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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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貢議事會所在的“紅堡”旁邊，有一處非常大的庭院。現在這裡是靈怪的一個據點。

因為同地底其他種族格格不入，靈怪總是避免在人前出現。今天夜裡，尼爾城中所有的靈怪都齊聚在這裡，近千名靈怪將寬闊的庭院大堂擠得水洩不通。

在庭院外圍的院子裡，聚集了許多非靈怪種族，牛頭人、鷹身人、美杜莎、居人、黑暗靈、灰矮人、半獸人甚至還有人類等等，幾乎涵蓋了地底各種智慧種族。

鷹身人霍普赫然也在其中。他負手立在廳堂的門口，在一付無動於衷的外表下，霍普正留神傾聽裡面的動靜。

對於靈怪，霍普一向在盡力滿足他們需要的前提下保持著戒心，但也僅此而已。霍普心裡清楚，他本不可能反抗靈怪。因為現在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靈怪賜予他的。

早在尼貢聯盟初創，地底種族光復尼爾城的時候，如果沒有靈怪的幫助，霍普即使沒有被作為地底敗類清楚，至少也會從此一蹶不振，徹底爛在不知名的泥地裡。是靈怪拉了他一把，還在他此後的黑道生涯中加以關照，讓他一路順風順水。

在將近二十年的漫長時光裡，靈怪幾乎沒有向霍普索取任何回報，這是讓霍普難以理解的一件事情。在他的人生閱歷裡，絕對不存在付出不求回報這種情況。

靈怪所要的回報終於來了。但霍普迄今為止仍然一頭霧水，他所幹的事情非常簡單，就是把一些靈怪，和被靈怪控制的僕從偷運進尼爾城。

在他幹完這件事情以後，靈怪通知他來這裡參加一個儀式。

靈怪絕對不會向他們的僕人解釋什麼，所以霍普只能小心翼翼地自己求證。實際上，現在霍普的心裡正猜疑不定，靈怪這次的動作很大，也很奇怪，尤其是舉行這個“儀式”的地點離聯盟議事會如此之近，讓霍普心裡惴惴不安。怎麼看靈怪乾的事情都是不能讓議事會知道的，否則他們也不會利用自己運人進城。

此時在大堂之中，近千名靈怪們默然靜立。

實際上在大堂有限的空間內，心靈的互正如同風暴一樣狂亂密集。所有的靈怪都處於一種動亢奮的情緒中，這對於靈怪來說非常不尋常。

一道無形的屏障升起，籠罩了整個大堂。在外面偷聽的霍普立刻覺到了，在他的知裡整個大堂成了一個黑，所有的光線和聲音都無法散出來。

在神念力的作用下，大堂中央的一塊巨大幕布徐徐滑落到地板上，出了裡面的物品。那是十一顆巨大的地心靈石，散著幽幽的黃光芒。

正中央的一顆地心靈石大約有兩米見方，另外十顆有一米左右，圍著最大那顆排成一個圓形。

靈怪之間的心靈互突然變得狂暴之極，好像颳起了一場毀天滅地的風暴。靈怪開始控制不住身體的抖動，他們的身體像颶風中的樹木一樣搖擺不定，揮舞的觸手就像無數的枝條。

一道道眼可見的銀白光芒，在靈怪的叢林中閃現。幾道銀光突然會合到一起，隨著一聲巨大的霹靂，一條壯的銀蛇飛竄到天花板上，透明的護罩劇烈地抖動起來。

受到護罩的限制，銀蛇無法竄到大堂外面，於是在大堂頂上盤踞起來。

越來越多的銀蛇平地而起，很快地靈怪的頭頂上空形成了一片銀光閃爍的湖面。絲綢般柔滑的波紋盪漾著，看上去美麗異常。

但實際上這片神力構成的銀是世界上最危險的東西。任何智慧生命如果進入其間，都會被立刻剝奪一切神智和應，其神力將變成這片銀湖泊的一部分，本體成為徹底的白痴，即使巨龍也不會例外。

大堂中央最大的那顆地心靈石突然閃爍了一下，整個石體變得異常通透，在地心靈石的中心一點，有一個明顯的褐圓核，就好像種子一樣。

彷彿受到了引，上空的一片銀傾瀉下來，形成一個漏斗形狀接到最大的地心靈石上。銀光華洶湧而入，地心靈石劇烈地顫動起來。

短短一會兒，大堂中的銀全部消失了，地心靈石卻生了變異。顏從黃變成了紅褐，更奇異地是，它開始一鼓一鼓地震動，就好像是一顆心臟一樣。

大堂裡的靈怪全部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籠罩大堂的護罩消失了，等在外面的僕從們受到了主人的召喚，他們魚貫而入。

霍普是第一個進來的，他剛踏進大堂，就嚇得幾乎掉頭逃跑。

近千名靈怪，全部死了。他們的屍體羅列在地板上，形成各種各樣的姿勢。炸裂的眼睛、滲出腦漿的頭顱，顯示他們死去時是多麼的可怖。

靈怪身體中的黏滲漏出來，霍普的腳踩在半寸深的黏中，腿忍不住地直打哆嗦。難道靈怪的“儀式”就是集體自殺？霍普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他甚至忘記尋找那個召喚自己進來的神來源。

“你害怕了？”一道神訊息鑽入霍普的腦子裡。

霍普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各種念頭在他心裡倏忽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