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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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她的預是對的，他們這個朋友，真的當得很辛苦。

清晨的微光穿過樹梢，隱隱約約地照著隱藏在樹叢中的草原。草原旁邊是剛熄滅的火堆，火堆旁躺著兩個瑟縮的人影，崔河詮就躺在最裡頭。

鼻中充滿著衣冠勤男的氣息，崔河詮本就睡不著，搶在天還沒亮前便睜開眼睛。

要命。

她在心裡嘀咕，試著將身體往旁邊挪一點，睡夢中的衣冠勤似乎覺到她的逃離，下意識的伸出手環住她的，將她摟得更近，搞得她叫苦連天。

看吧！這就是她說朋友難當的原因，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要發神經病。

對於目前的狀況，只有一句詭異可以解釋。從他答應和她做朋友的那一天開始，他便表現得異常親暱。除了每天臨睡前一定要在她耳邊耳語之外，清晨睡醒，也一定要‮摩撫‬她的，甜的跟她道早安。有時興致一來，還會不管三七二十一覆上她的狂吻起來。等她回過神抗議，他又一副沒幹過這回事似地神情自若，搞得她一頭霧水。

包慘的是，當下的境況已經夠艱難了，偏偏他們又找不到路繞回去。害她只好每天提心吊膽的過子。

他們真的能當朋友嗎？

崔河詮懷疑。她對男女之間的事懂得不多，不是很瞭解別人的朋友是怎麼當的，可她有師兄，她的師兄就不會對她摟摟抱抱的，害她止不住心跳。

想起自己有多沒用，崔河詮忍不住又往旁邊靠一點，悄悄遠離衣冠勤。這回，他鬆開手沒有跟來，讓她很不習慣，卻也得到了一個欣賞他的機會。

他真的…長得好俊呀！

她忍不住伸手‮摩撫‬他的鼻粱。

他的鼻子很，眉好濃，嘴巴又超。還有他那一對眼睛，宛如飛風似的，就連女子也要相形失。難怪他才人金陵沒幾天，便引來一陣騒動。

只是，朋友？

她不安的動了動，回想他的種種行為。

她想，她大概是全金陵唯一看過他大笑的人。昨天當她不小心跌入河裡的時候，他就笑得很開心，笑完了將她自河裡撈起，再脫下衣服將她緊緊包起來呵護，那種快樂，筆墨難以形容。

她不得不承認，過去這幾天過得很快樂。

當他願意時，他會變得非常人，讓和他相處的人有如置身天堂，忘了塵世的煩惱。

煩惱…真的好煩啊！她煩悶的抓抓頭髮。

為什麼他們不能儘快找到出口？為什麼他要這麼人？為什麼她不能拿出當初的志氣不要幫他，還死皮賴臉的硬要跟他做朋友？

崔河詮被一連串的問號打到頭暈眼花，本找不出答案。她看看天，天漸漸亮了，可她身邊的衣冠勤卻沒醒來，這很不尋常。

想到這裡，她轉身過去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料他早巳醒來，且用一種空的眼神看她，彷彿認不得她是誰。

“我好餓。”他對著她說道。

“給我吃的。”他臉上的神情，就好似她只是個陌生人般的跟她乞食，她從來沒看過他這個樣子，不害怕起來。

“好、好。”她慌亂得在地上到處亂翻。

“你等一下，等一下哦！”該死，他們昨天晚上吃剩的果子到哪裡去了，怎麼不見了？

“快給我吃的。”他無意識的撐起身體，搖搖晃晃的朝她靠近，看起來好像一匹狼。

“我在找了。”崔河詮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剛剛明明還好好的，為何一下子就變成餓鬼，額頭又頻頻出汗，這是什麼病？

“快找，快！”衣冠勤的臉脹紅，眼神異常興奮，兩個拳頭握得緊緊的，像隨時會打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