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三章進兵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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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琦目睹連雪嬌等去遠,長嘆一聲,對錫木大師說道:“大師請運氣試試,看看體內之毒是否很重?”錫木大師冷冷說道:“貧僧早已不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不用試了。”上官琦知他此刻心情,也不計較,微微一笑,道:“大師不可固執。”錫木怒道:“小施主不用對貧僧假作慈悲。貧僧縱然毒發而死,也不會向小施主討取解藥。”上官琦暗暗忖道:“你如真問我討取解藥,可真叫我作難了。”左童張方望了上官琦一眼,道:“上官兄,此刻相距子夜還有一段時光,咱們就坐在此地等到子夜麼?”上官琦心中也沒有主意,但左童張方這一問,倒是得他不得不胡亂想個主意出來,說道:“她留下咱們在此,想是要咱們監視那座高峰。此地形勢隱秘,但卻和那高峰遙遙相對,運足目力看去,可見峰上動靜。”這說法自然是十分牽強,但左右二童不便反駁,錫木大師卻冷笑一聲,道:“貧僧久聞窮家幫的歐陽幫主,乃光明正大、
襟磊落之人,卻不料傳言不如聞名,看將起來,和那滾龍王乃一丘之貉…”左右二童對那歐陽統十分崇敬,聞言大怒,齊聲喝道:“你這和尚,說話要小心一些,出口傷人,當心捱揍。”錫木大師冷笑一聲,道:“貧僧既然敢慷慨服下毒藥,生死都不放在心上,哪裡還怕兩位恫嚇之言?哼哼,兩位施主心中如若不服,何妨動手一試?”左童張方霍然而起,道:“在下領教幾招。”上官琦急急拉住張方,苦笑一聲,勸道:“算了,這位大師父心中充滿了
忿之氣,讓他放言幾句,消消心中
怒,用不著這般認真。”左童張方暗忖道:“是啊!一個人服下了絕毒之藥,生死未卜,縱然是涵養極好之人,也難以使他心平氣和。”當下微微一笑,道:“上官兄說的不錯。此情此景之下,咱們實該對他多多忍耐。”緩緩坐了下去,閉目養神,任錫木大師冷言熱語譏諷窮家幫中人物,始終不接一語。
上官琦表面之上也在運氣行功,心中卻七翻八騰,猜度連雪嬌的用心,但用盡了智慧,仍然想不出連雪嬌這安排用心何在。
錫木大師越想越不是味,越說火氣越大,恨不得找幾個窮家幫中之人好好地打上一架,以消中泛起的怒火。
可是,上官琦和左右二童個個閉目而坐,不論他罵得如何難聽,都不與他計較。錫木大師罵了半個時辰之後,心中火氣漸平,長嘆一聲,不再言語。
時光在沉寂中溜過,太陽沉下西山,幾人腹中都有些飢餓起來。
上官琦不好出口,左右二童也不好說餓,錫木大師更是不願說起,就這般對坐相持。
直到天近二更,上官琦才霍然起身,道:“走吧!咱們到那山峰上去瞧瞧。”四人一齊起身,攀向高峰。
這是個無月之夜,滿天繁星閃爍。
幾人攀上峰頂,立時聞到了一股酒菜的香味。峰頂人影晃動,夜風中衣袂飄飄,似是已先有人登上了峰頂。
上官琦一馬當先,行了過去,只見兩張八仙桌上擺滿了酒菜,歐陽統、連雪嬌都已先到,四面山緣突石間,佈滿了窮家幫中的弟子。
連雪嬌站起身來,頷首對錫木大師道:“大師父請上坐。”錫木大師想到她下毒,冷哼一聲,道:“不用坐了,女施主還有什麼事,快些吩咐。”言詞神間,充滿了
忿之情。
連雪嬌嫣然一笑,道:“這一桌的菜餚,都是美的素菜。大師父想來腹中早已飢餓,先請食用一些,咱們再談不遲。”錫木仔細看去,果是滿桌素餚,但覺飢腸轆轆,實無法再按飢火,不自覺地舉筷食用起來。
連雪嬌笑靨相陪,神態間異常溫柔。
那錫木大師半生來青燈黃卷,除了習武之外,就是誦經禮佛,從未和婦道人家同桌而食過。此刻,對面而坐的竟然是一容絕世的美女,笑語相陪,殷殷勸酒,這情景使一向心如止水的錫木大師,生出了一種異常的
覺。這異常的
覺,使他不自覺中消減了對連雪嬌的忿恨。
一餐飯畢,天己子夜過後,連雪嬌素手一揮,立時有幾個大漢跑了過來收拾去殘席,送過兩個黃
包袱。
歐陽統一直站在旁側,一語不發,一切都讓連雪嬌去安排。
錫木大師飽餐了一頓飯後,心中怒氣也似是消去了甚多,端坐不言。
連雪嬌舉手一揮,召過來上官琦和左右二童,笑道:“三位吃得飽麼?”她仰起臉來,輕輕嘆息一聲,道:“諸君此去,窮家幫中千百弟子,都如在忍受飢餓般的期望著你們成功;那無數被滾龍王奴役之人,是否能解脫枷鎖,還他們本來面目,也繫於諸位此行成敗之上…”左右二童暗道:“怎麼盡說這些無關疼癢之事。”口中齊聲應道:“吃飽了。”連雪嬌突然一整臉,道:“諸位此行的成敗,不但關係著窮家幫的安危,天下武林同道的劫運,都和諸位此行有著極大關係。這不過是一席
淡的酒菜,但諸位卻食得津津有味,那是因為諸位太飢餓…”上官琦只覺
中熱血翻動,一抱拳,肅然說道:“此行如若不能完成所命,自無顏立足人間。”左右二童接口說道:“如不能凱旋歸來,唯有一死報命。”錫木大師突然站起身子,說道:“女施主博愛天下蒼生,貧僧死而何憾!但有所命,萬死不辭。”連雪嬌道:“諸位的俠風豪氣,令人敬慕不已。”歐陽統突然接口說道:“幾位此行成敗,事關武林大局,本座當盡出幫中高手,隨後趕到,全力支援。”連雪嬌緩緩打開黃
包袱,說道:“滾龍王生
多疑,諸位此去,必得設法易容,這包袱之中,有三張人皮面具和滾龍王府中黑衣衛隊穿著的衣服,你們帶著去吧…”目光一轉,望著錫木大師,道:“此行還得委屈大師。”錫木道:“但請吩咐,”連雪嬌道:“大師要戴上刑具,裝作被擒之人,由上官琦等扮作黑衣衛隊中人,押解王府。此行雖可騙過別人耳目,但卻無法瞞過那滾龍王,萬一在途中滾龍王…”突然站起身來,附在錫木大師耳際,低言數語。
錫木大師連連點頭,道:“貧僧記下了。”連雪嬌探手入懷,摸出一個玉瓶,俏然給了上官琦,低聲說道:“這是錫木大師的解藥,你要好好收起,每隔一十二個時辰,給他一粒”上官琦搖頭說道:“彼此敵汽同仇,為什麼還要憑仗物藥制人?”連雪嬌微笑不答,卻從懷中摸出了一份詳盡的地圖,攤在山石之上,說道:“這是滾龍王府中一份詳盡的地圖。我已離開了那裡數年之久,也許有些改變之處,但我想那也不過小處小節,大體上不致有何變改。”上官琦等凝神靜聽了連雪嬌解釋之言,各自默記在心,連雪嬌又告訴了他們各種聯絡的暗記,說道:“你們該上路了。”聽了她這番安排,上官琦等已對連雪嬌刮目相看,起身一揖,拜別而去。
幾人下得山去,依照連雪嬌囑示的路徑,兼程而趕。
行不過數里左右,已出了窮家幫防守之區,錫木大師自動舉起雙手,道:“諸位請替貧僧加上刑具吧!”左童張方取出一個銀鎖,鎖了錫木雙手;上官琦卻打開玉瓶,倒出一粒藥丸,送入錫木大師口中。
四人又向前行了數里,已到山口之處,突見路側中人影閃動,衝出四個黑衣佩刀之人,手執兵刃,攔住了去路。
那四個黑衣人,打量了上官琦等一陣,一言不發,重又隱入林中。
左童張方,揚起手中皮鞭,拍的一聲打在錫木大師身上,重又向前行去。
這是一段充滿著奇異的行程,所見所聞,是那麼不合情理。他們遇到無法數計的黑衣人,橫刀攔路,左右二童沉不住氣,幾次想和人動手,但都被上官琦暗用眼阻止。
奇怪的是那些現身攔路的黑衣人,只用那冷峻的目光把幾人打量了一陣,就飄然隱退,既不喝問幾人來歷,也不盤潔姓名。這些出乎常情的行動,初見幾次,尚無如何覺,但見過幾次之後,立時使人生出一種如人鬼域的陰冷之
,想想這些人似乎都是一具森冷的活動石像。
又行了一程,天大亮,一輪紅
冉冉升起,萬道金霞逐走了夜暗,上官琦等一行也剛好走出了山區,看官道上行人往來,炊煙縷縷升起。
左童張方輕輕嘆息一聲,道:“青天白,朗朗乾坤,滾龍王那些陰魂不散般的屬下,大概不會再現身攔路了吧?”上官琦望了錫木大師一眼,看他手上帶著刑具,已引得不少路人注目,低聲說道:“咱們先卸下大師父手上刑具,才好趕路。”錫木大師搖搖頭道:“滾龍王心地陰沉,雖是白晝之間,只怕也有人在暗中監視著咱們,不用取了。”兩手一合,藉著寬大的僧袍,掩去雙手上的刑具。
上官琦望望天,估計一下,說道:“如若咱們兼程緊趕,天
人夜時分,可到九江境內。”幾人臨行之際,連雪嬌只把行程宿站告訴了上官琦,左右二童和錫木大師,都不知此行目的何在,上官琦既不肯說明,幾人也不好啟口追問。
白晝趕路,果然再無滾龍王的屬下出現。一緊趕,至天
人暮時分,已到了九江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