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頹敗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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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平安裡的周家四合院。周立顯牽著她走進大門，周母到他們眉開眼笑，拉著蘇微的手問東問西，笑著說:“立顯這人不懂什麼廚藝，以後你跟著他，可要遭罪了，多多提點他才好。”蘇微說“他好的，該我向他學習。”這時周立顯伸手過來，她把手放到他掌心，十指絞纏，他手掌的溫度很是灼熱，她的手卻清冷如冰，周立顯又緊了緊她的手。

“媽，您聽到沒？微微這是自願伺候我。”周立顯笑說。

周母看著他們這對和睦甜的小夫，心裡只覺得滿足。她是周淮安明媒正娶的第三任子，卻生養周立顯和周舟這對兄妹，上面有個繼子叫周立安，在法院作檢察官。

如今立顯繼承了家中事業，淮安功成身退，周舟也快結婚了，她的心事算是徹底了卻。走到庭中，涼風習習，草木陰涼，這夏天氣讓蘇微有些睏乏，忍不住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周立顯捏了捏她手心，說:“你這體力不行，必須補補，你要和我經常鍛鍊，知道麼？”蘇微一怔“鍛鍊”？

“和他鍛鍊”什麼？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立刻羞紅到耳。

酒席是早已準備好的。西餐桌上，擺放著餐具和豐盛的飯菜，六隻透明的高腳杯中盛著紅酒。

一家人聚齊了，吃個團圓飯，歡她這個新入的家庭成員。周淮安請蘇微在左手邊入座，蘇微走過去，點了點頭，喊了他一聲“爸爸。”蘇微心裡是有隔膜的，因為她知道她爸爸名字是蘇宴，在她還未記事時蘇宴驅車到洛杉磯，途中發生車禍，之後再也沒有醒來。蘇微又喊了周母一聲“媽。”周母歡喜喜地應了一聲“哎。”又衝周立顯道“愣著幹什麼，坐她身旁啊。”

“媽媽”這個稱謂對她來說非常冷漠，在這世上，父親死後，拋下她改嫁的那個女人，就是媽媽。之後是大哥周立安和小妹周舟，這麼一路招呼下去，除了周舟表情很冷漠，不理睬她外，一切平常。

蘇微心裡沒底，不知道哪裡惹周舟不愉快，只好去看周立顯。周立顯在她耳畔低聲笑說“別和周舟一般計較，她在鬧脾氣。”蘇微點了點頭，表示不會不在意。一家人在桌前，沉默地吃完飯。周淮安上樓沒多久，周立顯和蘇微也跟著到樓上的書房。周淮安問周立顯說“立顯，婚後你是要搬過來住，還是住原來那地兒？”

“我們不搬過來了，蘇微認，又怕吵，”周立顯回說“暫時住我那兒，過陣子忙完單位的事兒，再重新找房子。”

“什麼時候補辦婚宴？”

“最近兩天，帖子早就發了。”

“這回太快了，”周淮安說“結婚登記這種事怎麼能不和家人招呼一聲就私自做主？”

“爸，我倒是能等，您孫子可等不得。”周立顯笑說。

蘇微疑惑地抬頭看周立顯，什麼孫子？這種藉口未免太荒謬太老套，怎麼能把她推出來？可這一招格外奏效，周淮安果然不再追問，取了紅包硬是要給蘇微。蘇微十分為難，搖著頭，連說“不用，”沒有伸手去接。

周立顯衝她笑“咱爸給你的見面禮，接著就是。”蘇微心裡有些膈應，其實她和周家人關係並不融洽，剛見一面，怎麼好收禮？再說了，什麼藉口不好編，為什麼非要用懷孕這個爛藉口？要是被發現說謊了，最後要怪誰？

怪她？還是怪周立顯？回程途中，兩人都不說話。車在院前方停好，博美立刻跳出來，跑到蘇微腳邊，蹦蹦跳跳，很歡樂的樣子。蘇微俯身，將博美抱在懷裡，問“想我啦？”阿姨跟著出來，笑著說“這小傢伙這兩天鬧得慌，每到下班高峰期就跑到院門口等你，等不到就在那邊站著，不肯走，非得用鏈子套上脖子才能拉回來。”蘇微摸了摸它脖子，一，笑了笑“哎，小博美是不是很疼啊？”周立顯站在那兒，雙手放到背後，看著她，笑“聽說博美犬壽命最長，能活二十年，看你這麼護著它，估計它會更長壽。”蘇微笑了笑，沒有說話。其實，她這個人格很隨便很好相處，可家庭條件好了點，又沒什麼脾氣，與人相處時分外容易受欺，她不計較，但常常到無助和孤獨，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對這隻忠於她的博美犬傾注過多情。天漸漸黑下來。蘇微整理行李箱時才看到手機沒電，強制關機，換了一塊電板，重新開機。

五個短信呼的通知，號碼是陳子魚的。她剛放下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周立顯在沖澡。她接起來“喂。”

“今天我看到你了，”陳子魚聲音低啞。

“子魚，你吃飯了吧？”

“吃過了。”

“少菸。”

“我沒菸。”

“是嗎？”

“是的。”陳子魚笑了笑，不管她信不信“微微，我從未怪過你。”

“知道，我知道。”

“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不要忘記我。”陳子魚清楚地說。

蘇微抬頭看，幾朵鳶尾花綻放在窗邊的花盆裡，白熾燈光打上去，上面的葉脈看得一清二楚，顏是藍中帶白，至清至純，像冬天裡的雪。

“不會的，我不會忘記你。”＊＊＊周立顯從浴室內走出來，一邊繫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這麼晚了，和誰通話啊？”

“一個老同學。”

“男的女的啊？”

“女的。”

“哦？”周立顯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她，將頭埋在她肩頭，問“她打電話找你什麼事？”男人溫熱的氣息包圍著她，她不敢轉頭看他，也不敢拒絕，只好扯了扯嘴角，笑“沒什麼大事，隨便聊天吧。”他埋在她脖間，深嗅她的氣息“有空的話，找她出來，我請她吃飯。”

“不用了，”她說“你先放開我，我去洗澡。”

“要不要我陪著？”

“不用。”周立顯終於放開她，她到衣櫃取了衣服，才去浴室。門是上鎖了的，才洗到一半，周立顯就進來了。蘇微將身子埋在水下，揚著頭，眼神卻慌亂“你怎麼進來的？”周立顯看著她，手掩著口，手臂纖細白皙，勾，笑了笑“我來給你擦背。”蘇微拿乾巾扔他“不用，你出去。”周立顯穩穩接住，另一隻手慢條斯理地去解帶，出堅實有力的膛，走過去，俯身抱住她。蘇微拿手推他，他不放，兩人推來推去，衣服和頭髮全溼透了。周立顯兩隻手捏著她手腕，笑“要不要我以身相許一次？”

“現在不要，周立顯，我在洗澡，你能不能不要突然闖進來？”

“不好意思，劫個。”

“不要再胡鬧了。”周立顯手躥到她口，輕輕捏“我對你是當真的。”蘇微要張口數落他，他頭低下來，含住她雙，讓她發不了聲，在浴缸內拖著她的，做了一次。

不過沒有快，因為顧忌到隔音效果不好，她不敢叫出聲，加上前戲不足，過程只有疼，那種尖銳的疼一直被周立顯頂到心坎裡去。＊＊＊不過沒有快，因為顧忌到隔音效果不好，她不敢叫出聲，加上前戲不足，過程只有疼，那種尖銳的疼一直被周立顯頂到心坎裡去。蘇微看著他高時漲紅的臉和鬢邊的汗，突起的喉結，肌糾結的手臂，和額頭那一瞬間暴起的青筋…

看起來他很興奮，也非常。可她除了酥麻，沒什麼覺，只在最後受不住快速拍打的疼痛，才應景似的叫兩聲。周立顯發洩後，吻著她額頭“對不起。你累了麼？”她扶著浴缸邊緣試圖站起來，可半途又跌回去“有點酸。”之後，周立顯打開花灑，兩人隨意沖洗一番，周立顯才抱著她回臥房。

鐵藝的雕花單人，兩人滾落上去時發出沉重的呻。周立顯將她攬在懷裡，問“我是不是第一個睡在這張的男人？”

“我一定要回答麼？”

“這關係到一個男人的自信和自尊？你不會要打擊我吧？”

“你不是第一個。”周立顯咬牙切齒地啃了下她鼻尖“那是誰啊？誰有那麼大本事跳到你上？”

“啊，”蘇微說“就是小博美，他是個帥氣的小夥子，今年五歲了，這個年紀相當於人類的青壯年。”

“那以後你要離它遠一點。”

“不行，我喜歡它，我不要離開它。”蘇微一本正經地說。

“那你也要考慮到我的福利啊，我喜歡這麼抱你，喜歡這麼吻你，喜歡和你做愛…”蘇微伸手，堵住他的嘴“你除了做愛，心裡還有其他事麼？”周立顯眼睛直直看著她，好像要看到她眼底，心底，傾，笑了笑，那種笑如深秋經霜打過的枯草，頹敗而荒涼，讓人到希望渺茫“我遇見你是個意外，之後你嫁我更不可思議，可惜你眼裡沒有我，我只有和你做愛時才能覺到你是屬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