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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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的覺…”微微眯起了眼睛，注視著眼前搖曳的火光，淺雪拉了一下在因為在樹林中穿行，而被夜沾溼的單衣，輕聲咕噥著。

溼氣和寒意在周身粘膩不去，滲入骨髓一樣的溼冷彷彿一條冰冷的蛇盤亙在身上。由篝火燃起的熱氣，淺淺薄薄，風一吹就飄散於周遭的空氣中，本就無法用來抵禦凌晨時分的寒冷。

清冷的空氣中，有著一種極淡的泥土腥味，恍惚中聞上去竟然和鐵鏽味相似，引起了淺雪回憶起了記憶中不好的片斷。還有那種粘膩的覺，讓她想起了以前，每次‮夜午‬中被噩夢驚醒後，那全身冷汗的覺…

將腳邊的樹枝丟入了火堆中，細微的“噼啪”燃燒爆鳴的聲音在可以用靜謐來形容的環境中，聽上去格外的刺耳。

搖曳的火光，在黑暗的環境中漾著淡淡的黃光暈，讓火堆周圍的物體在地面上拖曳出搖擺不定的陰影。

微抬起眼，視線在不經意間掃過了另一個對角處，正雙手環臂，坐靠著樹幹休息的銀髮忍者。上半夜是他在守夜，現在下半夜輪到她了。沒有事先的語言約定，只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行為，帶著些許的默契。

彼此都帶著面具，無法確定對方的表情，所有的反應只能從語氣和口吻中來推測。

沉默，是兩人間最常出現的狀況。除了必要的，對於行蹤推測的外，兩人閉口不去探尋彼此的真實身份。

也許是因為同為聰明人的緣故，兩天的趕路相處下，雖然只有很簡單的幾次對話，可是卻能清晰覺到，那雖然很淡，但確實可以冠名為“默契”的那種覺。

愣愣地注視著篝火，一直到思維裡傳來了不屬於她的思緒。做了次深呼後，淺雪閉上了眼睛又再次睜開。

面具內，妖異的銀藍和棕黑異瞳孔再現。

[白，你醒了麼？][是的。過多久了？][兩天，不出意外的話，大概明天就能追上那個傢伙了。][這樣麼？][你要接手麼？我可以退回來的。][不用，我和那個忍者不悉。我看著就好了。]閉了閉眼睛，受到白的思緒中傳出的細微震顫，淺雪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白，我不會隨意殺人的。這次的任務，我拿到情報就走，這樣可以了麼？][…][不相信我麼？]淺雪有點氣餒的低下了頭。

[…不是…淺雪姐姐…我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白支吾了一聲，[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很過分，可是…][保證你的安全，這是我的最後底線。]淺雪打斷了他的話，[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因為不想殺人而將自己陷入危機中，我可做不到。所以‘不殺人’這個要求，我只能保證是在你沒危險的前提下遵守。]白良久後才開口:[這樣就很足夠了…謝謝你…]淺雪沒有再說什麼，閉上的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又是一片乾淨的銀藍。

得到了白的應允，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是為什麼…她反而覺得更加寒冷了呢？

蜷縮起身體，淺雪看著橙紅的篝火，再一次覺到，那自骨髓中散發出來的，幾乎要將她的心凍僵的寒意…

不過，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淺雪並沒有發現，當她和白開始的時候，一直靠坐著樹幹的那個銀髮忍者微微揚起了臉，將視線投向了她所在的地方，一直到結束後，他才重新恢復了一開始如同雕塑一般的姿勢。

茂密的林間，兩個身影在急速奔馳著，雖然四周有著白的霧，但是他們卻依舊能夠靈活得在樹叢中穿梭著。輕微的武器撞擊聲在安靜的林中，細微卻清晰。

“叩嘰！”機簧聲響起，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張細密的大網猛然自地上彈而出。

正奔行在前面的身影幾乎是在立刻急速轉彎，雖然動作暢無比，但是速度卻不免緩了下來。這為後面的人爭取到了寶貴的追逐時間。

右面是山壁，前面是大網，後面有追兵，無可避免的，只能向左側逃逸。

“辛苦了這麼久了，你也該休息一下了吧？”左側的通路上，霧漸漸散開，一個纖細的人影正靜靜的站在必經之路上，銀的面具上凝聚著細小的水滴，有著一種濛的覺，輕和卻帶著些許稚氣的聲音響起，卻有著不容人置疑的篤定。

“把我到這裡，就是為了守株待兔麼？”被追趕的人停住了腳步，定在了原地，不過卻進入了隨時可以出手的戰鬥狀態。

“不。”淺雪微微揚著角“只是‘請君入甕’罷了。”從一開始決定合作後起，她就通過對比逃逸路線的地圖，然後和悉地形的卡卡西討論了一下後，在明確了對方是向草忍村前進的這一前提下，最終確定了可以伏擊的地點。

然後的兩天，通過卡卡西的高級追蹤術的不斷誘導和迫，讓對方自動走上了當初選定的這個地點。

半個小時的簡潔明瞭卻只能用“針鋒相對”來形容的討論時間，然後就是長達兩天的嚴密設套和佈局。

所成就的，就是現在這個可以堪稱為忍界追蹤經典範例的局面。

“兩個臭未乾的孩子，就以為能困的住我麼？”不屑的聲音帶著嘲諷，猛然增強的氣勢是試探也是威壓，努力為自己營造出有力的形勢。

“鳩羅后土，32歲，巖忍上忍，通刃具為手裡劍以及苦無，擅長忍術，土龍彈、土壁、土分身。隱藏身份為霧影村情報組第三小隊隊長。真實身份不明，疑為‘曉’中成員的部下。”淺雪不急不緩地報著眼前人的資料——最後一句是她自己的推斷，然後一點都不意外的看到那人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資料的。”鳩羅后土一手擎著手裡劍，一手握著苦無。

“秘密。”淺雪微微笑了一下“我只要你手中的那份情報，其他的——包括你的命，都不在我的目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