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朱鳥五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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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面的黑衣漢子探懷取出火摺子,燃起一盞紅燈,一手提著向江面三上三下。

接著但見江心也亮起一盞紅燈,同樣的三上三下,回了信號,一艘篷船,緩緩駛將過來。

靠岸之後,立過有兩名黑衣漢子放好跳板。

郭護法打了個手勢,兩名黑衣漢了抬起李光智先上,另一個揹著黑旗令主相繼上船。

郭護法跟著飛落船頭,低喝道:“開船。”他手下黑衣漢子把李光智和黑旗令主送進中艙,只見艙中已坐著一個身穿黑衣勁裝,臉淡金的漢子,朝三名大漢擺了擺手。

兩名黑衣大漢把李光智輕輕放下。

背黑旗令主的漢子,也把黑旗令主放到艙板上,舉掌拍開道,抱拳道:“江大公子恕在下失禮。”說完,三人一齊退出艙去。

船已經開了,郭護法依然並未走入艙來。

黑旗令主雙目乍睜,其實他早巳認出艙中這個淡金臉漢子正是香谷副堂主宮鐵武!

心中暗暗覺得奇怪,忖道:“五鳳門的郭護法,怎會和香谷副堂主成了同路人?”但他只是心中想著,一面故意舉目四顧,訝然道:“這是什麼地方?”宮鐵武含笑道:“江大公子請了,兄弟宮君武。”黑旗令主冷冷道:“閣下準備要把江某如何?”宮君武笑道:“江大公子誤會了,兄弟並非五鳳門的人。”黑旗令主目訝異,問道:“那麼閣下是那一路的朋友?”宮君武道:“兄弟屬於香谷門下,此次系奉命營救李老莊主和江大公子來的。”黑旗令主故作不信,說道:“恕在下孤陋寡聞,江湖上從未聽說香令之名。”宮君武微微一笑,道:“江大公子到了地頭,自會知道。”說到這裡,眼看黑旗令主只是坐著不動,忽然目光一注問道:“江大公子可是四肢被人制了道麼?”黑旗令主道:“不錯,在下四肢脈,已有數月之夕了。”宮君武哦了一聲,起身走近,舉手在黑旗令主四肢脈上,連拍了幾處在,一面說道:“大公子脈受制,已有數月,只怕血毒氣和,快運功試試。”黑旗令主運功一試,果然好轉。

說完,回頭朝一名使女吩咐道:“你送江大公子去賓舍休息。”那使女答應一聲,燃起一盞宮燈,朝著黑旗令主嫣然一笑,欠欠身說道:“江大公子請隨小婢來。”青衣使女走在前面,領著黑旗令主上樓,推開右首一間房門,含笑道:“江大公子請進。”青衣使女又欠欠身,悄然退出,隨手帶上了房門。

黑旗令主門好房門,倒了一盅茶,走到靠窗一張椅子坐下,心中暗自盤算!

自己此行,已經獲得了五鳳門不少秘密,也查到了大哥的下落,已無再扮演下去的必要。

他一手託著茶盅,心裡只是盤算明之事,漸漸覺有睡意,也就熄燈上,渾然入夢。

這一睡,直睡到第二天上三竿。

黑旗令主盟洗完畢,青衣使女端上早點,等他用畢,才說道:“單堂主待,江大公子起來之後,請到前廳相見。”黑旗令主起身道:“既是如此,在下此刻就去。”青衣使女道:“小婢替江大公子帶路。”黑旗令主站起身子,隨著青衣使女下樓。

行到前廳,青衣使女腳下一停,朝上躬身道:“單堂主,江大公子來了。”只聽屋中連聲說“請”一個高大的人影,掀簾出!

這人身穿棕綢袍,獨灰髯,正是獨目閻羅單曉天。

獨目閻羅單曉天一雙炯炯獨目,凝注在黑旗令主臉上,說道:“老朽有一句話,要向大公子請教。”黑旗令主道:“堂主有話請說,江某知無不言。”單曉天領首笑道:“如此就好。”一手摸著灰白蒼髯,徐徐說道:“二公子如何陷身排衙石室,令兄又在哪裡?”黑旗令主聽得暗暗一驚,忖道:“自己臉型,原和大哥差不多,再經管兄心易容,連五鳳門大宮主,三宮主全給瞞過了,他如何一眼就看出來了?”心中覺得懷疑,忍不住抬目問道:“單堂主怎知在下改扮了家兄?”單曉天微笑道:“二公子可是覺得奇怪麼?”黑旗令主點頭道:“不錯,單堂主一眼就認出江寒青來,確實使在下到驚奇。”單曉天淡然一笑,抬頭說道:“說穿了並不稀奇,因為二公子已經在這裡過了一個晚上。”江寒青伸手摸摸臉頰,說道:“難怪昨晚在下睡的極沉,原來單堂主要人洗去了在下臉上的易容‮物藥‬。”單曉天跟著大笑道:“二公子請恕老朽冒昧,這也是情非得已,咱們從五鳳門手中奪來的人,總不能不慎重從事。”江寒青點點頭道:“單堂主不愧高明。”單曉天獨目芒閃動,豁然大笑道:“如此說來,二公子並無責怪老朽之意。”江寒青道:“江湖險詐,堂主正該如此,只不知李老莊主是真是假?”單曉天道:“李老莊主倒是不假,只是他身中奇毒,一直昏不醒。”江寒青道:“這就奇了。他們怎肯把真的李老莊主,任人抬走?”獨目閻羅單曉天是何等人物?江寒青這話外之音,哪會聽不出來?心頭微微一怔,目注江寒青,問道:“二公子說他們是有意讓咱們把人救出來的?”江寒青目光左右一動,問道:“這裡…”他故意拖長語氣,不往下說。

單曉天立時會意,笑了笑道:“二公子但請放心,老朽雖是暫時借住衛府,但這座院落之中,沒有老朽之命,還無人闖得進來。”江寒青道:“在下假扮家兄之事,不知已有幾人知道?”單曉天道:“除了老朽,只有宮副堂主和奉派伺候二公子的使女香蘭二人。”江寒青道:“如此就好。”單曉天濃眉微皺,問道:“二公子喬裝令兄,不知所為何來?”江寒青微笑道:“單堂主這下可猜錯了,在下扮演的是黑旗令主。”

“黑旗令主?”單曉天身軀微震,驚訝道:“難道黑旗令主…”底下的話,他到不便出口,但縱然沒說出來,意思已極明顯,那是說:“難道黑旗令主會是令兄?”不然,單曉天哪會這等驚訝?

江寒青望了他一眼,淡淡笑道:“這和單堂主方才說的一樣,說穿了並不稀奇,因為黑旗令主假冒家兄,掌握寒舍,在下又假冒了黑旗令主,如此而已。”單曉天吁了口氣,道:“原來如此!”他突然“哦”了一聲,又道:“二公子喬扮黑旗令主,是否已被對方瞧出破綻來了?”只有瞧出破綻,才會被囚在排行石室,獨目閻羅果然不愧是老江湖,這話問得十分技巧。

江寒青笑道:“在下若是被他們瞧出破綻,還能活著出來?”他回答得也很技巧,雖然沒有明說,但已暗中點了出來。

單曉天霍然震動,這回連臉也變了,獨目之中,寒光稜稜,急著問道:“那是他們派你來的了?”江寒青點頭道:“正是如此。”單曉天再也沉不住氣,追問道:“郭延壽呢?”江寒青道:“這個在下也無法回答,至少目前還不知道。”單曉天點點頭,口中“唔”了一聲,接著問道:“令兄呢,是否仍在他們手中?”江寒青道:“在下原是為家兄來的,但據在下探聽到的消息,家兄好像仍在金陵,因此在下見過堂主,必須立即趕去。”單曉天沉道:“令兄會在金陵?二公子消息是否可靠?”江寒青道:“大概不會錯了。”單曉天道:“二公子既以黑旗令主身份,混入對方,定然知道了五鳳門不少秘密?不知這股神秘組織,主持的人究竟是誰?”江寒青笑道:“在下就因為黑旗令主,才不敢多問,主持五鳳門的是大宮主,也是四旗令主的師父。”單曉天道:“那麼二公子可否賜告他們派你前來的目的何在?”江寒青道:“很簡單,想知道貴門的情形。”單曉天沉道:“他們有沒有告訴過你和什麼人聯絡呢?”江寒青含笑道:“沒有,至少目前還沒有指定聯絡的人。”當下就把自己如何識破黑旗令主假扮大哥,如何由自己喬裝了黑旗令主,奉命馳援青旗令主,如何接到壇諭,趕來杭州聖果寺,大宮主如何要四旗令主在聖果寺練劍,靳紹五如何要自己頂替大哥,送入排衙石室,簡扼說了一遍。

這回說的夠詳細了,單曉天聽得不住點頭,說道:“二公子坦誠見告,老朽至為,只是對方既然派二公子前來,自會另有後命,二公子心急令兄安危,急於趕返金陵,手足情深,固然是人情之常,只是二公子不此離去,未免太可惜。”江寒青道:“依單堂主之見呢?”單曉天道:“老朽之意,是想屈留二公子,在此多住上幾,至於令兄之事,二公子但請放心,一切包在老朽身上。”江寒青道:“好吧,在下稍留幾,自是無妨。”單曉天洪笑說道:“二公子肯予賜助,老朽這裡謝了。”正說之間,兄見一名青衣使女嫋嫋行來,在階前停步,朝裡欠身道:“婢子奉太君之命,來見堂主。”單曉天忙道:“姑娘請進。”青衣使女跨入屋中,單曉天含笑問道:“不知太君有何指示?”青衣使女眼波動,瞟了江寒青一眼,婿然笑道:“太君聽說江二公子來了,特命小婢前來,請二公子到後堂相見。”單曉天笑道:“太君已有多年不見外客,連老朽幾次請謁,都不得一見,江二公子一來,就蒙她老人家延見,倒是難得的事。”青衣使女抿抿嘴,笑道:“太君延見江二公子,自然由單堂主陪著進去了。”單曉天大笑道:“老朽那是沾了二公子的光。”一面朝江寒青道:“二公子,太君見召,咱們快些去吧。”青衣使女道:“小婢帶路。”說完,轉身往外行去。

江寒青悄悄道:“請問單堂主,這位太君是誰?”單曉天低聲道:“衛太君。”青衣使女把兩人讓入堂上,才行停步,欠欠身,道:“二公子、單堂主請坐,小婢就進去稟告。”說完,轉身往裡走去。

單曉天一抬手道:“江二公子請坐。”兩人在下首兩張椅子上坐下,立時有一名使女端上兩盅香茗。

但聽屏後傳出方才那個青衣使女的聲音道:“太君出來了。”單曉天慌忙從椅上站了起來,江寒青也跟著站起。

單曉天早已躬下身去,恭敬地說:“晚輩單曉天叩見太君。”江寒青眼看單曉天對她這般恭敬,心知這位衛太君定然是大有來歷的人,也不覺肅然起敬,跟著躬身道:“武林末學江寒青叩見太君。”衛太君臉含微笑,抬手道:“兩位不可多禮,快快請坐。”她緩緩行來,由兩名使女攙扶著在上首一張錦墊椅子上坐下。

單曉天和江寒青也各自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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