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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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咧!這是什麼世道?女兒威脅老子?

反了,真是反了!

“言子茗,你真是有良心啊!養你二十年,真是太值得了!”胳臂完全向外彎。

“誰教你欺負人!”都損了半小時了,還不夠啊!賀大哥都沒回嘴,他好可憐。

“女兒幾乎給人吃了,難不成我還要九十度鞠躬,謝他賞臉?”

“是我自己要給他吃的嘛!”

“言子茗,你可以再大聲一點!要不要我叫左鄰右舍來,讓你再說一遍?”這是女孩家該說的話嗎?

她縮縮脖子,下意識往賀品遙懷中躲。爸爸好像真的生氣了。

“對不起,言叔,茗茗年紀輕,責任在我,我應該更自制的。”賀品遙出聲維護她。

“但是請您相信,我對茗茗的真心是無庸置疑的,否則我不會這麼對待她,您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哼哼!”完全不具意義的哼笑。

“那學校的事又怎麼說?”別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上一個動他女兒歪腦筋的人,墳頭草都比人還高了,女兒的事,他哪件不知道?否則她一個禮拜不去上課,他會不聞不問?

茗茗讀不讀大學,他本來就不是很在意,拿不到這張文憑,對世界和平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那又幹麼非得拿到不可?

賀品遙輕咳。

“那是一個誤會,我已經公開澄清,事情也解決了,茗茗回到學校去,不會有問題的。”

“是啊,誤會嘛,你只是犯了個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我瞭解、我瞭解的。”言立冬一臉深明大義。

“不是!”賀品遙好笑道,再一次重複:“我沒有犯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那真的是誤會。”

“你無能?”賀品遙一愣。

“沒有。”五歲的女兒可以證明。

“你不是男人?”

“我當然是。”

“既然沒有無能,是男人就會犯,你以為名言是你一介凡夫俗子所能推翻的?”他可是一直奉為圭臬,努力地犯…好吧,好吧,加個“以前。”實在是茗茗她媽醋桶太大,他想留個全屍,不想身體的某部分被剪下來泡酒。

“…”無言。

他甚至很瞧不起地用斜眼看人…就因為他沒犯?

“真有那個魄力偷吃我還會給你個掌聲,沒吃到還得一身腥,你別笑死人了,這樣也想泡我女兒?再回去練個一百年吧!”呿,連他十分之一的功力都不到,他偷吃還不會被發現呢,遜腳!

“…”徹徹底底被打敗。

“我要跟媽媽講。”小抓耙仔從賀品遙背後冒出一顆頭,小小聲說。

“去去去!快去!那女人囉嗦得要死,我忍她忍很久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那“囉嗉的女人”生的女兒吐吐舌,又貪生怕死地躲回男友身後。

賀品遙差點失禮地笑出聲來。怎會有這麼有趣的家庭?

“言叔,我是很有誠意地想…呃,‘泡’茗茗。”從善如,配合言立冬的用詞,這樣夠誠意了吧?

前頭的人瞟他一眼。

“你不覺得,你太老了一點?”

“…還好。”

“也沒多帥。”

“…可以看。”

“口才又遜。”

“…小輸您一籌。”某人聽不下去了--“亂講!人家賀大哥才二十七歲,而且他帥到不行!把拔嘴巴壞,嫉妒人家比你好看就刁難他。”

“他?比我帥?言子茗,你瞎啦?”老婆是沒生眼睛給她嗎?

“茗茗,不要火上加油。”賀品遙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忍住笑。

清清喉嚨。

“言叔說得是。”完全逆來順受。

“八字硬,剋死老婆。”持續挑剔。

“…我也萬般不願。”

“還帶個小拖油瓶。”

“…幸虧生得好,長得不算礙眼。”

“我女兒年輕貌美,雙十年華一朵花,條件好得不得了,不怕沒人要,幹麼要委屈當人家的後媽?”

“…花開堪折直需折。”

“咦?你會反擊了耶!”好不意外的表情。

“我剛剛以為你是啞巴!”

“…”一個人的嘴巴之壞,真的沒有極限嗎?

如果說嘆一次氣真的會少六分鐘的壽命,這對父女,真的快讓他把十年的壽命給嘆掉了。

“言叔,我知道你的疑慮,但是心意比什麼都還重要。”自認不算太笨的賀品遙,不會聽不出他包藏在句句毒嘴毒舌的謔言之下,在顧忌什麼。

“是,我三十還不到,外貌、各方面條件也都不差,我有太多機會風,就算不想,女人也會自動倒追過來,以茗茗的個來講,本應付不來,您怕她受到委屈,這是其一;到目前為止,我的人生歷練,和茗茗不太相稱。我結過婚、生過小孩,她卻單純一如白紙,相較之下,我的生活、我的心思,都要複雜得多,由某個角度來看,您擔心茗茗吃虧,這是其二。但是正因為我經歷過這些,我比和她年齡相近的男孩子更知道該怎麼去珍惜她。

“也許你會質疑,為什麼我會選擇她?尤其亡才貌雙全。但是,正因為我和亡都是同類人,理自持居多,一直都是溫淡如水,很難出更深刻的覺。而我和茗茗之間,或許就是因為相異的特質,才會撞擊出火花來。我是長子,所以從小就比較獨立早,早就遺落了那分赤子純真,於是不知不覺,被她那樣的特質所引。

“言叔,你真的不用擔心,如果你覺得我和她差距太大,那麼不妨換個角度來看,我的理自持,需要她的純真爛漫來豐富生命;她的天真無,需要我的成穩重來守護,我們的人生,是互補的,有彼此才會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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