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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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cleangel，為什麼你要學著在波上跳舞呢？

因為我師父要我跟他玩一個遊戲。

贏了，就能擁有我最想要的東西；輸了，就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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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就能擁有他最想要的東西；輸了，就失去。

結果他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他不確定。他從來不許自己輸，但或許，他本從來沒贏過？

梁冠雅自嘲地扯，悠悠睜開眼。

他恍惚地盯著天花板，一時還陷在闇黑的夢境裡。夢裡，他是個倉皇的少年，站在十字路口，找不到歸家的方向。

又或者，他已經回到家了，只是那裡已成了一座廢墟，而他無助地在殘垣瓦礫裡翻找，卻找不到一片童年的回憶。

童年，已經離他很遙遠了，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曾不曾擁有過…

梁冠雅苦笑，收回思緒，身旁忽然傳來細微的聲響，他一震，眸光一轉，這才發現於香韻正趴在沿酣睡著。

她竟然在這兒陪了他一夜，而且，還握著他一隻手。

梁冠雅難以置信。他知道自己昨天發燒了，也隱約有印象她來探望他，喂他吃蘋果泥，但沒想到她竟會留下來繼續照料他。

她，是關心他的吧？

有什麼東西，在梁冠雅房裡暖暖地融化了，他靜靜凝視著於香韻，用最溫柔的目光描摹她清秀的五官，他喜歡她的眼睫，很纖長、很柔軟，安靜地收斂著，似天使的羽翼。

他看著，幾乎有股衝動，想用自己的輕輕去點那羽翼，只是他怕驚飛了她，怕她就此遠颺，飛離自己的世界。

他怕，再也見不到她…

“你醒來啦？”她濛濛地揚起羽睫，朝他嫣然一笑，那笑，恬恬淡淡的，卻深深烙印在他心版。

“你不必留在這裡的。”他嗓音沙啞。

“我看你燒得很嚴重，怕你半夜找不到人。”說著，柔荑擱上他的額頭。

“燒好像退了。”燒是退了，可另一波熱卻在他海翻滾。

她卻毫無所覺，仍是清甜地笑著。

“你肚子餓了嗎？想吃點什麼嗎？”

“都好。”是冒的緣故嗎？他的嗓子沙啞得厲害。

“那我煮點粥給你吃好了。”她垂落視線，發現自己一隻手還與他的握著，粉頰羞窘地一暖，連忙起身。

他怔怔地目送她太匆匆的倩影。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猛然醒神，下走進浴室，眼見玻璃鏡面映出一張鬍渣點點的頹廢臉孔，以及一頭頂著鳥窩的亂髮，他驚駭地倒口氣。

他便是以這副尊容在她面前睡了一夜嗎？老天！

梁冠雅急忙梳洗。他不記得自己何時如此在意過儀容外表，只是在她面前，他不自覺地就像個想討好老師的幼稚園學生，希望表現出自己最好的模樣。

二十分鐘後，他總算煥然一新，神清氣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