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風流寡婦俏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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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那個嬌娃我可不敢惹。”車戰搖頭嘆道:“看情形,近幾我是擺脫不了她啦!深夜了,我們回去罷。”二人回到店中,忽見店家驚慌上道:“公子,公子,不得了啊!店中出事了。”車戰見他是對自己說話,急急問道:“什麼事?”店家道:“你的,我的…”車戰急急道:“我的朋友!”店家道:“對!你的朋友和一位三十許‮婦少‬打起來了,現在,現在由瓦面打得不見了啊!”車戰立向南宮超道:“糟:我知道那婦人是誰。”南宮超道:“是誰?”車戰道:“風寡婦!”南宮超駭然道:“嚇!最門的女人。”車戰道:“你在這裡等你師妹,我得追上去。”南宮超道:“那寡婦不好鬥,你得當心她上古魂香,還有奪魂一丈綾。”車戰道:“我會小心,你替我店錢。”說完,飄身上屋。

登上瓦面,向四野一看,一點動靜也沒有,簡直不知向哪個方向追。

正當此際,偶而聽到遠處傳來嬌叱之音,車戰一加考慮,猛地一拔身,勢如星,循聲而追。

在七、八里之外,這時有三個人影舞動,車戰一到,看得清楚,那正是雷龍女和一個年輕風騷的婦人在動手,另外還有公孫紅。

寡婦使的是一綾羅似的帶子,揮動時,尤如蚊龍繞大,勁道之強,帶起呼呼風聲,雷龍女以雙劍搶攻,但卻無法近身,好在側面有公孫紅牽制,否則十分危險。

車戰一看情形,隨即現身,朗聲道:“大家住手!”雷龍女聞聲,嬌聲叫道:“車戰哥,快來收拾她!”車戰道:“你與公孫姑娘退下。”二女聞言,雙雙閃開,風寡婦則不似想像那般,只見她收起長絞,整理一下衣裙,然後步向車戰道:“還我玉壺來!”車戰笑道:“應該說還你‘上古魂香’才是。”風寡婦哼道:“我齊丰姿的上古魂香豈是那樣容易掉的,那壺中裝的是丹藥,不是魂香。”

“丹藥?”車戰到意外,笑道:“如果你的魂香沒有遺失,剛才你不施展?”齊丰姿冷聲道:“她們不配。”車戰道:“她們不配,你看我配不配?施展一下看看?”齊丰姿忽然笑起來道:“你敢和我賭,你得先把玉壺還給我,雷龍女說在你的手中。”雷龍女嬌聲道:“戰哥,別上她的當,那壺中一定是魂香。”車戰道:“龍女,你和公孫姑娘回店去!”一頓又向公孫紅道:“姑娘,你師哥在等你。”公孫紅道:“阿戰,你要當心,她的陰毒比她武功門更厲害。”車戰笑道:“你們如果放心不下,回客棧請你哥哥一道來,”這是他對雷龍女的脫身之計。

齊丰姿道:“姓車的,別婆婆媽媽!”說完轉身就走。

車戰追上笑道:“怎麼,施魂香還要佔上風頭,好,我倒不信。”雷龍女一看車戰如風追去,心中一急,也要追出,但被公孫紅拉住道:“你急什麼,難道怕寡婦把他吃了!”雷龍女跳腳道:“不是這樣啦,你不見妖婦的眼睛?”公孫紅疑惑道:“眼睛?眼睛怎麼樣?”雷龍女道:“哎呀!阿紅,你真是死心眼,那妖婦的眼睛的。”公孫紅聞言心裡也急了,連忙道:“啊呀!這怎麼辦?阿戰一旦中了魂香,豈不是聽妖婦擺佈,我們快追!”雷龍女不待她話落,搶先追出。

公孫紅也顧不了師哥,全力趕上道:“阿龍,慢一點!”雷龍女道:“人都不見影子了,還要慢?”公孫紅道:“我們兩個曾經有個協議,你還記得?”雷龍女道:“當然記得,絕不後悔,怎麼樣?”公孫紅道:“既然你得到我得到都是共有,那我們就得好好商量。”雷龍女道:“哎呀!這是什麼時候,那有則時間商量。”公孫紅道:“我們慢慢盯,他們不會去得太遠,這是觀察阿戰的好機會,他如不老實,我們就放棄不要他。”雷龍女搖頭道:“假如他是被魂香倒,那怎麼能說他不老實,總之一句,我不在乎那,我是要定了他。”公孫紅道:“你真的不在乎他與別的女人有那個?”雷龍女道:“只要他不討厭我,那我就滿足了,阿紅,這是我對你說的心裡話。”公孫紅嘆道:“可見你對他用情入了,我有什麼話說,我既然與你發過誓、賭過咒,我也只好照你的樣子,不過你那表哥怎麼辦?”雷龍女氣道:“什麼怎麼辦,我又沒有與他訂親,我爹也沒有答應他,提他幹啥?不過我們要擔心另外一個人。”公孫紅道:“誰?”雷龍女道:“現在不能說,不過我已有預。”二人追呀追呀,一連追出幾十裡,快要追到三更了,雷龍女焦急道:“糟啦!他們拐了彎啦…”忽聽後面有人大叫道:“師妹,師妹!請停一停!”二人背後如風追來了中州書生南宮超,公孫紅立住高聲道:“師哥,你也追來了,來得正好,阿戰被風寡婦引得不知去向了。”南宮超籲口氣道:“你們白追了,你們追的是南面,他們走的是西方,現在距離只怕有百多里啦!”雷龍女嚇聲道:“你怎麼知道?還說有百多里?”南宮超道:“雷姑娘,你看後面還有誰來了!”一條人影適時追到,雷龍女一見是哥哥雷大鳴,不呆了,嬌聲叫道:“哥,你怎麼在這裡?爹呢?”雷大鳴聲道:“快去會爹爹,朝廷有命,要爹爹追查盜御庫的盜賊。”雷龍女不管什麼強盜不強盜,問道:“你見到阿戰了?”雷大鳴點頭道:“我見他追趕一個女於,但我追不上。”雷龍女跳腳道:“該死的風寡婦,她存什麼心,竟把戰哥引了這麼遠。”雷大鳴奇怪道:“這是什麼一回事?”南宮超笑把經過一說,搖頭道:“雷賢弟,這其中有奧妙,你就別問了,你看你妹妹和我師妹,她們怕風寡婦把阿戰到肚子裡啊!”公孫紅嬌聲道:“師哥,你說什麼,當心我不理你。”南宮超把頭一縮,連聲道:“不說,不說,師妹!現在多了雷兄一家,我們合力查賊要緊,說真的,阿戰永遠不會出事的,你們放心吧!”雷大嗚也道:“妹子,爹等得非常急,我們快走吧!”二女這下有什麼辦法,只得隨行,在路上,雷龍女問道:“你們與九劍派有什麼結果呢?”雷大鳴道:“妹子,你落了單,怎麼知道的?”雷龍女道:“阿戰說的。”雷大鳴笑道:“我們與九劍派正打得火冒三千丈時,不知從哪兒來了一個天神,他一到就叫停,在當時的情況下,誰會聽他的。”雷龍女大驚嘴道:“那完了,你們都不是他對手!”雷大鳴道:“不錯!不聽叫停,他就出手,全不薄彼厚此,攻九劍派,也攻我們,爹見不是頭路,猛喝我和查天監後退,只要後退,那巨人就不攻,這下把九劍派打慘了。”南宮超笑道:“原來你們會到了!”

“南宮兄,你知道那巨人!”南宮超道:“十前,我見他與一個如瘋子一般的老叫化在一塊,他叫瘋老化子為師傅,隔一天,他落了單,看到他與風寡婦同行。”雷龍女叫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看到他猛揍風寡婦,而且把那妖婦五個高手都打死。”公孫紅道:“可能他上了寡婦什麼當,也許寡婦偷了什麼東西。”

“哈哈!說對了,風寡婦偷了他一隻玉壺,壺中全是大還丹。”忽見一條人影自側面閃出,南宮超一見,也哈哈笑道:“端木王子,居然也人中原了!哈哈!”雷大鳴等不識,瞪眼看著來人。

南宮超向他們介紹道:“大家見見!他是疏勒王子端木沙,是道上的好朋友,人稱‘戈壁之虎’,我們又多了一個幫手了。”轉過頭道:“端木兄,這是雷大鳴兄,那是雷兄妹子龍女,喏!這是我師妹公孫紅。”疏勒王子拱手道:“哈哈!不是客氣,諸位大名確實久仰了!”南宮超一把拉近端木沙,邊走邊問道:“王子,聽你口氣,你對那個‘擎天神’似很清楚?”端木沙正道:“五十年前,中原武林有兩位武功絕世的奇人,一個是殘廢人,號‘老殘廢’,一個是老化子,號‘天乞子’,那個擎天神名叫大佛兒,就是天乞子的徒弟,煉成一身刀劍不入的‘純陽童子功’,這巨人是孝子,他練武功沒有別的事,一心要找他老孃。”雷龍女道:“他娘怎麼樣?”端木沙道:“這巨人的父母也是武林人物,在當年也算得一高手,夫婦倆最擅長醫道,尤其對各種奇丹妙藥堪稱一絕。”雷大鳴道:“不對,他為什麼出來找老孃?”端木沙嘆聲道:“就是因他父母是名醫,引起各方武林去求丹,求的都是十年難煉一瓶的大還丹,這種事情,他父母當然不肯,人之生,有幾個十年?後來家遭暗襲,父親被殺,母親下落不明…”雷龍女道:“其師聽說還在世,有那麼大的本事,為何不替巨人出力?”端木沙道:“天乞子時瘋時好,情不可捉摸,誰知道呢?”雷龍女道:“原來那玉壺是裝大還丹的,可見齊丰姿沒有騙阿戰,這樣看來,魂香真的還在她身上…,不妙,阿戰非吃虧不可。”這篇話,端木沙可一點不明白了,兩眼望著大家。

南宮超一見,立即加以說明,笑道:“阿戰這人,靈如鬼,別看他表面忠厚,保證他吃不了虧的,好了,天也亮了,前面有鎮,我們也該休息了。”雷大鳴道:“家父現在鎮上,大家好好商量一番。”雷龍女和公孫紅一心想著車戰,生怕車戰被風寡婦給了,其實車戰和齊丰姿那面已經起了變化,當車戰追著齊丰姿進入一座荒蕪遍地的山區時,突然被一大批蒙面怪人給擋住,人數不下四十餘個,看情形,全是頂尖高手。

車戰一見,發出冷笑道:“齊姑娘!我這樣稱呼你,是不用一般武林眼光看你,可是你卻把我看走眼了,原來你早有埋伏?”齊丰姿似也覺得莫名其妙,望望對方,回頭道:“不必冷言熱諷,車戰!不,獨孤乙,我給你證明。”說完,飄身而上,嬌叱一聲,奪魂綾真如神龍繞空,一霎攻入敵群。

車戰一見,不由愕然,忖道:“是我誤會她了。”不出一刻,對方的喊聲大起,可是,在吶喊中,居然亦發出慘叫連連!

這種情形之下,車戰連手,他幫吧,不甘願,不幫,過不去,然而在猶豫難決之際,突然從空中罩下兩道寒光。

車戰一見,猛地大喝一聲,上寒光,喳喳喳喳,金星四,不加考慮,順勢摟住齊丰姿細,一衝出了重圍,再將雙足一蹬,人如星。

這一走,不到一刻,居然脫離了八十里。

眼前是一深谷,車戰將齊丰姿放下道:“對方到底是什麼門路,居然有施飛劍的。”齊丰姿的心中,不知有什麼覺,靜靜地望著車戰,良久、良久…

車戰看齊丰姿不回答,追問道:“喂!我問你呀?”齊丰姿不由自主地嘆口氣道:“他們是北極派的,”車戰大驚道:“北極派有這種高手?”齊丰姿道:“北極派掌門人谷不凡,在漠北養蓄銳,他不進則已,一進就要橫掃中原武林,剛才發飛劍的就是十大長老中人。”車戰道:“剛才之舉,是對你而來,本不是對我?”齊丰姿道:“對了,不過他們沒有看清你,如果看清了,你也算上一份。”車戰道:“這是什麼話?”齊丰姿道:“他們也知你就是獨孤乙了,而且也懷疑你是車自強的後人。”齊丰姿說到這裡,又望著車戰一會,笑道:“你為什麼要救一個要與你作對的人,她還是個武林不齒的風寡婦。”車戰哈哈笑道:“人家看的我不一定看,人家說的我不一定說,也許我倒欣賞你這樣潑辣的美麗寡婦哩!”齊丰姿道:“你胡說什麼?”齊丰姿罵著,但帶神秘的笑意又道:“看你只有二十出頭,居然不老實!”車戰笑道:“那不管,我問你,你這風寡婦的雅號從何而來?”齊丰姿嘆聲道:“簡單的說,在我出嫁之夜,夫家突遭橫禍,我那尚未喝杯酒的夫君,加上他一家十八口,全被賊人殺絕,後來我打聽,去滅我丈夫一家的賊人,全是青年高手。”車戰道:“啊!你把這事懷恨在心,不擇手段,不惜相,勾上就殺。”齊丰姿正道:“引是實,我是清白的。”車戰大驚道:“有這種事,我真不敢相信,難道整個江湖都是胡說八道?”齊丰姿瞟了他一眼,不再答腔,問道:“我們的事如何解決?”車戰伸手將玉壺給她道:“魂香給你,我們就此算了。”齊丰姿道:“你錯了,壺中真的不是上古魂香,這是從一個巨人身上偷來的,裡面是大還丹呀!”

“真的!”車戰了解她所說的巨人,可是有一點,他想到齊丰姿在這一路,為什麼不施魂香了,問道:“你曾經暗算我一次,但這一路,你又不施?”齊丰姿啊聲道:“不久前的夜裡,我看到一個青年與溫倩雲在崖上出現,原來那是你呀!”車戰笑道:“就算你不知是我吧,你又為什麼要害溫倩雲?”齊丰姿笑道:“咕咕!我害她?我是想幫她,溫倩雲、殷愛奴、白姣姣,她們三人名為萬百通的老婆,實際守的是童身活寡,我勸她們不要誤了終身,她們反而敬重那個老鬼,我想過,如果她們有了對象,一定會脫離老鬼。”車戰笑道:“你替別人設想,可是不替自己想想?”齊丰姿笑道:“誰要我這風寡婦,我今年二十八歲了,名聲又不好,也沒有我看得中的人,我決心不嫁了,”

“你引我到這裡來,不!到我救你的那個地方,又有什麼用意?”齊丰姿似被問到心眼裡,低下頭,輕輕的道:“我有一個秘密棲身之處,希望你去住幾天,”車戰忽然看到她楚楚動人的另一面,不拉住她的玉手輕聲道:“在什麼地方?”齊丰姿猶豫道:“你…”車戰道:“別你了,告訴我。”齊丰姿道:“在瑤山!地名百花谷,方圓百里沒有人屋。”車戰道:“我們走!”齊丰姿忽然道:“去是可以,你不要想到別的事上去。”車戰笑道:“真個的,我沒有把你看成風寡婦,否則我就不會救你了。”齊丰姿聞言,深深地動了,緊緊拉著他的手,輕聲道:“阿戰,你這人我真無法形容,說你道學也不是,說你放也不對,既非君子,也不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車戰道:“孔子曰,食也!與生俱來,所謂柳下惠坐懷不亂,那是胡說八道,只怕坐在柳下惠懷中的是個醜八怪才是真的,我這人有個原則,美第一、緣第二,情是非有不可,有美無緣,我心方寸如鐵,有緣無情,這事何趣之有,外乎此,即為下。”齊丰姿輕笑道:“這樣說,溫倩雲被你動過了。”車戰笑道:“你這一挑,我可忍不住了。”齊丰姿立即閃開,嫣然笑道:“我比你大七八歲,你別傻!”車戰笑道:“那是世俗眼光!”說著撲出。

齊丰姿大吃一驚,拔腿就逃,連連道:“不要不要!”她的身法,在車戰眼中真是從未見過,心中忖道:“比比輕功也好。”二人追到逐到了天亮,忽見齊丰姿立住指道:“我的巢到了,裡面有個丫頭,你可別亂來!”車戰道:“一定也很美!”齊丰姿道:“哎呀!她還只有十六歲。”車戰笑道,緊跟在後,進入谷口,只見四壁高聳,谷深千尺,中有一樓,四地遍植奇花異草,間以清池蓮塘,景緻十分宜人,車戰不立住道:“好美的幽谷,尤其這座竹樓,你怎麼能建設呀?”齊丰姿嘆聲道:“這座樓不是我建成的,是先師建成的。”車戰道:“對不起!我們上樓吧,立在樓頂了望,谷景一定很美。”進樓門,只見一位美麗的少女相,車戰暗忖道:“不出所料,這少女不但美,而且也有很高的武功,無怪她能獨自守此幽谷。”齊丰姿吩咐道:“妮妮,準備酒菜,這位公子是我常向你提起的獨孤乙。”車戰忙糾正道:“不!我的真名真姓叫車戰,妮妮,打擾你了!”妮妮輕笑道:“車公子,我家主人這個地方,不知殺了多少江湖高手,臨死連一杯茶都不給他喝,你卻有酒飲,我真到稀奇呀!”車戰笑道:“你認為我死的代價比別人高?”妮妮望著齊丰姿道:“主人!你終於找到知己的人了,恭喜,恭喜,我也可以跟你走江湖啦!”齊丰姿道:“妮妮,從現在起,我們要改頭換面了。”妮妮道:“主人,可是武林中還要那樣看待你怎麼辦?”齊丰姿道:“只要車公於不叫風寡婦,我不在乎千萬人叫。”車戰笑齊:“齊姐,你何必再人江湖,這些年,姐的氣出夠了,為何不享享清福呢?”齊丰姿笑道:“傻瓜!你本就不知我的一切,我所告訴你的,那只是三年前的事,我如不找到殺我夫家真正的主謀人,我能甘心!”車戰問道:“你現在知道了?”齊丰姿道:“知道!是谷不凡的大女兒和她丈夫‘飛天餓虎’候冠,可惜他們行蹤詭秘,勢力又大,我沒有辦法。”車戰笑道:“以你的觀察,谷天鷹和侯冠,單打獨鬥,絕非齊姐對手,只要他們在外行動,你不能沒有機會?”

“你錯了,谷天鷹以玄冰神功作招牌,那是陰謀,她真正看家本事是‘七變魔身’,她丈夫侯冠更厲害,煉成‘飛天神虎功’,如果不是這樣,他們夫婦怎能代父統御那麼大的北極派呢!”車戰道:“原來如此,我幾乎被矇住了。”齊丰姿道:“他們的真正東西不會隨便出手的,只有與獨孤乙打硬仗才會面,因為獨孤乙就是車自強之子,而車自強之子又是在武林墳場長大的。”車戰驚訝道:“嚇!你什麼都知道?”齊丰姿道:“當然!這是得風寡婦之賜,我在北極派人口中得了不少秘密,亦因此之故,北極派恨我人骨,今天你是見到了,四十餘高手加上長老來對付我,就是要以千斤壓四兩,沒有想到你出面,來個四兩撥千斤。”車戰大笑道:“哈哈!那真巧?”談了一會,妮妮送上酒菜,齊丰姿替車戰斟上酒,笑道:“我有生以來,今天是真正做人,來!喝個痛快!”車戰一乾而盡,笑道:“你之所以要我來,真正原因就是吐苦水。”齊丰姿笑道:“那也不見得!”車戰道:“還有別的?”齊丰姿道:“不說了,來!再幹!”二人喝了一整天,結果都醉倒了,人事不知,害得妮妮在旁守著,從黃昏又守到天亮,直到中午才完全醒來。

車戰在百花谷住了整整十天,他們互相都很尊重。

這天,車戰向齊丰姿道:“不能再住了,我的事情很多,非走不可了。”齊丰姿道:“好!我看你也呆不住了,我不送你了。”臨行,齊丰姿道:“這十天你看到有人來過沒有?”車戰搖頭道:“沒有呀!”齊丰姿道:“你又錯了,妮妮在谷口,天天都沒對外斷過聯絡,告訴你,當今皇上失了血龍杯,四海神、雷節度這兩家人全在為這件事奔走。”車戰道:“嚇!盜血龍杯的是什麼人,齊姐可以猜想嘛?”齊丰姿道:“已經凡屬大事發生,離不開北極派和黃金幫,這件事很難說,告訴你,現在江湖更亂了,我已知道近年出了不少古怪人物,不過我會仔細查探的。”車戰追問道:“你有不少手下?”齊丰姿笑道:“江湖人物誰沒有幾個死黨。”告別之後,車戰走出百花谷,不出五十里突然看到前面山道上坐著兩位老人,不暗暗叫苦:“害了害了!死纏不清的又上門了!”原來那兩老人是矮胖子‘高談先生’羅新民、高瘦子‘海涵子’齊天飛,兩個都是武林中老輩怪物,一生無所事事,也不手江湖恩怨,就知二人好賭,不,口賭。

“小子,你來了!”羅老頭望著車戰大樂。

“當然來了,百花谷呆了十來天,那還不筋疲力倦。”齊老人做鬼臉。

車戰生氣道:“別胡說,又是等我買酒錢!”羅老人向著齊老人道:“哈哈!小子發急了。”齊老人道:“當然!齊寡婦是清白的。”車戰掏出一錠銀子丟下道:“夠你兩個喝三天的,別纏我。”齊老人道:“小子,你是好如命,前途當心!”羅老人大笑道:“不!是風,前途送命!”車戰氣道:“你們到底有完沒完!”羅老人道:“哈哈!齊天飛,有人,風不下是好子,你說呢?”齊老人道:“嗨嗨!羅新民,玩火的死於火,好水的死於水,你說呢?”車戰不理,越過二老就要走。

齊老人一把拉住道:“小子,慢點!我的話沒完,你逃不了。”車戰怒不可遏,吼聲道:“你兩個老不死要我出手!”羅老人嘻嘻笑道:“小子,別神氣,我們兩聯上手,不見得不能拖你三天兩夜。”齊老人道:“對!我們不放行,你就別想走。”車戰跳起道:“七八十歲一個了,你們為什麼還不死?可見得閻王爺都討厭你們。”齊老人哈哈笑道:“小子,再拿一錠出來,我賣消息。”車戰搖頭道:“不要,不要!”羅老人怪叫道:“不要也要,快拿出來!”車戰真拿他們沒辦法,只得再給一錠,說真的,他也喜歡這兩個老人。

齊天飛接過銀子,向羅老人道:“前途有幾關?”羅老人搔了搔頭道:“我想想看,窮人關、桃花關、暗殺關、巨毒關,哎呀!想不起來了。”齊老人道:“這小子最危險是桃花關!”羅老人道:“不!他是容易過桃花關。”

“不容易!”齊老人跳起道。

“不!最容易。”羅老人揮動拳頭了。

車戰一看,知道二老的賭病又發了,忖道:“這樣也好,他們不打起來,我就脫不了身!”二老愈爭爭愈烈,結果真的出手了,霎時拳掌齊飛。

車戰似見慣了,大笑一聲,拔腿就跑。

一路上,他把二老的暗示捉摸一番,忖道:“窮人關是什麼?巨毒關、暗殺關;嗨嗨!敵人在前途佈下暗算和巨毒,至於桃花關?哼!還施美人計。”一陣快奔,他也不知走了多少路,這已快近中午了,忽然一陣香撲鼻,忖道:“有人烤野味。”循聲而進,忽見一座林前坐著兩人,他跳起來了,駭然看到一個老化子,一個巨人。

“天乞子!”原來真是天乞子和他徒弟‘擎天神’大佛兒,只見老化子頭也不抬,但卻向車戰招手,這使車戰想退也不能了。

走過去,道:“前輩,有何賜教?”老化子道:“坐下來,這裡的烤雞不賴,吃,吃飽了再說。”車戰知道,這一頓不好吃,吃完了可難受,但他還是放量猛啃。

老化子道:“佛兒,你要找的就是他。”巨人道:“獨孤乙是他,又名車戰?”老化子道:“真名車戰,是老殘廢徒弟,在武林墳場長大的,練有‘無形神功’,你看他有沒有兵器?”巨人道:“沒有。”老化子道:“胡說,在武林墳場,有七千多套絕學,集千年武林華,其中最神的就是無形神功,更絕的是無形神劍。”巨人啊聲道:“他以空手擊落北極派兩長老的飛劍,原來是施無形神劍乾的。”老化子突然大笑道:“他吃完了,你就向他動手。”車戰大驚道:“前輩,我們為什麼要動手?”老化子笑道:“嗨嗨!我老人家與你那老殘廢師傅打了幾十年,永遠分不出上下,現在老殘廢不與我見面,要分高下,只有你們兩個接手了。”車戰道:“算我輸了好不好?”老化子罵道:“胡說!你不怕丟臉,我不許人丟你師傅的臉。”車戰道:“我們約期再鬥如何,目前我有很多事要辦,假如我死了,我的父仇誰來報?”老化子搖頭道:“我老化子也要入武林墳場了,沒有多少時間看到你們分高低。”車戰道:“分出輸贏又怎樣?說來毫無意思,你老此舉,似在幫助門橫行。”老化子冷笑道:“那不關我的事,今天非動手不可。”車戰生氣道:“老叫化,你太不近情理了,好!要動手你來,我要替師傅打敗你,使你死也瞑目。”巨人跳起道:“車戰,你太無禮,怎對家師如此放肆,來吧!”車戰猛地閃開,大怒道:“好!打敗徒弟打師傅。”老化子突然跳起道:“車戰!你不能使無形神劍,那會殺害佛兒,只許施拳腳。”車戰冷笑道:“廢話!相打沒好手,相罵沒好口,我對你師徒已忍讓夠了。”老化子大急道:“我與你師傅相約,不許見生死,你敢違背師言,替師失信?”車戰道:“你們相約,我不在場,誰知是真是假,”這下老叫化子可急了,大叫道:“你小子連我的話都不聽,真是不知尊卑。”車戰大怒道:“家師教我,行道江湖、伸張正義,你教徒弟做什麼,為了你自己意氣之爭,你這種前輩多一個不如少一個,要想後世尊敬,就得先站穩立場,快!是你自己來還是你徒弟來?”老化子這下可碰上煩惱了,只見他連連手。

巨人道:“師傅,拼就拼,考慮什麼?”

“混小子,你不想尋娘了?”提起尋娘,巨人冷了半截,頹然坐下。

老化子忽然和聲道:“車戰,我與你師比武,是我一生最大的事,這樣如何,你要爹,他要找娘,現在我答應你,等你們心願完了時,再分高下,否則我真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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