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篇：愛恨千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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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吵成這樣，小三、小四、小五全傻了。小五害怕，又聽到雨鵑說起父親“皮開綻”等話，一嚇“哇”的一聲，哭了。

“我要爹！我要爹…”小五喊著。

雨鵑低頭對小五一兇:“爹！爹在地底下，被人活活燒死，喊不回來，也哭不回來了！”小五又“哇”的一聲，哭得更加厲害。

雨鳳對雨鵑腳一跺，紅著眼眶喊:“你太過份了！小五才七歲，你就一點都不顧及她的覺嗎？你好殘忍！”

“你才殘忍！為了那個大騙子，你要不就想死，要不就去跟他私會！你都沒有考慮我們四個人的覺嗎？我們四個人加起來，沒有那一個人的份量！連死去的爹加起來，也沒有那一個人的份量！你要我們怎麼想？我們不是一體的嗎？我們不是骨相連的嗎？我們沒有共同的爹，共同的仇恨嗎…”小四看兩個姐姐吵得不可開，腳一跺，喊著:“你們兩個為什麼要這樣吵吵鬧鬧嘛？自從爹死了之後，你們常常就是這樣！我好討厭你們這樣…我不管你們了，我也不要念書了，我去做工，養活我自己，長大了給爹報仇！”他說完，轉身就往屋外跑。

雨鳳伸手，一把抓住了他。崩潰了，哭著喊:“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偷偷跑出去，不該和他見面，不該上他的車，不該認識他，不該不該不該！反正幾千幾萬個不該！現在我知道了，我再也不見他了，不見他了…請你們不要離開我，不要遺棄我吧！”小五馬上撲進雨鳳懷裡。

“大姐！大姐，你不哭…你不哭…”小五噎著說。

雨鳳跨下身子，把頭埋在小五肩上，泣不成聲。小五拚命用衣袖幫她拭淚。

小三也淚汪汪，拉拉雨鵑的衣袖:“二姐！好了啦，別生氣了嘛！”雨鵑眼淚奪眶而出，跪下身子，把雨鳳一抱。發自肺腑的喊:“回到我們身邊來吧！我們沒有要離開你，是你要離開我們呀！”雨鳳抬頭，和雨鵑淚眼相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五個兄弟姐妹緊擁著，雨鳳的心底，是一片悽絕的痛，別了！慕白！她看著那本《生命之歌》，心裡崩裂的喊著；你的生命裡還有歌，我的生命裡，只有弟弟妹妹了！明天…明天的明天…明天的明天的明天…我都不會去見你了！永別了！慕白！

事實上，笫二天，雲飛也沒有去巷口，因為，他沒辦法去了。

經過是這樣的，這天，雲翔忽然和祖望一起來“探視”雲飛。

其實，自從雲飛“醉酒回家”接著“臥病在”種種不合？淼氖慮椋韉米∽嬙陝韃蛔〖妥芄堋歡韃榱艘環陀辛私崧邸5彼嫠吡嗽葡璧氖焙潁葡杈斕靡凰浚骸澳闥擔洗蟛皇巧朔縞。渴歉舜蚣芄也柿耍俊？br>“是！我那天聽老羅說，阿超把他帶回來那個狀況，我直覺就是有問題！我想，如果是掛彩，逃不掉要去聖心醫院，你知道醫院裡的人跟我都，結果我去一打聽，果然！說是有人來找外國大夫治療刀傷，他用的是假名字，叫作“李大為”護士對我說，還有一個年輕人陪他，不是阿超是誰？”

“所以呢，這兩天我就非常注意他房間的情況，我讓小蓮沒事就在他門外逛來逛去，那個齊媽和阿超幾乎整天守在那兒，可是，今天早上，阿超和雲飛居然出門了，小蓮進去一艘，找到一段染血的繃帶！”天堯按著說。

雲翔一擊掌，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興奮得不得了:“哈！真有此事？怎麼可能呢？阿超整天跟著他，功大那麼好，誰會得手？這個人本領太大了，你有沒有打聽出來是誰幹的，我要去跟他拜把子！”

“事情太突然，我還沒有時間打聽是誰下的手，現在證明了一件事，他也有仇家，而且，他千方百計不要老爺知道，這是沒錯的了！我猜，說不定和蕭家那兩個妞兒有關，在酒樓捧戲子，難免會引起爭風吃醋的事！你功夫高，別人可能更高！”

“哈！太妙了！幣了彩回家不敢說！這裡面一定有文章，一定不簡單！你知道他傷在那裡嗎？”

“護士說，在這兒！”紀總管比著右。

雲翔抓耳撓腮，樂不可支:“我要拆穿他的西洋鏡，我要和爹一起去“問候”他！”雲翔找到祖望，先來了一個“格大轉彎”對祖望好誠懇的說:“爹，我要跟您認錯！我覺得，自從雲飛回來，我就變得神經兮兮，不太正常了！犯了很多錯，也讓你很失望，真是對不起！”祖望驚奇極了，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忽然來跟我講這些？你不是覺得自己都沒錯嗎？”

“在工作上，我都沒錯。就拿蕭家那塊地來說，我絕對沒有去人家家裡殺人放火，你想我會嗎？這都是雲飛聽了蕭家那兩個狐狸挑撥的，現在雲飛被得失去本，我說什麼都沒用。可是，你得相信我，帶著天堯去收帳是真的，要收回這塊地也是真的，幫忙救火也是真的！我們畢竟是書香門第，以忠孝傳家，你想，我會那麼沒水準，做那麼低級的事嗎？”祖望被說動了，他的明意識和潛意識，都願意相信雲翔的話。

“那麼，你為什麼要認錯呢？”

“我錯在態度太壞，尤其對雲飛，每次一看到他就想跟他動手，實在有些莫名其妙！爹，你知道嗎？我一直嫉妒雲飛，嫉妒得幾乎變成病態了！這，其實都是你造成的！從小，我就覺得你比較重視他，比較疼他。我一直在跟他爭寵，你難道都不知道嗎？我那麼重視你的覺，拚命要在你面前表現，只要覺你喜歡雲飛，我就暴跳如雷了！”祖望被雲翔動了，覺得他說的全是肺腑之言，就有些歉然起來。

“其實，你錯了，在我心裡，兩個兒子是一模一樣的！”

“不是一模一樣的！他是正出，我是庶出。他會念書，文質彬彬，我不會念書，脾氣又暴躁，我真的沒有他優秀。我今天來，就是要把我的心態，坦白的告訴你！我會發脾氣，我會躁躁，我會對雲飛動手，我會口出狂言，都因為我好自卑。”

“好難得，你今天會對我說這一篇話，我覺得珍貴極了。其實，你不要自卑，我絕對沒有小看你！只是因為你太暴躁，我才會對你大聲說話！”祖望動極了。

“以後我都改！我跟您道歉之後，我還要去和雲飛道歉…他這兩天病得好像不輕，說不定被我氣得…”說著，就抬眼看祖望:“爹！一起去看看雲飛吧！他那個“傷風”好像來勢洶洶呢！”祖望那麼動，那麼安。如果兩個兒子能夠化敵為友，成為真正的兄弟，他的人生，夫復何求？於是，父子兩個就結伴來到雲飛的臥室。

阿超一看到雲翔來了，嚇了一跳，急忙在門口對裡面大喊:“大少爺！老爺和二少爺來看你了！”雲翔對阿超的“報信”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阿超覺得很詭異，急忙跟在他們身後，走進房間。

雲飛正因為早上和雨鳳的一場見面，得心力瘁，傷口痛得厲害，現在昏昏沉沉的躺著。齊媽和夢嫻守在旁邊，兩個女人都擔心極了。

雲飛聽到阿超的吼叫，整個人驚跳般的醒來，睜大了眼睛。祖望和雲翔已經大步走進房。夢嫻急忙上前去:“你怎麼親自來了？”齊媽馬上接口:“老爺和二少爺外邊坐吧，當心傳染！”就本能的攔在前面。

雲翔推開齊媽:“哎，你說的什麼話？自家兄弟，怕什麼傳染？”他直趨邊，審視雲飛:“雲飛，你怎樣？怎麼一個小傷風就把你擺平了？”雲飛急忙從上坐起來。勉強的笑笑:“所以說，人太脆弱，一點小病，就可以把你折騰得坐立不安。”阿超緊張的往邊擠，祖望一皺眉頭:“阿超，你退一邊去！”阿超只得讓開。

祖望看看雲飛，眉頭皺得更緊了:“怎麼？氣真的不大好…”他懷疑起來，而且著急:“是不是還有別的病？怎麼看起來嚴重的樣子？”

“我叫老羅去把朱大夫請來，給雲飛好好診斷一下！”雲翔積極的說。

夢嫻不疑有他，也熱心的說:“我一直說要請朱大夫，他就是不肯！”雲飛大急，掀開棉被下來。

“我真的沒有什麼，千萬不要請大夫，我早上已經去看過大夫了，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矗頤塹秸獗咦！？br>雲飛要表示自己沒什麼，往桌邊走去。雲翔伸手就去扶。

“我看你走都走不動，還要逞強！來！我扶你！”阿超一看雲翔伸手，就急忙推開祖望，想衝上前去，誰知用力太猛，祖望竟跌了一跤，阿超慌忙彎扶起他。祖望驚詫得一塌糊塗，大怒的喊:“阿超，你幹嘛？”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雲翔已背對大家，遮著眾人的視線，迅速的用膝蓋，用力的在雲飛的傷處撞擊過去。

雲飛這一下，痛徹心肺，跌落於地，身子彎得像一隻蝦子。忍不住大叫:“哎喲！”雲翔急忙彎扶住他，伸手在他的傷處又狠狠的一捏。故作驚奇的問:“怎麼了？突然發暈嗎？那兒痛？這兒嗎？”再一捏。

雲飛咬牙忍住痛，臉慘白，汗浹背。

阿超一聲怒吼，什麼都顧不得了，撲過來撞開雲翔，力道之猛，使他又摔倒在地。他直奔雲飛，急忙扶起他。雲翔爬起身，驚叫著:“阿超，你發什麼神經病？我今天來這兒，是一番好意，要和雲飛講和，你怎麼可以打人呢？爹，你瞧，這阿超像一隻瘋狗一樣，滿屋子亂竄，把你也撞倒，把我也撞倒，這算什麼話？”祖望沒看到雲翔所有的小動作，只覺得情況詭異極了，抬頭怒視阿超。大罵:“阿超！你瘋了？你是那一筋不對？”齊媽緊張的扶住雲飛另一邊，心驚膽戰的問:“大少爺，你怎樣了？”雲飛用手捧住骯部，顫巍巍的還想站直，但是心餘力絀。踉蹌一下，血跡從白褂子上沁出，一片殷然。阿超還想遮掩，急忙用身子遮住，把雲飛放上。

雲翔馬上指著雲飛的衣服尖叫:“不好！雲飛在血！原來他不是傷風，是受傷了！”夢嫻大驚，急忙伸頭來看，一見到血，就尖叫一聲，暈倒過去。

齊媽簡直不知道該先忙那一個，趕緊去扶夢嫻:“太太！太太！太太…”祖望蹬著雲飛，一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你受了傷？為什麼受了傷不說？是誰傷了你？給我看…給我看…”祖望走過去，翻開雲飛的衣服，阿超見勢已至此，無法再掩飾，只能眼睜睜讓他看。於是，雲飛間密密纏著的繃帶全部顯，血正迅速的將繃帶染紅。祖望嚇呆了，驚呼著:“雲飛！你這是…這是怎麼回事啊…”雲飛已經痛得頭暈眼花，覺得自己的三魂六魄，都跟著那鮮紅的熱血，出體外，他什麼掩飾的力量都沒有了，倒在上，呻著說:“我不要緊，不要緊…”祖望大驚失，直著脖子喊:“來人呀！來人呀！快請大夫啊！”雲翔也跟著祖望，直著脖子大叫:“老羅！天堯！阿文！快請大夫，快請大夫啊…”雲飛的意識在渙散，心裡，剩下唯一的念頭；雨鳳，我的戲演不下去了，我失誤了，怎麼辦？誰來保護你？誰來照顧你？雨鳳…雨鳳…雨鳳…他暈了過去，什麼意識都沒有了。

第一部完.待續第二部“愛恨千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