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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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打個電話給姜哥，這麼多水果誰吃得完呀，我送一些給我爸媽和公公婆婆。”他閉了嘴，不再說話，她似乎沒發現他今天是個“閒人”等司機來的時間，她也沒閒著，數了數箱子，又搬出其中一箱，沒開口要他幫忙，獨自踉踉蹌蹌的搬進了廚房，她洗了一盤櫻桃送到他面前。

“吃吧，剩下的我回來再給你吃。”他看都不看她，毫無謝的意思。

看來，她今天是沒時間出去吃飯了，他沉著臉脫了外套，隨手甩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不再理她。

葉染像反動作一般，馬上把他的衣服掛到牆上的掛鉤上，他忍不住哼了一聲，老是說他把她當小女傭，要怪誰?她本來就是！

葉染覷著他的臉，終於發現他不高興，會不會是工作不順利啊?臉好臭！她偷偷撇了撇嘴，格外殷勤地幫他拿了他喜歡喝的飲料，他的表情還是沉到底。

司機小姜來得很快，柯以勳冷眼看他們商量了一會兒，然後兩個人就開始搬，沒人敢找他幫忙。

她偷瞄了他兩眼，他假裝很專注地看新聞。

“嗯…嗯…”她支支吾吾地蹭過來，他以為她會要他一起去送水果，沒想到她說；“柯以勳，水果太多了，我們的車裝不下，可以開你的車去嗎?”他抿緊嘴，看也不看她，一把抓過茶几上的車鑰匙一扔，她被他的力道嚇住，沒敢直接去接，等掉在地上才嘟著嘴撿起來，嘴裡嘀嘀咕咕的。

接近八點，他洗好澡，看了半天書，她才回來，手裡拎了幾個餐盒，他的確很餓，但心裡更氣，尤其她叫他自己吃，說她在他爸媽那裡吃過了。

他吃完飯，上樓回房，她正在洗澡，他轉身去另一間洗手間刷牙。

等他回房，她已經洗完了，頭髮溼漉漉的躺在上，他皺眉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怎麼搞的，頭髮老是擦不幹。

他拿了條幹巾，打算讓她墊在枕頭上，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喂！”他喊了她一聲，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低咒了一聲，逕自壓了上去…她還是一動也不動，呼均勻，他伏在她身上突然苦苦一笑，佇住動作。

他在幹麼?他翻身下，藉著微弱的燈光看睡得小嘴微張的她，這段時間學車，她皮膚黑了點，臉頰的也少了，整張臉快沒他巴掌大了。

他撿起被扔在一邊的巾，輕輕擦她溼溼的頭髮，這個傢伙…真的太累了。

柯以勳停好車，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接近子夜，一點聲音聽起來都很響。

他遙控鎖車的嗶譁聲雖然短暫，卻很尖銳，樓上臥房的窗簾立刻被葉染掀開，他便看見了她的笑臉和有些幼稚的招手姿勢，她招手的時候，手指會完全張開，那小巴掌也只及他手的一半大。

他向她揮了下手，走進屋子。

罷關上門，他已經聽見她從樓上噔噔跑過來的聲音。

“柯以勳，柯以勳一一”她很興奮，一路笑著叫著下樓。

“幹麼?”他皺眉。

“你撿到錢了，這麼高興?”

“你明天有空嗎?”這麼晚了她卻毫無睡意，應該是一直在等他，就為了問這個?

“明天…”他沉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告訴她了，明天上午要開會討論改造和熙路的餛飩店。

“明天沒空。”奇怪，他為什麼會突然到一陣內疚?他內疚什麼?拆掉和熙路的老餛飩店，是早就說好的。

葉染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吶吶說不出話。

“明天有什麼重要的事嗎?”他突然煩躁起來，對她失望的臉到厭煩。

她搖了搖頭。

“明天是我最後一次‮試考‬，如果通過，就有駕照了。”她說，希望他會出驚喜的表情，然後願意為她擠出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