎麼娶她呢?長久以來,他都當她是妹妹看待,誰會娶自己的妹妹呢?

駛向回家的路,遠遠的,他看到黑暗中唯一亮著燈光的那間房子,緊繃的神經不由自主的放鬆,臉上湧起了溫柔的笑容,腳下的油門也踩得更用力。

她在等他!那是他今生唯一想娶的女人!

像是心有靈犀,當他停好車子,走向屋門,大門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打開。門後站著的,正是他思思念唸了一整天的容顏,一顆累極的心立時到寧靜。

“你累壞了。”風水虹凝視著他低聲說道,話語裡道盡她的疼惜,而他則微笑的搖搖頭。

她伸出手,撫上他憔悴不堪的臉,柔柔的檢視他臉上所透出的壓力,眼眶不由得紅潤起來。

天哪!他到底揹負了多重的負荷?才不到兩個禮拜,他卻像老了二十歲一樣;而最令她心疼的是即便他再痛苦,在她面前他始終深情的微笑著。他不想讓她擔心,她知道。

但是,看到他的笑,她的心便緊緊的揪了起來,痛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她多想為他做點什麼,只要能夠換回從前那個冷漠自信、英姿颯颯的仇典爾。

從前?

一個念頭閃過,突然之間,她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記得你問過我這條項鍊的意義嗎?”她忽然解下自己頸上的七彩項鍊,輕輕的說起項鍊背後的典故:“我的三個兄姊也各有一條代表自己名字的項鍊,它們都是爺爺在我們出生時特地命人打造的,除了代表我們個人外,這條項鍊還是一個重要的信物。”

“信物?”

“證明我們找到了真愛。”她踞起腳尖,將項鍊掛上他的脖子。

“現在,我將它給你。”

“這表示?”他瞅著笑,故意問道。雖然佯裝不懂,但是他心裡早已因她示愛的舉動而充斥著狂烈的歡欣。喔!他真愛慘了這個會讓他忘卻煩惱的小女人。

風水虹柔柔一笑,沒有回答,只是深深的凝視著他,眼神中充滿了無比的眷戀,彷彿這是最後一次看他。

是的,最後一眼。

她一偏頭,強迫自己不再去看他,同時退了一步,離開他的懷抱。

“我要回美國了。”

“哦?有事嗎?”他不疑有他,只當是她的家人想她,所以要她回去。

“你來臺灣好幾個月了,是該回去看看,記得早去早回,因為——”他迅速在她上偷了一記香吻,低喃道:“我會想你的。”她只覺心口一暖,衝動的想就這樣埋入他的懷裡。但是殘存的理智硬是制止了她,她不能。好不容易才有了決心,如果她此時不說,以後就不會再有勇氣說了。若真如此,盤旋在他們三人之間的痛苦也將無限期的蔓延下去。

她不要他再有壓力、再受到折磨,如果真要有人難過,就讓她為他承擔吧!

她轉身背對著他,看著他深情款款的黑眸,會讓她無法開口。

“我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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