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章開闢鴻蒙誰為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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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徹骨的雪麻木了她的身體,卻麻木不了的是那顆自責至極的心靈,靈兒隨著這場大雪走了,那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也隨著這場大雪走了,漓楚第一琴師鳳止陽剜下了自己的眼睛,來換取自己心愛女子死後的自由。這樣一場茫茫大雪到底是為誰而下,這樣一場雪又能掩蓋得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不要再見到你們,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孩子…”蕭瑟的冷風嗚咽成殤,耳邊似乎再一次響起雪靈兒悲傷地吶喊聲,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緊緊地握住那個木盒,再一次向那個鎖住人一生愛恨的牢籠奔去。

瑩雪院,她的腳步還未走到瑩雪院,一個身影淬不及防的了上來,卻是承安一臉淡笑,恭謹的打千道:“郡主,皇上在璇璣殿等郡主。”

“我做完要做的事情,自然會去找他。”冷冷的一喝,她從承安身邊宛如那一縷抓不住的青煙,眨眼間走近瑩雪院。

“郡主,郡主想做的事情,皇上已經替郡主做完了,郡主就不要再沾染什麼了。”雪越下越大,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卻是再一次擋在她的身前。

“我想做什麼事情?他又做了什麼事情?讓開!”冷眸如刀,狠狠地望向一再阻止她的承安,一個拂袖,她的腳步卻是更加迅速的向近在眼前的瑩雪院走去。

“郡主,皇上在等郡主,等了很久了,久的老奴都不記得時間了。”身後承安焦灼的聲音傳來,令那個腳步頓了頓,卻依舊未能阻止。

“郡主…救我。”邁進瑩雪院,一個微弱的聲音帶著令人作嘔的濃濃血腥之氣面撲來,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向那一襲白衣無助的伸出手。接著一道寒光閃過,卻是再也沒有了聲音。

“詩畫?”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女子依舊睜著眼睛,怒目而視著這世間所有的不公,一隻手卻是緊握著她,將她狠狠的拉出瑩雪院。

如花,刀光如練,在風雪中織在一起,觸目驚心的炫美,悽豔。紅的雪,天上地下似乎都飄滿了紅的雪。紅的雪花落在衣服上,變成一朵朵豔麗的梅花,宛如鮮血一般印在白衣衫上。只是一瞬間她便被那紅的雪花深深的掩埋。

就算是他拉住了她,可是她依然看到了那悉的一幕人間地獄,眼前彷彿有鮮血肆意而,彷彿有刀光劍影肆意的屠戮,悽慘而不甘的尖叫聲迴盪在耳邊。她狠狠的甩開握住她的手,一個耳光毫不留情的打了過去。

“為什麼?為什麼…”清脆的耳光響亮的傳了開來,手中的木盒跌落在地上,滾落出兩顆血淋淋的眼珠,她的身子劇烈顫抖著,恨恨的望著他問。

“有些事情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有些秘密我只能選擇掩埋,這裡是皇家,而我是皇上。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嗎?他們一個都不能留!”一雙眸子幽深如海,彷彿有驚濤駭不斷的翻滾,他冷冷的回答。

“那我呢,那些事情我也知道,你是不是也要殺了我。是不是?”望著那個彷彿揮手間就能蕩平天下的一身王者氣勢,她眸中的恨意越加的濃重。冷冷的聲音宛如天上地下的雪一般,無情而寒洌。

“你想我怎麼樣,從小到大,母后這樣,你也是這樣,為什麼總是要委屈我一個人?你為什麼不關心我心裡在想些什麼,難道我應該受盡你們的戲,你們的嘲笑,去揹負所有一切的不堪嗎?”天與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她和他,他的憤怒宛如火山一樣,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的爆發,恨恨的說道。

“殺了我,那就把我也殺了,也給我一個乾淨。”望著那個幾近瘋狂的慕容晴天,一雙眸子清明而鎮定,袖中一道如碧水一般清泠泠的寒光劃出,她將無堅不摧的碧水刃放在他的面前,固執的平靜說道。

“殺了你?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惜的是,你知不知道我的命一直在你手中握著…”他接過碧水刃,臉上俊美的笑容如陽光一般絢爛,刀鋒一轉,卻是向自己的口狠狠地去。

“不要…”從他口中飛濺出的鮮血絢爛如花,衍生成海,將她淹沒,他面帶著優雅的笑容靜靜地望著她,卻彷彿失去一切生命的倒在她懷裡,他的身子漸漸的冰涼,一聲淒厲的呼喊劃破黑夜,她失聲痛哭。

“郡主…郡主…”似乎有飄渺的聲音從遙遠的天上傳來,亦真亦幻的聽不清楚。

“姐姐…姐姐…”一個悉的聲音彷彿穿透所有的虛幻,清清楚楚的迴盪在耳畔,將她從夢魘中拉了回來。

“這裡是哪裡?”緩緩的睜開眼睛,望著悉而陌生的屋子,望著悉而陌生的臉龐,她有些驚怔的緩不過神來,低低的喃喃自語。

“這裡是郡主的竹屋,郡主從皇宮中回來便一直在昏睡,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我們都擔心死了,郡主忘了不成?”凌慌忙轉身倒了杯茶,十分擔憂的問。

“三天,竟然三天了…”她推開圍在邊的翠微、竹心,不顧一切的向皇宮跑去。

那一切是夢嗎?可是為什麼那麼的真實,真實的好像就發生在自己的眼前,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到處都是熱熱鬧鬧的濃郁年味,到處都是陌生而悉的覺,她腳步沒有停留,不知所措的向前奔去。

瑩雪院,再一次到了瑩雪院的門前,卻是不敢踏進一步,她害怕那個夢是真的,她害怕自己見到的是滿地的屍體,和他那張崩潰的容顏。

“郡主,奴婢參見郡主。”一個宮女從靜寂荒涼的瑩雪院中走出,卻是面遇到冷玉兒,不慌慌張張的跪在雪地裡,恭聲說道。

“詩畫,詩畫還在嗎?”蒼白的手指不敢觸碰那個小宮女,生怕那只是一道遊蕩在人間的殘魂,冷玉兒有些顫抖的問。

“詩畫姐姐在郡主走後,當天晚上就隨娘娘去了…”那個小宮女有些顫抖的跪在地上,不斷泣的說道。

“真的死了,那不是夢嗎?你是誰?晴天在哪裡?”腦海一片暈眩,只覺得天翻地覆,腳步有些踉蹌的扶住一顆落滿雪的樹,樹上積雪紛紛而落,落到她的眸中,化作一顆眼淚,滴落在心間,似乎凍結成永不融化的堅冰。

“我在這裡,玉兒,你怎麼了?”身後有一雙溫暖的手扶住了她幾跌倒的身子,輕輕揮了揮手,小宮女默默的退下,他拂她落臉上的那顆淚珠,一雙眸子宛如那漆黑的很珍珠一般,帶著大海的風華,溫柔如風的問。

“晴天…”他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龐,是那樣的溫暖,他呵出的氣息也是那樣溫暖的包圍著她,心彷彿再一次跳動起來,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她情不自的喚道。

“我在這裡,一直都在,不曾離開。”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龐,眼眸中含著柔情的暖意,靜靜地望著她,他的聲音溫潤如那初見時的一汪碧水般,柔和而奪人命。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眸中隱隱淚光,宛如水浸,她不知所措的望著他,蒼白的手掌有些顫抖的伸出,卻是依舊不敢觸碰他。

“是我,玉兒,你怎麼了?”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上,那裡有一顆心在不斷的跳動著,火熱而有力。

“詩畫,詩畫怎麼會死?”邊那一抹笑容還未來得及展開,她像觸到烙鐵一般,猛然出手,冷冷的問。

“詩畫是和靈兒在靖國公府自小一起長大的,靈兒和孩子去了,她也有些受不了,當天夜裡乘人沒有注意,觸棺而亡。”手心一空,慕容晴天望著那張固執而又憔悴的容顏,無奈的輕輕一嘆,靜靜地回答。

“只是這樣?靈兒現在在哪裡?”眸光微閃,冷玉兒望著慕容晴天,腦海還是一片暈眩,恍恍惚惚的問。

“你放心,我已經把靈兒還給他了,這裡的人等過了年,我便放他們出宮,讓他們自謀出路,當然如果你想追究的話…”他的目光清亮如劍,似能穿透人心的說道。

“不,讓他們出宮,這樣最好,這樣最好…”那顆提著的心漸漸落了下來,一抹疲憊而憔悴從眸中劃過,冷玉兒往後退了幾步,靜靜地回答。

追究,又能追究出什麼,不過是徒添更多的人命,可是靈兒之事她絕不會放過,狐狸的尾巴只有在不經意間才會漏出來。

“玉兒,你怎麼了,怎麼這個樣子就出來了?”她腳步有些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卻出一雙纖白如玉的*雙足,他打橫抱起她,焦灼的問。

“…”只覺得眼前天翻地覆,她跌落一個溫暖的懷中,蒼白一笑,卻是再一次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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