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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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山雨來風滿樓晨風方起,車行匆匆,又是忙碌的一天開始了,從維特洗浴中心出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打了個電話,掛電話時單勇看著手機的曆,5月1了,今天是第三天了,他知道越到後面會越難,去掉攻其不備的優勢,這行裡的都是歷練幾十年的老,稍有疏忽就能死灰復燃要不反撲回來。

手機上,還多了一條短信,李玫蓮發的,簡短的一條:廉建國已經到潞州,住在東明國際酒店。

這是一個比在場面上經營的陶成章、錢中平更可惡的角,或許,就像自己此時扮演的角一樣可惡。單勇如是想。又一次拔著電話,催著雷大鵬。電話通話中,雷哥睡意朦朧地忽悠打閃地從樓上下來了,一眼看得單勇一瞪一愣,又呵呵笑了。↖↖h。mihu這傢伙,還有個小妹挽著送下樓了,到了樓梯口子上,那小妹依依不捨地拉著雷大鵬的手,雷哥還很純情地在妹妹額頭吻了吻,那小妹了好幾句才扭頭上樓,要不是在環境,八成得被人當成情人惜別,不過細看下,轉身過來呵呵傻笑雷大鵬和那妞,簡直是一對美女與野獸的絕配。

“笑,笑個diao。”雷大鵬罵了一句。單勇翻著眼,惡趣味地問:“行啊你,這小妞是不是功夫不錯…嘴上功夫不錯,看把你丫樂得。”

“嘿嘿,那當然,男人這張嘴是讓吹牛滴啊,女人這張嘴,主要是用來吹簫滴啊。哎喲喂,把哥整得現在腿軟,走路都打閃,起這麼早幹嘛。”雷大鵬一副心滿意足的得瑟勁,果真走路有點打閃,單勇卻是快笑得捧腹了,邊往外走著邊著:“我還得幹活著呢,顧得睡懶覺啊,好歹看看你狗是不是盡人亡了呀。”

“媽的,烏鴉嘴,那找個點吃早飯去,吃完我回睡覺。”雷大鵬道,出了門被冷風得清醒了幾分,一般這個時候就是分道揚鑣的時候了,兩人各分一路,不過單勇剛上了麵包車,雷大鵬又追著上來了,坐到了副駕上,張著大嘴打了個哈欠,單勇不耐煩地道著:“自己不認識路呀,還得送你回家?”

“啊,送送吧,沒車錢了,全花完了。”雷大鵬道。

“啊!?花完了?你那兒花錢了?都人家老柴請客你花什麼錢?”單勇不相信地問,雷大鵬卻是一靠後座,懶洋洋地道著:“那…那阿涼妹妹不容易,陪了我一宿,早上起來的一掏口袋,全給她了。忘了給自己留打的錢了。咂,哎,蛋哥你為什麼紅顏多薄命啊,涼妹妹還是藝校畢業出來的,也是沒辦法才走上這條路的…”雷大鵬一臉複雜地著這些,不過單勇聽明白了,不管多複雜,結果是雷大鵬把身上的錢全給了那小姐了,怪不得那妞服務得那麼周到,臨時走的還送下樓吻別,肯定了句:下次來一定找我啊。這那是送情郎,簡直是送冤大頭了,就維特消費不低一個人五六百頂多了,雷哥愣是甩了好幾千。碰上雷哥這麼傻得可愛的,可讓單勇怎麼呀。

“咋了?咋這麼看著我?哎,對了,你怎麼光看我,你就沒找個妞陪著?”雷大鵬愣了下,想起這茬來了,單勇笑了笑,搖了搖頭:“沒心情,看不上。”

“傻b,這麼多美女,自個關著門打飛機,能花幾個錢,傻b。”雷大鵬一聽,連罵單勇若干句,放下椅背,小寐上了。

車駛出了維特洗浴中心,匯進了街上的車,環形樓高層上的一扇窗戶簾子放下了,回頭時,柴佔山輕聲道:“走了,這胖子喜歡上一位叫阿涼的小姐了,來了就點她,呵呵,另一位嘛,他對這些本沒興趣,咱們的特服他一個都沒看上。”話的對方是李玫蓮,早起就坐到了柴佔山辦公室的電腦邊上,反查著錄像,昨天來到這裡是柴佔山招待的,之後的事情她不甚瞭解,而之前的事情柴佔山也不曉得,看得錄像是這三位光著膀子在泡在浴缸裡喝冷飲的畫面,維特暗藏的攝錄下來的。半晌無語,柴佔山坐到了沙發上又問了句:“李總,他答應了嗎?”

“沒答應。”李玫蓮道,放下鼠標了,又補充了句:“不過他接下東西了,我想在他手裡肯定會發揮更大的效果。”

“可他本不口風,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更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麼,就即便我們有力也無處使呀。”柴佔山道,對於和單勇打道這種覺很明顯,即便走得再近,也覺距離同樣的遠。

“他會整垮驢香,用什麼方式,在他做出來之前,恐怕我們還真無從知道,不過在他做出來之後揀個現成還是沒那麼難的,你難道沒看出來,他不好財、不好酒,也不好…男人活到這麼壓抑的份上,那他心裡一定有恨,恨得而且不輕。”李玫蓮道,很確定。

“呵呵,那倒是,不過他這位朋友可是酒財氣全乎了。”柴佔山笑了笑,又想起雷哥來了。

“貪杯好的男人,在我看來很可愛。要是不好酒的男人,就有點可怕了。”李玫蓮輕輕地喟嘆了句,伸手關了監控的畫面,雖然仍然一無所獲,不過她心裡的這點覺,卻是越來越強烈了………………………

也同樣在這個節的清晨,驢香一干經營業主像心有默契一般,早早地到了東明國際酒店,下車時陶成章覺得自己獨自來不妥,電話邀方萬龍時,卻不料那幾位已經在路上了。

“爸,廉伯伯會怎麼做?”同來的女兒問,等待的時間,看著父親一臉憂,似乎這位廉伯伯,比單勇更讓他憂慮似的。

“這個…不好。”陶成章思忖了下,搖搖頭道:“驢香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最早秦軍虎也看上這個地段的生意了,百般刁般阻撓,斷水掐電還打傷了幾個店員,也是差點把驢香折騰得關門歇業。”

“什麼時候的事?”

“你在國外上學時,有四五年了,那時候我接手時間還不長,都以為我好欺負。”

“後來怎麼處理的?”

“呵呵,你廉伯伯一個電話,把市裡當時的政法委書記給調出來了,一天抓了三十多個人,判刑的判刑,勞教的勞教,轉眼就把事情彈壓下去了…有時候不得不佩服公權的威懾啊,那次把秦軍虎也給抓起來了,雖然沒有坐實什麼罪名,可把他折騰得不輕,上上下下打點,關了一個月才出來,之後他雖然仍然有心,可他不敢輕舉妄動,勉強相安無事。”陶成章著,想起了這些年的故人,與其是一路披荊斬棘過來的,不如是踩著別人過來的。頓了頓又道:“後來,又有家鵬宇貿易公司一直處心積慮惡意收購,甚至於和你方伯伯談妥了股份的收購價格,那時候正值生意蒸蒸上,我自然不太同意,可鵬宇公司這位老總也有辦法,不但收買住了兩個股東,還和當時市國土開發局的一位領導關係甚好,他們估計不太瞭解咱們的股份構成,想方設法下套子,威利誘,連我差點都把握不住了。”

“就是前兩年落馬的那位億萬局長?”陶芊鶴訝異地問,這是近兩年潞州的大事件,一位落馬的國土資源局局長,家裡搜出來的現金及有價證券總值接近一億,於是得了這麼個名號。不過其中居然和自家的生意有關聯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陶成章點點頭,笑著道:“解決的方式同樣簡單,國土局這位莫名其妙被立案偵查,會場上被架走的。至於鵬宇那位,後來沒敢上門,不但沒上門,公司都在潞州消失了,我隔了大半年才聽,他換了座城市發展,照樣沒逃過去,因為偷稅漏稅被判坐了兩年,公司的資產抵了罰沒…在咱們身處的環境是個官本位的時代,關係網白了點就是官系網,老爸不過是給人打工的一個小卒,雖然忝任驢香的董事長這麼多年,不過我的收入僅佔利潤的兩成,真正的老闆,一直就是廉家…誰看不懂這個敢動驢香,他就得倒黴,包括陳壽民也一樣。”陶芊鶴此時才看明白,父親在經事時一直巋然不動是一種什麼心態,原來是有所倚憑,而當不得不起到動用龐大官系網的地步,陶芊鶴心裡又多了一份擔心和不忍,陶成章似乎窺得了女兒的心思,伸手撫撫女兒的頭,像很多年前送女兒上學時那樣,慈愛地笑道:“現在知道爸為什麼不讓你捲進來了嗎?一進來就身不由己了,就想走都沒那麼容易…唉,我這一輩子,最大的成功是把驢香做成了一個品牌,可最大的失敗也在這裡,我把自己捆到這棵樹上,一榮俱榮、一毀俱毀,有些事就違心背願,也不得不為呀,你能理解爸爸嗎?”

“爸,我知道…其實就全放下,我們掙得也不少了,為什麼不放下這些事,我們全家出國定居行不行?”陶芊鶴道,社會主義商人的最好退路,換國籍。

“我已經開始身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也快被剔出這個團體了。”陶成章自嘲地笑了笑,苦笑。

笑的時候,看到了錢中平的車來了,方萬龍的車來了,孫存智緊隨其後也來了…………………

“爸,他們等在下面了。”廉捷看到了幾輛悉的車,回頭道。

房間裡,一位老人正細細地翻看著手工的和電子賬本,發半白、臉如削,神很好,完全不像患過心機梗做過手術的老人,聽得兒子話,廉建國僅僅隨意一句:“讓他們等著。”一句又繼續翻查著賬本,對這個他是行家裡手,從業開始就是從查單位的大頭小尾、小頭大尾諸如此類賬上的手腳開始的,每每看賬,總有讓他皺眉之處,看來團體裡做手腳的人著實不少,看到氣憤處,吧唧一拍合上賬簿了。憤憤地罵著:“這幾個王八蛋,養得肥了也罷,膽也肥了,驢香和鑫榮聯往來賬都是以市價進貨的,這錢胖子等於是讓驢香養著的;方萬龍和陶成章,呵呵,這倆膽更肥啊,愣是不聲不響了秦軍虎兩千噸凍,這可幾千萬的貨,他們也不怕撐著…這裡頭就老孫還老實點,不過也是因為不上手的緣故,你我把這幫王八蛋怎麼辦?留著吧我心裡一肚子氣,收拾吧我又無人可用。”氣著了,廉捷趕緊地給父親倒了杯水,安著:“爸,您消消氣,別把您老身體氣壞了,再還有我撐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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