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誰在幕後織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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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薛奇山,薛都尉,你還有何話好說?”李恕翹著腿,隨手打開一把摺扇輕輕搖起來,望著被押跪在地上的薛奇山,此刻他哪裡還有之前的囂張,一臉垂頭喪氣的。
薛奇山聽出他話裡的嘲諷意味,一雙無神的眼睛瞬間被發出鬥志,抬頭望著他,眼裡有不甘。
“李恕,你要殺要剮,無需多說,我薛奇山怎麼說都是一條錚錚漢子,豈能任由你隨意羞辱?”他眼裡的光恨不得將李恕整個
下去。
李恕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緩緩道:“薛都尉倒是條血漢子啊,既然如此,本王就成全你你了。來人——”他最後忽然大聲起來,薛奇山身子一陣篩糠,立即趴著磕起了頭,嘴裡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李恕從位置上起身,緩緩踱道他身前,薛奇山連忙一把抓住他的白
錦袍,祈求地望著他。
“薛奇山,你這個軟骨頭,若是你有點骨氣,本王倒是真的可以饒你一命,只是可惜!”李恕一臉鄙夷,終於再次怒了薛奇山,他霍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平視著李恕,
出一句話:“李恕,你這個表裡不一,冷酷無情的傢伙,你不要忘了,本都尉是皇上親自任命的,別說你,就是魏將軍,也不能隨意處置於我!”他說完,眼裡閃過一抹得意,李恕有點驚訝,他不是虎威營的嗎?竟然又有皇帝的單獨授意。
一旁的魏虎撇過臉,面上有些微的不自在。
李恕忽然明白,這一路上,薛奇山一直不怎麼懼怕魏虎,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不得不說,這皇帝考慮真的很周詳,虎威營是齊國的銳之師,魏虎驍勇善戰,他派虎威營跟隨自己,既達到了協助的目的,又就近監視了他,想必他的一舉一動都源源不斷地報給了皇帝。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皇帝竟然又有密令給薛奇山,這是防著魏虎呢,此次來江州,路途遙遠,皇帝對虎威營的掌控總是不方便,若是魏虎跟他二人聯合起來反戈一擊,他這個皇位就不穩了,於是才找了薛都尉這個棋子。
只是,這薛奇山也太不是東西了吧,在軍營裡胡搞不說,還到處散播謠言阻礙治河,皇帝怎麼會看上他這麼個貨呢?
他問出心中的疑問,薛奇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得意地一昂頭:“這王爺就不知道了吧,實話告訴你,本都尉跟九門提督芮銘是患難之!”芮銘?!李恕腦海裡閃過一個人影,前水月國侍衛頭領好像就叫這個名字,在南山鎮,他親眼看著他和公孫戰將晏舞兒帶走了。
只是,他如何會來齊國做了九門提督?這個他倒是不知道的。
“哼,薛奇山,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你,你以為只有你負有皇命?難道不知道,本王才是真的奉命巡視河道的治河欽差,你的罪行,也早已一條條一樁樁地列了出來,要不要本王讓你一飽眼福呢?”他嘲諷一笑,合上摺扇,故意拿扇柄拍了拍他的肩頭。
他這一擊注入了三分內力,薛奇山肩頭一陣吃痛,驚疑地望向李恕:“你、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是讓你反省反省,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看看皇上會如何處罰你,好有個心理準備。”李恕淡淡地說道,轉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了。
“裕王,你饒了我吧,從此往後,我不會再說你半句不是,皇上不會再對你存疑慮了!”薛奇山還在談條件。
“薛奇山,本王做事一向光明磊落,除了那次罰了你之外,可曾做過一件什麼別的事?今若是放過你,才是會令皇上起疑的。”說完,他步再管薛奇山,命令已經一旁立著的王府書吏:“念!讓薛都尉聽聽自己都犯了哪些不可饒恕之罪!”
“是!”書吏立即恭聲應道,將案上書寫好的一張宣紙展開,大聲唸了起來:“虎威營都尉薛奇山在前往江都執行治河任務期間,犯三大罪狀:一,公然頂撞上司,御下不慈,多次與裕王、魏將軍及其他將士口角爭執,甚至大打出手;二,薛奇山怠慢上級命令,稱病不出,經查其在此時間並無不適,卻在營中招姬,大大影響軍心,齊心可誅;三,散佈對治河不利之謠言,延緩治河進度…”書吏唸完,李恕示意其退下,來到薛奇山跟前,“你還有何不服?”
“沒有,王爺明察,那謠言不是我散發的,而是有人找上我,說要請我吃飯飲酒,今李易去的時候,我飯都還未吃完,哪裡有時間散佈謠言?還有那次的兩個女人,本就是虎威營養的軍
,供軍中上下解決需求,算不得違規。”薛奇山還想為自己開脫,李易卻上前道:“王爺,魏將軍,薛都尉所言不實。屬下見到他之時,他的確在與人飲酒,只是,不遠處就有人在大聲呼喊,深挖河道會觸怒河神,說王爺您對河神不敬,是因為對皇上不滿,讓百姓不要去應徵,不然會遭到報應。”李易說著,又瞥了薛奇山一眼,繼續道:“薛都尉當時相距不過一百米,周圍聚了大群人,只要稍稍留意便能聽到,可他
本沒有不理,只顧與人飲酒吃菜,屬下便將他帶回來,聽候處置!”薛奇山瞬間傻眼了,“你說什麼?那條街上很清靜,行人都沒幾個,只是你來的時候,才忽然出現的一群人,真的不是我!”
“薛都尉,好漢做事好漢當!當時那人分明還指著你說了,那是治河的薛都尉,因為不滿裕王的所作所為,也站出來,而那個跟你飲酒之人,則是他們的主謀。你說你這不是勾結外人,故意散佈謠言,誰會相信?”李易有點動,李恕皺著眉打斷他:“那人呢?”眼一折諷。
“他像是武功不弱,當時顧著抓薛都尉,讓他跑了!”李易低下了頭。
李恕的眉頭越鎖越緊,魏虎也是一臉深思的表情,薛奇山又叫起來:“王爺將軍,事情跟我沒關係,我真的沒有啊!”
“住口!”李恕怒吼一聲,“薛奇山,出發前本王明明告知眾將士,此次任務非同尋常,不許任何人欺下瞞上,忌狎,忌飲酒作樂,你倒是件件都犯了。”
“我、我…”薛奇山我了好一陣,都沒說出來,魏虎又道:“此次並未召軍跟隨,那兩個女人是何時跟到江州的?”他的眼神很凌厲,薛奇山隱瞞不住只好如實道出了實情。
原來,在來之前,薛奇山已經命他最喜歡的幾個軍化身為良民,跟在行軍隊伍的後面尾隨而來。在此之前,他曾經多次離開眾人前去與他們廝混,只是及時回來了,並且引起人發覺。可是,那次裕王集結將士們準備動工,他竟然因為跟他有口舌之爭,故意稱病不出,還趁此機會將那兩個女人招去了營帳。
事情已經明朗,魏虎轉向李恕道:“王爺,屬下治下不嚴,請王爺處置!”李恕也不推辭,嚴肅地看向薛奇山:“來人,薛奇山違反軍令,押下去收押,此案非同一般,回京由皇上處置。那兩名軍
,按軍法處置!”薛奇山再也出不了,聲猶如一隻死狗被拖了下去。
“王爺,薛都尉多次對您不敬,您為何不借此機會除了他?”李恕是此次治河權利最大的,薛都尉所犯罪行罪證確鑿,他可以先斬後奏。
“不妥,此事尚有疑點。”李恕抿了下,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對薛奇山有了一些瞭解,他是有不少缺點,但
格衝動,做事不計後果,而且看他的眼神,不像是說謊,按他所說,他似乎也是受害者,明顯有人在利用他,這隱藏在幕後之人想必不一般,而且矛頭明顯是對著自己而來。
他有些隱隱的預,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薛奇山是一個重要的中間人,目前還不可輕舉妄動。
“王爺,您若不除了他,軍中勢必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您要三思啊!”李易勸道。薛奇山在軍中一直頂撞王爺,此次正好是將他除掉的機會,殺了他,軍心才會更加穩固。
李恕卻另有一番思量,先不說謠言之事還未明,就是皇帝聽到這個消息,恐怕會以為他懷有異心,而薛奇山則是因為發現了他的異狀而遭了毒手。
“這倒不擔心,稍後只說此犯乃皇上親自撥派的人,還得給皇上一個代,將押解回上京再做定奪。”如今軍心已經基本穩定了,他倒是不怎麼擔心。魏虎為人不錯,倒是個可以倚重之人。
李易不好再說什麼,李恕又吩咐道:“那跟薛奇山飲酒之人是個關鍵,務必要找出來。另外,招工之事迫在眉睫,必須儘量安撫好民心。”李易一一應了,轉身下去了。李恕眉頭越縮越緊,他覺到似乎有一張密密的大網向自己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