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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2008-8-2219:05:18二、黑暗前夜呂雉在中央坐穩
股後,開始大面積地對呂氏家族及向呂氏靠攏的成員通通封侯加爵,忙得不亦樂乎。在這些人當中,得利最大的首先是審食其。審食其被拔為左丞相後,主管的不是政府中事,重點放在監督宮中事務,猶如郎中令。趙高當年的權高傾城的影子再次出現在審食其身上,不要說朝中百官,就是右丞相陳平,要想拿主意拍板,還得向他請示才能通過。
審食其坐的是左丞相的位,行使的卻是亞皇帝的權力。這種權力,我們不敢說他一手遮天,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審食其之所以有這種地位,完全是他另外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身份在起強大作用,這個身份就是——呂雉情夫。
我這不是信口雌黃,審食其和呂雉的曖昧關係,柏楊先生早有求證。在這裡,我只能引用他的研究成果來說事了。如果撇開這層關係,審食其和呂雉還有另外一層牢固關係,那就是一起患難與共,蹲過大牢。
他們這段光榮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楚漢相爭。那時,審食其不過是劉邦老爹及呂雉的一個家庭男保姆。後來,項羽攻破彭城後,呂雉和審食其一行人逃亡在外,不幸落入了項羽手裡。再後來,所幸劉邦派人和項羽談判,才把他們放歸軍內。這些年來,審食其就像一隻忠誠的獵犬追隨著呂雉,與呂雉相依相伴,不離不棄。
不要說人,就算是把兩隻牛馬不相及的動物久放一處,它們也會產生一種惺惺相惜之情。那些年來,劉邦的地位是越爬越高,身邊的女人是越來越多,越來越漂亮。劉邦整天被那些女人圍在其中,早就樂乎忘返了,哪還有時間和力照顧呂雉內心的渴求和需要。於是,我們有理由相信,審食其就是在呂雉寂寞孤苦的時候,隨風潛入夜,悄悄填補了呂雉的情
空白。
在這裡,我們對審食其沒有任何指責的意思。政治與道德有關,但政治絕不是道德的全部。好的道德未必生產好的政治,好的政治,也未必生出好的道德。政治和道德未必成正比,恰恰相反,在很多時候,兩者呈現出的卻是背離關係。如果非要給兩者找一種恰當的定位,我認為,道德和政治是一種修飾和被修飾的關係,僅此而已。
呂雉除了提拔審食其外,為諸呂開闢出了一條通往墳墓的康莊大道。
首先,為了封諸呂為侯,假裝封劉邦功臣郎中令馮無擇為博城侯遮人耳目。緊跟著,呂雉封魯元公主的兒子,即她的外孫張偃為魯王;封劉肥的兒子劉章為朱虛侯,並把呂祿的女兒嫁給他做子,企圖套牢他;封呂氏家族子弟呂種為沛侯,呂平為扶柳侯;等等。
其次,呂雉又準備封諸呂為諸侯王,先封幾個無關重要的人為諸侯王做好鋪墊。這幾個人,不是別人,恰是劉盈在後宮和美女們生出來的兒子。他們分別是:淮陽王劉強;常山王劉不疑;襄陽侯劉山;軹侯劉朝;壺關侯劉武。也就是說,他們五個加上當上小皇帝的那個劉恭,劉盈總共有六個兒子。
準確地說,這六個小孫兒,於呂雉不過是六隻小老鼠。只須呂雉一小
子,我叫你爬就你得爬,叫你趴你就得趴;叫你跳你就得跳,叫你哭你就得哭;叫你鬧你就得鬧,叫你做樣子,你也只有自己把自己貼到壁上任人觀。呂雉似乎借用他們告訴天下:劉氏子弟被封為諸侯王,我做到份上了,現在也要留份給我們呂氏家族了。
於是,呂氏勢力猶如風一夜喚花醒,百花齊放,繽紛多彩。從中央到地方,從後宮到諸侯後院,到處佈滿了呂氏新生革命力量。
這種非暴力的奪取政權的革命,最終只能以暴力才能剷除。
風暴,正在迅速醞釀。
期:2008-8-2317:17:41呂后三年(公元前185年),整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漢朝政壇平靜如水。然而,這一年老天並不平靜。夏季,長江和漢水接連氾濫成災,淹沒漂
四千餘人家。秋季,天上呈現恐怖現象,白亮亮的天卻看到了繁星點點。緊跟著,伊水和洛水又氾濫成災,淹死和沖走一千六百家;汝水亦氾濫成災,淹死及沖走八百餘家。
天道不祥,**將至。
果然,公元前184年,一場**降臨人間。製造者:呂雉。受罪者:少帝劉恭。事情是這樣的:首先是劉恭這孩子長身子不長腦,他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知道自己並非張皇后親生。於是,他不知好歹地放話出來說道:“後安能殺吾母而名我!我壯,即為變!”劉恭這話,換成現在的狠話就是:媽的,皇后憑什麼殺我親孃,而把我當她的親兒子!等我長大了,一定要給她好看的。
童言無忌,無知者無畏。然而,當少帝劉恭一話傳到呂雉耳裡時,她如坐針毯,一時就坐不住了。話說,咬人的狗不叫;會叫的狗不咬人。但是,萬事也有個例外,呂雉沒辦法保證劉恭這娃兒長大後,會不會是一條會叫又會咬人的狗。這實在叫人頭痛啊!
中國足球要雄起,得先從娃娃抓起;呂雉要防患於未然,亦必然從娃娃抓起。在呂雉看來,劉恭除了死路一條,別無選擇。
於是,呂雉立即把劉恭扔到監獄。此監獄就是曾經囚戚姬的地方,官名為永巷。永巷,其實就是宮廷事務署附設監獄,專門為宮中政治對手而設。同時,呂雉向外放風說道:少帝患重病在身,離不得宮,拒絕接見任何人。
說你有病,你也就難以鹹魚翻身了。
果然,不久,呂雉召開了一個漢朝高官常務委員會,她裝出一幅憂心忡忡地對眾官說道:“少帝久病不起,一直不能痊癒,而且還神錯亂,滿嘴糊話,恐怕不能治理天下了。這樣吧,我們是不是應該物
一位新皇帝,接替重任呢?”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當然沒人願意當那個大傻瓜替一個小冤鬼申訴。所以,漢朝這幫高官沒有一個人敢說不,全都異口同聲地對呂雉叩首稱臣,並且說道:“太后天先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您這個建議實在英明得很,我們一萬個支持!”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劉恭這就叫活該!難道不是嗎?數漢朝天下,陳平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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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權及軍權於手,都不敢放肆說一聲和太后不和諧的話。你小小個劉恭,劉盈不能保護你,老天又不保估你,鬼神對呂雉又是敬而遠之。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於是,呂雉對少帝劉恭這娃兒先廢后殺,重新尋找一個新的傀儡。劉盈剩下的五個兒子中,呂雉把目光鎖定在恆山王劉不疑身上。五月十一,呂雉免去劉不疑恆山王的爵位,繼任帝位,呂雉替他改名劉弘,是謂後少帝。同時,封軹侯劉朝為恆山王。
更為重要的還有,劉弘上任,不稱元年。按照規矩,每個君王登基,都得從頭計年,劉弘即位當年,理當稱元年。所以說,劉弘連這當皇帝的基本權力象徵都被呂雉剝奪,說你不是傀儡,鬼神都不信了。
現在,漢朝的天下猶如籠罩著一層鐵幕,劉恭猶如黑夜湖泊裡跳出水面的一條小魚,只冒了一聲泡,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暗的夜裡,一切歸於平靜,可怕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