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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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盡秋至,秋殘冬近。
陸一平來鶴城時還是八月如火天氣,現在已是初冬時節。屈指算來,不覺間已有九十餘天,陸一平確有些思家之心。
這裡一切都順心順意,但思鄉之情終究是無法隔阻,這是人之常情。
陸一平一向隨遇而安,但如此長時間在外邊還是第一次,有幾次託老舅捎信問安,仍不解思念之苦,陸一平自己也明白,思家之心不單純是惦記著父母,心中還有幾個人放心不下。雲鵬、雲鵬父、遲麗麗、婁雅芝、韓、韓冰,幾乎天天都縈繞於腦海間,一刻也不敢忘。
雲鵬的小市場怎麼樣了?雲鵬父的六十大壽搞得熱鬧嗎?遲麗麗結婚了嗎?婁雅芝還怨恨自己嗎?韓還記得自己這個老弟嗎?韓冰是否可以原諒自己了?沒有一天不想的,只是從不輕易在杜麗娜面前表現出來。
陸一平悟極高,理解能力強,本身有許多底子,兼有這方面的天賦,進步神速,深得杜麗娜歡心。
杜麗娜毫不保留,傾力教誨。杜麗娜儘量求簡,讓陸一平自己去悟,言之這樣對陸一平更有益處。
年關將近,魏祥福為趕在節之前再抓點錢,傾力出擊,再次把杜麗娜和陸一平扔到公司裡。
杜麗娜習慣了,陸一平也習慣了。
外面陰風瑟瑟,寒意蕭蕭,屋裡暖意融融,其樂陶陶。
吃過晚飯,倆人象平常一樣,在睡覺前要嘮會嗑。最近更成了一種慣例,每天必不可少。
陸一平覺著杜麗娜喜歡聽他講五七家子的故事。故事倒多,難免要誇張一些,以此增加些氣氛。杜麗娜是聰明的,有時直接揭發他實在
骨虛構的漏
,指出漏
該如何填補才能圓滿,反倒成了一種探討,蠻有樂趣,笑得自然。
剛開始的時候做為一種禮節,後來倆人把這個事當成了必不可少的睡前行為。
陸一平就想與杜麗娜嘮上一會,覺是一種安
的享受,讓亂著的心平靜下來,如果不與杜麗娜嘮上一大陣子,心裡就長了草,惦記的要命,睡覺也不安穩,所有亂心之事一古腦全上心頭,攪得心煩煩的。
魏祥福在公司的時候,杜麗娜一樣不改習慣地找陸一平聊一會,只是時間相對短些,得陸一平如坐針氈,躺到
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常常失眠到天亮。
杜麗娜每天都喊陸一平與她閒談闊論,讓陸一平給她講五七家子的故事,聽著陸一平雲山霧罩,南山套住個狼,北山打死個虎的玄虛,滿足中有說不盡的甜美之。她喜歡陸一平那狂妄勁,有時望著陸一平在比比劃劃、放肆無忌的樣子時,竟爾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快
,羞羞中暗自
受著一種愉悅。坐在椅子上,偷偷在想,大概這是年青時代的魏祥福吧!也許,二十多歲的魏祥福就是這個樣子。可是轉而一想,這可不同,他卻不是魏祥福,他是陸一平,一個對自己幾近崇拜與傾慕心思的大小夥子。有魏祥福的影子不假,而且很形似,但細究起來,他與魏祥福有許多不同之處,思路也不一致,即便是在經營理念上,就有許多差異,只是他受了魏祥福的影響,他在儘量模仿而已,他與魏祥福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杜麗娜心有隱私,暗湧動,不知不覺中把一種喜歡的情結,悄然中轉換為一種喜愛之情,把一種男女間的愛慕之意,體現在平常的生活裡,看著陸一平時,時不時地幻想著一幕幕
漫的情節。與魏祥福在一起,當說不少
漫的趣情和物質需要的滿足,但與希翼中的純粹愛情的
漫雅韻相比,總覺缺少什麼依託。過去一直朦朧,不願去多想,害怕揭開這層紗,而面對著陸一平的時候,恍然明白了細微之處,不情願中無情地揭開了這層紗,讓其明朗化了。與魏祥福之間,這當中有年齡匹配的直接緣故,中間二十一年的時間跨度,時代思想與社會意識的共鳴點受到了人文理念的無形限制,其中有魏祥福的保守意識,原配情結依然
深蒂固,倆人的前景走向是不利於自己的陰影越來越重,越來越明顯,導致自己有時思之則沮喪,不敢深想。當這種無奈的思緒被虛掩著的時候,自己是在一種虛無狀態下自我陶醉並麻木著,還有一絲企圖讓魏祥福永遠保持這種狀態的僥倖心理。當陸一平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一下子勾出了有意壓抑著的內心深處的想往與希求的
情方式。對魏祥福的
情,有真實的一面,但不那麼純粹,不論自己多麼苦心積慮,魏祥福對自己的認可與接受是有條件約束的,離開自己是早晚的事,或許,他
覺疲倦的時候,就要回到冷雪梅那去了,讓自己情無落點,心無著落,讓自己的
情永遠無法放量以待。現在,只有等待,象犯了錯誤的孩子,忐忑地等待著父母的處理。
杜麗娜也明白,愛上陸一平不是一個簡單的行為,只是在覺著純真而已,是在填補著自己的
情缺口。不顧忌魏祥福也是不現實的,不承認自己是魏祥福的情人和
伴侶,那是自欺其人的。陸一平是魏祥福的外甥,魏祥福是陸一平的舅舅,這有一層輩份關係,自己應當有理智地把握著尺度,不要讓爺倆為此尷尬。但是,這種
覺似乎已讓自己深深地
受到了超越
的身心愉悅,望上陸一平一眼,就覺比與魏祥福做一次愛要歡快得多。
陸一平杜麗娜的悉心指教之思,總想取悅於她,讓她有滿足的媚人一笑,常常是挖空心思。他喜歡看杜麗娜的笑,望著杜麗娜,有時想入非非,真想吻那粉
的雙
,想擁抱著那美好的身體,但終於控制著,不敢越雷池半步,恨自己心存歹念,但又不知不覺地想著。
一天晚上,悠悠入夢,夢見韓風情依然,恍恍惚惚地與韓
似有歡娛之景正
傾全力而為之時,竟然不可思議地變成了杜麗娜,似乎已真楚地摩撫著她那美妙絕倫的**。惶恐之餘,赫然驚醒,立覺是對杜麗娜的一種褻瀆,有種負罪
。時常撫
告誡自己,這不是真的,杜麗娜不是我“娜姐”她是老舅的情人,不管怎麼喜歡,都不要去這樣想。
心裡想著與杜麗娜小心地相處,偏偏又做著夢,這回已是膽大妄為,直夢見與杜麗娜有肌膚之親,夢中的杜麗娜猶其快活,
的接受著他的摩撫、擁抱與親吻,直到自己襠下溜溼醒來。他百思莫解這是怎麼回事。他一直尊重敬愛杜麗娜,對她的睿智聰穎心悅誠服,從來不敢對其有非分之想,只因為她是老舅的女人。杜麗娜不讓自己與之論輩相稱,但事實卻是如此,與自己的輩份關係因老舅而變得極其特殊。有時望著杜麗娜,也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我會在夢中有與杜麗娜的歡情幻覺,是自己真的想這樣嗎?他不明白,在希望與不希望中困惑著。
自從來到祥福公司,夜深人靜的時候,大多時間裡想念韓,也捎帶韓冰,在或情或
矛盾中煎熬。越想韓
,越覺孤獨,越想韓冰,越覺淒涼,實在難以自制之時,自瀆以獲得一種安
和解脫,然僅僅是瞬間的忘卻,待理智恢復後,痛依然是痛,悲依然是悲,孤獨如影相隨,淒涼揮之不去。
陸一平常常點著香菸,踡蹲在上發呆,胡思亂想一陣。時爾回想韓冰那蒼白的臉與傷心的淚,心中隱隱有痛,
不過氣來的難受。時爾幻想韓冰俯在自己肩上“嚶嚶”地
搐,似在埋怨著自己,直覺傷情。心裡乞求韓冰原諒,還生出一點讓韓冰再給機會的念頭。只有早上見著了杜麗娜,心裡才覺得一切都恢復平常了。
隨著離家深,鄉愁情思也開始困擾著陸一平。表面上裝的十分坦然樂觀,仍掩不住不小心
出的傷
情緒,尤其是想到魏祥福與杜麗娜,更有一種無盡的失落,但又無奈而無奈,不知是應當留下來,還是應當迴避,這樣下去會是什麼結果,一旦讓老舅看出自己
戀上了杜麗娜,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做呢?會不會對杜麗娜有傷害呢?自己應當儘快做出決定來。
陸一平有些心神不寧,細心的杜麗娜馬上發覺了。
對於陸一平的情緒變化,杜麗娜起初當做是思鄉之情,這很正常。一離家一
深,如同孤雁宿寒林,雖說此地風光美,還有思家一片心。眼見年關將至,那有遊子不想家的。待細一觀察,發現陸一平眉宇間有刻意隱著的傷
與失落。在這裡,陸一平完全有理由樂不思蜀,有他老舅的關心與愛護,有自己的溫柔與細心照料,哪怕是一雙襪子,都要自己親自挑選,讓他滿意。想家是正常心態,這可以安
,好男兒志在四方,大丈夫能拿得起,放得下,也相信陸一平會把鄉愁消化於無形之中,由衷希望他能安心在這裡,有他在身邊,心裡有一種安心舒服。陸一平除了鄉愁,還有什麼牽掛放不下呢?什麼使他傷
,什麼使他失落呢?杜麗娜揪起了心。
陸一平越顯不安,杜麗娜也跟著不安,決定問個明白,她要知道陸一平為什麼心神不寧,要讓陸一平告訴自己,要為陸一平分擔憂愁。
杜麗娜把所有工作全部停掉,吃過晚飯,把陸一平叫到大廳,讓陸一平坐在自己對面。
陸一平以為杜麗娜讓他講故事,先醞釀了一下。
杜麗娜疑神望了陸一平一會,問道:“你想家嗎?”陸一平搖搖頭“不想。即然出來了,就不應該想。”陸一平望著燈道:“我控制著情緒,儘量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