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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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卷第2章心痛戰鬥在一片開闊的中打響,對戰的雙方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這個能展開兵力的地方。

先動攻擊的是地城剿殺隊,三十多名牛頭人簇擁著從正面殺來,美杜莎則在後方拋弓箭。最大的威脅是一隊二十多人的黑暗靈,他們當中有法師,不過暫時沒有出手。

抵抗軍這邊的一線有六支小隊,除了一個是純牛頭人組成的以外,其他五個都是混編小隊。純牛頭人小隊在左翼,排成兩列橫隊,混編小隊把守右翼,按小隊排成縱隊,剛好各自佔了戰線的一半。

起衝鋒的剿殺隊不自覺地就將攻擊重心偏向混編小隊所在的右翼,儘管這邊的兵員數量更多,但在他們看來這一邊反而更加容易突破。

接他們的是牛頭人的擲斧,專門用於投擲的小斧子兩面開刃,旋轉著切入攻擊者的隊形中,濺起一朵朵血花。

擲斧剛過,鷹身人升空,同時美杜莎從牛頭人身旁的空隙中出現,鷹身人和美杜莎同時擲出投槍,時機配合得恰到好處。投槍出手後,鷹身人和美杜莎神奇地消失在牛頭人身後,沒有給對手一點反擊的機會。

遭到兩輪攻擊的地城剿殺隊倒下一片,像秋天遭到收割的麥田。受到使徒控制的戰士們勇悍依舊,踏著同伴的血跡,揮舞著戰斧狠狠劈向已經擺出防禦姿勢的牛頭人。

混編小隊牛頭人雙手持著一口大鐵鍋一樣的盾牌——實際上宿營時也確實當作鐵鍋來用,行軍時則倒扣在後背的包裹上。沉重的戰斧劈在上面,響起巨大的鏗鏘聲。

攻擊者和防禦者都被震得虎口開裂,抵抗軍戰士們頑強地維持住戰線,雙方出現了短暫的膠著狀態,但就在此時居人的攻擊動了。

居人去攻擊牛頭人?地城的使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看來這無疑是弱智一樣的指揮。牛頭人就只能用牛頭人來對抗,這在地底幾乎已經成為常識。

可是對面的軍隊卻偏偏這樣做了,而且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兩個居人合持一長長的刺槍,從牛頭人的身邊突刺而出。對面的牛頭人措手不及,連連中槍。

牛頭人都披著甲,但一般只是防護腹等重要部位,而居人攻擊的位置偏偏是他們沒什麼防護的腿部。毒蛇一樣的槍尖都開著血槽,雖然中槍的牛頭人都沒有死,甚至如果退回去好好止血包紮也許連重傷都算不上,但是他們在戰場上,面對的敵人同樣有牛頭人。對手本不給他們應對的機會。

抵抗軍左翼的牛頭人小隊突然動反擊,他們對面的敵人不多,一下子就被打穿陣線,一部分人向後退去,剩下的則向左側的同伴那裡移動,他們的到來,讓已經被遏止住前進勢頭的左側部隊更加密集和混亂。

抵抗軍的後方升起一小片烏雲,那是美杜莎拋的箭矢,閃著寒光的羽箭上升到一定高度,掉頭落下,正好在敵人密集的地方開花。

現在剿殺隊的牛頭人陷入兩面夾攻之中,一邊是純粹牛頭人,他們都披著重甲,手持戰斧,勢不可擋地殺來。另一邊是手持鐵盾巍峨如山的牛頭人,他們步步為營向前進,在他們頭頂和身體旁邊,鷹身人、美杜莎和居人輪番出擊,給人的覺就像遇到了烏龜和毒蛇的組合。

剿殺隊的使徒是一名美杜莎,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局勢一下子展到對自己一方極度不利的地步,度快得他都來不及應變。

暴怒的使徒同時向幾支被控制的部隊下達指令,在怒火和恐慌的刺下,他的指揮度提升到一個極限。

剿殺隊的美杜莎弓箭手開始向戰場進行無差別的覆蓋攻擊,同時黑暗靈的銳分隊開始出擊,走在前面的是十幾個騎著地行蜥蜴的黑暗靈騎士,後面則是法師和手。

美杜莎的箭雨給抵抗軍造成了傷亡,牛頭人將鐵盾斜舉,掩護自己和身後的戰友,鷹身人則緊急起飛突擊敵營,他們和剿殺隊的鷹身人在空中撞到一起,彼此廝殺起來。

戰場上不知不覺地升騰起大片的霧氣,這種霧氣甚至能夠隔絕熱能視力,雙方戰士的視野漸漸受阻,喊殺聲也弱了下去。

好主意使徒心中一喜,他可以用神聯繫手下的戰士,在這種環境下戰鬥無疑能佔到不少便宜,不知是哪個法師想出來的——不對那些被神控制的法師怎麼可能主動使用這種戰術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這個魔法是敵人施展的。這能夠說明兩點——第一,敵人至少有一個等級不低的魔法師;第二,他們擁有在這種環境下戰鬥的特殊手段。

這兩種可能都不是好事,使徒努力想收攏部隊脫離戰場,但他很快現這隻會讓局面變得更加混亂。無論如何他都只能硬著頭皮堅持下去。

一個接一個手下和他失去聯繫,使徒驚恐地現,他的部隊正在像夏陽光下的冰雪一樣融化。神出鬼沒的敵人彷彿對戰場瞭如指掌,他們對自己和敵人的位置一清二楚,他們以小隊為單位展開絞殺,自己一邊的人往往連對手的影子都沒有摸到就倒了下去。

戰場上的濃霧漸漸散去,喊殺和武器碰撞的聲音沉寂下來,只剩下一些受傷倒地者的呻呼號。

率領這支剿殺隊的使徒滿臉披血半跪在地上,戰鬥的最後他帶著護衛三次視圖突圍,都被打了回來,護衛們傷亡殆盡,只剩下他一個被重重包圍。

抵抗軍的美杜莎領走到這個和他同族的使徒旁邊,居高臨下地冷冷看著。

使徒將頭昂起,努力想透過眼中的血簾看清對手的長相,但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你是誰?”使徒沙啞地問道。

“黑巖軍團——科斯塔。”領答完,用冰冷的口氣加了一句,“敗類。”刀光閃動,美杜莎使徒頹然倒地,一灘鮮血浸入到褐的泥土地中。

最後點算戰果,地城剿殺隊幾乎全軍覆滅,抵抗軍這邊也有五十多名戰士傷亡。戰鬥時躲藏在一旁的居人法師被驚得不輕——那麼強大的一支地城剿殺隊,就這麼覆滅啦?雙方兵力相當,可是剿殺隊可是地城從數百萬大軍中選的各族銳呀,竟然就這樣被全殲了,這支叫黑巖的抵抗軍得有多強呢?

“科斯塔,你的指揮太強啦,你怎麼想到用我們居人進行戰場通訊的?”居人法師湊過去問道,他雖然膽子小,可畢竟是個法師,剛才又沒有參加戰鬥,倒是旁觀出一些門道。

看似叫做科斯塔的美杜莎在這場戰鬥中沒起什麼作用,除了開始下達攻擊指令,就只有最後砍死地城使徒的那一刀。但在戰鬥中,尤其是濃霧升起的時候,科斯塔一刻不停地和身旁的幾名居人進行手語,可以說整場戰鬥都是在這種無聲的指揮下完成的。

“是我的一個牛頭人朋友想出來的——我們幾個人在那扎克學習的時候。”美杜莎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飄向遠方,顯然是沉浸到自己的回憶當中了。

“這個方法太啦,我從來沒想到,我們居人一族的手語和那些應震動的本領能這麼用,你和你的朋友都是天才,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把所有該死的剿殺隊都趕出那加德蘭的。”居人法師不敢奢望科斯塔指揮的部隊能對抗地城之心,可是在那加德蘭這個居人的老巢裡,到目前為止已經沒有地城之心敢於深入,它們的神波動會被立刻現,然後無數憤怒和恐慌中的居人會像洪水一樣將它們淹沒。對於生活在這裡的居人部落來說,最大的威脅反而是那些使徒率領的剿殺隊。

科斯塔暗暗搖頭,那裡有那麼容易的事情,他的各種族混編戰術確實很犀利,但也不是一點弱點都沒有的。

先就是需要進行大量的訓練,戰士們要將各種配合戰術磨練到及其練,否則在戰場出一點岔子都是致命的。這次陣亡的二十多名戰士,可都是訓練許久的銳啊,還有十幾個重傷的看來以後也無法上戰場了,想到這些科斯塔的心中就一陣陣緊。

還有就是物資裝備的消耗,為了彌補部隊中的戰鬥力短板,他苦心試驗和蒐集各種裝備,像居人用的長刺槍、牛頭人的擲斧、美杜莎和鷹身人使用的投槍,甚至像牛頭人用的那種能當鐵鍋的盾牌,一場戰鬥下來,即使獲勝後控制了戰場,但總有一些是損壞得無法回收的。更加不用說那些出去的羽箭,還有法師的施法材料,那些都是純粹的消耗品。

科斯塔心中清楚,自己一手拉起的這支抵抗軍,雖然也隨大溜號稱軍團,可實際上不要說軍團,連一個聯隊的兵力都沒有。

黑巖軍團其實更像一支正規軍,要讓它揮最大的戰力,必須有穩定的後方基地、穩定的兵源、穩定的裝備製造和修理場,如果有這些東西,他有信心自己的軍團能對抗世界上任何一支知名軍隊,哪怕是特曼的衛軍和答盟嘉特的皇家護衛軍。

可是他什麼都沒有。

沒有基地,他帶領的戰士都是失去家園的者,在地城之心的掃蕩下輾轉掙扎,過著顛沛離的生活。

沒有兵源,即使美杜莎和居人對加入他的部隊也不是很積極——他沒有諸如摧毀地城主靈石那樣的輝煌戰績,也沒有一個英雄的頭銜。而牛頭人和鷹身人顯然更喜歡參加他們本族人領導的抵抗軍。這次帶出來的鷹身人和牛頭人,已經佔了他整個軍團中的三分之一。

沒有裝備,現有的這些還是他嘔心瀝血一點一滴積攢下來的,而每場戰鬥都有大量的裝備因為無法修理而忍痛丟棄。他留在臨時據點裡的大部隊,甚至還有戰士的裝備是糙打磨的石石斧。

也許像娜塔莎的火焰軍團的戰鬥方式,才更加適合現在的地底抵抗軍吧?所以火焰現在已經是地底最著名的抵抗軍,而自己的黑巖一直在生死線上掙扎,多少英勇堅毅的戰士在自己的面前倒下,他們默默地訓練、默默地戰鬥、默默地死去,他們的犧牲讓科斯塔痛心而又無奈,只要給一個機會,給自己和黑巖一個機會,他們本應該成為最優秀的軍官,他們本應該指揮著麾下的大軍,讓整個地底,不,讓整個康特大陸震驚戰抖,可是他們都犧牲在像今天這樣的一場場戰鬥中,敵人就像永遠割不盡的野草,割不光,殺不完,即使最堅強的人也會到絕望無助。

“我做錯了嗎?帕思金錯了嗎?”科斯塔喃喃自語道,後悔不止一次地啃噬他的心頭,今後還是不要再訓練戰士們這些前的東西了吧,就讓他們當一個普通戰士,也許那樣當他們犧牲時自己就不會這樣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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