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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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西轉過頭,望向屋主。他面無表情,呷著啤酒,酷酷地盯著電視。天氣那麼冷,他只穿單薄的橄欖綠線衫,寬鬆卡其長褲,一條長腿彎在沙發,另一條放地上。很居家、很隨興,但表情嚴肅喔。是不是嫌她吵?

“你怎麼都不笑?不好笑嗎?”

“…”哪好笑了?又沒在看。他很忙欸,忙著跟各種綺想打仗,還要壓抑身體的強烈反應,不然就會失態撲去熊抱她。如果那麼做,用股想也知道,曦西將會唾棄他,尤其覺到曦西好像發生很嚴重的事,更不能亂來。

可是夜這麼深,喜歡的人在身邊,鼻間嗅得到她身體散發的皂香,穿睡袍的她又太,怎不想入非非?想著藏在睡袍裡的身體…對了,穿睡袍是不是裡面就不穿內衣?轟…快爆炸了!

曦西少筋,不知在他的想象中已經體了,還問:“欸?這不是你愛看的嗎?”她問得他心亂如麻,答不上來,窘得渾身燙。

“欸?你看電視表情都這麼嚴肅嗎?不笑的嗎?你…”她訝然住口,看見他左耳紅了,噢?喔!天啊,瞠目掩嘴,難道?他在緊張?因為她,在緊張,表情還很彆扭…曦西驚愕,隨即,美麗的臉,浮現笑意。

啊,真純情啊!不像白御飛胡來,他竟傻呼呼地在她身邊緊張到不吭氣。曦西目光閃動,他就是這樣啊,有點怪胎,講話直率,帶股孩子似地傻氣和任,一股腦想接近她。她低頭,微笑了。可是,笑著笑著又難過了。

“我不應該來的…”她內疚道:“因為心情惡劣就跑來,我真差勁,這對你很不公平。我怕你還有期待,你不該再費時間在我身上,你應該要去喜歡一個也會喜歡你的人。”正熱呼呼的身心,頓時被這話推入冰水中。張摩爾寒著臉說:“你管我,我就喜歡你找我。”

“這不對。”

“哪不對?我就喜歡。”這就是問題所在,曦西正開導他:“你聽好,你不要白費力氣了,任何事只要努力就一定有成就,只有愛不行,愛情是努力也不一定成功的…”像她錯愛白御飛,結果呢?得到什麼?一塌糊塗。

張摩爾說:“那是話。”曦西驚呼:“怎麼是話?你看,你這麼努力,可我呢?還是沒辦法愛你,你失敗了啊。”

“但我終於可以像這樣,和你坐著聊天,在這麼晚的時候…”張摩爾暗了眸

“而以前,我頂多只能在某處想象你,現在我能和你說話,我沒失敗,我的成功又不一定要得到你。所以你管我要不要喜歡別人,時間是我的,我愛費就費,你管不著。”曦西怔看著他,他也頑固地盯著她看。

曦西看著眼前這小她四歲的男人,竟意識到自己很膚淺。他真誠任,如赤子心腸。他這份愛,品質單純,無求無私…她覺像被人當頭打一。當她為愛的幻想破滅而萎靡,振乏力,這愛她十年卻失敗的男人,不怨忿頹廢,像萬年青般耿直,情意盎然,而不是開些不持久但燦爛繽紛的香花。他的愛是常綠植物,不像白御飛濫情,華而不實地遍地都想開花。正因為他是這種個,才會為短暫邂逅就執著十年,她覺得他傻,卻沒想到這很可貴。張摩爾原來比她想的還偉大,相較下自己自私幼稚,愛情失敗,就埋怨費了時間和情。

曦西不吭聲,垂下眼,靠向沙發背,心裡很震撼。

一開始知道他的情,受不小驚嚇,怕還不起,遂抗拒迴避。不可能不可能喜歡他不可能…可為什麼這會兒,心柔軟,身體軟綿綿,癱沙發背,被他的喜歡,被他這小屋子環繞,覺得很舒服?

曦西眼泛淚光,失笑道:“我把你小看了。”張摩爾的格局不止二十六歲,不止這麼小的屋子,不止是玩具商。她想,曖曖內含光,是指這樣的人嗎?是什麼奧秘,藏在他的懷裡?讓他可以這麼純情去愛?

曦西放下防備,放下怕負責,所以不讓他接近;放下怕還不起,所以拒他千里外的小心翼翼。她多慮了,他並沒有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他付出,沒要她回報,只是這樣和她說話,他說他就很快樂,就這麼簡單,曦西覺得自己,也到快樂起來。

微笑瞄著他,她想,這男人永不可能傷害她…所以,讓四賤客繼續在電視裡吵,讓他去喜歡他想喜歡的,高興他要費的情意。她呢?呵,她覺得這裡好溫暖、好輕鬆,她懶洋洋了,覺得安全,漸漸困了…

張摩爾拿毯子過來,覆她身上,她四肢漸緩,半夢半醒,語氣糊隨口說道,承認錯怪他…

“你沒亂說,白御飛是大爛人…”她閉上眼,打呵欠。

“晚上被他嚇死了…他很下…”呼,這沙發真暖啊,靠著靠著歪倒下來。

張摩爾聽了眼驟冷,怒火沸騰。白御飛…該死的白御飛,把他喜歡的曦西嚇得穿睡袍跑出來?可是,臉又緩了,他目光溫柔了,看著曦西,又有點謝那個大爛人,把曦西嚇到他這裡。矛盾的心情哪,不過該死的人還是很該死。

今晚,他不睡覺喔。過去,這裡黯淡冷清;今晚,可人兒,暖著他眼睛。張摩爾側坐著,左手肘擱沙發背,撐著左臉,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瞅著曦西的睡容。他可以這樣靜靜看她整晚,都不睡,他捨不得閉眼睛。

他心滿意足,看她蜷在他替她掩上的毯子,那出毯外一角的,是隻粉潤的小腳跟…他笑了,真可愛,真的好可愛啊,曦西。

他情不自,暗下眼,他俯過去,雙手撐在她兩側,子著她,小心地沒碰著她,但獨佔的姿態,將曦西圈在他雙手間,他懷間。他低頭,幾乎快抵到她額頭,鼻尖覺到她熱熱的呼息…男人心,在融化。硬膛,軟綿綿,只有慾望正相反,壯大沸騰著無計可施。

寒夜裡,芬芳柔軟的身體太誘人。他內在沸騰,身體滾燙,像燒熱的烙鐵。一直用這曖昧姿態,望著曦西,頭都昏了。

他想,他發燒了,而解葯只一個。除非有朝一,進入到這團白軟芬芳裡,偎進她的心裡。否則,是註定要這樣為她燒一輩子了。

那就燒下去吧,帶著無意間被卓曦西植入的一級病毒,發燒下去,學習跟病毒共處。他不清創這病毒,也不割除,只因這病毒太強,早已化進他的髮膚血裡。

一夜無夢,睡到天光化,房間佈滿陽光了,曦西才醒。她在上翻了翻,呵欠連連,伸展四肢,如往常總要賴一陣,才捨得離開的懷抱。她伸出右手,習慣往右邊茶几摸索,尋找醒來必喝的第一杯水,但摸到堅硬冰冷的…打火機?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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