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章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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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琦嘆息一聲道:“現在諸位可覺著好一些嗎?”三人齊聲應道:“數十年未曾用過,平常之,又不能運氣打通脈,自非在片刻之間能夠運用自如。”上官琦心知時機不可拖延,當下一抱拳,道:“兄弟有事請教。”四人大吃一驚,道:“大俠有何教言,我等萬死不辭。”上官琦道:“諸位可知滾龍王那存毒的所在麼?”四人沉良久,那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說道:“滾龍王把我們穿,囚於這黑屋之中,只告訴我們,暗中派有指揮我們之人,要我們一切聽命那人,其實我們生死都掌握在那人手中,不聽也是不行了。滾龍王除了穿我們腿上道,囚在這輪椅上外,另外用兩天蠶絲穿了我們的琵琶骨,一端通入那石壁之中。數十年來,我們只聽到那人的聲音,連那人面也未曾見過一次。”上官琦暗暗忖道:“我要問你毒室何在,時機稍縱即逝,誰要聽你這些陳年往事了。”但他仍然勉強聽了下去。

大約那‮腿雙‬廢去的人被囚最久,也知道得最多,仍由他接了下去,道:“因此,我等雖然在滾龍王府囚居了數十年,但卻是不知一點內情。但我親眼看到了滾龍王出入這黑屋,數十年來不下百次,這黑屋之下,縱然不是毒室,亦將是一處極為重要的所在了。”上官琦道:“他從哪裡進去呢?”那老人道:“在右面壁角之處,似是有一道暗門,滾龍王每次都從那裡進去,但我等卻不知如何開啟。”上官琦道:“既有暗門,在下就用寶刀試他一試。”手橫金刀,行了過去,暗用內力,一刀向石壁之間,紮了進去。

這驚魂之刀,無堅不摧,一觸石壁,立時深沒及柄。

上官琦暗運內功,驚魂金刀在石壁之間一絞,果然發覺石壁五寸之後,己屬真空,縱然不是暗門,亦屬夾壁,當下腕力暗加,立刀一削,劃開了一個兩尺見方的石,小心翼翼地託下石塊,探首向內望去。

這黑屋,到處都是黑,不見天光;那壁之內,更是一片黑暗,不見景物。上官琦運足目力,才隱隱看出一道向下通行的甬道,不心中一喜,暗暗忖道:“這等隱秘之地,防守又這等森嚴,縱非那滾龍王賴以控制屬下的毒室,亦必是極為重要的所在。”回頭望去,只見四個老人,三個並肩而立,一個坐在輪椅之上,八道目光,一直凝注在他的臉上,神態間似甚恭謹。

這四人武功,雖然不如上官琦,但他們久年在黑暗之中,視力卻是上官琦望塵莫及,只聽一人讚道:“好刀。”上官琦微微一笑,道:“諸位制已除,趁那滾龍王尚未回府之時,快些逃命去吧!”那坐在輪椅上的老者接道:“老朽‮腿雙‬已然廢掉,已難行走趕路,相留此地,相助一臂之力。”另外三個站著的人齊聲接道:“不是大俠相救,我等這終生一世,將永淪這黑屋之中。此等恩德,豈可不報?亦願留此聽候差遣。”上官琦暗暗忖道:“我正覺一個人勢孤力單,難得他們願留此相助。”當下說道:“既是如此,兄弟不再客套,諸位就請留這黑屋之中以拒擋來人。以在下推想,我人這黑屋之事,決難瞞得過滾龍王散佈在花樹之間的暗樁,就請四位代我拒敵如何?”四人齊聲答道:“我等敬領俠命,雖死無悔。”最左一人,轉身行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來,說道:“守這黑屋,三人已夠,在下追隨大俠,同人壁間的甬道一行,不知可否見允?”上官琦微一沉,道:“這樣很好。”舉步一跨,人已迸了夾壁。

果然這是一條通往地下的密徑,雖黑暗如漆,但是毫無氣悶之,顯見,這條夾壁中的甬道經常有人通行。

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大俠萬尊之軀,不可冒險,在下願代大俠開路。”上官琦正待攔阻,那老人已然搶到前面,一掌護,一掌待敵,緩步向前行去。

那甬道往地下數十尺後,分向左右折去,兩個分道攔在路中。帶路老人回顧了上官琦一眼,道:“大俠請判識一下方向,在下不敢擅作主意。”上官琦看了岔路一陣,突作決定,道:“轉向左邊。”那帶路老人身子一轉,向左行去。

上官琦忽然想到和左右二童及那錫木大師相約之事,這黑屋中不見天光,不知是什麼時刻了?連雪嬌既已混入了滾龍王府,不知何以不肯和自己聯手破去毒室?她從小在王府之中長大,對這王府中的形勢自是應瞭如指掌,至低限度,也該告訴自己那毒室的位置和形狀,免得這般亂跑瞎撞。只覺重重心事,紛至沓來,耳目也失了靈,忘記了置身險地。

忽聽一聲重重的悶哼,一條人影,直撞過來。

上官琦被這突來的變化,由重重的憂慮中驚醒過來,匆忙中右手一伸,直向黑影擋去。

只聽一個沉重的聲音說道:“大俠,前…面有警…”悚然下,上官琦神智全清,沉聲說道:“不要講話。”身子一閃,退後了八尺,右手按在那老人“玄機”要之上,道:“我助你運氣行功,穩住傷勢。”那老人虛弱他說道:“快放開我。我那三位同伴之中,懷有靈藥,大俠在此等候,切不可輕敵急進…”掙脫了上官琦的懷抱,急急向前行去。

上官琦暗暗忖道:“這老人不知受了何等重傷,如非由他替我開道,只怕我早已受到暗算了。上官琦啊,上官琦,你在大敵環伺之下。生死決於一瞬突變的險惡環境之下,竟然不能心神集中。”心念至此,對那老人身受重傷大抱疚,也消去了那大意之心,緩緩脫下衣服,把連雪嬌相贈那可避刀劍的天蠶寶衫穿了起來。

原來他格高做,雖然早已收了連雪嬌寶衣,但一直藏在身上,未肯穿上,因此刻默查大勢,萬不能輕死,不但不能死,而且連重傷也不能受,這才穿上寶衣。

他不過剛結束整齊,來路上已傳過來沉重的步履之聲,不吃了一驚,暗道:“這前面有埋伏,後有追兵,看來今天勢非大開一番殺戒了。”心中在想,口中卻沉聲問道:“什麼人?”只聽遙遙相應之聲,道:“大俠麼?是老朽。”沉重的步履聲突然消失,一條人影飛快地奔了過來。

上官琦望了來人一眼.道:“你那同伴的丹藥,當真是靈,竟然是著手回。”來人黯然說道:“他死了!”上官琦吃了一驚,道:“他死了…”原來那黑屋中四個老人,年齡衣著,都差不多,再加數十年未得梳洗,髮鬢連結,很難將四個人分辨清楚。

那黑衣老者嘆道:“他中了一掌,又中了絕毒的暗器,拼著最後一口元氣,支持著跑出甬道,說得三四句話,人便氣絕死去。”上官琦道:“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呢?”黑衣老人道:“他怕大俠孤身涉險,故才跑出甬道,要在下趕來為大俠開道。”上官琦默然不言,心中大為難過,沉良久,才道:“好吧!你既然來了,那就隨我進去瞧瞧,你隨我身後,不可離開太遠。”黑衣老人急道:“在下趕來之意,就是要為大俠開道,遇上埋伏襲擊,在下以身先擋,大俠也好有個準備。”上官琦道:“不妨事,我自有避那暗器的方法,用不著你為我冒此大險。”當先舉步行去。

那黑衣老人突然一側身子,直向前面搶去。

上官琦早已料到,暗作戒備。他身子一動,右手立時急探而出,抓住那黑衣老人手腕道:“你如不肯聽我之言,那就請退出甬道,再不然我就點了你的道。”那黑衣老人嘆道:“大俠放手,既是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上官琦道:“你拔出兵刃吧…有暗器手中就控著暗器,咱們進去看看。”有了先前那老人死亡經驗,上官琦也不敢稍存大意,一面提氣戒備,緩步而行,手中卻緊握著金刀刀柄,準備隨時應變。

突然間,暗影中湧出來一股力道,直向上官琦身上撞來。

這力道來得無聲無息,直待力道快要近身,上官琦才霍然警覺,匆忙中揮手拍出一掌。

就在兩股掌力相觸之際,上官琦突覺出前和右時間,同時有幾件微小之物撞在身上,勁道奇大,被撞之處,隱隱作疼。

上官琦心頭一凜,知是暗器。原來對方的掌力先發,暗器後至,趁人在分神拒擋那掌力之際,暗器忽然襲來,配合佳妙,時機恰當,縱然是武功奇高之人,也是難以躲避得開,不暗叫一聲:“慚愧,如非連雪嬌相贈的天蠶寶衫,如非那老人重傷而死的經驗使自己提高了警覺而穿上寶衣,只怕此刻早已命喪甬道了。”心念一轉之間,忽然想起了身後還跟隨另一個可憐的老人,只要再前行幾步,那力道和暗器,勢必同時襲來,當下疾退三步,攔住那黑衣老人,施展“傳音入密”之術,說道:“前面有暗樁施襲,不可再向前走了。”那黑衣老人倒有視死如歸的豪情,一道:“在下替大俠開道。”上官琦一把抓住那老人,道:“不可冒險,快退回來,守在此地,聽我招呼。”縱身一躍,直向前面衝去。

但覺一股暗勁,斜裡撞擊過來。

上官琦這次已有了準備,右掌一揮,拍了過去,左手同時揮出了驚魂金刀,護住五官。

果然又覺得兩肋之間,又被微小但覺力道絕強之物撞了幾下。

這暗襲來勢雖快,但上官琦的奔行,亦極迅速,眨眼之間,人已衝過了兩丈多遠,凝神戒備。哪知等了許久,竟然不見潛力暗器襲來。

凝集目力望去,但見兩壁一片漆黑,別無可疑之處,心中暗暗忖道:“奇怪呀!那掌力和暗器,似是隻在那一段丈餘地段之中,衝過這段距離,就不再有內勁暗器襲來。以那暗器、內力襲擊而來的勁道而言,就是距離再遠一些,他的掌力和那暗器也可以及得,何以卻不見他掌力和內勁襲到?”心中暗暗奇怪,沿著石壁,倒回頭向後搜去。

目前情勢很顯然,隱身在暗處的施襲之人,似乎是就在這丈餘距離之內,如若不把暗中施襲之人找出除去,勢將被人切斷退路,留下後患。他在這滾龍王府中,看到了無數的奇怪之事,對這暗中攻來的力道、暗器,不敢妄作論判,辨識一下方向,沿著一側石壁反向前面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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