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午夜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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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雙劍也不客氣,接過函箋,仔細一瞧,只見上面潦潦草草寫了數行道:“神木老禪師座前,昔年一步失錯,三十載仟悔難補,握筆修書,已近大限,老禪師如念相舊誼…”不知何故,下面並未續書,但從那潦草的字跡推斷,顯然是遇上了什麼驚駭之變,無暇再續寫下去。但這半篇殘簡之中,已隱隱可見他正置身險危重重、殺機環伺之中。

青城雙劍一連瞧了數遍,才把那函箋奉還給了鐵木大師。

鐵木大師,接過函箋,回頭對關三勝道:“關兄也請瞧瞧此函。”關三勝接過函箋,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皺了皺眉頭,還給鐵木大師。

那素衣少女一直冷眼觀察著幾人的舉動,她臉上幾度泛現出忿怒之,但都又忍了下去。面對著少林高僧和青城雙劍的威名,她勉強剋制了心中的動,默然無言,直待關三勝把那封函箋看完,還給鐵木大師之後,她才冷冷地說道:“該把家父的信給我瞧瞧了吧!”鐵木大師緩緩把函箋遞了過去,口中卻莊嚴他說道:“令尊的生死之謎,天下武林同道,無不關心,閔姑娘切不可太過任…”那素衣女對鐵木大師的話,恍似充耳不聞,伸出纖纖玉手,接過函箋,清澈如水的星目,先環掃了群豪一眼,瞧也不瞧地隨手把函箋疊起來,放入袋中。欠身對鐵木大師道:“多謝老禪師送還家父手書。”鐵木大師低宣了一聲佛號,莊嚴他說道:“老鈉早已料到姑娘有此一著,故而先把令尊手書傳閱,如今已有青城兩位道兄,以及窮家幫中關兄,閱過此函。有他們三位武林高人作證,姑娘縱然收去此函,也沒有用了!”素衣女忽然微微一笑,道:“老前輩如是想知箇中詳情,三後請再來閔宅,屆時晚輩當據實奉告一件武林秘辛。”鐵木大師道:“三時間,如果是順放舟,老衲等重來此宅之時,姑娘恐已千里之外了。”素衣女道:“以你之見,該當如何?”鐵木大師道:“最好姑娘能現在說出諸般經過,當著天下武林同道之面,姑娘有什麼為難之事,也容易解決!”素衣女目光冷冷地投瞥了鐵木大師一眼,道:“你可是怕我走麼?”鐵木大師道:“姑娘乃此地主人,移遷他往,悉由尊便。老衲只想查得令尊修書之事與生死之謎,能夠上覆敝寺方丈,也就夠了。”那素衣女忽地咯咯大笑,道:“家父死、活化身各一,你都見過了…”鐵木大師道:“老衲未見令尊遺體。”素衣女臉突然一冷,說道:“那棺木中裝的什麼?”鐵木大師道:“這個…老衲未見之前,不便妄加論斷。”素衣女冷冷說道:“你沒有偷開家父的靈柩麼?”鐵木微微一怔,道:“沒有,老衲如要看那靈柩,也會通知姑娘一聲。”紊衣女目光緩緩由青城雙劍、窮家幫的武相關三勝臉上掃過。道:“不是你們兩位,那就…”她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停留在青城雙劍臉上,住口不言。

青城雙劍互望了一眼.左首一人說道:“閔姑娘猜得不錯,那棺木確是貧道等所開。”此言一出,全場中人,又是一陣驚愕。

那素衣女神情卻很平靜,淡淡他說道:“幾位挾江湖數十年威名而來,不到黃河不死心,開了棺木,不知有何發現?”青城雙劍面現愧說道:“據貧道啟棺所見,那棺木中確是閔老英雄…”話至此處,微微一頓,左面那道人接道:“姑娘故玄虛,相欺天下英雄,不知用心何在?使貧道百思不解。”那素衣女沉了一陣,道:“諸位如解開個中之謎,三後子夜時分,再請來此。我自當宣佈其秘,以解諸位疑竇…”臉忽然一沉,目光環掃了大廳群豪一眼,接道:“子夜三更,陰盛陽衰,諸位自信武功足以自保安危的再來。如果自知武功不足自保,那就不必來了。”鐵木大師道:“如若姑娘惜三之機,遁行他方,貧僧等哪裡去找廣那素衣少女淡然一笑,道:“諸位不妨暗守我們宅院附近,只許人進,不許人出,也就是了!”鐵木大師望了青城雙劍一眼,道:“不知兩位道兄對三之約,有何高見?”左首道人沉了片刻,道:“此中情節,似是複雜,教人無法判斷。好在三時光,轉眼就過,倒不如等他三再說。”鐵木大師低宣了一聲佛號,道:“老衲奉諭而來,不查個水落石出,勢難覆命。姑娘如妄圖使用緩兵之計,藉機他遁,可別怪貧僧等失禮了!”素衣少女道:“少林寺威名雖盛,但我還不放心上…”鐵木大師合掌接道:“但願姑娘一言九鼎,貧僧等三之後,再來相訪。”大步直向廳外走去。

青城雙劍道:“閔老英雄生死之事,已引起武林關注,姑娘切不可任而為。”緊隨鐵木、凡木大師,步出大廳。

群豪紛紛站起來,魚貫出廳而去,片刻間走得一個不剩。

這時,大廳中只餘下了那素衣少女,和閔正廉、上官琦、金少和等四人。

閔正廉緩步出了大廳,四下張望一陣,重入大廳說道:“妹妹,咱們當真要等他們三天麼?”素衣少女點點頭,道:“自然要等。”閔正廉道:“屆時如若他們都照相約時間而來,妹妹當真要和他們見面麼?”那素衣少女道:“當然要見,鐵木那老和尚在江湖甚見威望,我既然答應了他,豈能失約?”閔正廉輕輕嘆息一聲,言又止,望了那素衣少女一眼,默默垂下頭去。

素衣少女略一沉忖,道:“你們各自回到住處,不要妄動逃生之念。三後子時時分,趕到大廳中相見。”舉手一招,當先走去。

這幾乎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她舉手一招,上官琦立時跟著走了過去。

閔正廉輕輕嘆息一聲,也緩步出了大廳。

他似乎已完全屈服在妹妹的積威之下,滿臉愁容地緩步而去。

且說杜天鶚仗易容‮物藥‬,混入閡宅,竟然無人認出他廬山真面。他目睹上官琦和窮家幫中的人動手,曾以目示意上官琦別忘了今夜三更和袁孝之約,哪知上官琦渾如不覺,一臉茫然,對他示意目光,恍如不見。當時情景,他心中雖然覺出不對,但還存著萬一之想:上官琦已經混入那素衣少女身側,故意裝成痴呆的樣子,再借機了兩手武功,以搏那素衣少女重用之心…他雖明明知道這判斷希望甚小,但除此之外,確也再想不出自之道。

天一入夜,他就梭巡在閔家廣大的宅院周圍,希望能看到上官琦從那宅院出來,趕赴袁孝相訂之約。

哪知道到二更過後,閹宅之中,仍然是一片靜寂,不見一個出院之人。

這時,有不少武林高手梭巡在閔宅周圍,這些人大都是監視防止閔宅中人逃走的中原武林人物。杜天鶚很少涉足中原,除了幾個盛名特著的高手,所識不多。他混在一起,也無人注意到他。直到三更鼓響,仍不見上宮琦由閡宅出來,時已不早,勢難再等,只好單人趕往和袁孝相約之處。

那是棵高大的白楊樹下,袁孝早已在東張西望地等候,一見杜天鶚匆匆趕到,立時了上去,問道:“怎麼,我大哥沒有來麼?”杜天鶚原本還存著一種僥倖之想,上官琦早已趕來此處。袁孝這劈頭一問,立時如冷水澆身,呆了呆,道:“怎麼?他還沒有來麼?”袁孝心頭大急,道:“我大哥說過之言,從未不算過,你把他帶到哪裡去了,…非得還我…”他心中愈急,愈是說不清楚,只是吱吱呀呀,杜天鶚本不明白他說的什麼。

這是個很尷尬的局面。袁孝愈叫火氣愈大,兩隻圓圓的金睛中,閃動著人光芒,手舞足蹈,大有躍躍動之勢。

杜天鶚知他心地渾厚,一旦想不轉彎,可能立時出手,只好默默不語,靜靜地站在一側,直侍袁孝火氣逐漸消減之後,才和藹他說道:“袁兄弟,你先別…”袁孝大聲吼道:“誰是你袁兄弟,你如不把我大哥找回來,咱們先得拚個死活出來。”杜天鶚怔了一怔,正容說道:“袁兄弟,暫請冷靜片刻,容兄弟把話說清楚,要打要擠都好商量…”袁孝尖聲喝道:“你先告訴我大哥還活在世上沒有,咱們再談。”杜天鶚道:“他不但還活在世上,而且還好好地留在閔家宅院之中。”袁孝呆了一呆,道:“這話當真麼?”杜天鶚道:“兄弟向來不說謊言。”袁孝道:“大哥一向說過就算,他告訴我到此地相會,為什麼自己杜天鶚道:“他中了人家魂的‮物藥‬…”袁孝急道:“什麼?咱們快去救他出來吧!”杜天鶚輕輕嘆息一聲,道:“事情不是袁兄弟想的那樣簡單。此地不是談話之所,咱們先到僻靜地方,容我把詳細經過說明之後,咱們再想救他之策。”袁孝微一沉,說道:“咱們就上這大樹上談吧。”杜天鶚抬頭望去,只見這棵大樹高約三丈,樹上枝葉也十分密茂,坐在樹上談話,既可監視四面動靜,又不虞別人偷聽,心中暗暗忖道:“這辦法倒是不錯,也虧他想得出來。”當下點頭說道:“好吧!”縱身躍起兩丈多高,向上爬去。

袁孝急急直追,爬行如飛,眨眼之間,已然追到杜天鶚的前面。

兩人爬上大樹之後,選擇一處大的叉枝所在坐了下來。杜天鶚先輕輕咳了一聲,道:“袁兄弟,你要聽我把話說完之後接口不遲,且莫聽了一半大叫大吼出來。”他怕袁孝聽他說到上官琦遭失本之時,又忍耐不下心中怒火,又急得暴跳如雷,先用話把他穩住。

袁孝長長嘆一口氣,道:“好吧!不過你也得答應我兩件事情。”杜天鶚道:“什麼事?”袁孝道:“在未找到我大哥之前,你要和我走在一起。”壯大鶚知道他怕自己一走了之,如不答應,勢必又要引起一場爭吵,只好點頭答道:“好吧,你說第二件?”袁孝道:“我大哥如果死了,咱們兩個也都不用活了。”杜天鶚暗暗嘆道:“這人雖然有些渾渾噩噩,倒是忠實得可愛。”微微一笑道:“好吧!我一不能使你大哥回你身邊,我就一不離開你。萬一他有了什麼不幸,我就替他償命。不過,我也有一件要事你答應。”袁孝道:“只要能把我大哥救回,不論什麼事,我都可以答應。”他自和上官琦、杜天鶚等分手之後,一直苦苦練習人言,雖只有一夜時光,說話神情、聲音又似有了甚大進步。

杜天鶚微微一笑,道:“眼下閔家的事,已成了中原武林上一場滔天風波。中原武林道上甚多有名高人,都已捲入這次漩渦之中。所以咱們也不能太急,單獨有所行動。”袁孝沉忖了一陣,道:“不知要等多久?”杜天鶚道:“大概三時光。”他閱歷豐富,判事之能甚強,推想那素衣少女三後正需要有人相助,決不會殺掉上官琦那樣的武功高強的助手。

袁孝道:“咱們先去閔宅瞧瞧吧!”杜天鶚道:“先去瞧瞧可以,但必依我之命行事。”袁孝想了很久,道:“好吧!但我只能先受你三天之命,如是三後仍然難以見到我大哥,你就不能再管我了。”杜天鶚道:“就此一言為定!”躍下大樹,直向閔宅走去。

閔宅附近雖然有不少武林高手來回梭巡,但因群豪和那素衣少女有約在先,許人進不許人出,也無人攔阻兩人。

以袁孝之意,就要衝入閡宅,搜找上官琦的下落。但卻為杜天鶚堅相阻止,勸道:“咱們現在進雖容易,但出來時卻極困難,還是先別進去的好。”袁孝天之中本有些渾璞之氣,雖然覺著杜天鶚和自心中想的背道而馳,但覺著答應聽人家話,只好默默而退。

杜天鶚把袁孝帶到一處僻靜所在,兩人對坐,運氣調息。待天大亮後,才帶他到一處客棧之中叫了食用之物,大吃一頓,然後,又好好休息了兩天。

在這兩天時光之中,袁孝急瘋了心,催促社天鶚去找上官琦不下十次,但都被杜天鶚推說第三天夜晚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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