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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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胡嬡憐。

歲寒的臉上沒有表情,與其說是處於憤怒之中,倒不如說是因為過於意外而全身僵硬。

他直勾勾的瞪著胡嬡憐。胡嬡憐一如他記憶中那般令人驚豔,眼眸中比宴會那一多了一些若有所思,穿著高雅俏麗的連身裙裝,仍奮是清的淺綠,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可口沁涼的水果,誘人都也隱含著酸澀。

“沒有經過主人的邀請就擅自闖入,我想這也不是‘魅惑人間’的處事之道。”許久之後,歲寒緩緩的開口,還是一貫冷冰冰的語氣。

坐在沙發上的嬡憐聳聳肩,彷佛對於他的嘲不以為意。她淺淺一笑,看了一眼桌上那張代表“魅惑人間”的帖子。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前兩位負責人不也是從來以行事率而聞名的嗎?”

“率過了頭,就是令人無法忍受的無知莽撞。”

“謝謝你的評語,我會替你轉達的。”歲寒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就是前幾天那個說起請來顛三倒四、不知所云的女人嗎?

怎麼才幾天不見,她就變得如此伶牙俐齒?難不成她去參加了口才訓練速成班?

竹淵一臉的不可思議。天啊!這兩個人之間竟然送出火花!他忍不住笑出聲,卻遭到大哥的一記白眼,他嚇得往後跳開一步。媽媽咪啊,若大哥那種不怒而成的神情,就如通他並不是很高興看到這個美麗的女人突然出現在雲家。竹淵偷偷打量大哥,不明白大哥與這個女人之間詭異的氣氛究竟代表什麼。

雲老爺揮揮手,示意歲寒也坐下。

“雲家從我當家以來就承蒙‘魅惑人間’的照顧,十年前我離開臺灣後就很少再跟骨董界有往來,真沒想到今天回到臺灣會碰巧遇上‘魅惑人間’的人。”老人愉快的說,接過竹淵送上來的熱茶。

“你們那間骨董店的股東,包括胡小姐在內,個個美得像是天仙,真是令人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了。”歲寒高大的身軀無聲的走到沙發旁,冷然的坐下。他神自若,甚至帶著些許倨傲,就像是身處在自己領土上的獵獅,清楚的知道自身的力量與勢力範圍。

“歲寒,胡小姐今天特地來雲家問一些事情,你可要好好招呼人家。”熱心的老人家叮嚀著。

“我原本以為已經把態度表達得很清楚了。”歲寒將祖父的話置若罔聞,緩慢的吐出每一個字,手指無意識的‮摩撫‬著皮椅。

嬡憐盯著他手上的動作,體內莫名的竄過一陣顫抖。

雲老爺子一臉笑呵呵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雖然髮鬢已經雪白,老人家的心思比誰都細膩,眼睛比誰都銳利,他無聲的與竹淵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兩個人心中都有數,歲寒的情緒似乎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而波動著。看來他嚴肅過了頭的長孫好像不怎麼高興看到這個美人兒,雲老爺子心中暗忖,決定繼續裝傻,先把這兩個年輕人留下來再說。

就算是有火花,沒有風勢的助長,還是很難燃燒的。

雲老爺摸摸下巴,朗聲說道:“你的表達方式八成出了什麼問題吧!胡小姐說她沒有聽清楚,所以特地上門來請教你,順便詢問一些專業上的問題。”他的表達方式有問題?歲寒差點被剛喝這嘴裡的那口普洱茶嗆死。他在宴會上的表達方式只能稱之為威脅,胡嬡憐居然還說他沒把意思表示清楚!難道非要他拿把刀子架在她那白皙細緻的脖子上,她才會明白自己的意思嗎?他悶咳數聲,直到那口熱茶乖乖下了肚,才抬起頭來直視著胡嬡憐。

“我一定儘量改進這一點。”他慢慢的說道。雖然是回答祖父,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胡嬡憐。

她的眼眸仍然清澈,帶著輕鬆的微笑,歲寒彷佛在那雙眼睛中看到一絲關心。

“胡小姐,你剛剛的問題可以提出來問歲寒,可不是我自誇,歲寒對於兵器方面的知識相當豐富,骨董界沒有數個人能比得上他。雖然‘魅惑人間’的蘇戀荷小姐在鑑定蘇東坡的古物方面無人能出其右,但是她從來不碰兵器類的古物,在鑑定兵器方面,請容我說一句,蘇小姐恐怕還不及歲寒。”戀荷姐寫給她的紙條上是怎麼說的來著?嬡憐忙著回想戀荷在她出來前硬她背下的一堆客套話。

著大肚子的凌夫人雖然不能親自出來“興風作”不過還是盡她所能的努力手,因為怕嬡憐這種獨特的說話方式砸了她幸苦建立起來的招牌。她擬好一堆客套話硬嬡憐背下來。

嬡憐在“魅惑人間”裡一面躲一面到處亂竄,讓戀荷到處追著跑。她好不容易才脫離學生時代‮試考‬的惡夢,怎麼今成了骨董商反倒要做起功課?寧死不屈的嬡憐說什麼也不肯乖乖的背下那些“考前提示。”最後還是雷恩看不下著大肚子的戀荷滿屋子跑來跑去,驚恐萬分的指控嬡憐及戀荷聯手謀殺他的乾女兒,他親自動手下海幫忙戀荷抓那小丫頭。嬡憐當然不是雷恩的對手,別的不說,她兩隻腳在地上跑,哪比得過用翅膀在天上飛的雷恩?最後嬡憐被抓到椅子上用麻繩牢牢綁住,雷恩、戀荷、水灩就團團圍在這個可憐小狐仙的身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一臉痛苦的背下那幾大張的客套話。

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當時在那三雙關懷的眼睛下硬下一大堆話進腦袋裡,剛剛應付雲家這些人也是得心應手得很,但是等到雲歲寒一現身,那些曾經背過的字句就像即溶粉一樣,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路千里如今只剩一片空白。究竟是怎麼摘的,剛才自己還伶牙俐齒的,怎麼一看到他,腦袋馬上就不靈光了?

嬡憐沒有驚慌失措,深一口氣,暗地裡佩服自己的先見之明。戀荷姐那一套早就不管用了,一遇上緊急狀況還不是要出馬腳,還好嬡憐早料到會有突發狀況,總明的抄了一張小抄放在皮包裡。

她以為自己表現得很從容,其實客廳中的三個男人都清楚的看見她臉上慌亂的笑容。

雲老爺與竹淵暗暗替嬡憐捏了一把冷汗,而歲寒則不動聲,銳利的目光沒有離開過她的一舉一動,彷佛要用雙眼睛透視她的靈魂。

他認得這種笑容,胡嬡憐第一次出現在宴會會場時,每當有骨董商請問她較為專業的問題時,她就會出這種茫然的笑容,所有的問題都是她身旁那個俊美的男人替她回答的,光從這一點,歲寒就能斷定她在骨董方面本是個生手。這個胡嬡憐似乎很習慣在遇上麻煩時就擺出這種表情,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連掩飾自己想法的企圖都沒有,她就像是一塊透明的水晶,任何人都能一眼把她看穿。

是真的太天真,還是她的心機深沉到讓他看不這?這個疑問再度襲上歲寒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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