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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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雨再次造訪白鶴城,是在沈心舞與獨孤鶴三年之約的前三天。這一次他顯得風滿面,伴隨在他身邊的是君碧幽。
沈心舞的眼神乍然停駐在君碧幽衣襟邊的那管紅玉長簫上,君碧幽受到了她灼灼的目光,笑著取下遞給她看:“這簫紅得刺眼是不是?它名喚相思。”相思?古怪的名字,卻隱隱與這簫有著莫名的貼切,晶瑩剔透的紅
,好像斷腸的情人之淚滴在上面,以血淚染成。此時沈心舞也才注意到慕容雨
畔的那管碧玉簫,恍若它的伴侶同胞一般。
慕容雨也笑著解釋:“我這簫名叫莫愁,正好與之是一對。”以簫定情?簫人兩成雙?漫而絕美,如一段傳說。只有他們這等神仙般的人物才想得出來吧?像她這樣的凡夫俗子是不配言“情”字的。沈心舞的目光空曠,將簫遞迴。
“沈姑娘是要一輩子終老白鶴城中嗎?”君碧幽忽然問。
沈心舞淡揚著角:“未必。”若三天後她能勝便可以離開,反之,也許會繼續等待無數個三年。若今生無法打敗獨孤鶴,老死城中也絕非笑談了。
君碧幽曼聲道:“請恕我僭越問一句話:獨孤城主在沈姑娘心中是什麼人?”什麼人?沈心舞懶得說謊,不妨直說:“仇人。”君碧幽和慕容雨的眼中同時閃過一絲驚,但兩人都稟
沉著,沒有多言。只是看向獨孤鶴,他也沒有否認,只是一直在遙望著梅花,似乎在他心中關心梅花的開謝遠勝過關心他人的生死。剛才他們的談話也不知他究竟聽進多少?
“不曾對他有情嗎?”君碧幽又問。
沈心舞的心頭如被雷噬,獨孤鶴冷嘲的話語在耳邊響起:“你愛我嗎?”
“愛上我只有痛苦!”於是她倔傲地回答:“我的心早已被恨填滿,沒有能容得下情的地方。”獨孤鶴此時才回頭看了她一眼,仍然是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問話之人有片刻的寂然,慕容雨先笑道:“算了,碧幽,我們還是直說來意吧。”他笑意盎然:“我們只不過是為某人做個傳情的使者而已,按照常情的說法,便是做媒。”
“做媒?為誰做媒?”沈心舞惑不解。
“木飛揚。”君碧幽淡淡一笑。
沈心舞一怔。獨孤鶴的眼底卻似有兩道寒光一閃即逝。
慕容雨道;“飛揚託我們帶句話:何謂情縱?心舞飛揚。”眼前好似能看到木飛揚那個謙和文雅地笑,沈心舞想笑,又笑不出來。暗暗攥緊拳頭,她的眼角餘光情不自地瞥向獨孤鶴。他孤絕冷傲的背影屹立依然,令她的叛逆之心驟起。很想打擊他一下。
於是她盈盈一笑:“麻煩請轉告木幫主,三天之後我會給他答覆。”
“好。”君碧幽笑答:“木飛揚臨別時一再叮嚀:一切隨緣,決不強求。”
“有些事如果來了,面對總比逃避要好得多,不是嗎?”似是而非的一句話,沈心舞的笑容神秘而離。
“你雖看不起情,卻也有人將它奉為至寶。”夜深時沈心舞主動著獨孤鶴說話,自從上次被獨孤鶴吻過後,兩人的冷戰更深。
獨孤鶴並未接話,淡淡的問:“你的劍法練得如何?”
“你苦心調教多年,豈會有疏漏?”她邊的笑令他有幾分恍惚,似曾相識,如同在照鏡子。
“把你的劍給我。”他突兀的命令。
她有些莫名其妙,還是把劍遞過。他出劍,眉宇間竟有幾分溫情。這曾是他的劍,以他的歡樂和痛苦鑄就,有著他的殺氣,他的喜怒哀樂,他的一切悲喜。他曾愛逾生命,但是現在…
他的手掌立如鋼刃,猛擊而下,那劍應聲而斷。
她大驚,將斷劍搶回,怒問:“你為何要打斷它?”他以白袍拭手,漫不經心的神情其實是在隱藏眉底那絲悵惋之“練劍要想練到極致,便要做到掌中無劍,
中有劍,劍中有人,人即是劍。”她手捧斷劍,如捧至愛,
本未曾聽進他的話,憤極質問:“你難道一定要毀掉我的一切才肯罷手嗎?我的父母因你而死!我的家因你而破敗!連我身邊唯一的佩劍你也要毀掉才罷!做人做到你這般無情,生不如死!”他望著她的眸底:“莫忘了,這劍是我給你的。”他牽扯了一下嘴角:“你的父母要死只能怪他們意志不堅,若人人因戰敗而死,無顏苟活,武學何在?學海無涯也不過是句笑談了?”
“好!你狠!也夠冷。”雖然明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但她卻不肯承認。
“咱們訂個協議如何?”她的眸光詭譎。
“協議?”輪到他怔忪了。
“若我敗了,自然會如你所說:老死城中,永不言復仇。若我勝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我若拒絕呢?”他幽幽的問。
“那我寧願自刎也不會與你手!”她答得也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