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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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胥坐在咖啡館裡,凝視著人行道外耀眼的陽光。

昨晚離開了路珈舞的住處之後,他足足衝了半個小時的冷水澡讓自己燥熱的身軀冷卻下來,卻仍一整晚輾轉難眠。他無法不去想她脆弱無助的模樣、那梨花帶雨的臉龐,還有她在他身下柔軟順服的嬌軀…

他無意讓事情失去控制,但是--該死的,從未有女人如此擾亂他的心。在他二十九年的生命裡,他的防衛一向固若金湯,從未讓私人情介入理智,然而自從遇見路珈舞開始,他的原則就被全盤瓦解。

他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若不想個解決的好辦法,他就要發瘋了。

“孫胥。”他抬起頭,看著厲秉均在他對面坐下。

“秉均。”他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這麼突然約你出來,沒打擾你的公事吧?”

“沒這回事。只要你一句話,再大的事都可以滾到一邊涼快去!”厲秉均瞼上堆滿了笑,揚手招來侍者點餐。

孫胥沉向椅背,開始緩緩地打量起厲秉均。對男人而言,厲秉均是個好朋友,沒話說的好兄弟,只要有任何困難向他開口,他絕對會二話不說幫忙到底,而且他該死的有一張惑女人的俊臉,以及太顯赫優渥的家世。

含著金湯匙出世的厲秉均,從小便習於周遊上社會,和所有的名富賈打道。他將娛樂當成正事,工作則是消遣,仗著瀟灑外表和雄厚的身家背景,他身邊的名媛美女從不曾斷過,只要他厲某人看上的,極少能逃過他的追求攻勢。

他懷疑路珈舞會是厲秉均花名單中的最後一個女人。

“怎麼想到找我吃飯?”侍者離去之後,厲秉均詢問地看著他。

“我聽說你的公司最近在美國的股價上揚,你這個大老闆應該要忙得團團轉才是,怎麼還會有空回臺灣來渡假?”

“我不是來臺灣渡假的。”孫胥淡淡地道,開始將他之所以回臺灣的理由簡述了一遍。

“我就說嘛,認識你這麼久,從沒聽你提過珈舞這個表妹,原來你是個冒牌貨。”厲秉均咧起嘴角。

“我以為你早就把事業重心移轉到設計大樓的保全系統上,不再承接私人保鑣的任務了。”

“是沒錯,不過珈舞的父親和我父親是老朋友,他希望以我過去的經驗,能幫忙找出恐嚇珈舞的歹徒。”孫胥停頓了一下。

“你知道珈舞的家庭狀況嗎?”

“知道一點。聽說珈舞的父親在本另外有家室,她母親則和一個加拿大人長居在溫哥華,所以珈舞目前是獨自一個人在臺灣工作。”

“你不介意珈舞並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就他所知,對某些聲名顯赫的財團而言“門當戶對”仍是深蒂固的觀念,因利益而結為親家更是稀鬆平常的事。

“有什麼好介意的?我喜歡的是珈舞的人,和她的家世背景沒有關係。”厲秉均雙手一攤。

“我父母曾經在幾個公開場合見過她,對她的印象非常好,況且我和珈舞還在往階段,這本不算問題。”

“意思是,你還不打算娶路珈舞?”

“也不能這麼說。珈舞年輕漂亮,再加上她清新甜美的新聞主播形象,如果我要結婚,那她當然是不二人選。不過珈舞還年輕,我也還在事業上衝刺,談這個未免太早。”孫胥微微蹙眉。

“如果你對她是認真的,就該早點計畫未來。”他慢慢地說。

“我沒有說對珈舞不認真,但是除了她之外,我並不是沒有其它的選擇。”厲秉均眼神轉為曖昧,還故意壓低了聲音“你知道,太容易上手的女人就沒有挑戰了。目前為止路珈舞還在釣我胃口,不肯和我更進一步,這反而顯得她與眾不同。我倒想看看她還打算矜持多久…”他意有所指的暗示令孫胥深口氣,費了一番剋制才勉強按捺住怒氣。

“你不覺得夠了嗎,秉均?”他扯動角。

“或許你只想玩玩,但是珈舞呢?其它那些被你玩過就丟的女人,你有沒有考慮過她們所受的傷害?”

“少來了,你何時變得這麼古板?”厲秉均仍然嘻皮笑臉。

“人就是要及時行樂嘛!只要大家一開始說好只是玩玩,那一點麻煩都不會有。看著那些女人爭著想引起你的注意、前仆後繼地想逮住你,你不覺得很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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