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群魔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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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長眉上人和唐宗堯等三人一陣寒喧之後接著,呵呵笑道:“申大俠早就來了,現在方丈室中待茶,老衲這就和三位引介。”說完,回頭向元覺大師吩咐道:“你去請申大俠出來。”元覺大師答應一聲,合掌當,往裡行去。

莫延年心中暗道:“他說的申大俠,不知又是什麼人?”正想之間,只見元覺大師已陪著一個紫袍白髯,臉長如馬的老人,緩步走了進來。

尹天騏、桑南施同時心頭一凜,那不是賊黨西壇壇主麼?桑南施突然心中一動,暗道:“是了,他們西壇巢,經過一場大火,縱求全毀一時也無法恢復舊觀,敢情是把重心移到伏虎寺來了。”莫延年忽的站了起來,著西壇壇主縱聲笑道:“壇主別來無恙?”長眉上人連忙含笑道:“老衲替兩位介紹,這位莫老施主,就是武林四友中的無影神拳莫大俠,老衲方外至友,這位申大俠申公權,是武林盟主西川的代表。”申公權連連拱手道:“兄弟久仰。”莫延年冷哼道:“申老哥代表的是那一位武林盟主?”申公權笑道:“武林盟主經九大門派公舉,普天之下,只有一個,兄弟代去的自然是當今盟主耿大俠了。”莫延年道:“據老朽所知,武林盟主已有真假兩個,你申老哥代表的,不知是真是假?”申公權臉微變,笑道:“莫老哥真會說笑,武林盟主那會有假的?”莫延年冷笑道:“武林盟主有賊黨假冒,就是伏虎寺方丈,唐家堡掌門人,青城常道觀觀主,也都已被一群魔崽子冒名頂替了。”此話出口,所有在場之人,全都變了臉

桑南施看出雙方有可能一觸即發,暗暗朝尹天騏使了一個眼,暗作準備。

長眉上人白眉軒動,故作吃驚道:“莫老施主此話必有所據?”莫延年仰天大笑:“你說對了,據老夫所知,這位申老哥就是賊黨西壇壇主,你這假和尚,還是副壇主兼峨嵋派令主的身份。”長眉上人駭然道:“老施主這話是從那裡聽來的?”莫延年道:“這話麼?是你前天親口告訴老夫的。”長眉上人臉驚詫笑道:“莫老施主你瘋了,老衲幾時和你說過這些話來?”莫延年目xx芒,厲喝道:“你還不承認是假的麼?長眉老和尚早就被你們毒死了,你縱能騙得過別人,但瞞不過我莫延年。”元覺,元通聽他這麼一喝,不覺望望掌門人,一臉俱是驚異之

長眉上人(缺少幾個字)然道:“莫老施主也是大有身份的人,說話總該有個分寸,當著申大俠和三位掌門人,這等無中生有之事,老衲縱然不願計較,但若傳出江湖,豈不引起武林同道莫大的誤會?”申公權含笑搖手道:“上人,兄弟覺得莫老哥這等說法必有緣故,莫老哥能否把此事真相見告?”桑南施心中暗道:“此人倒是沉著的很!”莫延年大笑道:“此中真相,壇主應該比老夫還要清楚。”申公權道:“這真是從何說起?”莫延年怒喝道:“前晚你和假和尚聯手合擊老夫,難道還有假的?”申公權望著封─夔等人,笑了笑道:“兄弟奉盟主差遣,前來四川,還是今天剛到,莫老哥說兄弟和上人聯手,合擊莫老哥,而且發生在前晚,寧非怪事?”莫延年聽的不覺一怔,暗道:“莫非那西壇壇主是假冒申公權的不成?”他除了已可證明實長眉上人確是賊人假冒之外,其餘都是聽尹天騏、桑南施兩人說的,一時之間,這些真真假假的人物,真有些把他胡塗了。

唐宗堯在旁陰側側地說道:“無怪方才莫大俠和兄弟一見面,就說兄弟是假的,實在叫兄弟啼笑皆非。”青城抱真子接口道:“善哉,善哉,莫老施主不但把貧道等人,都看成假的。就是連武林盟主也是假的,大概江湖上貨真價實的,只有莫老施主一個了。”莫延年聽的然大怒,喝道:“老夫說的,全有證據,長眉和尚一月之前,在黔江東雲寺被人暗下劇毒,中毒而死,是這位尹小兄弟親自目睹之事。至於你唐宗堯,則是在唐家堡和七星會聯婚的當晚,由你們副壇主親自主持,劫持唐宗堯由你冒名頂替,順利的當上了唐家堡掌門人。”唐宗堯目光陰森,冷冷的道:“這是什麼人親眼目睹的?”莫延年朝尹、桑兩人一指,道:“這次還多了一個證人,他們兩人為了想證實長眉和尚的真假,假扮七星會的人,混進唐家堡去,親眼看到的事。尹小兄弟還被假長眉和尚打了─記‘玄冰掌’,若非董夫人賜他兩片朱果翠葉,早就沒有小命了。”說到這裡,突然轉過身去,兩道冷電般目光,直注抱真子,冷冷喝道:“觀主。”抱真子看他突然面對自己發話,不心中生出一股寒意,後退了半步,稽首道:“莫老施主有何見教?”莫延年道:“你是抱璞子,他們兩個娃兒已在常道觀揭穿你的身份,也幸虧有你領路,他們才能找到深處邛崍幽谷的賊巢西壇,同時也揭開了你們在川西顛覆各門各派的陰謀,說起來,你的功勞倒是不小。”抱真子機伶伶打了一個冷顫,目中出驚怖之,厲喝道:“你胡說什麼?”莫延年大笑道:“老夫胡說麼?哈哈,尹小兄弟身上這柄青萍劍,就是你的東西,這證據該是不假吧?”長眉上人面現鬱怒,沉聲道:“莫老施主,老衲若不念及咱們數十年深,你如此侮蔑老衲,還侮蔑了盟主駐川西代表和三位一派掌門,老衲真該和你絕斷義。”莫延年哈哈大笑道:“怎麼你沉不住氣了?”長眉上人道:“你這等無中生有,侮蔑所有在場之人,老衲如何忍受得了?”莫延年朝尹天騏一指,洪聲道:“老夫陪同尹小兄弟前來送還你們峨嵋掌門金牌,就是為了要揭開有人冒名頂替長眉老和尚之事。老夫先前,還當你不是不敢再回伏虎寺,便是已在邛崍幽谷,死於大火之中,不想你居然還敢到伏虎寺來興風作,依老夫相勸,你還是自己取下來的好?”長眉上人道:“你要老衲取下什麼?”莫延年道:“人皮面具。”長眉上人怒笑道:“莫延年,你再胡說八道,莫怪老衲翻臉無情。”莫延年洪笑道:“你想和老夫動手麼?那正好叫你兩位師弟看看你的‘玄冰掌’了。”長眉上人目中殺機隱現,回頭朝身側元覺、元通兩個喝道:“你們把他逐出寺去。”元覺、元通聽了莫延年一番話,心中疑信參半,一時大為難,兩人互望一眼,元覺合掌躬身道:“方丈和莫老施主論文數十年,莫老施主容有誤會之處,方丈不可因一時氣憤,傷了和氣。”莫延年道:“元覺,你們縱然看不出來,難道老夫說的話,你們也聽不出來?他已經不是你們大師兄,是魔崽子假扮的!”長眉上人怒道:“你們還不給我拿下?”元通望望長眉上人,合十道:“方丈還請三思。”桑南施心中暗道:“這兩個老和尚,看來已經給莫老前輩說動了。”回過頭去,朝尹天騏使了一個眼

尹天騏立時會意,朝元覺,元通拱拱手道:“兩位大師且慢,請聽在下一言。”元覺合掌道:“小施主有何見教?”尹天騏抱拳道:“在下尹天騏,奉有家師之命,前來川西,莫老前輩說的,全是實情,兩位大師若是不信,在下有盟主符令,可以作證。”話聲出口,迅速從懷中取出黃綾朱鈐的盟主符令,雙手展開。

莫延年得意的道:“你們現在總該相信了吧?”申公權看的神一變,哈哈大笑道:“兄弟奉命前來川西之前,盟主特別待兄弟,有人在西川一帶,假冒武林盟主名義,在外招搖,要兄弟嚴辦,想不到,居然敢到伏虎寺生事。”尹天騏大怒道:“武林盟主是我師傅,難道還是假的?”申公權陰笑道:“盟主有一位高足,確實叫做尹天騏,但他隨侍盟主身側,並未到川西來。”桑南施暗道:“你們果然又有了新花樣。”尹天騏大笑道:“你認識尹天騏?”申公權道:“在下自然認識。”尹天騏道:“你說在下是假冒了尹天騏之名?那麼在下這武林盟主的符令,也是假的了?”申公權道:“你既然假冒盟主門下,到處招搖,難道你手上的符令,還會是真的麼?”尹天騏道:“你有真的?”申公權道:“自然有。”說罷,伸手從大袖中取出一面黃綾三角小旗,緩緩展了開來。

尹天騏道:“你如何證明在下手中不是真的?”申公權悠然笑道:“真假之分,不用強辯,只要比上一比,就可一目瞭然了。”尹天騏冷笑道:“真金不怕火,比就比,誰真誰假?讓大家來看。”申公權微微一哼,把手中令旗,緩緩放到中間一張檀木八仙桌上。

尹天騏跟著也把黃綾放到了桌面之上。

兩張符令一放到一起,互相比較之下,尹天騏只覺申公權黃綾小旗上,蓋著的盟主金璽,澤鮮紅“天下武林盟主之璽”八個古篆,筆劃勻細,甚是清晰。

再看看自己黃綾上那顆印信,雖也呈硃紅,但顏較為暗淡,尤其八個古篆,字跡也較為模糊,而且比令旗上的筆劃,顯為稍

尹天騏心中暗道:“自己這方符令,是師傅親手給自己的,自然不會有假的,假的當然是對方了。”心念一動,不覺冷笑道:“申大俠這方金璽,不但模仿的足可亂真,而且還細的很。”申公權哈哈一笑,回頭朝莫延年說道:“莫老哥看出來了麼?”莫延年神微動,冷冷說道:“你說呢?”申公權道:“真偽已極明顯,莫老哥心裡大概早已明白了。”莫延年目光掠過尹天騏,冷聲說道:“老夫不明白。”申公權拱手道:“諸位道兄,可知武林盟主這顆金璽,是何物鑄成的麼?”封一夔道:“兄弟不是九大門派中人,但據兄弟所知,當年這顆金璽,是七成純金,加二成白銀,一成風磨銅所鑄。”申公權又道:“這八個篆文,出於何人手筆?”封一夔道:“華山掌門商道兄不但於劍術,尤擅金石之學,這武林盟主金璽,是他以太白劍劍尖篆刻而成。”申公權又道:“盟主金璽用的印泥,封兄可知出處?”封一夔道:“兄弟聽說盟主金璽專用的印泥,出於南屏西冷居士親手調製而成,所用的辰砂,乃是辰州言門珍藏的百年以上之物,據云無論蓋在任何綢布紙張之上,澤鮮明,可以歷久不變。”申公權朝封一夔拱拱手道:“多承封兄指教。”說到這裡,轉臉朝尹天騏微微一笑,道:“你都聽到了麼?”尹天騏道:“在下自然都聽到了。”申公權道:“聽到了就好,盟主符令孰真孰假,該不用兄弟說了吧!”尹天騏道:“你說在下的符令是假的麼?”申公權道:“事實如此,何用兄弟再說?”尹天騏怒道:“你倒說說我這盟主符令,假在那裡。”申公權大笑一聲,伸手朝桌上一指,說道:“共有三點。”尹天騏道:“那三點。”申公權道:“盟主金璽,既是七成純金二成白銀,一成風磨銅鑄成,質地堅硬,印面光滑,蓋在黃綾之上,自然十分清晰,只有木刻印章,才會紋理糙,此其一。”尹天騏沒有作聲,申公權續道:“華山商掌門人於金石之學,經他心篆刻的盟主金璽,筆劃之間,不可能細不勻,此其二…”尹天騏看看兩方朱鈐,自己那一方確實不如申公權令旗上那八個字筆劃勻細蒼勁,心下也不暗暗覺得奇怪。

只聽申公權續道:“至於第三點,那是印泥的澤了,真的硃紅鮮明,歷久不變,你這方黃綾上蓋的只是普通印泥罷了。”尹天騏疑信參半,忍不住回頭朝桑南施望去,低聲問道:“妹子你看如何?”桑南施秀眉微蹙,低低的道:“他說的倒是不假,你這符令是耿伯伯親手給你的麼?”尹天騏道:“自然是師傅親手給我的了。”桑南施沉道:“會不會中途被人換走?”桑南施道:“這就奇了。”尹天騏神情一緊,問道:“你說我這符令真會是假的麼?”桑南施口中“嗯”了一聲,還沒說話。

長眉上人眼看兩人竊竊私語,不怒笑一聲道:“居然有人敢假冒盟主金璽,到我伏虎寺來招搖撞騙,你們把他們三人逐出客廳,一併拿下,送請盟主親自發落。”莫延年雙目光暴,洪聲道:“那是要把老夫一齊拿下了?”長眉上人道:“這位小施主假冒盟主門下,在外招搖已是證據確實,你們三人同上伏虎寺而來,焉知你莫延年不是主使主人?”說到這裡,忽然伸手入懷取出掌門金牌,目視元通,元覺兩人,喝道:“還不把他們三人一齊拿下?”元覺,元通縱然心頭生疑,但看到長眉上人取出掌門金牌,立即一齊合掌躬身說道:“敬領方丈法渝。”莫延年大笑道:“老夫陪同尹小兄弟遠上峨嵋,送還掌門金牌,倒反助長你的兇焰了。”揚手一掌隔空朝長眉上人搗了過去。

元覺大師口中低喧佛號,道:“阿彌陀佛,莫老施主恕老衲無禮了。”大袖一振,伸出一雙枯瘦手腕,五指握拳,凌空擊出。

一股強厲暗勁,著莫延年拳勢,撣了過去。

莫延年擊出的“無影神拳”雖是無聲無息,但和元覺強厲拳風,在空中乍然一接,兩股拳力,無處發洩,卻發出了轟的一聲巨震。

元覺口中哼了一聲,當堂被震的後退了三步,一襲僧衣,被反震過去的暗勁,吹得往後直拂,似是氣血受到震動,立即閉目凝立。

莫延年和他一拳接實,心下不大疑,暗道:“元覺使的‘光明拳’倒是不錯,但他這一拳明明只用於五成力道,怎會…”心念還未轉完,只聽一縷極細的聲音傳了過來:“老施主真能確定他不是大師兄麼?”莫延年暗哼道:“原來這老和尚故意如此。”一面洪聲笑道:“元覺,你覺得老夫比三十年前如何?”長眉上人白眉微軒,似是沒想到元覺這般無用,連莫延年一拳都受不起,目光深沉,出懷疑之,轉臉朝元覺望去。

這原來是一瞬間的事,元通眼看師兄負傷,忍不住大喝一聲道:“莫老施主,伏虎寺豈是你撒野的地方?”突然一躍而起,掄拳擊去。這一拳,他似已全力施為,呼的一聲,一股強勁,直莫延年身前。

莫延年雙目光暴,洪喝道:“元通,你們真要助紂為麼?”提手一拳,人擊去。

又是“砰”的一聲,元通縱起的身子,忽如斷線風箏一般,在空中翻了一個筋斗,墜落實地。

口起伏不止,腳下踉踉蹌蹌後退,大有站立不穩之勢!

封一夔等人眼看莫延年舉手之間,就把峨嵋派的兩位長老傷在他“無影神拳”之下,不瞧的個個臉變了顏

莫延年目光視著長眉上人,洪聲大笑道:“峨嵋派‘光明拳’也不過如此,假和尚,看來還是你自己出手吧!”長眉上人陰哼一聲,並未理會,緩步朝元通走去,口中低沉的道:“四師弟,你傷的如何?”元通急忙睜開眼來,氣息微弱的道:“小弟傷的還好。”長眉上人緩緩說道:“可是受了莫老施主拳力反震麼?”元通道:“小弟無能,正是被他‘無影神拳’暗勁反震所傷。”長眉上人點頭道:“待愚兄助你一臂之力。”緩緩伸出一雙乾枯的手掌,上等朝元通背後按去。

元通忽無疾退了一步,惶恐的道:“小弟些許微傷不敢有勞掌門人。”長眉上人手掌已然伸了出去,但被元通迅快的避開,臉上陡現不豫之,目注元通沉聲道:“四師弟怎的對愚兄不相信了麼?”元通心頭暗暗一震,連忙躬身道:“小弟不…”

“敢”字還未出口,陡覺一股奇寒徹骨暗勁,透體而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噤,突然疾退三步,目驚駭,喝道:“你…果然不是大師兄…”原來他方才聽了二師兄傳音示意,擊出的拳風,也不過使了四五成力道,和莫延年的硬拚,只是故意做作,當然也並未真的負傷。

他們原意,無非是想讓長眉上人親自出手,那時就可從他出手武功,證實真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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