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億年前生物居然活著天氣炎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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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在地球上生活,又據說是在地球上,由極低等的生物發展起來的,可是不幸得很,人類對於地球上大部分地區的氣候,並不適應。地球上許多地方,夏天,氣溫常在攝氏三十五度以上,那就使人到極度的不適,尤其,在這樣的氣溫之下,還要在烈下工作的話。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陳克生,他都沒有理由在這樣的炎熱天氣,在烈下工作的。

先說他自己:陳克生,男,二十八歲,身高一八四公分,體重七十公斤(這是男的標準身形,有這種體型的男,全身沒有多餘脂肪,肌發展均勻,是人體美的典型)。學歷,美國夏威夷大學海洋生物學博士,該大學海洋生物研究所研究員,已發表的論文,被學術界所公認。他是好幾家大學和許多研究所爭相聘請的對象。

他未婚,貌相說不上特別英俊,但是這樣的青年,自然英氣,得人喜愛。

若按他的家庭背景,更沒有理由他會要在烈之下工作,汗出如漿,連睜開眼來都有困難,那種被酷熱得連氣都不過來的滋味,真不好受。

他的父親,是著名的法學專家,有著最高法律工作銜頭,有一所全城最大規模的法律事務工作所。

陳健南大律師的大名,家喻戶曉,自然收入極豐,不比一般豪富遜。據說,單是一個財團(這個財團由蘇氏兄弟經營)付給他的法律常年顧問費,以美金算,高達八位數字。

陳克生是陳健南的獨子,陳克生只有一個妹妹,母親早喪,他父親陳大律師,並未續絃,只是和若干女維持著並不公開的一種關係。

陳克生的背景和他本身,介紹得差不多了,像這樣的一個人,有甚麼必要在烈下工作?若說工作是為了金錢和生活,那兩者對他來說,簡直一點也不成問題。若說工作是為了興趣,那更叫人難以相信,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何興趣之有?酷熱簡直叫人如同置身於煉獄。

而且,陳克生此際在從事的工作,還相當古怪——自然是由於他這種身份的人,從事這種工作,才覺得古怪,如果正是這一行的工人,自然也不算甚麼了!陳克生這時,正在指揮挖掘海沙!有點很難想像,是不是?挖掘海沙!海沙並不用人力挖掘,而是通過一艘海沙挖掘船來進行的。

一艘海沙挖掘船,有挖掘海沙的裝置,把在海中的沙,用強力的上來,經過清理的過程,然後再從一管子中噴出來,噴到運載船上運走。

當海沙自直徑二十公分的管子噴出來的時候,發出轟轟發發的聲音,也十分壯觀。

通常,噴出海沙的管子,大約是三公尺長,海沙噴出的時候,呈拋物線,大約噴落在離挖掘船船舷有六七公尺處。一般來說,裝載船就停在這個距離,好讓海沙落在裝載船之中。

整個過程,十分簡單,需要做的是,先選擇一個適宜挖掘海沙的地方,這樣的海域,大多數離岸不是很遠,海水也不是很深。

而陳克這時在進行的海域,卻離岸相當遠,所以他的挖掘船的沙裝置,也特別強烈,一開動,機器的聲響震耳聾,烈當空,海面上一點風也沒有,汗水之中,都帶著鹽花,黏乎乎地,用手一,可以出一層鹽來,皮膚上也都起了很多小紅粒,有時癢,有時刺痛,被曬久了的皮膚,還有一種開裂的疼痛,所以船上的工人,儘管酷熱,也都穿著長袖衣服,戴著大大的草帽。

這時,如果有海沙挖掘的行家經過這裡,一定會以為指揮工作的人是神經病。

因為這時,在管子中噴出來的海沙,並不是落在裝載船的艙中,而是落在一張張開來的大網之上,那大網的網絲製造,圓形,直徑約是兩公尺,網的孔眼相當大,每一個,都有十公分直徑——如同拳頭般大小。

那也就是說,噴出來的沙,落到了網上,立時又從網眼中漏下去,再落到海中,只有比網眼更大的東西,才會留在網上。

這種情形,若是看在於海中打撈的人的眼中,倒是一下子就可以明白;那是在打撈甚麼東西,一般來說,若是在海底的沙中,發現了沉船,要打撈沉船中的遺物,就用這個辦法。

而且,也可以知道,要打撈的東西,一定比網眼大,不然,就徒勞無功了!

陳克生這時,那麼辛苦工作的目的,正是想在這一帶的海域中,打撈一些東西!

他要打撈的是甚麼呢?必須從頭說來。能引了他這樣的一個海洋生物學家在這種環境之下揮汗如雨地工作,自然是:他想在海洋中找出來的東西,非同小可!

陳克生取得了博士銜頭之後,他的父親曾和他有過一番對話。

作為大律師,陳健南對於海洋生物所知十分有限,正像一個海洋生物專家對複雜的法律所知不多一樣,所以他們父子兩人的對話,十分有趣。

陳健南晃著酒杯,站在陽臺的玻璃門之後,望著小半個城市的璀璨夜景,呷了一口酒,問他的兒子:“畢業了,也當了博士,有甚麼打算?”陳克生揮著手——他有運動家的體格,也有一刻都不肯安靜的格,在真正無事可為的時候,他甚至會原地跑步。他的回答是:“本城有一個私人的水產研究所,極具規模,主持人叫胡懷玉,是一個十分有資格的專家,學校方面的幾個教授,一致推薦我去見他,他會安排適當的工作給我!”陳健南無可不可地點著頭:“聽說海產都很值錢,一隻手掌大小的鮑魚,要值好幾百美金!你是專家,養鮑魚不難吧,倒是生財之道!”陳克生笑著:“好極,要是有甚麼好吃又名貴的海產養出來,一定揀新鮮的給你嘗!”陳健南大律師十分嗜吃海鮮,聞言又喝了一口酒,咂著嘴,彷佛甚麼奇魚珍貝,都已經到了他的口中一樣,他滿意地拍打著陳克生的肩頭:“經濟上需要甚麼幫助,只管開口便是!”陳克生也笑:“當然,不找你找誰!”父子兩,在這種情形下的談,是最愉快的了。

幾天之後,陳克生就拿著學校中幾個教授給他的介紹信,到那個水產研究所去找主持人胡懷玉。

事先,他先通了電話,雖然沒有和胡懷玉本人通話,可是通過秘書,也約好了時間。陳克生駕著車,沿海駛著,快到目的地時,他發覺這個研究所的規模之大,遠超乎他的想像——很難設想一個私人的研究所,會有那麼大的規模。

在距離研究所五公里之外,海邊已到處可見到豎立著的牌子:“此處是海洋生物研究所研究地點,請勿作任何破壞行為。”海岸上也有許多設施,陳克生這個海洋生物專家,一看就知它們的作用,例如一道相當長的堤,堤盡頭是簡單建築物的,那是為觀察在較深海域中的海洋生物而設。而海上用堤圍起來,形成一個大池的,當然是放養海洋生物之用。在海洋上可以看到一串串的籠。

等到看到了研究所的建築物,陳克生更是暗暗了一口氣,建築物佔地很廣,他又聽說研究所的設備十分齊全,他到十分高興,因為若能在這樣的研究所中工作,那一定可以大展所長了。

(這個海洋生物研究所和它的主持人胡懷玉,許多老朋友,應該絕不陌生,他曾經在“犀照”這個故事之中出現過,在這個研究所之中,曾發生過十分驚人的事故,頗是曲折離奇。)陳克生在傳達室道明瞭來意,等了一會,就有職員帶著他,到了所長辦公室外的會客室。會客室佈置得十分舒服,尤其是有兩座古代帆船的模型,每一座大約有一公尺長,更是具體而微,在帆船上所有的一切,應有盡有,手工緻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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