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紫童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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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先生不用多禮,請坐。”李維正也很客氣,請他坐下,又讓人上了茶,可越是這樣,楊鴻簡心中越是不安,按理,若看病的話,應該先去見病人才是,怎麼先坐下喝茶了?他心中打起了小鼓,緊張地問道:“不知大人找我來是”李維正看出了他地緊張,便微微一笑道:“我把你找來是想問一問葉大人千金之事,聽說下午你給他看了病。”楊鴻簡還是沒有明白過來,葉大小姐生病和錦衣衛有什麼關係,他忽然有一個念頭,莫非致使葉小姐懷孕之人是什麼要犯不成,所以錦衣衛在抓證據。

有了這個念頭,他心中更加惶恐了,自己莫要捲進什麼大案中去,牙齒竟忍不住輕輕打戰起來,李維正見他如此害怕,心中也是一怔,立刻他便明白過來了,一定是這個醫士以為自己在辦案,本來這件事他也知怎麼開口好,見醫士誤會,他索也將錯就錯,冷冷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我也不瞞你,我是要調查葉天明,如果你識相,就抓這次機會把知道地事情都說出來,我放你回家,這件事從此和你沒關係,否則,明天早上你就會在錦衣衛衙門裡談話,那時你可就沒有茶喝了。”楊鴻簡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了躬身道:“請千戶大人問,在下知無不言。”人都是有弱點的,楊鴻簡之所以嚴辭拒絕葉天明是因為打胎會壞了他地聲,而且他也缺錢,所以葉天明用錢來賄賂他沒有什麼作用,更關鍵是葉天明是文官,對這種斯文有禮的文官,他才不懼怕,但李維正就不同了,雖然沒有錢,但他卻有一種讓楊鴻最害怕地權力,那就是死,李維正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讓他在人間消失,這恰恰是楊鴻簡最害怕的,在死地威脅下,一切職業道德和做人原則都統統變得不重要了。

“很好,我且問你,葉家小姐究竟是什麼病,是不是有了身孕?”李維正問得很輕描淡寫,就彷彿真的在查案。

楊鴻簡戰戰兢兢道:“是!她確實有了身孕,小人推斷,已三個月了。”李維正半天沒有說話,果然就和他猜測地一樣,紫童真地懷孕了,他心中掀起了狂瀾,真恨不得翅飛到葉家,但他的臉依然很平靜,喝了一口茶又問道:“那葉家是什麼態度?有沒有什麼反應。”

“回稟千戶,看完病我就去客房等候了,葉家是什麼態度我真不知道,不過葉大人後來又找過我,他要”

“他要做什麼?”李維正的聲音陡然嚴厲起來,臉上的緊張再也掩飾不住。

“他要、他要我助他打胎,我堅決不肯。”一條小巷裡,李維正身著錦衣衛飛魚服騎在馬背上,挎竹刀,目光冷漠地盯著五十步外的葉府大門,此時他地心中一片黑暗,葉天明墮胎地決定割斷了他對葉天明地最後一絲幻想,如果不是因為他是葉紫童的父親,他會毫不猶豫將他扯進周德興地案中,或許李維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當他以最血腥殘忍的手段奪得三所地權力後,他的心已漸漸暗起來,身在染缸,其衣難白。

葉紫童是他的女人,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他的骨,沒有經過自己地同意,葉天明竟然要扼殺他的孩子,李維正的眼中不由迸出一絲殺機。

在他身後,五十名全副武裝的錦衣衛校尉一言不發,等待千戶的一聲令下,片刻,葉府的門開了,黑暗中只見葉天明大步走了出來,他望著數十步的李維正喝道:“李維正,你還有臉來見我嗎?”

“她人呢?”李維正冷冷道。

葉天明呵呵冷笑起來“李千戶居然還穿了官服,就不怕我去向皇上彈劾你以公謀私嗎?”

“她人呢?”李維正再一次冷冷問道。

葉天明心中也有些緊張了,李維正的冷漠讓他看不到過去那個溫良有禮的李大郎形象,而真是一個心狠手毒的錦衣衛千戶了,他知道錦衣衛辦案從來都是秉承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地原則,在這個原則之下,皇上是不會怪罪自己的鷹犬的,這也是葉天明不敢明著毀婚的主要原因,他骨子裡也不敢真的得罪李維正。

葉天明咳嗽一聲,高聲道:“你自己做地事情自己清楚,我幾天前已經把紫童送回老家了,她已經另嫁別人,從此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李維正盯著他的眼睛,半晌,他忽然調頭便走,霎時間,葉府門前冷冷清清,一個人也沒有了,葉天明摸了摸後腦勺,他當然知道李會就此罷休,實際上,在兩個時辰前他已經把葉紫童了,他心中忽然打了個寒戰,莫非他要去追趕?

一念至此,葉天明心急如焚,他立刻命人套上馬車,向聚寶門方向追去,他也認了死理,無論如何,女兒不能進李家地門。

葉天明剛走,黑暗中出現了兩名錦衣衛校尉,一人跟著葉天明,而另一人則向李維正報信去了。

葉紫童的馬車已經離開京城十里了,十幾個家丁嚴密地護衛在左右,他們是奉命不讓葉紫童逃掉,將她押回老家,連車窗也被從裡面釘上了木條,葉紫童透過木條,望著越來越遠地城牆影子,心中充滿了悲哀,這就是她的命嗎?前路黑霧瀰漫,沉沉不見黎明。

“小姐,老爺怎麼能這樣,把我們當囚徒了嗎?”旁邊小丫鬟望著窗戶上地木條,忿忿道:“哪有做父親的這樣對女兒,女兒究竟犯了什麼錯,先是打罵,現在又要押送回老家,還虧他是讀書人呢!”

“別說了。”葉紫童呆呆望著車窗外的官道,此刻,她是多麼渴望大郎能縱馬而來,把她帶走,帶到天涯海角,帶到沒有人煙的山中,她對人世間已經厭倦了,可是她也知道,這隻能在她夢中出現了。

“大郎,永別了!”葉紫童低聲喃喃自語“我會生下你地孩子,好好把他撫養成*人,忘了我吧!大郎,我祝你得到幸福。”大顆大顆的淚水從她臉上滾落,她捂著臉低低地飲泣起來,痛苦和無助已經將她徹底噬了。

就在這時,遠方忽然傳來了暴雨般的馬蹄聲,只見一匹戰馬一馬當先,如一支利劍向這邊來,當頭一人,臉冷若寒冰,正是李維正。

他趕在葉天明的前面攔住了葉紫童的馬車,黑暗中,周圍十幾名家丁見來了一名錦衣衛,他們嚇得一靈,紛紛後退了幾步,這時,五十名錦衣衛校尉也趕到了,他們紛紛拔出繡刀,冷冷地指著家丁。

“把葉小姐留下,你們走!”李維正話不多,但充滿了強橫之氣,沒有什麼道理可言,他和葉天明已經撕破了臉皮,要麼葉紫童被送回老家墮胎,要麼他把葉紫童搶走,當他看到車窗上一橫七豎八的木條時,他的心再一次被殺機籠罩了。

“大郎!”車窗裡葉紫童忽然一陣驚喜,愛郎地突來到來使她恍若在漫漫黑暗看見了希望,她的膛充滿了轟然的狂喜,他來了,他沒有忘記自己。

李維正的眼睛裡也出了一絲溫柔,向她招了招手,他一回頭又對家丁們道:“你們回去轉告葉老爺,就說我李維正把自己的女人帶走了,他想怎麼,我奉陪!”

“大郎,你不能和爹爹翻臉,我去求爹爹,他會讓我們在一起的。”葉紫童在驚喜之後又驚慌起來,她沒想到愛郎和父親到了這個程度,她更不知道父親讓她回家目的竟是要她墮胎。

李維正搖了搖頭,他沒有說話,而是一擺手,錦衣衛們慢慢近了家丁,準備動手了,家丁們見勢不妙,紛紛掉轉馬頭便逃,瞬間便逃得一乾二淨。

李維正靠近車窗,用力掰斷了所有的木條,柔聲對葉紫童道:“童童,我也是被無奈,但凡有一點點希望,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你可知道你父親送你回去,就是要打掉你腹中的孩子,我絕對不容許。”葉紫童呆住了,‘打胎’,她萬萬沒想到父親竟是要讓她打胎,‘不,不,我絕不干她拼命搖頭,她昨天晚上甚至已經覺到孩子的心跳了,初為人母地覺剛有,怎麼能強行奪去。

“紫童,跟我回家吧李維正溫柔地注視著她的眼睛,葉紫童一陣惘,何去何從,她也不知道,只本能地點了點頭。

“我們走!”李維正一擺手,馬車徐行,向迴路駛去,但沒走多久,葉天明的馬車便趕到了,後面還跟著剛才的十幾名家丁,他跳下馬車,怒氣衝衝跑到馬車前大吼:“紫童,你給我下來!”車窗處出葉紫童蒼白的臉,她低呼一聲“爹爹。”

“孽障,你還想一錯再錯嗎?”葉天明聲音異常嚴厲。

李維正很平靜,他在一旁沒有話,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該做的也做了,他最後要給葉紫童一個選擇,何去何從,都在於她本人。

葉紫童眼中出痛苦之,她顫抖著聲音道:“爹爹,求求你成全我們吧!”

“不行!你必須回老家。”葉天明斬釘截鐵,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葉紫童沉默了,良久她才低聲道:“爹爹,女兒只想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我回老家,是想打掉我腹中的孩兒嗎?”葉天明一愣,他看了一眼李維正,也壓低聲音道:“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不要再和爹爹犟了,聽爹爹地話,知道嗎?”葉紫童忽然走下了馬車,她雙膝跪倒,恭恭敬敬地向父親叩了三個頭,冷靜地說道:“爹爹,你再怎麼打我,處罰我,我都沒有怨言,可孩子是無辜的,爹爹,請原諒女兒的不孝。”

“你!”葉天明氣得渾身顫抖起來,他剋制住滿腔怒火,再一問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究竟回不回老家?”葉紫童直了,淚水忽然從她眼中湧出,但她依然緩緩搖了搖頭,態度異常堅定。

葉天明向後退了兩步,他陰森森地盯葉紫童,一字一句道:“好,從今天開始,我葉天明不再有你這個女兒,我們父女關係從此一刀兩斷。”說罷,他重重地向李維正哼了一聲,轉身便大步離去,葉紫童望著父親絕情的背影,她眼前一黑,竟然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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