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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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也得先知會一下，還有，你的輕功怎麼這麼好？”瞧他一眨眼就跳上去救了她，那她拼死拼活的爬上樹摘花又是為了什麼？

頓時覺得自己簡直是班門斧，早該猜出他功夫了得，否則又怎能從靈山山壁上全身而退？全怪她一時之間沒想那麼多，才會讓他耍得團團轉。

或許在他心裡，還在偷偷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吧？

“我經年累月跑遍大江南北，若沒有基本的功夫，又如何能保護自己？”他是大夫，能醫人，卻不能醫自己。

“那你也該先說一下嘛！害我還傻傻的替你爬樹去摘花。”甚至差點摔掉一條小命。

“我阻止你了。”是她執意要爬的。

是，他是阻止她了，該怪她自己太過古道熱腸嗎？自不量力還想一飛沖天，活該讓人看笑話。現在花沒采著，還得勞駕他救她一命，如此一來，她豈不是欠了他一回？

“抱歉，花沒采著。”她懊惱的嘆口氣。

她唉聲嘆氣的模樣，讓他忍俊不，笑意爬上他的俊容，柔和了他嚴肅的線條。華泠攸忍不住多覷了他幾眼，雖然不是頭一回見他笑，但能見他這樣笑得自然的情況，倒是不多見。

真人哪！她暗忖。

“我上去採吧。”原本他就想親自出馬，偏偏有個傻妞搶先一步。

“你覺不覺得，這末香和松樹，就像是一對夫，咱們這樣強行摘了花，像不像在壞人姻緣呀？”興許是她這樣，才會得到報應。

他俊眉微挑，顯然對於她的論點不予置評。

“末香和松樹並不是夫，充其量只是寄宿關係，各取所需罷了。”他冷漠的言論，讓她忍不住抱怨起來。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冷血呀？就連一丁點想象力也沒有嗎？”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他睨了她一眼。

“虧你還是個宅心仁厚的大夫，目光放遠些也不成？”她跺著腳。

“那種不切實際的想象，對醫理並無幫助。”而他一向不願費時間在無謂的事情上。

“諸葛光明，有沒有人說你很冷漠？”讓她好想拿石頭丟他。

聞言，他角微揚，不發一語的仰頭望著樹梢上的末香，在她滔滔不絕，忙著數落他的不是之際，他運氣一躍而上，動作迅速的摘了幾朵末香後，極為優雅的旋身落地，一氣呵成。

手中的白花瓣散發著淡淡香氣，如此一來，續命丹的藥引便尋著了兩味，剩下的兩味，還得往北去尋找，回眸望著站在他身後，正鼓著雙頰的華泠攸，他意味深長的盯著她好半晌，而後輕嘆了口氣。

“我情古怪是眾所皆知的事，倘若華姑娘在意，那麼切磋醫理一事，就此作罷。”她心頭一驚，拼命的搖著頭，在她為他“出生入死”找著了這末香後，說什麼她也不能放過他呀！擺放在她書架上的藥冊，全是她的心血，她還等著讓諸葛光明去實現她的理想，怎能讓他一走了之？

“不不不，我一點也不介意你的情古怪，你是赫赫有名的神醫，若不能和你鑽研醫理，我會含恨而終的。”她急忙解釋，彷佛錯過了這次機會，就真的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含恨而終？這話說得也太誇張了吧！

“神醫之名不敢當，我不過是行醫救人，如此而已。”他從不以神醫自居。

他謙虛的口吻，讓她對他的好又添上幾分，雖然先前他鄙視的態度讓她有些受傷，不過所謂不知者無罪，看在他願意答應她要求的份上，她也就不追究了。

“你忒謙了，諸葛光明的醫術出神入化，這神醫封號絕非得虛名啊！”她從不拍人馬的。

“虛名不過是過往雲煙，何須掛懷？”他淡道。

“你可知道，你這個神醫名號，是多少人盼也盼不來的？”她多想成為人人欽佩的大夫，偏偏她卻連醫個人都不行。

老天爺未免也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