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將計就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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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個時候,萬花樓內另外的一個雅間中,只見雅座間坐著兩個身穿灰勁裝的男子,居中的位置上則是一個白衣似雪的俊美男子,雅間內絲竹聲正幽幽盪滌著,其中的一名灰衣男子正給居中的俊男子倒上酒。

幾人都默然靜坐著,居中坐著的男子正微微眯著那狹長的眼眸,神淡淡的靠在軟榻上養神,任這清幽的絲竹聲傾瀉,整個人看上去竟是顯得無比的放鬆。

‘咚咚!’這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擾亂了這清淨的一刻,軟榻上的男子沒有睜開眼睛,卻已經微微皺起了眉頭。

坐在兩旁的灰衣男子頓時也直了身子,眼底充滿的了警惕,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致轉過頭朝簾子的方向望了去。

只見外面的珠簾外已經站著一個黑衣人,那名黑衣人微微揚了揚手,那絲竹聲便戛然而止。

“出了什麼事?”其中的一名灰衣男子皺著眉頭問道,眼睛卻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望向了靠在軟榻上休息的白衣男子。

“爺,屬下剛剛看到東方公子進了隔壁的雅間。”那位被喚作‘爺’的白衣男子,在聽到這麼一聲通報之後,那淡淡的神似乎沒有剛剛的沉靜,倒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底閃過一道隱晦不明的光。

聽到這話,那兩名灰衣男子頓時也一愣,遲疑了一下,才轉過頭望向上方的白衣男子。

“爺,要不要屬下過去把東方公子叫過來?”這兩個灰衣勁裝男子正是影跟影。

白衣男子沒有答話,只是淡然坐著,雲淡風輕的品著酒,眸光忽明忽暗的。…這《青絲引》到這拂柳的手中,倒是彈得婉轉動人,少了那分清冷,倒是多出了一份哀愁來。

清風徐來,頓時,雅間內雖有琴聲不斷的傾瀉而出,但是卻顯得很是寂靜,拂柳可以聽到珠簾裡時不時傳來的倒酒聲,淡雅的蘭花香氣盈滿了一室。

拂柳覺得不暢快的,以往過來尋樂子的客人無一位不對她的琴技稱讚有加的,然而卻見這公子聽了之後居然沒有太大的反應,而且聽這公子的聲音總覺帶著一身淡淡的冷意,也不知道那珠簾裡的公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可是拂柳才疏學淺,這琴聲不能入公子之耳?”拂柳微微捏緊了手中那淡紫的絲帕,絕美的臉上掛著一道妖嬈的輕笑,美眸裡閃爍著燦燦的星光,定定的望著那珠簾。

只聽到那珠簾裡的倒酒的聲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後才再次響起,而那沒有什麼溫度的清冷聲也隨之傳了過來,“姑娘自是彈得極好,倒是我沒了這聽曲的興致罷了。”七夜並沒有對這拂柳生出什麼反的思緒來,聽著她的琴聲,倒是隱約能聽出她心思的那道淡淡哀愁,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所謂的為情所傷了。

“公子倒是行家,知道這聽曲子還得講究心情。”那拂柳淡淡的笑聲傳了過來,竟是夾著那落寞憂愁的意味,“到這裡來的客人多為那附庸風雅的人,公子倒是讓拂柳意外。”身為這萬花樓中的花魁,她每天都要應付很多的酒客,幾乎都是奔著她的容貌或者琴藝來的,如今她在這位公子這裡,似乎並不見得很討喜。

七夜能覺到簾外的拂柳那譏嘲的嘆息,眼底飛快的閃過了一道驚訝,不等她回話,那拂柳又繼續道,“想來公子也是通音律之人,拂柳不才,倒是讓公子見笑了。”拂柳的聲音剛落下,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七夜執著酒杯的素手頓時停了下來,蹙了蹙眉,朝門口望了去。

“裡面可是東方公子?”外面傳來了一道悉的聲音。

是那影的聲音!

七夜一怔,眼底浮起些許疑惑,卻應達道,“進來吧!”開門聲傳來,只見影走到珠簾前對著七夜抱拳道,“東方公子,爺就在隔壁的雅間,讓屬下過來請您過去。”北璃赤!

他就在隔壁?

他怎麼出現在這裡了?聽說徹夜未歸呢!難不成就是在這樓裡過了一夜不成?

想到這裡,七夜不住蹙了蹙眉,清眸裡閃過了些許異樣,然而頃刻間便恢復了一片清明,倒也沒有說什麼,仰頭喝盡了杯中酒,然後才徐然站了起來…

‘叮叮…’珠簾被一隻修長好看的手挽起,珠子碰撞的聲音也隨之傳來,拂柳徐然抬起頭,只見一個年輕俊俏的公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身灰的長袍,墨髮用一的玉簪扣住,清冷如月光一般的容顏,神寂冷毫無波瀾,黑眸宛如寂夜裡的寒星,眼神冷漠而銳利。

這麼看著他,總覺他是從那寒冷的極地走出來一般,然而饒是這樣,拂柳卻覺得他好像來自天怒神山的神靈一般,清冷孤高,卻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東方公子!”旁邊的灰衣勁裝的男子很是恭敬的抱拳道。

拂柳只覺到一陣冷淡的香氣拂了過去,灰的衣袍角飛揚而過——‘呯!’旁邊的琴突然‘呯’了一聲,眼看著那桌子便要倒下。

的衣袖一揮,拂柳也驚了一下,玉手一揚,眼明手快的扣住了琴的一端,而這時候那桌子卻穩了下來!

‘咦?’她詫異的為抬頭一看,只見那隻修長好看的手已經收了回去,而那雙手的主人卻若有所思的掃了她一下,目光在她的手腕上停駐了片刻,轉瞬間便移開,碰上他那眼神,拂柳居然驚了一下,整個身子都有些僵硬了起來!

然而,不等她反應過來,那清瘦而冷漠的身影已經離開,只留下一室的淡淡冷香,和一臉詫異的她!

東方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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