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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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芳菲連忙趕進去找到蕭衍說:“大人,你現在不能去找蕭遙光。誰知道他會不會趁機混水摸魚,趁亂將大人一舉擒殺,趁這個得理不饒人的大好時機正好堵住眾人的悠悠之口。就是蕭鸞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也不能拿他怎麼樣。”蕭衍嘆氣說:“我何嘗沒有考慮到這些。可是蕭遙光手下里有一個極其厲害的人物叫江臣原,工於心計。不但將蕭遙光遇刺的事情極力渲染,博得眾人的同情;還暗中放出風聲來說是因為我和蕭遙光有夙仇,所以才會派人行刺的。還說當初蕭遙光被人故意誣陷和魔門中人勾結也是某人別有用心,藉此打壓始安王的名譽。現在大家都在懷疑我蕭衍和魔門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所以才會下此毒手,殺人滅口,消除政敵。”謝芳菲恨聲說:“沒想到我們竭盡全力營造出來的一點優勢就因為蕭遙光的遇刺而喪失殆盡。蕭遙光這次倒是因禍得福趁機揀了個大便宜。我們只要查到真正的兇手,這件事情不就能圓滿解決了嗎?”蕭衍皺眉說:“談何容易!當時情況混亂之極,完全沒有想到會在即將進入雍州城的時候才突然遇刺。刺客顯然早有準備,時機拿捏的分毫不差,一舉擊中,也不管有沒有成功刺殺,立即就遁入不見了。人仰馬翻,驚惶混亂之間也不知道他逃到哪裡去了。就連長什麼樣子也沒有人來得及看清楚。”謝芳菲擔憂的問:“如果這件事情不能妥善處理,大人打算怎麼辦?”蕭衍頹然的說:“蕭遙光那邊的人如果一直不肯善罷甘休的話,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只好如蕭遙光的所願自動退出雍州的戰場了,不然,只怕會招來殺身之禍。最後說不定解甲歸田,告老還鄉去吧。蕭鸞恐怕也不會讓一個和魔門中人有所牽扯的人留在軍中。”謝芳菲急道:“可是誰有證據證明這次的刺殺是大人暗中主持的呢?既然他們可以平白無故的嫁禍給我們,我們也可以有樣學樣的嫁禍給其他人啊!”蕭衍平裡的豪情黯淡下來,頹然說:“已經沒有用了。整個雍州的
言蜚語全都指向蕭府,相信很快就可以傳到建康。如果我們再有任何的處理不當,反而再次被蕭遙光抓到機會反咬一口的話,恐怕大家的
命全都難以保全。”謝芳菲看著蕭衍這時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心急如焚的說:“到底是誰非要置蕭遙光於死地呢?死了也罷了,反倒牽連的我們來背這個黑鍋,百口難辯。”蕭衍嘆氣,大有“風蕭蕭兮漢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決絕向外面走去。
謝芳菲突然跟在他後面問:“大人,蕭遙光遇刺的時候大人在哪兒?我的意思是說大人有沒有站在正好能看得見刺客的地方?”謝芳菲心裡打的注意仍然是另外找人背這個黑鍋,而背這個黑鍋的最佳人選莫過於“鬼影”劉彥奇。因為當蕭衍被劉彥奇刺殺的事情整個建康的人都十分清楚,就連蕭鸞也驚動了。自然也是謝芳菲他們故意放出消息,大肆渲染的結果。當時的目的只不過是想韜光養晦,趁機拖延時
罷了。沒有想到今
又派上用場了。
蕭衍有些驚疑的停下腳步說:“芳菲問這些有什麼深意?”然後像是仔細回憶說:“其實我當時就在蕭遙光的旁邊,倆人正在互相敷衍。蕭遙光十分奇怪,我暗中擺了他一道,他居然還有心思故意前來跟我閒聊,而且心情似乎也不錯的樣子,絲毫沒有長途跋涉的疲憊之。我說了兩句話,然後領頭上前一步,想讓蕭遙光先進城。這時就生了刺殺,一切讓人措手不及。”謝芳菲聽了心頭大喜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我找到一個再適合不過的人來幫我們背這個黑鍋,而且絕對沒有人會懷疑。”謝芳菲跟著蕭衍一眾人來到蕭遙光暫時下榻的別院“芷蘅別院”這芷蘅別院本來是曹虎最得意的一座山居別墅,環境清幽,景
怡人。此刻卻燈火通明,充滿劍拔弩張,一觸即的緊張氣氛。
出來接的是江臣原,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寬袍衣帶下隱藏的是陰沉的氣質,臉上雖然堆著笑卻絲毫沒有到達眼底。他
上來冷冷的說:“不知蕭大人此番前來可是要給我們王爺一個滿意的
代?”來勢洶洶,出言不善。
蕭衍鎮靜的說:“不知王爺現在情況如何?可有大礙?”江臣原依舊一臉的不善,充滿譏諷的說:“還真是託大人您的福,王爺傷的雖重,不過只要心調養個三五個月,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張弘策在一旁笑說:“只要沒有大礙就好,蕭大人對王爺的傷勢擔心的很,所以連夜前來探問,順帶澄清一些不必要的誤會。”江臣原冷笑:“誤會?恐怕不見得是吧,只怕是蓄謀已久。”他身後站立的眾多家將護衛全都
出憤怒的表情,就差拔劍相向了。
張弘策看見他後面那些如狼似虎的護衛,額頭上在這寒冷的夜裡仍然忍不住泣出細微的汗水來,強自沉聲說:“是不是誤會總要說清楚才是。就是王爺親自在此,也沒有一子打死不讓人解釋的道理。”江臣原笑出聲來,然後說:“好,那就先請蕭大人入內詳談,看一看到底是不是誤會。抑或者是某些人別有用心,企圖掩蓋事情的真相。”蕭衍鎮定自若的進到滿是侍衛的大廳,環顧了一圈,然後淡淡說:“不知江兄是否可以代王爺全權做主?”江臣原沒有料到蕭衍在這種一面倒的情況下仍敢給他拋來一個棘手的難題。看著蕭衍一字一句的說:“江某既然代理王爺處理此事,在此事上自然就可以代王爺全權處理。”蕭衍大喝一聲“好”然後說:“江兄為什麼一口咬定王爺被人刺傷一事一定和蕭某有關呢?”江臣原見蕭衍連客套也省略直接直奔主題,也痛快的回答:“王爺初來乍到,有誰會想致王爺於死地呢?大人可能還對當初在建康差一點死於非命的那件事情耿耿於懷吧?這種明擺著的事情,還需要多想嗎?”眾多手下突然暴喝起來,宛如平空響起一陣驚雷,讓人心驚膽戰。
謝芳菲暗歎此子頗為懂得心理戰術,先是故意刁難,讓人心裡上矮一大截;然後以退為進,誘人上鉤;現在又是武力威脅,讓人敢怒不敢言。擺明是不肯和氣收場,沒事也要找出一些事來。
蕭衍沉穩的像是泰山,紋絲不動。臉上依舊淡然的說:“蕭某已經找到真正的刺客是誰了!”眾人都有一些錯愕的看著他,只有江臣原依舊冷笑說:“蕭大人以為隨便找個人來頂替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蕭衍也笑說:“江兄以為能夠刺殺王爺之後還能遊刃有餘的離開的刺客可是隨便找一個人就能頂替的嗎?”江臣原啞口無言,被蕭衍反駁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可他見機極快,言語上一處在下風立即說:“那好,那就蕭大人說出一個大家都滿意的人選來,到時候就知道誰是真正的刺客了。”蕭衍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說:“這個刺客就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鬼影’劉彥奇!”眾人吃了一驚,稍微有點經驗的人都聽過劉彥奇的大名,向來是神出鬼沒,辣手無情,於刺殺之術,少有失敗。
江臣原得意的冷笑說:“那敢問蕭大人,這劉彥奇再臭名昭著,和我們王爺無怨無仇的,為何又要來刺殺王爺呢?”蕭衍嘆一口氣說:“其實劉彥奇當要行刺的人並不是王爺,而是在下。蕭某和他素來有過節,當
還在建康的時候,他就曾經試圖行刺蕭某。若不是得陶弘景陶大師的傾力相助,蕭某恐怕早就喪生在他的影子劍下了。”眾人聽的更是驚訝,想不到刺客要行刺的目標竟然不是王爺,王爺只不過是倒黴的代蕭衍挨刀而已。江臣原也料不到蕭衍說出來的竟然是這麼一回事。蕭衍當
遇刺的事情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聽說過,仔細想一想似乎合情合理。江臣原仍舊緊追不捨的問:“江某素來聽過‘鬼影’劉彥奇的大名,那是天下一等一的刺客,竟然也會將刺殺的對象
錯,豈不是天大的笑話!”蕭衍完全不顧在場所有人懷疑的目光,還是帶笑的說:“劉彥奇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刺客。不過,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原本是將弩箭對準蕭某一箭
來的,可是蕭某在毫無意識的情形下突然上前一步恭請王爺先行入城,所以王爺才會無辜的承受此箭。諸位當時想必也在場,便可知蕭某的話非是虛言。”人群中確實有人暴出聲音說:“當時王爺確實是和蕭大人在談話。”而江臣原那時候卻剛好不在現場,
本沒有反駁的權利。這時又聽的自己這邊大多數人已然相信蕭衍的說辭,暗自不動聲
的說:“蕭大人既然這樣說,那就只有等王爺清醒過來後再來查實好了。”謝芳菲見一觸即的氣氛已然緩和下來,連忙笑著說:“我是陶弘景陶大師的弟子,對治療傷勢還有幾分把握。這位是天乙真人的高徒容情公子,曾經和劉彥奇
過手,趁機也正好可以查探王爺所中的內傷是不是帶有劉彥奇獨門的內功手法。不知我二人可否進去看望王爺的傷勢,也好儘快洗脫蕭大人的嫌疑。免得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人打自己人啊。”謝芳菲當然不會療傷治病,可是她有陶弘景給的那一小瓶療傷的聖藥,冒充半個大夫也沒有什麼問題,何況還有容情在一邊呢。她主要也是想要從蕭遙光的傷勢上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沒有想到江臣原想都沒想一口就拒絕說:“不用勞煩二位心了,始安王府自然有的是好的大夫。王爺好不容易已經睡下了,大夫吩咐過絕不可以打擾到王爺安心養傷。至於今天的事情究竟如何,待王爺傷勢痊癒之後自然會有
代。”謝芳菲和蕭衍一眾人心裡都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將今天的突事件兵不血刃的解決了。聽到江臣原話裡明顯趕人的語氣,謝芳菲想了想還是將一粒鮮紅的丹藥掏出來對江臣原說:“江兄,這是陶大師他親手煉製的療傷聖藥‘成勝’,還煩請江兄
給王爺,對王爺的傷勢想必會有一些幫助。”江臣原當然聽過“成勝”的大名,就和陶弘景一樣的如雷貫耳。沉
數秒,還是接了下來,臉
緩和不少,說:“多謝姑娘的一番好意,江某先在這裡代王爺謝過姑娘了。”謝芳菲連忙說:“不用謝,不用謝,救人嘛,原本就是應該的。‘成勝’再珍貴也比不過一條人命重要啊。”心裡舉手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說的一點都不錯。
謝芳菲在路上不解的對容情說:“你覺不覺得奇怪?按道理來說,我們提出主動幫始安王查看傷勢,江臣原沒有理由反對才是啊。可是他毫不考慮的一言就否決了。難道是怕我們趁機下手加害蕭遙光?誰會蠢的當著眾人的面來害人呀!要害也是背地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動手啊。”容情回答:“可能還是不放心我們吧。芳菲就當他是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謝芳菲笑說:“這句話說的好!管他呢,反正現在他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又疑惑的說:“只是不知道真正的刺客究竟是不是劉彥奇?”想了一會兒,笑了起來,對容情說:“這個劉彥奇一輩子恐怕都沒有做過什麼好事,反正也不差再多做一件。我想到那個凶神惡煞的劉彥奇居然毫不知情的替我們背黑鍋,就忍不住笑。當他明白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是怎樣一副彩絕倫的表情。可惜看不到了!”容情想到劉彥奇暗中吃憋的情景也不
莞爾一笑。隨口說:“芳菲白天出去了一整天,不知道都玩了哪些好玩的東西?”謝芳菲語氣黯然下來,說:“我見到秋開雨了。”容情駭然停下來,急忙問:“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謝芳菲頹然說:“你想問的是我為什麼能安全無恙的回來是吧?其實我也不知道秋開雨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他既不抓我也不威脅我去取太月令,好像漠不關心似的。他說既然我三番五次的從他手中逃脫,再抓我也沒有什麼意思,只是讓我乖乖的將太月令
給他就可以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還以為是自己幻聽呢。現在想一想,秋開雨必然有他自己打算。誰能猜到他的想法!”當然是自的將後半部分生的事情故意省略不提。
容情仔細思索半天說:“秋開雨怎麼會放過你,這本不是他一向行事的作風。而且太月令對他來說如此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謝芳菲好奇的問:“太月令對魔道中人來說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何大家都想得到這個破玩意兒?也不怕得癌症!”容情想了一下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有什麼用。不過太月令一代一代的
傳下來,於是就成了魔道至高的象徵,現在是水雲宮宮主的信物。據說有‘脫胎換骨,死而復生’的神奇的力量,只不過誰都沒有見過就是了。”謝芳菲想這種騙小孩的話也相信?只不過多年來成為魔道的一種
神上的象徵和凝聚力,所以才人為的被神話罷了。問:“那為什麼秋開雨沒有太月令還是水雲宮的宮主?”容情說:“那是所有人不敢不臣服在他的
威之下。秋開雨是魔道中數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奇材,還不是急切的想要得到太月令以鞏固他自己在魔道中的勢力?魔道中的人對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可見太月令確實具有一種號令魔道的力量,只不過是用在誰的手裡罷了。當年的李存冷就是藉著太月令的威勢被魔道中人尊稱為‘魔帝’,沒想到竟然死在秋開雨的手中。幸好那時侯太月令不在他手中,不然說不定他藉著剛登上‘水雲宮宮主’的餘威一舉一統魔道,那就是天下武林的不幸了。”謝芳菲心想原來秋開雨一心想要得到太月令就是為了號令群魔,一統魔道。可是陰錯陽差的,太月令竟然落到自己的手中,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秋開雨只不過是見時機還未成
,所以也不急著
迫自己將太月令
出來。
謝芳菲和容情走到大街上,見到一家小飯館居然還沒有打烊,走進去叫了兩碗熱騰騰的四川擔擔麵,又麻又辣,寒冷的深夜吃的全身暖烘烘的。謝芳菲現在才有時間坐下來好好想一想今天生的所有事情,萬般情緒一時縈繞在心頭,如碗裡嫋嫋升起的氤氳的熱氣,持久不肯散去。
容情剛要說話,臉突然變的難看之極。謝芳菲抬頭有些奇怪的看著他,順著他的眼光往後面看去,也不由得的愣了一下。
容情站起來,全神戒備的看著徐徐走過來的秋開雨,大聲說:“秋開雨,你想怎麼樣?”秋開雨的眼睛看都沒有看一眼容情,直直的朝謝芳菲走過來說:“我想怎麼樣,這還得問芳菲才是。”謝芳菲嘆氣,說:“開雨又是為了什麼才來找芳菲的呢?”秋開雨淡淡笑說:“秋某想要帶芳菲去看一件事情,芳菲一定會興趣的。”容情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緊盯著秋開雨的一舉一動,沒有說話。謝芳菲是知道秋開雨的脾氣的。有些無奈的說:“到底是什麼事情非要三更半夜的去看?明天難道就不行嗎?”秋開雨依舊是那副表情,口裡說:“哦?原來芳菲也知道現在已經是三更半夜了!”謝芳菲有些頭疼的看著他,說:“算我怕了你。好,我跟你去。”容情在一旁聽了著急的大聲提醒說:“芳菲,你怎麼可以…”謝芳菲打斷他的話說:“他如果要挾持我,白天就不會將我放回來了。”秋開雨讚許的看著謝芳菲說:“還是芳菲比較分的清眼前的形勢。”然後終於轉過身來對著容情冷冷的說:“今天晚上雖然有人要
血,可是秋某卻不打算用你的鮮血來祭旗。你趁秋某還沒有改變注意之前,有多遠滾多遠。不要以為秋某怕了天乙老道!”容情沒有被秋開雨的一番話給
的暴跳如雷,但是也沒有如他所說的夾著尾巴逃之夭夭,只是冷靜的盯著秋開雨。
謝芳菲走過來,對他說:“容情,你回去吧。也不要驚動大家了,我不會有事的。”容情看著謝芳菲,眼神倔強,斷然不肯就這樣離開。謝芳菲知道秋開雨故意說出那麼一番侮辱的話,就是要容情惱羞成怒,抑或者知難而退。可是這樣的話,容情以後在秋開雨的面前,不論是心理上還是氣勢上自然而然的會矮上一截。所以容情絕對不會就這麼離開。
謝芳菲嘆了一口氣,只好從另一邊下手了。走到秋開雨面前,背對著容情,伸手拉著秋開雨的衣角,眼神定定的看著他說:“開雨,我們走了,好不好?”秋開雨當然明白謝芳菲的心思,可是心底柔軟的那一剎那彷彿被謝芳菲純然信賴的如水的雙眼給碰觸到了。半晌沒有說話,謝芳菲就一直看著他。最後抵不過,終於伸手攜起她,瞬間已經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