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嚼得草根方覺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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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多了嗎?”
“當然變了,稱呼都改成鄭姐了,每天和咱們搶著幹活,我覺得就不錯,省得在總部一天看著兇相,~~-更新~~生怕她罵人。”
“喂喂,我跟你們,你們看到了沒有,今天那四個裡頭,其實有個鑽石王老五。”
“誰呀?”
“那個小蓋,戴的眼鏡都是louts的。不定是深藏不噯。”
“那你從了人家唄。”
“切,他要給我買幢別墅,從就從了,反正姐也想嫁人了。就怕他買不起。”
“哈哈…”一干姑娘,打鬧笑中,消失在潞州這座城市的夜幕中,像出差一樣,在陌生的城市裡,總有那麼多新奇,也總期待著,能有很多意外的驚喜。
乘著出租車先行一步回到了花園別墅租住地的鄭錦嬋進門,扔了高跟鞋,抬頭時異樣了,前天剛走的父親又出現在家裡了,而且在桌上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她大喜過望,匆匆洗把手,坐下來了,狼虎嚥地吃上了,這樣子,看得當父親的大眼瞪小眼,有些年沒見女兒饞成這樣了。
“不是中午有人請你去飯店吃了麼?”父親問。
“飯店那能吃成,還不如吃碗麵呢…爸,你怎麼又來了。”鄭錦嬋嚼著,含混不清地道,直潞州的驢著實虛傳。
“不放心唄。多吃點。”
“有什麼不放心的?”
“能放心麼,都這千金之家,坐不垂堂,我家大小姐可好,直接上街賣醋去了。”
“不您教育我要多吃苦,才能當好這個總經理替您守好家業麼。”
“呵呵…那倒是,你要是個小子就好了。”老的慈詳,小的頑皮,也是這才是真容,鄭之源也不誨言,又和女兒商議著業務拓展,數月前看到那個淨水廠、醋廠,所擁有者背後那讓人瞠目結舌的事,就這事鄭之源又託人多打聽了打聽,結果是知道越多越讓他心驚,理論上,正當的生意人,是要想方設法避免和這種人發生集的。於是老爺子的結論出來了:“…潞州這地方你也看到了,很排外。而這個人呢,我看談下來的可能
不大,要不暫時放棄,要不另覓合作伙伴。”
“這樣啊。我倒是也道聽途了一部分,不過我的覺和您不一樣。”鄭錦嬋似乎並不吃驚。邊挾菜邊解釋著:“我所見響馬寨的異常突起有這麼幾個因素,第一是水源好,這是誰也看得到的;第二是他們人心齊,所用都是這裡史家村的人,而史家村是潞州有名匪村,和回回抱團排外差不多;第三是他們名為匪,行事卻很講信義。最起碼的一點,200毫升的醋都是
工製作,不像咱們的大廠還省工減料。
在對待這些臨時招聘的促銷員上。他們的工資只多不少,只有獎勵,沒有剋扣,當然。這也是剛起步的緣故。不過也能從中反映出點什麼來,最起碼不是無良商人…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有人在圍繞著響馬寨這個商標。在做一個宏圖大版,先是名聞瑕邇的醬驢
,後是純淨水、醋,還有相關的調味、山貨,炒貨,理論上講多頭經營是大忌。難免顧此失彼,可我看到響馬寨這個蒸蒸
上的公司。不但不顯頹勢,反而在各自的經營領域都頗有可圈可點之處,恰恰在這個裡面,那位創始人,幾乎連面都不見,那他是靠什麼維繫住了這個越來越大的產業?”
“那你的意思是?”鄭之源異樣問,似乎也覺得能做到這一步孰為不易了。
“我的意思是,寧與豺狼為伍,莫與豬羊同欄。”鄭錦嬋笑著道。
這意思父親理解,和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同解,有個虎視眈眈的對手,總比在歌舞昇平中褪化強,這話也引起老人的心思了,嘆著氣道:“咱們身邊的豺狼夠多了,光在省城就有十九個品牌,我辛苦這多年,頂多也就是勉強沒被擠出前十,雙塔、晉溢、上水井、清徐、老西兒,可都是上百年曆史的老醋坊,酸妮,不是爸喪氣話,那家都是深葉茂,想提高提高咱們的市場份額可沒那麼容易,不往下掉,我就很滿意了。”
“爸,也不是就沒有辦法。”鄭錦嬋笑笑,狡黯地道:“把這頭狼,牽到省城怎麼樣?”
“什麼意思?”鄭之源沒聽明白。
“我在想,如果我有這麼一支彪悍的團隊,再加上一個水源充足優質的生產基地,那是一種什麼場景,新生的公司最不乏這種朝氣和創造力,這些恰恰是我們最缺的,而他們呢,也有很大缺陷,管理不善是一個方面,關鍵是,制醋的工藝裡有最重要的一環他們還差了點。”
“陳醋醅。”
“對,滿打滿算他們成立不到一年,剛剛推出的陳醋我嘗得出來,醋醅新制,陳香不濃,是靠其他佐料提的味道,如果我們兩家結合的話,有我們的醋醅,加上他們製作和工藝,您不覺得這是個雙贏的事,如果對方有眼光,這個提議我想他一定拒絕不了。”
“您是,收購轉合作或者代工?如果能貼咱們的牌,倒也可以考慮。”
“是啊,既然我們無法掌控這裡,又何必掌控,只要能達到目的,只要能提升品質,只要能見到利益,又何必非要把響馬寨掛到源源旗下呢?這是我從響馬寨經營中省悟到我身上的一個缺陷,作為領頭人,沒必要事事躬親,這個領導者對於下面的經營本就不加干涉,恰恰是不加干涉,成就了他們今天的一枝獨秀。”飯菜,吃了一半,慢慢涼了,父女倆談得更有勁了,不過之於父親,還有那麼點心結,他思忖了好久,又回到了原地,不確定地問著:“可這傢伙,聽老馬是剛從看守所放出來的,這種人,能合作敢合作嗎?或者就即便我們敢,怕不出意外嗎?”
“嗯,現在就剩這一個問題了。我也在擔心。”鄭錦嬋放下碗筷,算來,到潞州已經十餘天了,該見的人,都見到了,該看的地方,甚至她連醋廠也看了,就是沒有見到那位傳中的響馬。
這十數天,著實觸良多,連鄭之源也發現女兒有點變了,估計是嚐到了底層不易的緣故,吃完飯第一時間電話關照的是那幾位召來的公司員工的休息,叮囑著天涼了注意身體。
可她沒閒著,剛準備休息下,公司留守這裡的張清旺經理又送來了一摞資料,收集的地質、水文、特產以及民俗資料,鄭錦嬋又把自己關起了,細細地看著,偶而看到重要處還做著筆記,相比於省城和其他她悉的城市,這個保留了大量民俗和原生態的地方,越來越引起了她濃厚的興趣…寅夜,凌晨,
通管制時間剛過。
四輛加長的高幫貨車從南郊駛進市區,分赴各水站、調味店,兩輛是購置的車輛,另外兩輛,是史家村運牲口的車,已經被水廠和醋廠徵用好久了,最緊張的時候一晚上兩趟,即便到冬天用水緩解,兩天也要出車一趟。
這卻是生意中最難的一點,停車卸貨,那得一桶一桶扛著下車,層層碼好,空桶運走,光裝卸就得兩個多小時。史文武調味店裡雖然不做水生意,可散裝醋生意不比純淨水輕鬆多少,現在向各飯店供應,和送水的形式一樣,滿桶換空桶,後院裡一次來貨就是整整一車,他半夜起來,指揮著卸貨,到冬季了,這活幹得可不比夏天輕鬆,裹一身襖,裡頭出汗,外頭生冷,呼出來都是一股白汽。
他幫忙扛著,冷不丁發現扛醋的隊伍裡,居然有單勇,一把拉住問:“喂喂,單哥,你咋來啦?”
“司機家小孩過滿月,請假了,我就開著車來了。”單勇笑著道,是今天瞅空回去看爸媽了,正好碰著這事,大半夜領著隊伍送貨來了。話著,又是一桶上肩,單勇笑著道:“文武,我聽今天幾個害蟲又來騷擾你來了。”
“可不,大上午就來了。您怎麼知道?”
“他們還叫我了,是有個國天香的妞,讓兄弟們一塊來瞅瞅。結果呢?”
“我都沒法啊,他們把促銷妹妹都領著吃飯去了,讓大胖二胖看攤,少了八十多塊錢貨款,我估計又被那兩草包吃了。”
“必須滴,這兩貨沒把咱的醋都搬回家,你已經應該很滿意了。”單勇哈哈笑著,知道自己這一幫狐朋狗友是什麼得,不以為忤,史文武笑了笑,停了下,又扛一捅時候,他道了句:“他們肯定沒好意思跟你,他們被那幫妞涮了吧?”
“還真沒有,怎麼涮的?”單勇放下醋桶稍歇,興趣來了。
史文武把雷大鵬得意出來的故意草草一,那貨陪妞們美吃了一頓,一錢沒掏猛宰小蓋老闆了,這麼得意的事豈能不顯擺一下子,單勇聽罷卻是扶著車幫哈哈笑著,
得肚疼,不過再聽史文武這幾妞著實不簡單了,從招聘到現在,平均一天都銷出六十多件,這算起來,差不多一天要賣一千多瓶,果真把單勇嚇了一跳,就超市出貨也沒這麼兇悍,他奇怪地問:“是些什麼人?這麼厲害?”
“漂亮妞啊,絕對漂亮。”史文武道,他也懂點美女效應了。
“不對,絕對不對,有那臉蛋誰還受那罪?商場門口賓一站,一天最少二百,車模就更了不得了,車跟前站站,一天都好幾百,有輕生的事誰傻呀選這罪受?”單勇不相信了,不過既然是事實,又
拔到他那點陰暗心理了,想了想,打斷了史文武的話,直接道了句:“別誇成朵花似的,天上掉餡餅、家裡來美女,這都叫事有反常必為妖,明早晨我回來,給你們送一次醋去,我倒看看,哪路的妖
來了。”嘻笑著也沒當回事,這種手工製作,除了來偷師的就是來摸底的,不過手工製作的強項在這裡,就讓你看著,你也未必學得會,要不怎麼叫手藝呢?經驗的成份很大,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
不過對能把張衛華、董偉加上雷大鵬、小蓋一起涮把的女人,免不了還真有點興趣了…(未完待續…)r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