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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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那個和你相親的溫醫生。”暉話一出，多璦臉羞紅，何志強則是垮下臉。

“我、我不知道…又沒提。”也對啕，她是應該請他來家裡一趟，讓爸看看他。但她同時又很疑惑，“爸，你…不反對？”以前想追她的男人，一半是被她的身手嚇跑，另一半則是被她爸的…應該也是身手嚇跑，她一直以為父親不希望她這麼早男朋友。

像接到一個燙手山芋，他面一僵，輕咳一聲，清了清喉嚨，神肅穆的道:“誰說我不反對？就算是你力薦，我也總要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再做評論。”徒弟在身邊，他當然得顧及他的心情，這年頭，師父還真不好當。

“是。”多璦心中竊喜，至少爸願意見他，沒想拿掃帚擋他入門。

“爸，你吃魚，這是你喜歡吃的魚。”她殷勤地幫父親夾菜。

“我自己夾就行。”暉笑得樂呵呵，有女兒孝順真好。

“強，吃魚。”一旁悶不吭聲的人也要照顧到。

“是，師父。”

“爸，這魚刺很多，你要小心吃。”她又夾魚送入父親碗裡，小心叮嚀。

“你才要小心哩，我們家就數你最不會挑魚刺，每次都吐一堆魚出來…”暉笑道。

這時，隔牆有耳之汪爺爺篇的主角又出聲了——“就是啊，多璦，你要學著點，連吃魚都不會，我看你會嫁不出去。吐一堆魚暴殄天物，早晚會被你婆婆趕出門。”不是說她嫁不出去，哪來的婆婆？

“汪爺爺，我、我會挑魚刺…”低眼，看到桌上一小堆自己前一分鐘才從嘴裡吐出的“證物”她頓時啞口無言。

她就是怕被魚刺刺到，才會每回把魚送入嘴中咀嚼後，又反的吐出來。

想想這樣下去真的不行，萬一後她真因這堆魚被婆婆趕出門，那多糗！

“我、我用手先把魚刺挑出來再吃。”山不轉路轉，換個方式不就行了？

她夾了一小塊魚，將魚刺一挑出再送入嘴，沒有暴殄天物，也沒被魚刺刺傷，她和魚、還有未來的婆婆，皆大歡喜。

暉笑看女兒無比認真的舉動，“以前要你這麼做，你都嫌麻煩，汪爺爺一說你會因此嫁不出去，你就著急了。這麼想嫁人？”

“爸！”多璦窘得低頭猛扒粥。

意識到旁邊還有位臭臉的笨徒弟在，暉咳了聲，嚴肅道:“你想嫁，我可還沒答應。”多璦窘得頭更低，察覺自己下意識地夾了魚，又伸手想挑魚刺，她真想咬自己的手。

不想讓父親再笑她急著想嫁人，她索直接把魚放入嘴裡，成功用嘴挑出一沒帶的魚刺，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做到了。

她正高興地想歡呼，哪知嘴裡的魚突然滑入喉，糟的是，似乎有東西鯁在喉嚨了。

她試著輕咳兩聲，還是有異物，放下碗筷飛奔到垃圾桶邊不停乾嘔，想把鯁在喉間的魚刺吐出來，卻沒有辦法。

“多璦，你怎麼了？是不是魚刺鯁在喉嚨？”暉焦急地來到女兒身邊幫她拍背。

“師父，現在怎麼辦？”拋掉臭臉，何志強和師父一樣焦急緊張。

“先、先倒水來給多璦喝。”

“好。”

“多璦被魚刺鯁到了嗎？哎呀，我不是跟你說過吃魚要小心點的嗎？暉啊，給她喝水、飯，再不然喝個醋就行了。”汪爺爺發表高見後，又不作聲了。

暉照隔壁汪爺爺的指示做，可全都無效，多璦仍臉發白，不斷乾嘔，她想借此把偷溜進喉間的魚刺吐出，但始終不能如願。

“志強，再拿水來。”下達指令時，李綢正好回來，知道孫女喉間鯁了魚刺，忙不迭問:“有給她喝水、飯，還是喝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