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七章千山萬雪中的水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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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悠悠醒來,一霎那的失神,薛翎羽記得自己在那個林間路了,可是後來不知為什麼會暈倒了,那麼現在的她在哪裡?

眼睛,眼前竟是一間極盡奢華的房間,空氣中瀰漫著嫋嫋的龍涎香,輕柔的白紗隨風飛舞,觸目之處皆是那奢華璀璨的珠寶。

顆顆均勻,拇指大,散發著柔潤光芒的珍珠串成簾子垂在她的眼前,眼眸穿過簾子,又落到那古古香的屏風之上,那屏風散發著幽幽香氣,竟是堪比黃金的沉香木所製成,那地上也鋪了一層緻而美麗的地毯,薛翎羽有些茫,她這是在天上嗎?

輕輕的掀開名貴至極的天蠶絲被子,薛翎羽*著雙足,挑起珍珠簾,緩步向外走去,房門慢慢的打開,刺目的陽光和刺骨的冷風面而來,薛翎羽下意識的用手擋在眼前。

冰冷的風吹過,薛翎羽不由得縮了縮身子,待到眼睛適應陽光,薛翎羽踏出房門,目及所至,卻是令人從心底裡震撼,那極盡奢華的屋子竟建在一座山頂之上,臨高而看,千山萬雪,在陽光的照耀下極盡的夢幻,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大概就這般的模樣吧,她的身側仙霧繚繞,從山頂的護欄向前看,有俯視天下,手握乾坤,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覺,她的身後一座座的冰宮,抑或稱之為水晶宮,宮殿巍峨、純粹而輝煌,無論白天還黑夜,都折著七彩琉璃的璀璨光芒,恍若天上,恍若仙境。可是這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地方?

“姑娘醒了,外面冷,姑娘還是莫要出去的好。”耳畔幽幽傳來魅的笑聲,淬不及防間,一雙大手毫不客氣的擁她進屋,緊緊的關上房門。在她耳畔呵氣如蘭的說道。

“玉修羅。”藍眸雪發,薛翎羽一驚,渾身戰慄,宛如游魚般從那個令人惡寒的環抱中掙扎出來,向後飛掠而去,恨恨的說道。

“不錯。正是本皇,到了本皇的宮殿。住在本皇的寢室,待著本皇的身邊,薛姑娘應該到榮幸才對。”藍眸如海,白髮如雪,一身輕袍緩帶,瀟朗俊逸的玉修羅帶著魅的笑容。步步欺身而近的說道。

“你以為你是誰,你的宮殿,噁心。自以為是…”微揚的角帶著一抹冷笑,薛翎羽只覺的渾身惡寒,隨著玉修羅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冷冷的諷刺道。

“你說本皇自以為是?”玉修羅不明所以的問道,自他出生好像還沒有人罵過他,就連不喜歡他的母親也未曾對他說過一句重話,也許是不屑對他說話,畢竟她從未關心過他,不過這些他早已不在乎了,可是現在似乎,他很在意她的評價。

“你最好讓開,我要離開這裡。”空氣壓抑的令人不過氣來,*而誘人的雙足向前,薛翎羽施展輕功想要從玉修羅身邊掠過去。

依照她的輕功,無論如何她總要試一下,再往後退就是那了,她可不想被他的失了方寸,傻乎乎的自己跑到上去,任他欺凌,她看起來像是又傻又好欺負的嗎?

“你想去哪裡,我陪你。”眼看那個身影輕飄飄的掠過他的身邊,玉修羅一伸手,便將薛翎羽拉到自己的懷抱,不懷好意的望著那張有些驚慌的笑臉,風而魅惑的說道。

“不需要,我不想見到你,你離我遠點。”心中又是一驚,薛翎羽在玉修羅的懷抱中奮力掙扎著,恨恨的說道。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要求嗎?這個房間你可滿意?”狠狠的鉗制住薛翎羽的雙臂,帶著霸佔以為的藍眸中有些怒氣,玉修羅卻是平靜地問道。

“很滿意,就是多了點東西,當真令人討厭。”角揚起一絲諷刺的微笑,薛翎羽不再看那張帶著蒼白虛假的臉,輕咬紅,冷冷的說道。

她練武這麼多年,居然無法從這個變態手中掙脫,當真什麼什麼都白學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若是當初勤加修煉內功,說不定現在能一掌把他震開,可是現在,她卻什麼都做不了,一想到這裡,她的肺都快氣炸了。

“什麼東西令姑娘如此嫌棄,我派人拿走,免得汙了姑娘的眼。”玉修羅無意識的放鬆手中的力道,力求不讓薛翎羽離開自己的懷抱,也不會傷害她,有些得意的輕聲笑道。

他就知道任何女人面對他之時,都會向他妥協,他可是雪幽國的皇帝,他坐的可是萬萬人之上的位置。他的母親雖然從未管過他,但是有一點說得對,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以令任何人低下高貴的頭顱。

“就是雪皇你啊,你是這房間裡最多餘的。”曼聲一笑,薛翎羽冷冷的諷刺道,那氣勢像是炸了的小獸,令人既無奈又狠不下心對她下手。

“有意思,看來姑娘對本皇有誤解,沒關係,來方長,我們慢慢培養情,你們漢人曾說過一句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本皇不急。”玉修羅現在就是這種覺,一句話讓他很無奈,很不甘心,卻依舊不願鬆開的望著那張羞紅的臉龐,輕聲笑道。

倘若別人說出這句話,他絕不會容忍她活到下一秒,可是不知為什麼,聽到從她口中說出,他偏偏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絲的得意與欣喜,她這是害羞了,還是在和他開玩笑?

“沒有誤解,你令人噁心,看到你這張臉,我就不想吃飯。”她與他咫尺相近,鼻息纏,薛翎羽渾身一陣戰慄,絲毫沒有考慮的又說出一句令人崩潰的話。

“本皇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果不其然,玉修羅的眼眸宛如結了寒冰一般,瞬間變得很可怕,這一次他知道,她沒有開玩笑。

“忍不了,就把我殺了,殺人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嗎?”玉修羅就是她父親與母親經常提的那個不好招惹的變態,落到他手中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下來的,薛翎羽冷冷的看著玉修羅,絲毫不懼的說道。

“本皇很不喜歡你的態度,既然知道本皇喜歡殺人,那麼就讓姑娘見識見識惹怒本皇的下場。”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玉修羅恨恨的拉著薛翎羽,走出房門,著冷冽寒風走向另一座高大的宮殿。

“你放開我,你個變態。”一路之上,皆是那雪發藍眸的宮女小心翼翼的給玉修羅行禮,玉修羅渾身的寒氣宛如下了一場大雪,薛翎羽*的雙足凍得已經沒有的知覺,卻偏偏掙脫不了那宛如鐵鏈一般緊握著的手。

“這裡一切都有本皇說了算。”玉修羅打開那緊閉的宮門,恨恨的將薛翎羽丟了進去,他恨所有人對他冷淡、漠視,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無視他的眼神,宛如他的母親,有多少年沒有人敢這般的對待他?

因為那些人都死了,除了他的母親,所有反對他,無視他的人都已經死了,其實就算到現在,他依舊期望自己的母親能夠來看他一眼,可是沒有,他的母親只會每天的躲在屋子了,無視他,無視身邊的每一個人。

“你果然是個魔鬼。”冰渣劃破了腳趾,溫熱的鮮血融化著冷冽的寒冰,卻覺不到一絲的疼痛,薛翎羽驚怔的看著眼前那些眉目如畫,栩栩如生,卻是被凍結在寒冰中,宛如標本一般,一排一排,數不清的人,恨恨的笑道。

那些冷凍的人都保持著臨死前的恐懼,以各種姿態站滿了整個遼闊的宮殿,使整個外表看起來最幻的宮殿充滿了陰森、詭異、與恐懼。薛翎羽何曾見過這些,一行行熱淚不由得順著臉龐滴落,不是恐懼,只是悲傷與憤恨。

“他們都不聽本皇話的人,本皇要他們親眼看著本皇在這裡呼風喚雨,君臨天下,當然也包括薛姑娘的那幾個朋友。”冷魅一笑,玉修羅好心的在薛翎羽的耳畔提醒道。

“你把他們怎麼了?無名叔叔…常笑…”薛翎羽驀然一驚,再一次渾身戰慄,冷聲一喝,在那凍結的寒冰中,淚滿面的需找著那悉的身影。

忽然很害怕,很害怕在這裡面找到那令人悲傷絕望的身影,這是她第一次從山谷中出來,也是她第一次面對死亡,她怎麼會想到因為她的任,導致陪她自小一起長大的無名叔叔慘死在這裡?

一定不會死的,薛翎羽奔跑在那宛如冰雕一般的寒冰之中,淚水止不住的肆意而,她不停地告訴自己,一定不會有事的,她的無名叔叔,還有新認識的朋友常笑,程明,一定都不會有事的,鮮血如花開遍她所走過的路途,卻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你希望他們在這裡嗎?”玉修羅望著那在堪稱藝術品的冰雕之中,不停尋找什麼的薛翎羽,沒有絲毫憐惜的魅笑道。

“你是個魔鬼,他們若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隔著冰雕,薛翎羽紅著眼睛,含著從未有過的恨意,對著玉修羅冷冷的說道。

原來這個世界是這個樣子,原來人心是這個樣子,母親說的對,外面的世界都是骯髒的,骯髒的殺人不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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