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飄香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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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回,兩邊人聲愈來愈雜,江寒青閉著眼睛,也可以猜想的到,這裡到了一處大鎮集。
車子終於停下來了,只聽有人趨近車前,恭聲說道:“單大掌櫃請這裡下來,小的已經恭候多時了。”單堂主掀起車簾,當先跨下車去,問道:“房間準備好了麼?”那人回道:“小的昨晚就定下了,後進已經全包下來。”江寒青心是暗想道:“原來要在這裡住店,這倒好,晚上趕路,白天投宿。”單堂主點頭道:“很好。”接著回頭道:“宮老弟,可以請二公子下車了。”江寒青跨下車門,單堂主一把挽住江寒青手臂,呵呵笑道:“公子辛苦了,咱們就在這裡打個尖再走。”那漢子立即在前引路,朝客店中走去。
這裡敢情是一條橫街,地勢較為僻靜,江寒青在單堂主、宮副堂主,和一名扮作鏢頭模樣的漢子的簇擁之下。直入後進。
敢情這一進店屋,是專門接待過路的達官貴人之用,一排五間,自成院落,相當幽靜。
兩名店夥巴結地跟了進來,一個手上捧著臉水,說道:“幾位客官洗把臉。”單堂主一擺手道:“老夫等人,一晚未睡,先要休息一回。”店夥放下臉水,笑道:“那麼小的替諸位去泡茶水。”說完,便自退了出去。
單堂主轉身吩咐道:“二公子路上累了,宮老弟先陪他到左首房中休息。”宮副堂主答應一聲,含笑道:“兄弟替二公子帶路。”江寒青暗暗冷哼:“這明明是要姓宮的監視自己。”當下點點頭道:“在下確也有些累了。”隨著,宮副堂主進入了左首一間房中。
那是一個雙鋪房間,收拾的相當乾淨,除了對面兩張鋪,臨窗還有兩張雕花椅子,和一張茶几。
兩人堪堪坐下,一名店夥計已經手託茶盤,閃了進來,含笑道:“兩位客官請用茶。”放下茶盤,取出兩個磁碗,倒了一蠱茶,送到姓宮的面前,諂笑道:“這小店特別給上房貴客準備的真正杭州龍井,客官喝上一口,便知這是最好的雨前茶了。”他一邊說話,一邊又倒了一蠱,雙手送到江寒青面前,目光在他臉上輕輕瞟過。
江寒青但覺這房夥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看過似是極,心頭方自一怔,只聽耳邊響起一縷極細的聲音說道:“快把這蠱酒茶喝下去。”這是司徒蘭的聲音,江寒青心頭一動,伸手接過茶碗,不由的舉目朝店夥瞧去!
那不是司徒蘭還有誰?
她眨眨眼睛,微笑道:“客官需要什麼,只管吩咐小的。”宮副堂主揮了揮手,說道:“不用了。”店夥連聲應是,躬躬,很快退出去,順手替兩人拉上房門。
江寒青目送司徒蘭走後,心頭暗想:“她喬裝店夥,送來茶水,莫非這蠱茶內,放了飄香帕解藥?不然;她不會暗中叮囑,要自己把這蠱茶喝下去。”接著又想,據自己連觀察,他們這兩幫人,勾心鬥角,都不似好路數,目前自己最需要的,自然是解去身中
藥了。
這就託了茶蠱,緩緩喝著。
宮副堂主在江湖上多年,心機極沉,一手端著茶蠱,並不立時就喝,目注茶碗,似是仔細察看茶水的顏,還湊近鼻子,聞了一回,才點頭道:“這茶葉,倒確是上好龍井。”說著,也就輕輕啜了一口。
江寒青看在眼裡,忖道:“這人看來極富心機,難怪單堂主要派他來監視自己了。”心中想著,把一蠱茶水喝了下去,故意打了個呵欠,說道:“宮副堂主不累麼,在下可要休息一會了。”宮副堂主忙道:“二公子只管請睡,咱們下午還要趕路呢!”江寒青也不和他多說,和衣在鋪上躺下,他心中有數,司徒蘭喬裝店夥,送來的這蠱茶水,準是解藥。
因此側身臥下,揹著富副堂主。暗暗運氣一試,果然這一會工夫,藥頓解,周身氣機,已能隨意運轉。
他自從在白雲觀,四天之內,眼下了天風道長練的半葫蘆“雪芝丹”功力
進,大非昔比,這一運氣行功。方才被青袍道人點住的幾處
道,不用運功衝
,便已豁然自解。
宮副堂主看他和衣而臥,只當他車行顛簸,一晚未睡,一個被點了幾處道的人,血氣不暢,自然容易疲乏,當下也並不在意,就在江寒青對面鋪上,跌坐行功。
中午時分,那名扮作鏢頭模樣的漢子,進來請兩人用飯,江寒青和宮副堂主跨出房門,中間客堂上,店夥已經擺好一桌酒菜。
單堂主招呼大家入席,酒菜倒十分豐盛。
單堂主親自斟了一杯酒,含笑道:“江二公子,老夫敬你一杯。”江寒青藥已解,心中已然了無所懼,舉杯笑道:“不敢,在下敬堂主。”兩人對幹了一杯。
江寒青趁機道:“在下有幸和單堂主同行,只是,尚未請教三位的大名。”單堂主道:“老夫單曉天。”接著朝宮副堂主,和那扮作鏢頭模樣的漢子一指,說道:“宮老弟名君武,這是卜香主大元。”江寒青不知他們說的是否真名?連忙拱手,道:“江某久仰。”一面又和宮、卜兩人互飲一杯。
單曉天道:“依老夫看來,江二公子倒是海量,只是咱們午後仍須趕路,盡此一壺為限,到了地頭,咱們再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頓。”江寒青道:“在下想請教堂主一事。”單曉天問道:“二公子要問些什麼?”江寒青道:“咱們已經趕了一晚路,不知貴谷主現在何處。”單曉天道:“老夫奉命賓,谷主並未出谷,自然在
香谷中了。”江寒青心中暗道:“這話不是白說了?”臉上淡淡一笑,道:“堂主若是認為可以見告,在下想請教
香谷究竟是什麼地方?”單曉天拂鬚笑道:“二公子見詢,老夫不敢相瞞,此去
香谷,還有四五天路程。”江寒青聽得一呆,暗想:“自己只當他們谷主就在附近,還有四五天路程,那不是還在千里之外?”正想之間,只見一名青衣漢子,匆匆走入。
卜大元目光一動,立即從席間站起,了過去,低聲問道:“有什麼事?”那漢子躬躬身道:“趕車的鄭老六要小的進來轉稟香主,方才有一個和尚,在客店門前徘徊不去,行跡十分可疑。”卜大元道:“和尚化緣,也是常有的事,你出去好了。”那漢子應了聲“是”又道:“回香主,那和尚還在咱們馬車邊上,探頭探腦的,只怕是對方的眼線。”卜大元冷冷一笑,揮手道:“知道了。”那漢子欠身一禮,便自退去。
卜大元依然回到席上,也沒向單堂主報告。
他們說話聲音雖輕,江寒青聽清楚了,單堂主可能也已聽到,敢情礙著江寒青,是以並沒多問。
大家匆匆飯罷,單曉天吩咐夥計結過店帳,賞了店夥一錠銀子,便和江寒青、宮君武兩人一起步出店門。
卜大元早已站在店門前等候,一見三人走出,就揮了揮手,趕車的立即驅車過來,掀起了車簾。
江寒青目光轉動,果見對西街角上,站著一個灰衣和尚,看到自己,就匆匆轉身走去。
單曉天獨目中寒芒一閃,面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