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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四阿哥今晚騎的是一匹漂亮的栗駿馬,夜中,也能看出馬的眼睛清亮有神。

一起出王府的人不多,除了我,他只帶了戴鐸和十幾名粘竿處的年輕兵衛。

我依然牽了自己的紅馬小寶,與四阿哥同騎不過是他一句調笑話兒,眾目睽睽下不是鬧著玩的。

大夥兒自側門出了府,一路揚鞭打馬,除了馬蹄,並無他聲。

我的馬跟在四阿哥身後一點,其他人又隔了一段跟在後面。

四阿哥騎術嫻,雖非帶兵阿哥,與十三阿哥相比也不遑多讓,想來是得益於每年木蘭圍場秋?之功。

我卻不知道,我的馬術可是他教的?

到底晚飯吃得少,趕了這一路,我微覺頭暈,下馬時稍晃了晃,四阿哥已先躍下的,回身不動聲地在我臂上託了一把,又將馬疆甩給後頭趕上的戴鐸,早有太子爺的賓人上來打千請安,引入門去。

原來豐澤園的核心建築是臨池一座兩層木結構小樓,樓上遠遠透出燈火綽約,未近其前,先聽笙歌細細,雜以豔歌,柔曼娛耳,間或人語笑諧,匯成一片極繁妙聲音,我側面看向四阿哥,但見他神微動了動,若有所思,又似隱隱冷笑模樣。

我頭皮一麻,先有不好預,卻也無法,跟在他身後進樓。

樓下圍坐著幾桌人,正在抹紙牌喝酒,倒也熱鬧得有元氣,只說笑聲不大罷了,見四阿哥來,各自丟了手,過來見禮,都是各府裡有頭有臉的管家、首領太監一,四阿哥含笑見了,並不停留,只管帶著我往樓上走。

這裡樓梯是半道螺旋狀,走上去看得清整個一樓大堂,反之亦然。

在一樓天井的正中,竟然還有一個類似魚池或是噴泉的設施。

見四阿哥竟不將普通長隨打扮的我一視同仁留在樓下,眾人不眼光各異,也有人偷偷仰了頭往上瞧,但是少數。

四阿哥一聲不響,我則趨步趨隨。

儘管有思想準備,才上二樓,我就給面撲來的富麗堂皇掀了一下眼皮,整個樓面打通為一間,已到的阿哥王公們分坐四周。

其間畫樑雕棟自不必說,奇的是天頂上錯羅布同樣豆大夜明珠,彷彿天上璀璨星星,並無蠟燭火煙之氣。

地面鋪滿了柔軟珍稀的皮,不知何處引風過處,一幅幅自頂垂地的寬大珠透明輕紗曼妙薄揚,暗香綽約,惹人遐思。

,居中場特製矮榻上十六舞姬真珠瓔珞黃金縷,滿圍香玉逞肢,玉釵斜橫翠袖偏,飄?初似雪迴風。

更有樂人制如鐵鉗,貫鐵絲其中,銜齒牙間,以指撥絲成聲,宛轉頓挫,有箏、琴、琶韻。弦皮手撥管蘆吹,口上彈琴乃鐵為,宛合宮商憑兩葉,亦堪攫?祗單絲,高山水分明在,鳳尾龍非所知。

正是“背番蓮掌舞天魔,二八嬌娃賽月娥。本是河西參佛曲,把來宮苑席前歌”說不盡旎奢華光景,幾可使人忘卻紅塵煩惱。

四阿哥對此視無睹,揮手令引路人退下,直接貼右翼牆下往面南窗下的主位走去,儘管如此不事聲張,短短路程,還至少跟六、七起人互相抱拳作揖,我跟在他身邊,忙不停翻袖打手請安,純屬消耗體力,只聽出來不是這個親王、就是那個親王,?哩叭嗦一大堆,哪裡對得上號。

總算聽到他說:“請太子爺安!”我心想,這可是最後一回了,頭也不抬,認真打千下去:“給太子爺請安!太子爺吉祥!”周圍嘈雜聲音好像一下消退,只聽太子爺笑道:“四阿哥安。——小瑩子也起吧。”太子爺的聲音很低潤柔和,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慵懶,又像緩緩著的溪水,清澈但不奔放,跟八阿哥說起話來一聽之下便給人那種如沐陽光的溫暖大大不同,但一樣令人印象深刻。

就憑這把聲音,我料定太子爺是個美貌大叔控,因強行按捺著心中動慢慢起身,以自認為最優雅的姿勢抬頭鑑賞——寶藍衣衫,身材英:優秀。

慢,為何此君脖子上好像有習慣青筋?

於是,我稍稍停頓了一秒有餘,方一鼓作氣看上他正臉:眼睛是那個眼睛,鼻子是那個鼻子,嘴巴是那個嘴巴,和我心裡剛剛浮現的面容完全一樣。

我甚至能聯想出假如此刻我突然縱身從窗口躍下,太子爺會怎樣如顛如狂撲下樓去抱住我如撥鼓般狂搖:“小瑩子,你怎麼樣?啊?你為什麼一見我就跳樓?”然後四阿哥急忙拉開他:“小瑩子需要靜養,不能震動或受刺。”於是太子爺先生放開我,抱住四阿哥也如撥鼓般狂搖:“四阿哥,她為什麼跳樓呀!你救她呀!”最終,在太子爺頭上青筋隨嘴巴的開合時隱時現的、一驚一乍的、歇斯底里的、英武不凡的氣質“獅吼功”轟炸之下,搞得我徹底口吐白沫回天乏術。

單從長相而論,太子爺,99。9999999%就是馬?濤先生,我的同時代老鄉。

此時此刻,我只能說,我的心理活動極其複雜。

四阿哥一面和太子爺互讓了入座,一面道:“老十三還未到?”太子笑道:“他正在戶部和那些管帳官員們犒勞拚酒呢,稍後自然過來的。”主位席上緊貼太子右側,原留出面向中間舞場的數張空桌,四阿哥坐了最近一桌,自有姣童美婢上來伺候其他王公皇親也已各歸原位,一時又宴酣絲竹,賓主互敬,分頭把盞,觥籌錯,縱酒極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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