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碧雲宮主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正當黑龍翔苦思如何來救帝內兄弟之時,突然耳際傳來了一陣濃重的川音道:“老哥子,久違了。”黑龍翔抬頭一看,認得是川西張門的門主張修武,忙一拱手道:“張兄是何時趕來太行的?”張修武道:“剛到不久。”緊接又道:“聽說敝門老五與金陵謝家之人俱失陷古陵了。”黑龍翔道:“兄弟正為此事著急呢。”張修武哼了一聲道:“咱們只須合力擒下妖女,不怕他們不放人。”黑龍翔搖手道:“張兄少安毋,這事急不得。”燕山宮主一瞥張修武,復又說道:“汝等俱為藏寶而來,現藏寶未得,反倒失陷了許多弟兄,那可是大不合算之事。”目光四下一掃,見沒有答腔,又道:“諸位想必已然得知,現又來了一位碧雲宮主,諸位不妨想一想事情的利害得失。”狄龍厲聲言道:“此女乃是冒牌宮主,諸位切莫上她的道兒。”正待數說幾句,單于瓊珠輕輕拉了他一下道:“師父,咱們該先助谷老前輩一臂之力才是。她說此話非常明顯,表面上藉口即谷天民,實則是助陸文飛。”狄龍抬眼望去,果見谷天民主僕陷在刀陣之下,但最危急的卻是陸文飛。
心中不大為躊躇,他對這鑾刀式子,毫無破解之策,是以急在一旁。
單于瓊珠見師父不動聲,不由急道:“師父,他們已然受困了,怎麼辦?”狄龍手按劍柄,目注刀陣,並未回答她的話。
就這談話之際,陸文飛大喝一聲,雙手舉劍朝人群劈去,這一式怪異得很,不知該說是刀式還是劍法。
但見劍芒閃處首當其衝一位玄衣武士,立時被連肩帶臂,劈成兩半。
那人一聲不哼,倒地而死。
陸文飛舉劍再度掄起,五劍連閃之後,一收劍式,納劍歸鞘,屹立不動。
立時圍在他身側的五六位玄衣武士,連續握刀倒地,當場氣絕死亡。
燕山宮主見狀高聲道:“那是‘驚魂三式’…”桑子弼心裡一動,立時把手一招,大喝道:“撤!”所有的玄衣武士聞聲立時像水般地撤了回來,無不懼怕那種奇異的刀法。
陸文萬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谷天民那邊的玄衣武士也紛紛退立一旁。
陸文飛行近谷天民道:“晚輩有項不情之請,務請前輩俯允。”谷天民道:“何事?”陸文飛道:“請前輩放出古陵失陷的武林人。”谷天民哼了一聲道:“難道你不知老夫已然陷入了人家的圈套?”陸文飛急道:“什麼圈套?”谷天民目芒,恨聲道:“有人在陵內施放毒霧,連老夫也在裡面呆不住了,還能顧旁人嗎?”陸文飛恍然大悟,呼了一聲道:“這定是燕山宮主幹的,我找她去。”話音未落,人已一旋身,正待行去,遠遠便傳來燕山宮主笑語道:“百草翁與五毒婆在陵內呆了數年,這就是他們的一點小成就。”陸文飛大怒,徑直朝燕山宮主衝去,當他堪堪要行近燕山宮主之時,一片劍光連閃,四支長劍朝自己砍來。
陸文飛撤出長劍一式“穩如泰山”擋開了四婢的長劍。
剎那發出一陣嗆郎郎的劍聲。
陸文飛身形微一挪後,雙手舉劍,緩緩道:“四位若不閃開,可怪不得陸某劍下無情。”燕山宮主冷冷一笑,道:“別以為驚魂三式便天下無敵,實際那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功夫。”陸文飛怔了徵,突然怒道:“在下不用驚魂三式,照樣可以取勝。”燕山宮主揮手將四婢招回,緩緩行了過來道:“我倒要問問你,本宮什麼地方得罪你了?”陸文飛怒道:“你用心毒辣,一網打盡來山的武林人,在下要替他們討回這個公道。”燕山宮主一指黑龍翔與張修武,格格笑道:“正主兒都在,哪用得你出面?”陸文飛乃是極明事體之人,經她這一說倒沒話可說了。”狄龍大步行了過來,沉聲道:“陸世兄不要為她所愚,此女行事太過
猾。”燕山宮主冷冷看了他一眼,寒著臉喝道:“狄龍,這話是你說的嗎?”狄龍目光與她兩道目光一觸之下,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閉口不再做聲。
燕山宮主又道:“若救出古陵之人,就得先與我把谷老頭擒下。”話音一落又道:“你們自付有沒有這能耐?”張修武目視黑龍翔道:“黑兄意下如何?”黑龍翔搖搖頭道:“此是驅虎
狼之策,咱們不能答應她。”張修武道:“既是如此,那就先收拾了此女再說。”黑龍翔又搖了搖頭道:“也不大妥當。”張修武大為不耐道:“這不行,那也不妥,難道就此罷了不成?”二人談話之聲,雖不很高,但卻都入桑子弼的耳中。他突然用傳音對黑龍翔道:“以兄弟看來,不如就依著她的意思收拾了那老賊再說。”黑龍翔亦以傳音答道:“古陵已為此女所佔,縱然收拾了谷老,咱們仍進不了古陵。”桑子弼笑道:“黑兄聰明一世,糊塗之時,眼下咱們只求救出古陵之人,等到咱們的人都出來後,那時不怕她飛上天去。”張修武見黑龍翔嘴皮微動,知他用百步傳音法,與人說話,遂問道:“黑兄在與何人說話。”黑龍翔便把桑子弼的話說了一遍。
張修武初至太行,情勢未明白,是以連連點頭道:“此言大是有理。”說著,他舉步朝燕山宮主行去。
黑龍翔腦際一閃,忽覺不妥,方待出聲阻止。
張修武已高聲道:“在下川西張修武,請問姑娘,如若我等擒下了谷老,姑娘委實會馬上放出古陵失陷之人?”燕山宮主道:“本宮是何等之人,豈能說了不算?”張修武又道:“空口無憑,在下希望能有個憑據。”燕山宮主道:“那自然可以,如不讓他們明白內情,你們決然不會相信。”一回頭,對女婢道:“把玉奴放了,著它去通知古陵,把謝清文帶來。”女婢依言放出了玉奴,那鳥已通靈,展開翅膀,沖天而起,朝古陵飛去。
陸文飛對狄龍問道:“前輩,咱們此刻該當如何?”狄龍雙手一攤道:“你我雖有維護之心,無奈谷老並不放心咱們,那又有什麼辦法?”陸文飛道:“但是咱們總不能袖手旁觀不管呀!”狄龍沉默半晌道:“看來只有靜候事態的發展了。”陸文飛一趨身行近谷天民道:“武林各派受此女要挾,眼看就要不利於前輩,不知前輩如何應付此局?”谷天民哼了一聲道:“老夫自有應付之策,不勞費心。”陸文飛碰了一鼻子灰,賭氣不再說話。
阿福過意不去,挨近他身邊,輕聲道:“小哥不用急,那妖雖已佔了古陵,他是白費心機。”看了主人一眼又道:“至於家主人的安危,這些人尚不在他的眼裡。”陸文飛道:“如此說來,那是在下多此一舉了。”阿福笑了一笑,閉口不再說話。
就他們談話之際,遠遠傳來一陣腳步聲。
雪山盲叟與百草翁一左一右,挾持著謝清文進入場中。
燕山宮主道:“替他把毒給解了。”百草翁伸手入懷,摸出一顆丹藥,入謝清文嘴裡。
那謝清文似乎失去了知覺,竟任由人擺佈。
燕山宮主道:“你可即速運氣將藥力引開,一盞茶的時刻,體內的毒即解。不過你得記住。謝一飛與令郎尚在古陵之內,他們的情形和你一般。”謝清文並不答言,閉目靜息。
黑夜已不住黎明的打擊,漸漸地被光明所征服了,東方已現亮光。
燕山宮主著晨風深
了一口氣,揚聲對張修武道:“謝清文已然來了,你們各派好好商量一番,辰時以前如不辦妥,休怨本宮手段毒辣。”一頓又對桑子弼道:“本宮知你心計極工,手下的人也不少,如何決斷就在你了。”桑子弼哈哈一陣大笑道:“老夫向來不慣受人要挾,想要老夫有什麼承諾那是做夢。”抬頭見燕山宮主臉上出現怒容,隨即斂去笑聲,徐徐又道:“如果是公平
易,倒還有個商量。”燕山宮主改用傳音道:“眼下之勢,合則大事可圖,分則自取滅亡。”桑子弼也用傳音道:“老夫乃是退隱之人,已無爭霸之念,對這事隨時可撤出一走,但姑娘今已勢成騎虎,
罷不能了。”燕山宮主知他存有要挾之意,冷笑道:“你不用心存僥倖,那口子已在古陵前現身,就算你此刻撒手,避秦莊恐怕亦難以保全了。”桑子弼道:“此事老夫早已料到,為今之計,只有合力一拚,不過老夫仍然要姑娘把話說明。”燕山宮主道:“除秘笈之外,寶物任由你揀,如本宮能順利接掌大位,稱霸武林當非難事,那時你我以黃河為界,分而治之。”桑子弼哈哈一陣大笑道:“英雄所見略同,咱們就此一言為定,大局仍請姑娘主持。”燕山宮主點了點頭,她知此人野心
,若不許以重利,決然無法說動。
方滌塵一旁冷眼旁觀燕山宮主以傳音說話,心中立即瞭然,肚裡不斷地冷笑。
謝清文體內劇毒已解,倏地雙目睜開,目光四下一掃,便知張修武到了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