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首建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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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獨行看了駱明珠一眼,沒說什麼,默默地坐了下去。孫震天跟著坐下,一揚手道:“明珠,倒茶。”費獨行道:“老爺子別客氣了,我坐坐就走。”他說他的,駱明珠還是倒了杯茶端了過來,從過來到退回去,她始終低著頭,費獨行說了聲“謝謝”她也沒答理。

只聽孫震天道:“好些子不見了,沒想到費老弟到了京裡,怎麼樣?好吧,現在在哪兒得意呀?”費獨行含笑說道:“託老爺子的福,剛在和中堂府找到了一份差事。”孫震天老眼一睜“哦!”地一聲道:“好哇!京城裡首屈一指的大府嘛,和中堂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老弟你算是上了高枝兒了,憑你老弟,飛黃騰達、榮華富貴那是指可待,我們這些跑江湖混飯吃的苦哈哈朋友,往後還要仰仗老弟你多照顧啊!”費獨行笑笑說道:“老爺子這是損我,這份差事不好當,這碗飯也不好吃,剛進去就出了麻煩,所以今兒晚上不揣冒昧跑來請老爺子您伸伸手幫個忙。”孫震天兩眼一直道:“剛進去就出了麻煩?出了什麼麻煩,我能幫你老弟什麼忙?”費獨行道:“是這樣的,前兩天夜裡有道兒上的朋友進府去借走了些東西,上頭把這件事給我,限我三天之內把東西要回來。辦不成這件事就砸飯碗,到今兒個已經是第三天了,眼看期限已經到了,我一點線索也沒找著,正在那兒急呢,突然間福至心靈想起了老爺子您…”孫震天一指鼻尖道:“我?”費獨行道:“您是眼下這條路上輩份最尊的老前輩。只要您肯出面說句話,我相信那位借東西的朋友一定會把東西歸還,您放心,我不是不懂規矩的人,過兩天東來順擺上兩桌酒,我請朋友們喝兩盎。”孫震天笑了笑搖頭說道:“你老弟真是高抬我了,不錯。以前我確在扯旗兒道兒上混過,只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現在這把年紀,這把老骨頭,連手腳都不聽使喚了,還能幹什麼?不瞞你老弟說,我早就破瓦盆兒打水、洗手歇工了,長江後推前、一輩新人換舊人,現在這條路上跑的年輕小夥子,怕連一個記得我的都沒有了。”費獨行道:“那是老爺子您客氣。”

“我說的是不折不扣的實話。”孫震天搖頭說道:“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老弟這個忙,實在是有心無力…”費獨行一笑站起,道:“既是老爺子您有為難之處,我不敢勉強,我,只有回去把逮住的那個上去,讓他們去動刑追贓了,告辭。”他一抱拳,要走。

“慢著。”孫震天伸手一攔,道:“老弟怎麼說,你逮住了一個?”費獨行笑笑說道:“不瞞老爺子您,出事的第二天我到庫房看過,我發現那位道兒上的朋友是從屋上進去的,而且他有內應,做得乾淨利落,漂亮極了,不但是個能手,而且是個老手。我當時沒動聲,也裝作沒發現什麼,他留話說要再來,我料他仗著有內應,仗著藝高膽大也一定會來二回。於是我假裝帶著人到處騷擾,其實我每天晚上都躲在庫房等他,果然我沒料錯,他今天晚上天一黑透就又去了…”孫震天臉上變了,道:“姓費的,你可別跟我來這一套。”費獨行臉上卻笑容不減,道:“老爺子,我怎麼敢,要是沒失風,算算工夫,令高足該回來了,是不?”孫震天臉大變,揚手一掌劈了過去。

費獨行側身讓過,伸手扣住了孫震天的腕脈,道:“老爺子,幹本行沒人比得上您,玩這一套您恐怕不如我。”駱明珠大驚,喝道:“姓費的,你放手。”她隨話就要欺過來。

費獨行淡然說道:“駱姑娘,最好別近我,別我傷人。”駱明珠硬生生剎住了撲勢,神一悽,悲聲叫道:“我求你…”費獨行道:“那倒不必,我拿孫老爺子的高足,還有跟他同去那人換那幾樣東西,只問你幹不幹。”孫震天鬚髮俱顫,道:“姓費的,你,你…我孫震天在這條路上走了幾十年,從沒出過錯,沒想到臨末了栽在了你手裡,好吧!我認栽,你把我那兩個人送回來…”

“不,老爺子。”費獨行道:“我要先見東西。”孫震天兩眼一睜,哈哈大笑:“論我的年紀我長你一輩都有餘,沒想到你卻把我當成了三歲小孩子兒。”費獨行淡然一笑,說道:“孫老爺子,這您錯了,您落在我的手裡,我要用您威脅,駱姑娘是不是得乖乖的把東西給我,要不我要是把您帶走,駱姑娘是不是也得乖乖的把東西送到中堂府去呢?”孫震天目光一凝道:“你這話…”費獨行正說道:“我只要東西不要人,費某人向來說一句是一句,我帶著東西回到中堂府,馬上放您那兩個人。”孫震天威態一斂,顫聲說道:“姓費的,一句話。”費獨行道:“老爺子您請放心,費某人不會對不起您。”孫震天轉望駱明珠道:“明珠。”駱明珠頭一低,轉身到後頭拿出個小包袱來放在了几上。

費獨行鬆了孫震天,打開包袱看過之後,又把包袱包好,衝孫震天一抱拳道:“多謝老爺子,臨走奉告一句,人各有志,老爺子不可再生事端,今夜這種事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他提起包袱掠了出去。

孫震天一掌拍在几上,把張條几都拍碎了。

費獨行一手提著包袱,一手提著那名領班,輕捷異常地進了姚師爺的屋。

姚師爺屋裡只有姚師爺跟杜毅在,那口大木箱就放在茶几旁。

一見費獨行進來,姚師爺、杜毅雙雙了過來,姚師爺急不可待地道:“怎麼樣,老弟?”費獨行把那名領班往地上一扔,把小包袱往几上一放,道:“託您的福,幸不辱命,您點點件數,看對不對?”姚師爺忙打開包袱,一點,沒錯,一樣不多,一樣不少,他算是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抓住了費獨行,動的手都發顫,道:“老弟,你真行,你真行。”杜毅也滿臉堆笑,拍了費獨行一下道:“兄弟,你真讓人佩服,這差事要是落在我頭上,我連也摸不著,咱們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你給姚老爭了一口氣,找回了面子,沒說的,明兒個東來順,哥兒倆暈暈去。”姚師爺忽然冷冷一笑道:“我這就找白雲芳去,看她還有什麼說的。”他要走,費獨行伸手攔住了他道:“不忙,姚老,辦完了咱們的事兒再說。”姚師爺道:“還有什麼事兒,老弟?”費獨行指指眼前那口大木箱,道:“姚老,江湖上重的是個‘信’字,我就是舉著這個‘信’字把東西要回來的。”姚師爺忙道:“行,行,行,老弟,您看著辦,您看著辦。”費獨行道:“您先在屋裡等我一會兒。”轉望杜毅道:“老杜,幫個忙。”他跟杜毅抬著那口箱子出去了,兩個人到了後牆暗處,費獨行掀開了箱子拍活了黑衣人的道。

黑衣人兩眼一睜,身從箱子裡跳了出來。費獨行沒容他站穩,一步跟著抓住了他,道:“小兄弟,走吧!那條小黑衚衕裡有你一個朋友,別忘了把他一塊兒帶走。”黑衣人怔了一怔,道:“怎麼說,你放我走?”費獨行道:“沒錯,要走就快點兒,再過一會兒想走就走不掉了。”黑衣人詫異地看了費獨行一眼,沒再說一句話,騰身竄起,一下子翻了出去。

杜毅忍不住輕喝一聲道:“好身手,怪不得他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費獨行提起了空箱子,道:“別讓姚老久等,咱們走吧!”兩個人回到了姚師爺的屋,姚師爺就要去找白雲芳,費獨行又攔住了他道:“姚老,咱們別讓她抓住錯處,我先去,您隨後跟來。”姚師爺何等樣人?自然是一點就透,他沒再張羅去了。

費獨行仍然是一手包袱一手人,大踏步往白雲芳那兒去了。

白雲芳是位姑娘家,又是位總領班,人不同,身份也不同。她住在後院,後院一進門往左拐,那兒有間小巧玲瓏的舍,那就是白雲芳的香閨、總領班的住處。

遠遠望去,屋裡還亮著燈,白雲芳顯然還在等著費獨行回來。

費獨行到了門口,把手中提的人往地上一放,輕輕敲了敲門。

只聽裡頭有個脆生生的話聲問道:“誰呀?”費獨行聽出不是白雲芳,心想必是總領班身邊的丫頭,他當即應道:“請代為通報,費獨行求見總領班。”那脆生生的話聲道:“等著。”費獨行聽得見步履聲往裡去了,過了一會兒,步履聲又從裡頭傳了出來到了門邊,門開了,果然,是個十七八的俏丫頭,她一眼瞥見地上躺了個人,嚇了一跳,忙往後退兩步道:“你?你這是幹什麼呀?”費獨行剛要說話,忽然白雲芳的話聲從裡頭傳了出來:“沒你的事兒,讓他進來。”俏丫頭忙答應道:“你進來吧。”費獨行提起人進了門。

進門看去,好雅緻的一個小客廳,較諸他那大領班的住處又漂亮上了一等,小客廳過去是扇門,垂著珠簾,往裡看什麼也看不見。

悄丫頭怯生生地抬了抬手道:“你坐。”費獨行謝了一聲,坐了下去,俏丫頭還給他倒了杯茶。

茶剛放在費獨行面前,珠簾一掀,小客廳裡頓時為之一亮,白雲芳出來了,頭髮梢兒還有點兒溼,似乎是剛選過澡,一襲晚裝,娥眉淡掃,她本來就美,現在更美、更動人,跟以往的她也有一種絕然不同的風韻。

費獨行不為之呆了一呆,很快地欠身而起,趁勢一躬身道:“見過總領班。”白雲芳本來是一臉寒霜的,一見地上那名領班為之一怔,訝然抬眼,惑然地望著還在躬身行禮的費獨行,張口問道:“這?這是什麼意思?”費獨行道:“託總領班之福,幸未辱命,特來把人贓呈總領班。”白雲芳一指地上那名領班,道:“你說他…”費獨行道:“稟總領班,這件案子是內賊勾結外頭的宵小乾的,府裡這個領班就是主犯。”白雲芳目光一凝,道:“費獨行,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費獨行道:“總領班可以問他,假如屬下是曲枉責,屬下願領重罰。”白雲芳邁步走了過來,往椅子上一坐,道:“拍活他的道。”費獨行彎伸手,在那名領班腦後拍了一下。那名領班身軀一震睜開了眼,旋即他臉大變,轉身要跑。

費獨行橫跨一步攔住了他。

只聽白雲芳冰冷叫道:“範富。”那名領班機伶一顫,轉過身來跪倒在地,顫聲道:“總領班,屬下知過,屬下該死,您開恩,您開恩。”白雲芳柳眉一剔,抬眼望向費獨行。費獨行回望著她,沒說話。

忽聽白雲芳一聲冷喝:“來人。”那名領班機伶一顫,竄起來撲向白雲芳。

費獨行後頭伸手一把揪住了他,揚手一掌把他打暈了過去。

兩名護衛走了進來,剛一躬身,白雲芳揮手喝道:“拉到前頭去給我斃了。”兩名護衛一見地上是領班範富,為之一怔,也遲疑了一下。

白雲芳一巴掌拍上茶几,喝道:“你們聾了麼?”兩名護衛身軀一震忙躬身答應,拖起範富退了出去。

白雲芳似乎餘怒未息,酥起伏得很厲害,臉也有點白,她抬眼望向費獨行,沉聲道:“這件事你辦得很好…”費獨行微一欠身道:“謝謝總領班誇獎。”白雲芳一擺手道:“沒你的事兒了,你回去歇息去吧!”費獨行目光落在几上那個小包袱上,剛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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