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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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是怎麼了!醉心懊惱地又瞪著鏡中的自己,難道我瘋了?否則怎麼會對一個才見過一、兩次面的男人產生如此強烈的反應…
真是瘋了!
醉心拚命搖頭命令自己甩開這荒謬的念頭,但心中愈是急切,那對該死的濃眉、倨傲的角,和那炯炯發亮像能
悉她內心深處的深邃黑眸就愈來愈清晰。
**好不容易樓採風終於結束了臺灣分公司的視察工作。把他送上返美的飛機後,醉心大大鬆了口氣,約了曉蕾出來吃午飯。
‘累死我了!’醉心往椅背上一靠,‘你不知道這幾天真是累死我了。陪他南下看工廠,一個廠、一個廠的開會檢討改進再開會檢討,每天聽他列出一大串有待改進的缺點,天哪!真的是比打仗還累。’醉心苦著臉抱著胃,她一向愛吃的網燒鯖魚套餐只動了兩口。
‘喂!這麼好的機會別人是想都想不到的。’曉蕾揮著刀叉瞪大眼睛,‘一個主持跨國企業的經濟奇才帶著你到處跑,對你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你從他身上可以學到多少東西啊,真令人羨慕!’‘好?好得我胃快痛死了!’醉心愁眉苦臉地撫著胃,‘你能想像你的男朋友每天開閉口就是談國際匯率、中東情勢對經濟的影響、本年度營業額進步了多少的問題嗎?’‘這也沒什麼不好啊。’曉蕾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兩人有共同的興趣和話題不好嗎?錢是世界上最可愛、最
人的東西。’‘是啊,你所謂的兩人共同的興趣和話題就是錢錢錢!’醉心白了她一眼,又開玩笑道:‘曉蕾,我發現你和採風很談得來吔,你們都是向『錢』看的人,乾脆我們
換一下,你去當採風那
明能幹的老婆算了!’‘喻醉心!你胡扯什麼!’曉蕾倏地漲紅了臉,‘枉我和你情同姊妹,這種豬狗不如的話你也說得出來?’醉心有些詫異的看著她。‘我只是開玩笑嘛!’周曉蕾會臉紅?這不知害羞為何物、一副男人婆的曉蕾會臉紅?醉心用力地
眼睛,心想一定是自己最近太累,所以眼花了。
‘你就別抱怨了,’曉蕾若無其事的說,‘像你這種天生嬌貴命、本不知一斤米多少錢的大小姐,就是註定要嫁給樓採風這種人。你還是乖乖地坐樓太太這個寶座吧。’‘這寶座不好坐啊!’醉心低聲嘆氣,‘它會咬人、會燙人、會讓人
神分裂、夜夜失眠!’**和曉蕾吃完午餐後,醉心哼著歌曲,神情輕鬆的回辦公室,樓採風一離開臺灣,她整個人又‘活’了起來。
一進辦公室,她的秘書就上前來,‘喻經理,有人送花給你,我已經放在你的辦公室裡了。’‘謝謝!’醉心也不以為意,她的辦公室向來是鮮花不斷的,樓上公司的總經理、某進口汽車的總代理商,以及一些有來往的廠商、客戶都常送花來。
但她推門進去後不低呼一聲,哇!好漂亮的花!
一大束晶瑩賽雪、粉嬌媚的象牙白玫瑰躺在辦公桌上,甜鬱的芳香撲鼻而來。
‘好漂亮!’醉心驚喜地抱著白玫瑰仔細的看著。這可不是普通的玫瑰喲!這品種名叫‘英格麗褒曼’,是伊莎貝拉·羅里尼為了紀念她那冷豔絕倫的母親而命名的。花瓣呈心型,花蕊更蘊涵一股獨特的甜香。
醉心數了數,一共有三十三朵,三十三代表什麼意思呢?她好開心送花的人竟知道她最喜歡的就是白玫瑰。她一向認為紅玫瑰俗豔、紫玫瑰又太矯柔做作,所以獨鍾氣韻高貴、冷豔馨香的白玫瑰。
送花的人是誰呢?醉心拿起一張絹質卡片,上面寫著…
我多想望你打開百葉扇的窗子像睜眼的星星閃出天堂的光我多想望你那張起一天音符的網安我腳步,我憂傷第一次我卸下鞍劍繫住馬為你;不是眼波,不是笑只是叮噹的聲響像酒,浸我相思使舊白了的又染綠像風、蝕我記憶使遏往的
天都覆
落葉離別已裝滿行囊我已不能
我寧願依著影子像草垛夜夜、夜夜任你杷我生命,零星地不經易地織進網我多想望啊當幕
又
進一天的雲彩…
醉心喃喃地念著,噢!她好喜歡這束白玫瑰,這麼芳香甜美且嬌豔滴。更喜歡這首小詩,她知道這是鄭愁予的‘琴心’。
這人寫得一手蒼勁有力的好宇,他是誰呢?採風?別傻了!那呆子本不知道玫瑰也有白
的,更不知道世界上除了玫瑰之外還有別的花。
那是其他的追求者?江小開?程經理?還是打網球認識的楊帥哥?都不是。醉心直覺地一一否認,角的笑意也愈來愈深,發水雙瞳盈盈如醉。她知道…知道是誰送的!
開玩笑!‘長藤之花’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怎能在情場上百戰百勝,打遍天下無敵手呢!
醉心放下花,收斂心神開始工作,但一雙眼睛老是不經意地飄向那束玫瑰,雙頰一片莫名的嫣紅…
**下午五點多,秘書anne打內線進來。‘經理,你晚上要加班嗎?’‘不用了,今天沒事,你先回去吧。’醉心回道。採風在的這幾天,不僅是醉心,全辦公室的人都忙瘋了,大家緊張得要命,好不容易終於可以稍微口氣了。
醉心把厚厚的公文夾一合,累死了!她站起身,又抱起那束白玫瑰,把臉蛋埋進花瓣中,正沉醉在它的甜鬱芳香中時,冷不防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說真的,我很羨慕這些玫瑰。’醉心嚇了一跳,轉過身,‘你…紀子毅!’她漲紅了臉,又羞又窘,‘你是怎麼進來的?’‘門口那位漂亮小姐請我進來的。’紀子毅給她一個帥得令人屏息的笑容。
anne這大花痴!明天一定要好好念她一頓,不要每次一看到帥哥就得神魂顛倒、敵我不分了。
‘這是我的辦公室,你來做什麼?’醉心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奇怪!為什麼每次一面對他就莫名的心跳加快。
‘來看看你喜不喜歡我送的花,很顯然,它的效果比我預期的還要好。’紀子毅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笑容促狹且可惡,一雙眼睛姿意地欣賞她雙頰的紅。
‘原來這是你送的,我還在想是哪個沒品的傢伙送這麼俗不可耐的花!’說完,醉心才發現自己還抱著那束白玫瑰。她漲紅臉像燙手山芋般把玫瑰扔得老遠,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愈描愈黑。
‘是嗎?’紀子毅拿起玫瑰,充滿挑釁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她,‘剛才不知道是誰抱著玫瑰又摟又親的?’醉心一聽,俏臉更加殷紅了。‘你胡說八道完了沒?紀子毅,別忘了這是我私人辦公室,你若鬼扯完了就請你滾出去!’‘我正事還沒辦呢。走吧,我是來請你去吃晚餐的。’他不由分說地握住醉心的手。
醉心慌亂地甩掉他的手。該死!一股奇異的電電得她七葷八素的。‘喂!請你放尊重點,我什麼時候答應和你吃晚餐來著?更何況…’她
口氣舉起自己的手,‘我已經訂婚了!’她使出撒手鐧,這是她唯一的護身符了。她實在怕了他,這個危險分子!
紀子毅舉起她的手,她手指上的鑽戒在燈光照下閃閃發亮。‘嗯!做工不錯,鑽石的光澤也是一
,不過這枚鑽戒不適合你的氣質。你就像是千變萬化的
靈,擁有一個水不安定的靈魂和一顆
銳的心,這麼俗氣的東西配不上你。’醉心愣了半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這人真奇怪,我是在提醒你我訂婚了,請你不要再來打攪我,不是叫你對我的訂婚戒指發表評論的。’口中雖是這樣說,但她的內心卻深受震撼,他的每一個字都深深敲進她心底。
‘如果你想拿訂婚當擋箭牌來阻止我對你的追求,那是沒有用的。’紀子毅說得一派輕鬆,可是他眼底的坦率誠摯卻緊緊捉住她的心。‘我有沒有機會自己很清楚,如果你對我一點覺也沒有,就毋需用訂婚來當護身符了!’醉心屏住氣息咬著下
瞪視他,一股緊張而微妙的氣息瀰漫在兩人之間…
突地,尖銳的傳真聲劃破這對峙的場面。醉心猛地跳起來,‘老天!我還要看完這些報表。喂!紀子毅,你出去好不好?不要妨礙我工作。’她戴上眼鏡開始按計算機,老天呀!這帳怎麼老是算不清?
紀子毅不動聲地站在她後面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開口:‘照你這種算法就是再算個八百年還是算不出來的,來!傍我!’他坐進醉心旁邊的位置,拿過計算機,手指快速的移動。
醉心在一旁看呆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喂!不行!這是公司的內帳,你不能看啦!’紀子毅不理她,拿起紅筆圈了好幾處錯誤。‘這張損益表漏百出,你看了半天看出來沒?你看,這幾筆應付帳款和代收票據的票面金額和帳面金額
本不符,還有這些呆帳是怎麼回事?這幾張傳票也有問題…’醉心頻頻點頭稱是。
紀子毅看她像只小白兔般猛點頭,忍不住逗她:‘講得口乾死了,倒杯水來喝吧。’‘是!馬上來!’醉心以百米速度跑去倒了杯水後又奔回來。
紀子毅喝了一口,搖搖頭說:‘不習慣,還是『好力克』好喝,要好香、好濃的那種。’‘是!馬上來!’醉心又奔進荼水間,出來時手上已多了一杯又香、又濃的好力克。
紀子毅打開電腦按了兩下,又皺起眉來,‘只給喝的嗎?肚子好哦,有沒有點心可以吃?’‘這個…’醉心眼珠子一轉,‘這我很多。’她打開最底層的屜。哇!巧克力、乖乖、巴比q、洋芋片、無尾熊餅乾、草莓夾心酥…真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這是幹什麼?’紀子毅看傻了眼,‘逃難用的?’他拿起一包巧克力,忍住笑,‘好力克喝光了,再來一杯吧。’‘是!馬上來!’‘順便端個洗腳水來!’‘是…紀子毅…’醉心提高音量尖叫,‘你這個豬八戒!你去死!你太過分了!’紀子毅爆出一串笑聲,‘sorry!別生氣,來,你看…’他拉過醉心的手。
醉心不得不佩服他,一張讓她頭疼不已的損益表居然兩三下就被他擺平了。
‘這幾張用紅夾子夾起來的傳票和單據是有問題的。’紀子毅收起玩笑正道,‘你明天最好叫人查清楚,這麼一大堆漏
我不認為全是一時疏忽造成的,這樣他也有辦法把帳拉平,真佩服這個製表的人。’方琪!醉心想起她的財務副理,及她那對飽藏心機、莫測高深的小眼睛。唉!早知道這女人不懷好意。
紀子毅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你並不適合這個職位,他們把你放錯位置了。你有一的繪畫天分和技巧,為什麼不轉往廣告行銷或藝術方面發展?’他指著醉心壓在玻璃墊下兩幅密西西比河畔風景的素描,那是她在美國時隨興的畫作,在角落處還斜斜的簽上:醉心,於密西西比河畔。
醉心不有些赧然,‘那只是亂畫的。你…究竟是學什麼的?算起帳來又快又俐落?’‘我?牛津汽車工業呀!不過我曾到商學院旁聽過好一陣子,自己也自修了好幾年,所以這些帳表我都看得懂。’汽車工業?還到商學院旁聽?醉心真想一頭撞死算了,人家唸書是這麼認真,不像她,純粹是用混的。
紀子毅伸個懶,‘好了,苦工也幫你做完了,喻醉心小姐,你現在總可以陪我去吃頓晚餐了吧!都七點多了。’‘現在?不行!我還有一大堆公文還沒處理完…’紀子毅俯下身按住她的手,
人的熱氣吹在她耳畔。‘乖女孩,相信我,人在又餓又累時是沒有什麼工作效率的。跟我去吃晚餐,嗯?’他緊貼著醉心小巧的耳朵,幾乎是直接把話吹進她耳裡,一隻大手還有意無意地摩挲她的柔荑。醉心僵直了身子,只覺臉頰一陣滾燙。
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身上混著菸草香的男
味道讓她暈眩,她只能像小傻瓜般任他關上電腦,再乖乖被他牽著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