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早就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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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高衙內裝作不曉得他是林沖的娘子。見林沖不動手,他先發這話把林沖口封住。眾多閒漢家丁見鬥,一齊攏來勸道:“教頭休怪。衙內不認得,多有衝撞。”林沖怒氣未消,一雙眼睜著瞅那高衙內。衝子問道:“若貞,可曾有失?”林娘子臉
緋紅,想起剛才被扒
光,內衣尚在高衙內懷內,如何敢直言真相,今後可沒處見人,當下便紅臉道:“不曾。”眾閒漢勸了林沖,和哄高衙內出廟上馬去了,林沖將引
小並使女錦兒也轉出廊下來,只見智深提著鐵禪杖,引著那二三十個破落戶,大踏步搶入廟來。林沖見了,叫道:“師兄,那裡去?”智深道:“我來幫你廝打!”林沖道:“原來是本管高太尉的衙內,不認得荊婦,一時間無禮。
林沖本待要痛打那廝一頓,太尉面上須不好看。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林沖不合吃著他的請受,權且讓他這一次。”智深道:“你卻怕他本管太尉,酒家怕他甚鳥!俺若撞見那撮鳥時,且教他吃酒家三百禪杖了去!”林沖見智深醉了,便道:“師兄說得是。林沖一時被眾勸了,權且饒他。”智深道:“但有事時,便來喚酒家與你去!”眾潑皮見智深醉了,扶著道:“師父,俺們且去,明和他理會。”智深提著禪杖道:“阿嫂,休怪,莫要笑話。阿哥,明
再得相會。”智深相別,自和潑皮去了,林沖領了娘子並錦兒取路回家,心中只是鬱鬱不樂。正是:好漢難奈高官子,太歲
掀貞婦裙。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且說這高衙內引了一班兒閒漢,自見了林沖娘子,又被他衝散了,心中好生著
,快快不樂,回到府中納悶,整
只拿林娘子的內衣褻褲把玩,只覺香澤如斯,心癢難耐之極。
過了二,眾多閒漢都來伺侯。見衙內心焦,沒
沒亂,眾人散了,數內有一個幫閒的,喚作“幹鳥頭”富安,理會得高衙內意思,獨自一個到府中何候,見衙內在書房中閒坐。
那富安走近前去道:“衙內近面
清減,心中少樂,必然有件不悅之事。”高衙內道:“你如何省得?”富安道:“小子一猜便著。”衙內道:“你猜我心中甚事不樂?”富安道:“衙內是思想那”雙木“的。這猜如何?”衙內道:“你猜得是。只沒個道理得她。”富安道:“有何難哉!衙內怕林是個好漢,不敢欺他。這個無傷。他見在帳下聽使喚,大請大受,怎敢惡了太尉,輕則便刺配了他,重則害了他
命。小閒尋思有一計,使衙內能彀得她。”高衙內聽得,便道:“自見了許多好女娘,不知怎的只愛她,心中著
,鬱鬱不樂。你有甚見識,能得她時,我自重重的賞你。”富安道:“門下知心腹的陸虞候陸謙,他和林沖最好。
明衙內躲在陸虞候樓上深閣,擺下酒食,卻叫陸謙去請林沖出來吃酒…教他直去樊樓上深閣裡吃酒。小閒便去他家對林沖娘子說道:”你丈夫教頭和陸謙吃酒,一時重氣,悶倒在樓上,叫娘子快去看哩!
“賺得她來到樓上,婦人家水,見衙內這般風
人物,再著些甜話兒調和他,不由她不肯。小閒這一計如何?”高衙內喝采道:“好條計!就今晚我親去喚陸虞候來分付了。”原來陸虞候家只在高太尉家隔壁巷內。
(正文)當下高衙內攜富安趕赴陸家。路上忽問富安:“早聞那八十萬軍教頭武藝卓越,就不知這廝
格如何,若是
烈如火,即是陸謙出面,倒也麻煩。”富安笑道:“諒他一個區區教頭,能惡衙內?小的亦有耳聞,這豹子頭雖然好武。
但是出了名的‘不怕官,只怕管’,就是狗咬了,也要先問問主人是誰,才敢尋事,這樣一個人,衙內何懼於他。”高衙內笑道:“你倒膽大,把我比成狗了。”富安嚇得渾身一抖,掌嘴道:“衙內,小的萬萬不敢,只是朝堂內確有此說,林沖怕事,絕不敢得罪衙內。”高衙內道:“如此最好,為那小娘子,我卻什麼都不怕。”說話間,二人已至陸家。
但見一幢三層高的破敗院子,正門倒有一對大大的喜字。高衙內問道:“這便是陸謙家?為何如此破落,卻張貼喜字?”富安道:“衙內可知,這陸謙為何是太尉知心腹的?只因前年武舉不中,落破街頭,不想被太尉垂憐,這才拜在太尉門下。只因出身低微,尚未得重用。
他借居於此,三月前剛剛新婚,故貼有喜字”高衙內道:“他與林沖那廝最好,卻是為何?”富安道:“他師從林父林提轄,與林沖本是同門,打小就是師兄弟。那林沖子繼父業,做上教頭之職,陸謙卻只能依本事考武舉,因無錢權相依,故武舉不中,甚是嫉羨林沖。倒有一事,要向衙內告知。”高衙內道:“只說無防。”富安道:“林沖娘子閏名若貞,尚有一妹,閏名若芸,皆為張尚張老教頭之女。三年前林沖娶時,張尚許諾將姐妹嫁與他師兄弟。只因陸謙武舉不中,故三月前才完婚,門上喜字未退。
婚慶當,小的也曾去了,見周圍親友,嫌陸謙出身,到賀的也沒幾個。那新娘子,倒是水靈的緊,與林沖娘子有八分相似。”高衙內
笑道:“我只為林小娘子,你提陸家小娘子幹什麼嘛,不過姐妹雙花,倒想一見。”當下叫富安敲門。卻說陸謙開門
客,見是高衙內親自登門拜訪,直
受寵若驚。這些年,陸謙雖跟隨高太尉,但甚少聽候,很不得志,旁人只當他不受用,少有登門往來的。今
見衙內忽至,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忙拜揖道:“衙內折殺小人了,不知何事,相煩衙內親自上門?”高衙門打量了一下陸謙,見他五短身材,白淨面皮,沒甚髭鬚,約有三十餘歲,滿臉盡是恭維,心想:“此人當可用。”便道:“可是陸虞候。”陸謙長揖道:“正是小的。”富安道:“衙內今
登門,自是有要事相商。”陸謙道:“衙內吩咐一聲便是,何勞動足,還請速速入內小歇。”三人進入二樓客廳,陸謙親扶高衙內上席坐定,只聽這花花太歲言道:“今
聽富安說起虞候新婚,前
事忙,未有禮數相贈,今
補上,也是遲了。”言畢從袖中取出一錠5兩的金子,遞與陸謙。陸謙驚道:“這可萬萬不敢收,衙內能到寒舍,已是小的功德,如何能收衙內厚禮。”富安道:“虞候見外了,衙內視錢財如糞土,仗義疏財,這番慷慨,卻是看重於你,難不成還要衙內尷尬嗎。”陸謙這才收下,又道:“小人這就叫荊婦安置酒席,還請衙內稍歇片刻。”言畢轉入三樓內堂。內堂中,陸謙將高衙內親自上門的事告訴娘子張若芸。若芸見丈夫一幅喜不自
的樣子,不由臉生桃花,也樂道:“瞧你前兩天還自怨自哎,生不逢時,今
衙內一來,便樂成這樣,你速去陪客,我這就去買些果蔬酒食來。”陸謙道:“走時,先去拜見衙內,莫失了禮數。”若芸微笑道:“我理會得。”陸謙下到二樓,忙倒上香茶,請高衙內吃了。
只聽富安道:“虞候可知衙內今為何到訪?”陸謙揖道:“正要請富安兄明言。”富安道:“衙內今
,除向兄賀喜之外,還有要事一件,要兄長幫忙。此事系衙內之命,實是無可奈何…”正要續言。
只聽三樓閣上,有一婦人小腳碎碎,走下樓來,到得近前,唱個輕喏,嬌聲道:“小女子張氏,不知衙內光臨,接來遲,還請衙內恕罪。”高衙內聽到這黃鶯般的聲音,與那林娘子一般無異。只覺全身酥軟,如飲醇酒,抬眼望去,見好一個絕
麗人,俏生生地立在眼前。這小娘子與林娘子果是一個娘生的,有八九分相似,端的是個妙人物!
只見她粉面桃腮,身態修長,一頭烏黑的秀髮盤在際,纖
楚楚,凸凹的曲線和飽滿的
部份外惹眼,酥
格外
立高聳,充滿著火熱的韻味。
一雙誘人的杏眼,總是有一種淡淡的朦,彷佛彎著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紅
總是似笑非笑的抿著,面龐白皙,模樣猶如
雕細刻一般,亮麗可人。
香梅頭上梳著髮髻,上面著一個丹鳳吊墜的金簪,下面是一個雕鳳碧玉簪,既有金光之閃爍,又有玉
的清幽,真的異常誘人。
她極為裝扮自己,身穿一件粉底繡著多朵粉紅桃花的圓領長衫,這淡素的澤,寬鬆的款式,輕而易舉的掩蓋住了她那成
而豐滿的身材。白晰的臉龐透著暈紅,飽含著婦少特有的嫵媚,雙眼彷彿彎著一汪秋水,嘴角總是有一種淡淡的微笑。
丹鳳眼睛,眸子猶如星辰一般明亮,黑瞳仁中微微反
陽光,勾人心魂,嘴巴不大不小,
成粉
,清淡文雅,隱隱
出潔白的一排皓齒。
高衙內直勾勾地盯著這天仙般的尤物,恍惚間還以為是林娘子自來他,不由看得痴了,心想,她姐姐貌賽天仙,而她簡直就是天仙下界,落入人間!
若論與其姐姐的差別,這張若芸也只是比林沖娘子稍矮半分。陸謙見高衙內一雙眼盯著
子,中心微微一笑。
子乃天仙一般的人物,要說在這東京城裡,除了她親姐姐,師兄娘子張若貞外,就屬他家娘子為第一等的絕
了,這兩年,有不少漢子也曾以這般眼神看
子,他早就習以為常,甚至為此自得。衙內才二十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