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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2010-09-0723:44:47我認為,劉秀看到馬援報告的時候,心裡早就在陰笑了。縱橫江湖n多年,他的決策從來沒有失過手。但是,這一次,他要失手。假裝失手,為馬援,也為自己。

在政治的搏弈場中,技術居重,與道德無關。避開道德不談,劉秀要洗掉馬援這張老牌,實屬技術上的取捨衡量。馬援必須出局,不然,若干青年俊傑,將無法出頭。

比如,那個姓竇的,還有那個姓梁的。姓竇的,叫竇固;姓梁的,叫梁松。臉孔很陌生,可他們的能量,卻一直都徘徊在牛a與牛c之間。竇固,竇融弟弟的兒子;梁松,梁統的兒子。

諸位是知道竇融的,可有人可能會說沒聽說過樑統,就更別提梁鬆了。梁統,馬援老友,字仲寧。早年,梁統闖蕩江湖,即被拜為酒泉太守。赤眉兵起,向北要搶他們的地盤,他和竇融一道出兵保境有功,被拜為武威太守。隗囂造反,梁統又與竇融一道與劉秀會師,亦有功。隗囂兵敗,竇融被召往洛陽,梁統也跟而隨去。融吃大,統吃小。倆人都被封侯,同時,統還被拜為太中大夫。

老爹種樹,兒子乘涼。梁統兒子梁松,得勢甚快,娶了劉秀女兒,成了乘龍快婿。竇固呢,也託了伯竇融洪福,成了劉秀另一乘龍快婿。家族顯赦,地位不凡,如此能量,誰敢小覷?

但是,偏有人不買此倆人的帳。數天之下,敢不把碗豆當糧糧的人,也就馬援了。曾有一次,馬援出征,竇固和梁松倆後輩都來給他送行。送行嘛,就是體現後生對前輩的尊重。可前輩馬援並不領情,他告別前,相當嚴肅相當嚴厲地告訴固和松倆,說,居高位哪,要時刻記得自己從哪裡來的,不然一旦得意忘形了,就會被人掀下馬。

馬援那話,句句是實話,可句句傷人。馬援以為,他和竇融是老朋友,跟梁統也是老朋友,以長輩身份教育兩個得意俊生,沒什麼不妥。事實上,他錯了。他並不知道,在固和松這倆**看來,面子不是自己掙來的,是別人給的。

劉秀給他們無限個面子,馬援連一句客氣的話都不會說。跟他搭夥,還有啥意思,不如直接拆臺走人算了。

倆人當中,最想下手的,是梁松。馬援和梁統的關係最鐵,最夠哥們,可跟梁松卻連邊都搭不上。有一次,馬援生病,梁松前來探病,馬援當梁松透明人了,啥都不睬,搞得梁松灰溜溜地走人。

馬援賓客就問馬援,梁松儘管年輕,可他怎麼說也是皇帝的乘龍快婿,多少也得給他點面子吧。你猜馬援怎麼回答的?

老人家說了一句特牛的話:“我乃松父友也。雖貴,何得失其序乎?”馬援的意思就是說,我是梁統的老朋友。梁松儘管富貴了,可不能亂了這個輩份資格的秩序。顯然,在馬援的眼裡,政治江湖,就是排資論輩的江湖。管你什麼青年俊傑,你就算飛到天上去了,也得下來向我老前輩嗑頭。我領不領你的情,那是我的事。

說的也沒錯。不給別人面子,那是你的事。問題是,梁松沒有得到面子,卻是他的事。那次會面以後,梁松算是跟馬援結下樑子了。

儘管是樑子,但還不是什麼深仇大恨,還沒有達到要上綱上線的地步。但是,一個意外的事件,打破了梁松對馬援的幻想,就此恨到骨子裡頭去了。

事情是這樣的,馬援有兩個侄子,一個叫馬嚴,一個叫馬敦。倆人呢,讀書讀多了,自然就染上了文人習氣。這也是所有文人老病了,吃飽喝足,就喜歡議事品人,拿政治開涮。

馬援就給倆人寫了一封信,大約的意思說是勸告他們,做人要規矩點,不要像個多嘴婆,到處說人家長短,更不要隨意滲合政治。馬援為了加強他的說服,就舉了兩個例子。說,做人像龍述那樣,廉潔奉公,又特會做人。你們不要學杜保,學不來的,如果學不好,反而畫虎不成反類犬,墮落成輕浮弟子了。

龍述,山都縣(湖北省谷城縣東南)縣長;杜保,越騎司馬,為人豪俠仗義。長眼的都看得出來,倆人都是好樣的,馬援認為學習杜保難度要大些,沒有要貶他的意思。可是呢,有人不知從何渠道,得到馬援這信,大作起文章來。

杜保大俠很不幸,他碰上了個文妖。所謂文妖,即可雞蛋裡挑骨頭,借筆殺人。此個文妖,無名無姓,不可考。但他功夫十分了得,他看了馬援的信後,斷章取義,告了杜保一狀。

狀詞寫得很荒謬:杜保行為輕浮,連馬援給侄女子寫信,都建議不要跟他來往。這還不是最猛的,狀詞後面還附帶一句特具殺傷力的話:杜保如此,竇固和梁松兩位附馬爺,竟然跟他還打得火熱呢,簡直壞透了國家風氣啊。

整了一個,還捎上了兩條大魚,這個狀告得也夠狠猛的。既然是文妖,自然有妖道。很快的,狀詞就飛進了洛陽,猶如炸彈般的,落在了劉秀的案頭。

劉秀一看,怒了,立即把兩位乘龍快婿召來訓話。竇固和梁松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倆人都很聰明,不爭辯,只嗑頭認錯。劉秀罵完了,氣也順了,就放他們回去了。

我彷彿聽見,梁松在夜裡咬牙切齒的聲音。他和馬援的往,可謂是走到盡頭。

梁松堅信,這無名狀,貌似整杜保來的,實是奔他和竇固來的。漢朝這麼大,敢跟太子黨過不去的人,除了馬援,還有哪個敢放氣?所以,梁松又斷定:整個事件,馬援是幕後推手。

有仇不報,非君子。何況,姓梁的和姓竇的倆年青,還不是什麼君子。馬援,已經到了危險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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