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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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在附近吃了一頓食不下咽的晚餐之後,他們買了些簡單的衣物住進旅館,一看到那鋪得整整齊齊的,她整個人可說是癱了。
突然失去了棲身之所,兩人都有些茫然。火勢太大,除了屋子,所有的物品也一併燒得乾乾淨淨,可說是一件不留。然而比起這種現實上的損失,對未來何去何從的茫然和失去一切的空虛才是最可怕的。
許商騫替她放好熱水,見她一臉疲憊便道:“先泡個澡再睡吧,你的身體好冰。”
“喔。”尤曼縈的反應只有這淡淡的一聲。
見她呆滯地進了浴室,許商騫嘆口氣,打電話向老哥報告災情。
電話另一端的許商央聽了事情的經過,十分錯愕,立即道:“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麼不回來?”許商騫苦笑,“我不好意思打擾你快活的同居生活。”前陣子老哥和相戀多年的情人開始同居,他不好上門打擾,畢竟對於老哥的情人,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我又不介意。那你們之後打算怎麼辦?”對於老哥的問題,許商騫只以簡短的幾句話回答。不論如何,先找到住的地方才是重點,還好這一點他早有備案。
聽著弟弟說著對未來的打算,許商央似有些寂寞地嘆了口氣,“你也長大了啊。”再不是小時候那個被他逗得團團轉的小娃兒了。
廢話。許商騫翻了個白眼。
他還來不及回話,許商央又道:“你自己有計劃就好,不過要是有困難不要總是悶著不說,我會很寂寞的。”
“好、好…謝謝你,哥。”許商騫忍俊不住,說完這句,他摸摸鼻子,自覺不夠地又加上一句,“還有,以前的事…對不起。”說完,他連忙掛斷電話,就怕老哥會有太過“彩”的回應。悶了多年的話終於出口,他中心釋然,卻在這時候聽見浴室傳來異樣的聲音,儘管有些模糊,但聽來似乎是哽咽聲。
他推門而入,浴室內蒸氣瀰漫,在那片氤氳中,他看到他的女人正坐在浴白裡掩面而泣。
見到這一幕,他幾乎心碎。
進入浴室後,尤曼縈呆呆的脫去衣物,接著踏入浴白。
水溫剛好,她整個人無力地浸在裡面,覺身體暖了,心卻還是涼的。
浴室裡十分安靜,她抬頭看向那片模糊而陌生的天花板,彷佛直到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已失去了多年的棲身之所,還有那些憑靠自己的力量堆積出的回憶…想不到才不過一天的時間,她竟已一無所有。
想著,一滴淚自她頰畔滑落。
她很少哭,自從離開了那個家以後,她便過著一個人的生活,其中自然遇到過不少瓶頸,但她總是樂觀以對,抹去一時的淚水,堅強地面對接二連三的種種打擊,因為那個時候的她明白,她沒有後路。
那麼,此刻為什麼她會控制不了自己,這般脆弱地哭泣?
聽見來人的聲響,她淚光滿面地看向他—那個她心目中的答案,竟有著那樣不捨的目光。於是她明白了,此刻她之所以能夠這樣不顧一切地哭泣,是因為她已不是一個人。
“商騫…”她軟弱地呼喚著,像渴求一塊浮木。
許商騫極為心疼,抱住渾身溼漉漉的她,不顧她身上的水痕印在他衣服上,他說:“我在這裡…我在這裡…”聽見他那句話,她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
他沒有阻止她,只是緊緊地抱著懷中這個瘦小而虛弱的冰冷身體,任她靠在他肩上放聲哭泣。她一聲聲幾近力竭的哭喊幾乎要穿透了他,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他的戀人究竟有多麼害怕失去。
所以他一字一句堅定地道:“我哪裡都不會去,我一直都在這裡。”
“…真的?”
“真的。”假若可以,他願用盡畢生之力保證,這輩子他將永遠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儘管只是口頭上的保證,可是尤曼縈似乎安心了。她哭聲漸歇,像是哭累了,整個人癱在他身上。
許商騫將虛弱的她抱出浴白,替她擦乾身子,並換上衣服。他動作輕柔,毫無冒犯之意,似乎很享受地為她做著這一切。
她發現自己此刻像個初生嬰孩,因此紅著臉道:“我覺得自己變得好沒用…”許商騫勾起,“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說的沒用,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尤曼縈橫他一眼。在方才那樣發洩過後,她的情緒已然平復,總算可以好好思考往後的事了。她嘆口氣道:“這下又得去找房子了,一想到就覺得好麻煩…”就是因為懶,所以這五、六年來儘管所居之處過於老舊,她也沒有搬家打算,想不到這下子竟陷入了不得不搬的窘境。
聽了她的話,許商騫沉了會兒,道:“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尤曼縈一愣,“什麼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許商騫帶她去的地方,正是他先前看中的那間房子。
一踏入那裡,尤曼縈便愛上了這間房子給予她的某種氛圍。房子不大,是三房兩廳的格局,午後的陽光自落地窗篩入,儘管少了傢俱顯得有些空曠,可是那宜人的氛圍深深地引著她。
“你是什麼時候找到這間房子的啊?”昨天才遇祝融之災,今天就已找好房子,動作會不會太快了點?
許商騫勾起,手
口袋道:“本來我剛進事務所的時候就有搬家的打算,只是到最近才有時間找房子,想不到就發生了昨天那樣的事。”他一邊解釋,一邊注意著她為他們預定的新家心動的模樣,很高興她也喜歡這裡。
“沒問題的話,租約我來籤,押金和房租我也已經準備好了,過兩天我們就搬進來吧。”的確,他們原來住的地方已付之一炬,說是搬家,其實只要人住進來就好,不過,“等一下,哪有所有的事都是你在辦?好歹房租讓我付一半吧?”
“不行。”許商騫反對。
“為什麼?之前的房租和生活費不都是我們倆一塊分攤?而且你才剛出社會,哪來這麼多錢?你還有助學貸款要繳吧?”是沒錯,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打算妥協。
“那些是我的問題,我會設法解決,總之,有關房子的事我來負責就好。”什麼啊?聽見他這般獨斷的說法,尤曼縈不滿地道:“你幹嘛非要那麼“盧”不可?再怎麼說我也比你早出社會,又大了四歲,在金錢上本來就比較有餘裕,了不起現在讓我出,以後再給你負責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