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清溪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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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在各種雞蒜皮的事情中，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了，之前那位少年在三個月後的某天夜晚悄悄的摸進了“李青”的房間。

“李青”此時並沒有睡覺，對於水生族類來講白天黑夜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因為生活在深水區，白天黑夜的光亮差不多，按照陸地上白天黑夜的習慣來過只不過是方便計時罷了。

“這麼晚了你來我這裡，看來是因為上次的事情著急了吧？”少年手不好意思的笑笑，一股坐在邊，絲毫沒有這是進別人家的不自然:“大哥你看，距離上次我們倆聊天已經過了三個月了，你上次不是說等你三個月就好了嗎？下面那些小傢伙們都已經忍不住了，鯪族最近越來越猖狂，昨天又把老三的尾鰭給折斷了，在這樣下去，我怕我壓不住他們。”

“李青”笑笑，絲毫沒有著急的意思:“你看看，你們這樣沒有耐心，如果當初我真的打算不管你們的話你們該怎麼辦？你們覺得只要離開就好，可是離開這裡之後呢，去哪裡？”少年嘿嘿嘿的乾笑:“現在不是有大哥你嘛，我可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什麼時候走你總得給我個準信吧？”

“不得不說，你來得正是時候。”說這句話的時候，“李青”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自信的笑容，似乎以後的事情都已經成竹在了。

少年一聽，整張臉都陽光了。眼睛裡閃動著興奮的光芒，等不及的從上蹦了起來竄到“李青”面前:“大哥你的意思是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隨時可以走嗎？今晚就可以動身嗎？是不是是不是？”

“今晚怎麼可能，你這也太倉促了吧？”

“李青”一臉的哭笑不得。

“才說你沒有耐心你又開始了，知道三天後的族會吧？”

“知道，那些老東西都念叨了快一個月了，要我說還開什麼族會，族裡面的小一輩哪裡還有值得發掘的人才，開族會除了給我們自己找不痛快之外還能有什麼作用？我知道在幾千年前鯉族的族會是洛水的一大盛事，可是現在除了那幾個老傢伙之外還有誰關注？就連族裡的小傢伙們都沒有興致，說真的，我覺得鯉族再這樣下去，不說等什麼祖宗醒過來。就算他真的醒過來了估計那會兒鯉族也早已經凋零的什麼都不剩了。”

“李青”似乎沒有聽到他說的這些話。並沒有發表什麼評價。而是自顧自的說自己的計劃:“族會我不打算手，族裡最後一點值得期待的事情，我決定要讓它完美的謝幕。然後在謝幕的同時我們一起宣佈脫離出洛水鯉族，另外成立一支，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一起和我站在臺上宣佈這件事？”

“有！太有了！”少年幾乎興奮地要跳起來了，“我現在都能猜到那些老東西的臉一定會很好看，有這樣一個氣死他們的機會我怎麼能放過？需不需要我多找幾個人來幫忙？人多一點一定會很有氣勢的！”

“李青”搖搖頭:“不用，我們要的不是氣勢，有我們倆就夠了，人太多不利於計劃進行，這三天時間裡你就聯繫一部分絕對信得過。不會走漏任何消息的人，讓他們做好一宣佈就可以立即跑路的準備，族裡的長輩們絕對不會允許我們這麼幹的，想要跑掉不容易，即使我事先準備過了，也還是小心為上。”少年神一肅，眉眼間透出幾分陰沉的氣勢:“沒有問題，大哥儘管放心，小事方面就給我，如果到時候誰那裡出了問題，我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殘他！”

“不用那麼緊張，我們並不是要做壞事，平常心對待就好了。”

“是！”得到想要的答案，少年開開心心的離開了“李青”的房間，卻沒有注意到在這整個過程中，“李青”的表情總是帶著幾分掩飾不掉的落寞。

++++++++++++++++++++++++++++++++++++++++++++++++++++++++就像少年曾經說過的那樣，鯉族本該熱熱鬧鬧辦一場的族會過得淡然無味，除了幾個長輩很開心之外基本上沒有多少人關注，整整十天的族會過得和往常似乎沒有任何區別，沒有出現哪怕一名天資稍微高一點的小輩，族會的最後一天，整個鯉族包括嫡系和旁支在內的所有幾千號人全都聚集在了一處空曠的地方，參加結束族會的族長演講。

現任族長是一位年過800的老人，實力並不算特別高，但在族內威望很足，除了沒什麼話語權的小輩之外一呼百應，這也是那些小一輩的人急切的想要擺脫這裡的重要原因之一，因為這個老傢伙至少還能擔任族長將近一百年，在這一百年裡，鯉族究竟會敗落到什麼地步完全讓人無法想象，豈是他們這些熱血滿腔的進分子能夠忍受的？

族長話很多，從鯉族最開始的榮耀絮絮叨叨的一直講到現在，語調十分平穩，語速出奇的慢，聽的臺下的人一陣陣發睏。

但有一部分人卻越聽越神，一雙雙眼睛隨著時間的推移發出興奮而且期待的光，甚至有一部分人的身體還微微的顫抖著，好像動地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樣。

終於，族長講完了最後一句話，就在他要宣佈大家可以離開的時候，“李青”突然從自己的位置上走到了最前面高聲說道:“族長大人，在大家離開之前我想說幾句話，可以嗎？”看到他出來，族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情，因為之前沒有安排過這樣一個程序，但他並沒有反對，而是很寬容的示意“李青”站到他身邊去，示意他可以講他想說的話。

在族長看來，“李青”作為下一任族長在這樣的場合上說上兩句其實也是很合乎情理的，他想說就說，沒有任何問題。

但“李青”的第一句話就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他說:“老二，你站到我身邊來。”少年應身而出，一個擺尾就竄到了他身邊，動作很暢，但看樣子已經緊張到了要死的地步。

“李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然後擺擺手讓想說什麼的族長什麼也不要說，然後往前邁了半步，環視所有的族人。

“今天是族會的最後一天，我之所以選在這一天來說想說的話，是因為族會之後，大家都知道我們的人才越來越少了，曾經是整個洛水域最大盛會的鯉族族會在今天就連我們自己的族人都已經再投注關注，這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情？”老族長一聽這話，臉大變，滿面怒容地就要制止“李青”繼續說下去，或許在他心裡已經想好了將要給他的懲罰，但隨即，族長髮現自己動不了了，不但不能動，而且連一句話也不能說，除了眼珠子能轉之外，整個人都被定在了原地。

族長又驚又怒，這才反應過來這些小輩是有預謀的，可口不能言，只能乾瞪眼。

“李青”繼續說著:“我知道有的人心有不滿，但是祖訓規定我們要恪守鯉族的血脈榮耀，這是我們的義務，所以就算看著它一天天衰落下去也依舊無動於衷。可我不能，早在八十年前我就被定為下任族長了，從那時起我就一直在想，我到底該如何帶領我們鯉族重新光復曾經的榮耀呢？可我怎麼也得不到答案，因為只要繼續維持現狀，我們就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改變衰敗的結局。所以我決定，就算要違背祖訓，也要走上一條足以讓鯉族血脈重返榮耀的道路！”

“李青”的話說的已經十分明白了，人群中的老一輩族人有聽明白的幾乎是當場就要衝上前來制止他繼續說下去，可他們也和族長一樣，一動就發現自己被定住了，除了眼睛，全身沒有任何地方可以活動。

而那些事先得到通知的小輩們則開始在人群中游走，爭取志同道合的族人，沒有多久，一小撥族人就從人群中分離了出來，這一撥人大多數都是年輕人，幾乎佔了小一輩的三分之二，他們默默地站在一旁，目光堅定地盯著說話的“李青”和站在他身邊的少年。

“我知道很多族人認為和外族，說白了就是人族合作是自降身份，可是我們鯉族如今還有什麼身份可言？不但寄居在曾經的附裔鯪族的勢力範圍內，就連自由外出的權利都沒有，大家真的還有身份嗎？大家真的都甘心嗎？”

“當然，我不指望所有人都和我有一樣的想法，也不會拖整個鯉族下水，大家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只能說，會對和我一樣選擇的人負責！”

“從今天起，我柏寧脫離洛水鯉族，將以清溪鯉族的名義與人族合作，願意和我走的人，我會帶領大家開拓出一條新的道路，一條真正可以光復鯉族榮耀的道路！”

“清溪鯉族，出發！”

“李青”右手一揮，以極快的速度朝東邊游去，少年在他身後帶隊，領著所有願意離開的族人一起離開了，留下還被定身的老一輩高手和部分完全不在狀況的族人在原地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