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急忙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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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學漸在桌上摸到火刀火石,雙手卻不自地輕輕顫抖,連打數次都沒有把火引子點燃。他剛才和‮婦少‬肌膚相貼,接觸較久,受她身上寒氣的影響,竟凍得手指僵硬,連曲伸都變得不甚如意。

初荷幫孃親把被角緊,黑暗之中,聽見背後一陣牙齒的格格聲響,卻是方學漸冷得牙關在不自主地互相打架。

“很冷麼?”初荷聽出不對,急忙跑到他的身前,作勢用手背去探他的額頭。

“不…冷。”方學漸微一仰頭,避開她的手背,聲音有些發顫。初荷從他手中取過火刀火石,點燃桌上的燭臺。一燈如豆,搖曳的燭光把屋子照得昏黃一片,方學漸全身輕顫,蒼白的臉上竟沒有一絲血

初荷關切疼惜的目光落在男子痛苦的臉上,方學漸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用盡量正常的語聲說道:“荷兒,我真的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趕快看看你孃親怎麼樣了。”初荷一手拿著燭臺,一手拉了方學漸,兩人走到邊。

只見棉被瑟瑟,那‮婦少‬的身子猶在不住發抖。在被外的一張臉蒼白得可怕,眉頭微蹙,雙眼緊閉,依然昏不醒。方學漸暗中運氣吐納,過不多時,丹田中一股淳厚綿密的熱氣湧了上來,在周身經脈迅速地轉一遍,全身登時暖烘烘起來。

那些侵入的寒氣被他體內真氣一衝,就像雪花遇了暖頭一般,紛紛化作無形蒸氣,從全身的孔散了出去。

方學漸心中一喜,睜開眼來,卻見初荷身子微顫,淚水漣漣,正一臉擔心地看著上的孃親。他把掌中玉手握得緊了些,低聲問道:“怎麼回事?”初荷搖了搖頭,晶瑩的淚珠從眼眶裡滾落下來,滑過她白光潔的面頰,掛在柔和尖細的下巴上,看起來更是楚楚動人。方學漸伸指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柔聲道:“不要擔心,先去燒些熱水,好給你孃親敷面。”看著初荷走出臥房,方學漸心中惴惴,不知自己剛才所想的法子能不能成。揭開棉被一角,出右臂,他依著晦覺禪師所授的吐納方法,把丹田熱氣在體內運行一週,護住自身的心脈,然後握住了‮婦少‬的手掌。刺骨的冷氣立時從她手上傳來,掌中所握不似一隻人手,倒像是一塊萬年玄冰。

方學漸猛地一個哆嗦,當下凝心靜息,暗運內力,將體內真氣經掌心渡了過去。他第一次給人療傷,毫無經驗,只知道將真氣拼命地輸入那‮婦少‬的體內,完全不懂細水長,讓對方慢慢接受融合他的真氣,更不懂如何查究她體內的受傷情況。

只半盞茶的工夫,方學漸已累得滿頭大汗,‮婦少‬體內凍僵的經脈倒也給他打通不少,棉被裡不弊瓿鏊克堪孜恚際潛凰瞥隼吹暮k瘓醵鍆芬蝗齲芬豢矗詞淺鹺梢汛蚶慈人米乓豢槊碭梁梗成纖淙灰讕沙鈐撇椅恚忌已勱茄誆蛔∮幸凰肯採?

方學漸受了佳人無言的鼓勵,心中熱血沸騰,哪裡還顧得上會不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燃起丹田餘熱,洶湧真氣源源不絕地輸入‮婦少‬體內,棉被之中登時霧氣騰騰,如身處蒸籠一般,這時,俊秀‮婦少‬突然“哇”的一聲,噴出一口淤血,慢慢睜開眼睛,卻是醒了過來。她驟然看到眼前一個面容猙獰的“血人”面一白“啊”的一聲驚叫,竟又暈厥過去。

方學漸呆了一陣,伸手抹了一把滿頭滿臉的血汙,苦笑一下,心想這便宜女婿還不是太便宜就能當的。初荷“撲哧”一笑,遞上手中巾,向他使個眼,要他出去洗淨臉面。

方學漸心中會意,接過巾,朝上望了一眼,‮婦少‬臉依舊蒼白,但呼悠悠,明顯正常了許多。一輪明月當空高掛,漆黑的天幕上繁星點點,晚風拂面而過,帶起的清覺讓他心懷大暢。

短短兩,遭遇乍喜乍悲的人生起落,如墜夢,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新涼。”方學漸眼望碧海般廣袤無垠的宇宙蒼穹,心想世上多趨炎附勢之輩,躲在這個山谷中,和荷兒快快活活地長相廝守,卻也遠勝在紅塵俗世中蠅營狗苟地過完一生。

口中喃喃,對蘇東坡的這首《西江月》更有了深一層的切身體會。他快步走到碧水湖邊,把巾在湖水中浸溼,正想擦去臉上血跡。

突然瞥見湖中間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正朝自己遊近,一道道細長的波將湖中的月光剪成千萬碎片,盪漾飄忽,明滅不定。那東西來得好快,轉眼即至眼前,方學漸正待湊近細看,突然“呼”的一聲,爆起一團水花,水珠飛濺中,那東西竟然從水中人立起來。

頭顱高昂,口吐紅信,竟然是一條手臂的大蛇。方學漸大吃一驚,口中大叫一聲“媽呀”身子翻倒在地。

那大蛇血紅的眼珠在月之下閃耀著詭異的光彩,蛇信吐間嘶嘶聲響,突然張開血盆大口,朝方學漸跌倒之處撲了下來。方學漸只嚇得心膽俱裂,匆忙間一個打滾,避過大蛇的撲擊,又是一聲大叫,連滾帶爬地朝竹林中的小屋跑去。

“砰”房門竟然上了閂,但在他捨命一撞之下“喀嚓”一聲,門閂登時斷作兩截。方學漸呆了一呆,很快驚醒過來,掀開臥室門簾,衝了進去。

“啊!”一個驚恐之極的女子尖叫從臥室傳出,穿簷破瓦,氣衝霄漢。方學漸一頭衝進臥室,正想開口叫嚷,驀地聽見一聲女子的尖叫,立刻收住腳步,定眼望去,當即心臟狂跳,血壓升高,呆立當場。

他也不是第一次看見女人的體,但浴盆中那個女子的身體還是讓他腦中猛然一暈,目眩神弛之下竟定定站在了那裡。

燭光昏暗,俊秀‮婦少‬那一身光潔玉潤的肌膚成得就像一顆新剝的南丹荔枝,水誘人得彷彿輕輕一觸之下,便會從裡面出香甜的果汁。

膚光勝雪,儘管浴盆中熱氣騰騰,仍難掩她全身眩目的媚惑光彩,讓人一見之下,再難移動半分目光。女子端坐浴盆之中,一頭烏亮長髮披散在她渾圓纖巧的肩頭,更平添了三分動人魅力。

雙臂牢牢護住部,她驚恐萬狀地盯著正呆看自己的方學漸,面上依舊蒼白無比,只不知是因為舊傷未愈,還是遭受驚嚇所致。

女子肩後突然探出一個腦袋,嬌媚頑皮,正是初荷。她衝方學漸做個“不害臊”的鬼臉,拿著巾的右手又在空中比了幾下手勢,示意他先出去一下。

方學漸還想說話,但此刻場面尷尬,無奈之下只得退了出去。客廳沒有點燈,淡淡的月光從敞開的門裡斜斜投進來,在陳舊的地板上抹下一層讓人捉摸不定的銀輝。

斷裂的門閂還橫在門口,方學漸走過去,彎去拾,剛俯下身子,耳中卻突然聽到了一陣極奇怪的聲音,像小孩夜啼,像北風嗚咽,又像猿猴哀號。

那聲音忽高忽低,忽遠忽近,方學漸側耳細聽,隱隱約約中,終於聽清那是有人在吹奏笛子。笛聲哀傷婉約,似遊子月圓思歸,又似情人傷離別,方學漸心中好奇,撿了門閂,走出房去。

他掂起腳跟,向笛聲傳來處遠遠望去,卻空山寂寂,不見一個人影。正納悶間,忽聽屋子周圍的竹林中傳出一陣“嘶嘶”聲響。

而且越來越響,越來越密,聽來讓人骨悚然。方學漸藉著月,定睛細看,不由嚇得魂飛魄散,竹林中黑影憧憧,竟游出許多條蛇來。

群蛇顏繽紛,大小各異,密密麻麻,怕不有上萬條之多。笛聲嗚咽低泣,那萬條蛇蟲爬動時,竟暗合著笛聲的節拍,成群結隊朝木屋爬來,那讓人寒直豎的“嘶嘶”聲響,正是它們在不停地吐舌信。

方學漸拔腿就跑“砰”一聲把大門關上,斷了門閂,只得移過飯桌頂上。又跑進廚房,煙囪是顧不上了,先把窗子關上再說。他從窗口探頭出去“乖乖”不得了。

一眼望去,距窗子五尺之外,蛇群層層疊疊,像一波波翻滾沸騰的黑濤,洶湧地席捲而來。方學漸迅速關好窗子,生死攸關,這次是再也顧不得什麼尊幼之別、男女大防,掀開臥室門簾,徑直闖了進去。

沒有聽到預期的尖叫,他覺有些意外,掃視全場,只見窗子緊閉,塌、燭火和浴盆等景物依舊,奇怪的是,屋內竟然空無一人。

“人呢,現在的人都會隱身術麼?”方學漸探頭到塌下仔細張望,沒有,竟然會沒有!正當他急得快要發瘋,急得快要暴跳如雷的時候,頭上“咔噠”一聲,他抬眼望去。

只見頭頂的天花板上突然打開了一個二尺見寬的方孔,方孔之中,正慢慢垂下一翠綠的絲帶。

方學漸心中大喜,知道兩人躲在屋頂的夾層之中,正待攀緣上去,目光掃到地上的浴盆,心中一動,急忙跑過去,端起浴盆底,這才返身抓住了絲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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