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甩不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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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就出現讓人發笑的一幕。紀沉魚在樹林子裡用飯,離官道不太遠,不時注視官道的動靜。

她對這個人也不太害怕,遞一塊吃的給他,微笑道:“請教你姓名,你一定是認錯了人。”這個人接過吃的,和小孩子一樣不肯安坐,手舞足蹈的玩著吃著,再對紀沉魚笑嘻嘻:“你是我老婆!”袖子裡取出一張東西送過來,支零破碎的,帶著焦黃。紀沉魚接過來,見是一張燒得半毀的紙張,上面還能看得清楚,是自己的畫像。

她奇怪了,這上面的人,分明是自己。而且畫自己的人,一定和自己很悉。自己可沒有見過什麼畫師?她在懷裡小劍又按一按,心定不少,邊吃邊和這個人聊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嘻嘻,我叫杜莽客。”

“這是你子的畫像?”紀沉魚一指那小像,又往外看一眼,見外面經過的人不少,心又定下來。

杜莽客笑逐顏開:“是你的,”

“誰畫的?”紀沉魚啼笑皆非。

“一個壞人,”杜莽客雖然看不清鼻子和嘴,從眼神裡覺他在扁起嘴。紀沉魚試探地伸出手指:“這是幾?”三玉蔥似的手指前,杜莽客拖長了聲音,很是得意:“三。”再搖頭晃腦:“看我很會念。”這是個傻子,或者是智力不全!

正常的大人,別人舉起手指問你:“這是幾?”你肯定當他神經有問題。

又試探了幾下,紀沉魚很是憐憫,他身上是件舊衣,都沒有穿好,胡亂裹在身上。興許這個瘋子是有老婆,和自己長得很像。

而且他功夫很好,能追上自己的千里馬。

紀沉魚把吃的分給了他,又給了一小錠銀子給他,就耽誤了不少時候,她柔聲道:“我要走了,我不是你老婆,你認錯人,快去找她吧,她應該在等你。”雖然很柔聲,在杜莽客聽來,如遭雷擊。鬍子擋住臉的他,看不到面,但眼睛裡猛一失神,再就茫然不知所措:“你不要我了?”紀沉魚哭笑不得,打起神來哄他:“你老婆叫什麼,你一定是認錯了。”杜莽客小眼神可憐巴巴,雙手捧著銀子就快哭了:“我老婆叫老婆,就是你,你是我老婆。”一個淚光在眼睛裡打轉轉的大人,高,過於紀沉魚一頭,對著她縮著乞求:“別不要我,我會陪你數數兒,你不信,再來。”他手一伸,就握住紀沉魚的手。他的手不太乾淨,因為人就不太乾淨,是沒有人照顧的人。但是溫暖。

這溫暖的手,碰到紀沉魚的冰涼手,紀沉魚的心一涼,如貼冰塊,急急縮回,卻之不動。正大急,一隻手去摸懷裡小劍。

並不考慮先呼救,一呼救要驚動有官差地保里正,也許要去官府。逃妃紀沉魚,不敢去官府。

她手才按到小劍上,見杜莽客拿起自己幾手指,一個一個地數:“這是一,這是二,老婆,你看我數得好不好?”他的大手,並不用力,反而輕輕的,柔柔的握著自己手指。紀沉魚再看他的眼睛,清澈到底,並無氣也無雜念,純若小兒。

“老婆,別不要我,我很會數。”身材魁梧的杜莽客又求了一句,紀沉魚雖然心好,一個人孤身在外,也不敢亂用。

她算算路程,今天晚上可以安心睡一覺。走丟一個人,而且有可能死在野獸腹中,她沒有想到許王瘋狂讓人追捕。

看看天,如果地圖對的話,晚上會到一個城池。就對杜莽客笑一笑:“那你跟著我吧,不過我只有一匹馬,你可不能上來。”真怕這個人藉著“老婆”之名,要求同坐一匹馬上。

杜莽客一聽大喜,大喜過又是得意洋洋:“那是當然,我怎麼會騎你的馬,你騎馬,我追你,我追了你好些天,不是一直追得上。”

“好些天?”紀沉魚愣住。杜莽客又有得:“我從那個大大的城裡追你,你當時穿著粉紅衣服,坐在花轎子裡,往壞人家裡去,第二天你們出城,我就一直跟著。”人家是從許王府外,一直追來。

紀沉魚是沒有時間和心情多說,只能苦笑,再想脫身之計。重新上了馬,紀沉魚這一次有意看他腳力如何,不住回頭去看。

她每一回頭,就見到杜莽客還在身後。每一回頭,杜莽客就如小孩子捉藏一樣,笑得“哇”地一聲。

馬是好馬,後面又有一個奔跑如飛的人。官道上下午人多,就有人指指點點。紀沉魚心想這樣不是辦法,停下馬,對杜莽客手指前面:“你這樣跟著我跑,別人總是看。你先行一步,前面有個城門,你在城門外面等我,好不好?”她刻意柔聲,杜莽客一聽就很歡喜,說一句:“好。”只見風聲一閃,一個人影子輕飄飄就出去了。

眨眼之間就不見人影。

紀沉魚嚇得舌頭伸出去半天回不來,高人啊!這種高人,幾時得罪的?

才想到這裡,見風聲又一閃,杜莽客回了來,在馬前又出委屈的小眼神。紀沉魚以手撫額,這要是個小朋友,很可愛。一個壯漢這樣,她真的不習慣。

“又怎麼了?”再怎麼不習慣,也得先把這人打發走。

杜莽客不依地道:“你不會不來吧?”紀沉魚一臉我說話從來算話,認真嚴肅地就差起誓:“我一定去,乖了,你先去。”這個人又去了,紀沉魚苦笑,同時對杜莽客更為同情。想他剛才說的話,他會說粉紅,還會說花轎,只是不會說都城,不過他說許王家是壞人家?

真是不懂了。

當下急急趕路,中間杜莽客回來看過三次,再肯再走。好在他來去如風,不太會被人發現,這一點上,全減少一些引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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