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但在凡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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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來自天空的最後一擊卻在這個時候轟下…三道泛著藍白光芒的雷球在空中聚合為一，化為桌面大小的一團，星般墜下，直轟向碧姬的方位，威力此刻已突破七級魔法的界限。

如此強大的一擊，遭受重創，力量大減的我知道已沒有可能抵抗得住了“媽的，早知道如此，一開始就用天魔解體大法了！”此時想用這招刺身體亦時間不足，靠著一時血的衝動，我腦子想也不想，拼著粉身碎骨，將殘餘的力量全部注入到護身氣罩中，身體高速上飛，用身體直接撞擊天雷。

我的神龍化身已崩潰在即，我並不指望這種近乎自殺的行為可以硬接這一擊，但只需將天雷撞得偏離軌跡，地上的碧姬阿姨就可以獲救。在生死關頭中，卻發出我全部的潛力，一股新的力量由我的血裡湧出，那是本不該在龍戰士形態，尤其是最接近“龍”的形態下出現的力量…來自血中魔族墮天使的力量！

我的體內擁有兩種力量。龍的力量和魔族的墮落天使力量，由於兩種力量各走極端，相互排斥，不但兩種變身不能同時出現，龍力魔氣亦不可同時運行。

然而在生死關頭，一直抗拒的兩種力量竟主動地放棄了排斥，由血中湧出的墮落天使的力量，雖然只是一小部分，但對已接近崩潰的我來說，這份生力軍顯得尤為珍貴。

不僅如此，龍力魔氣合而為一後，更發生了另外一種變化，有限的力量在體內猛烈地膨脹、增值、爆發，瞬間突破了我自身體能的巔峰極限。

“力量爆炸地增長…這種覺，和過去我揮出轟天拳時的覺一模一樣，是他，他又出現了！”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會在這種情況下做出重大突破，大喜之下，在撞擊前的一刻，我以先祖裡特所傳的秘法，將自己的的身體由暗屬模擬為雷屬。

以雷克雷，同相斥，我近乎自殺的一撞，成功地把天雷的最後一擊御開。那顆雷球改變了軌跡，落到數百米外，在地上炸裂開來。我用天滅違反自然法則，將身體強行模擬為雷屬，所受的傷害也會大大減弱。

但八級的雷擊並不是這麼好御的，儘管我逃過了身體粉碎的噩運，但身體也被電得五癆七傷，下落的身體還在由龍化人的轉變過程，七竅就在不停地狂噴鮮血，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我反覆地做著同一個夢。

在腦子裡閃過重重無數的記憶片斷:白茫茫的雪地，比雪更冰冷的父親，被埋在雪堆裡、哭泣無助的男孩，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溫柔的脯及那口甘甜的汁…

在夢中最清晰的覺就是冷，從少年時的那一天起，這個噩夢糾纏了我很多年。小時候我特別討厭冬天，更討厭雪。在寒冷的冬夜裡，哪怕是生著火爐，裹著厚厚的羽絨被，房間裡溫暖如。

可是在夢中，那股由骨骼裡冒出的絲絲寒意，透著骨骼向外滲，冰刀般刮擦著我的靈魂，令我痛不生。

幸運的是，每次在噩夢中，總會一位美麗溫柔的天使出現，用她那溫暖的膛，暖和我的身軀，讓我得以安寧地度過漫漫長夜。父親死後，我再沒有做過這個夢，童年的不幸，似乎早已淡化在時光的洪中。

但這一回，在我的身體最虛弱的時候，夢魘又纏上了我，我又落進了那個冰冷的白世界，這一回，我的天使又及時出現了，她的身體與我緊緊相擁在一起，真實的覺比從前任何一次都清晰。

“天使”身上傳來的暖意，就像冬天裡的太陽，暖洋洋地適合無比，我真想就這麼一直昏睡下去，永遠不要醒來。隱隱約約中，我知道自己正徘徊於生死邊緣。

“不！我不能死！有天使守護我，我不會死的！”在死亡邊緣掙扎了不知多久，懷抱著我的“天使”我在夢中竭力地大吼了一聲，撕破黑暗。

終於醒了過來。我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和藹安詳的面孔，有著柔和的面部線條和母親般溫馨的微笑，她就是碧姬阿姨，我的天使。

眼前的情景，彷彿是童年舊夢的重溫。身上一絲不掛的我，和碧姬阿姨擠在一個睡袋裡。身體傳來的覺告訴我，碧姬阿姨身上僅穿一套貼身的內衣內褲，與我“睡”一起。

“我在做夢嗎？”我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痛的覺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多少年了，兒時早已淡化的記憶又變得清晰起來。

“這種覺，溫暖的覺，真好！”我們倆臉貼臉，貼，肢體纏，緊密得不能再緊密。我的眼珠緩慢地轉動著，掃視周圍。我不敢動彈，生怕稍許聲響醒了碧姬阿姨，破壞了眼前這美好覺，不過現在的我十分虛弱。

甚至連翻身的力量都沒有。我和碧姬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山，我們倆擠在一個厚厚的皮製的睡袋裡，睡袋是我帶來的，外面還厚著一件厚重的貂皮大衣。離開軍隊趕路時，為了減輕負擔，我的背囊裡只帶了一個冬季用的行軍睡袋，一套換洗的內衣內褲，以及卡尤拉送的貂皮大衣。

硬擋天劫後，我身負重傷，為了救我，碧姬阿姨肯定是不顧一切地運用回覆魔法替我療傷，不過風（氣）屬的她即使完成了第七變，由於受自身屬的限制，回覆魔法上的修為仍然極其有限。我探查過了。

我的身體受過光屬的魔法“黃金之輝”的治療，這是介於五級和六級之間的回覆魔法。

“黃金之輝”治療皮之傷很有效。但要治癒嚴重的內臟創傷，效果就大打折扣，得長時間地運用才會有較理想的結果。從能量的損耗來說，用這招極為不智，但對碧姬來說，卻已是她能力的極限。我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但由肚子肌餓來判斷，我最少也睡了一天一夜。

本就身負重傷的碧姬過度地使用龍力，結果得自己元氣大傷。我用恢復的些許力量注入碧姬體內探測了一圈，發覺她的身體異常地虛弱。

而且還有透支體力，運用生命魔法的跡象，為了救我，她得自己傷上加傷，身體狀況甚至比我還要糟。

天將明，刺骨的寒風不住地由口灌入，忽忽作響。外面正下著大雪。在這寒冷的季節裡，即使穿著厚厚的皮大衣，在寒風中待上十數秒，也很快會被凍成一人，儘管有火堆、睡袋、貂皮大衣幫我們抵禦嚴寒，卻仍然到刺骨的寒意。

“阿姨，你是不得已才這樣的吧…難為你了…”可惜我現在是個個頭比碧姬還高的男子漢了。

再不能像兒時那般將整個身子縮進碧姬的懷裡，不過現在這種和碧姬並肩躺著，摟抱在一起的覺，非常地美好。

“好溫暖的覺，像媽媽一樣…”我想了想，閉上眼睛，放鬆身體舒服地窩在阿姨的懷抱裡，讓這種溫馨溫暖的覺能夠繼續延續下去。

離開碧姬溫暖的懷抱，面撲來的寒意頓時令我全身直起雞皮疙瘩。我連忙穿上卡尤拉送的貂皮大衣，邊上的篝火燒得只剩下一堆發紅的木炭，我往火里加了些乾柴，讓火焰重新燃燒起來。

在離火堆不遠的地上，躺著一隻死掉的小鹿，想必是碧姬前幾天打來的，在這天寒地凍的世界裡，它將是我們這幾裡唯一的食物。

“真槽糕啊，想不到我們現在面臨最大的麻煩，不是重傷，而是嚴寒！”檢查了行李，我發覺我和碧姬都犯了一個相同錯誤:禦寒的衣物嚴重不足！起初，仗著六變和七變後強大的力量，我們身上僅穿著單薄的秋裝，本就不把嚴寒放在眼中。

我的這件貂皮大衣若不是希拉一再要求，我本就不會帶出來（為了省事貪圖方便）先前替碧姬硬擋天劫時，我使用神龍變，身上的衣服全被震碎，現在僅有一條內褲遮體。至於碧姬就更慘了，她的行李在天雷第一擊時被引燃，全燒光了。

身上的衣褲亦被燒灼得千瘡百孔、破碎不堪。若是狀態十足的情況下，這點寒冷本算不了什麼，可是重傷的我倆如今力量盡喪，至少要過六七天的時間才能恢復部分力量。

如今天寒地凍，身在荒郊野外，搞不好我們真會凍死在山裡，想到凍死的可能，我到又滑稽又可笑，不自嘲地苦笑了一聲。

我穿上因神龍變而被撐壞的皮靴，拾起逆鱗，走出了山。在力量恢復之前，我們也只有用生火取暖這種最原始的方法來抵禦嚴寒。待我提著逆鱗走出山，我才發覺現在的處境實在是糟透了。

“好冷啊，嗚…”出了山，即使有大衣遮體，被刺骨的冷風一吹，我仍然凍得上下牙直打架，恨不得立馬轉身逃回那個溫暖的睡袋裡。雪後初霽，白雪皚皚，陽光照下，銀光閃閃，耀得人眼睛發花。

此時我早就沒有了賞雪的雅興，山外就是樹林，這是一片落葉林，光禿禿的樹枝上除了積雪什麼也沒有。

砍樹的時候，枝杆上的積雪被震得往下掉，滑入脖子裡，沾到後背上“寒上加霜”更令我苦不堪言。逆鱗殺人時很鋒快，但在一個“凡人”手上，砍樹時還不如一把破爛的斧頭管用，氣力不足的我只能用它砍砍樹枝。

不過幾分鐘，在大衣外的小腿已凍得像兩臘腸，完全失去了覺。

“嗚，冷死人了！咯咯咯…”我咬緊牙關接連砍下七八特大的樹枝後，拖綴著拚命往山裡跑。真是太冷了，寒氣由大衣下襬向上灌，連“小弟”也被凍得發麻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