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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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疾勁的冷風掃過，花飛雲瑟縮了一下，頭更往溫熱的地方鑽去，還自動找一個最舒服的位置，把臉蛋貼了上去。

她越來越愛這溫暖的膛，沒想到有個枕頭在身邊也很不錯。

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金燁知道她現在一定是一副滿足的笑容。

一般的姑娘扭捏羞澀，常常話一到嘴邊又難以啟齒，他的師妹就是一個例子；而小花心思單純，想笑就笑，生氣的時候也會毫不客氣的擺出一副怒容，如果要他選，他一定會選能相處自在的小花。

許是生長環境的關係，小花沒有男女分際的觀念，總是毫不避諱的摟著他睡。

呼急促、身體發熱、覺得煩躁…全都是來自她無心的親暱舉止。

他痛苦的隱忍著身體裡不知名的蠢動和一種陌生的渴望？這是他不曾經驗過的覺…

雖然他的面冷，但不代表他的心也冷，其實他明白自己的心已悄悄為她而牽動。

自從金家莊被減門後，他鎮只想著報仇，也曾誓言要報血海深仇，讓他們也嚐嚐喪親之痛。

然而，小花的意外身亡，令他再次嚐到心碎噬骨的覺，頓時心中的空虛糾結在他心頭；為了彌補心中那道缺憾，他以習武來填補。

學成之後，他踏上了復仇之路。當年一度因為有小花的出現，暖化了他的心，無形中消弭了他的暴戾之氣，對兇手已不再抱著非要人家破人亡、趕盡殺絕的恨意。

他明白一人做事一人當，要復仇的對象只有當年犯下金家莊血案的人，這也是他對復仇的一種堅持。

然而，與金家莊血案有關的兇手一一被他刺殺之後，沒了生活的目標，寂寞與空虛再度席捲他的心，他的人生儼然失去意義，於是他開始逃；師弟派了一批又一批的高手尋找他，他始終是一有風吹草動，便逃得不見人影。誰知在偶然的情況下，他遇上了她…

因為還沒睡，頭又貼著他的膛，花飛雲最能覺他的變化。

她覺到他紊亂的氣息，前劇烈的起伏，原本溫和有秩序的心跳卻變成“咚咚咚”如鼓般的敲打，且雜亂無章。

花飛雲覺得奇怪，仰起頭，藉著昏暗的月，端詳他的臉龐；這一瞧，她原本的好心情消失殆盡。

他幹嘛一副痛苦的神？

哦，她知道了，他定是不喜歡她把他當枕頭。

不喜歡就早說嘛，幹嘛擺出要死不活的臉，以為她希罕啊！

花飛雲不明白金燁的心境變化，掄起拳頭槌了一下他的口，氣呼呼的背過身。

金燁悶哼一聲，也不與她計較，他知道她脾氣一來，總是會做一些洩憤的舉動，只不過他不明白他是哪裡惹得她不快了？

一如以往，隔清晨她又會在他的懷中清醒過來…

＊＊＊--＊＊＊--＊＊＊--＊＊＊花飛雲揮使鐵鏈越來越得心應手，獵物比以往更容易獵到手，雖然這鐵鏈很礙眼，不過需要時倒是有用的。

每次一到三餐的時間，金燁負責生火，花飛雲負責打食，她手腕上的鐵鏈儼然成了她的利器。

天空傳來振翅的聲響，一隻飛鳥掠過他們的頭頂，金燁抬頭，眼底閃過一抹驚異，隨後縱身一躍抓住了它。

“哇，是鴿子耶，可以做烤鴿了！”花飛雲跑到他身邊，興奮的叫著。

“這隻鴿不能吃。”香味四溢的烤鴿已在她腦海裡成形，金燁卻打破她的美食夢。

“為什麼？”

“這是飛往索琴莊的傳信鴿。”

“索琴莊？那不是你師弟的住處。”她記得師父提過金燁有個師弟是索琴莊的少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