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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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一身明黃九龍紋繡朝服,半靠在長椅之上,一手懶懶地肘撐在扶手之上,一手執著白玉九龍茶盞,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隨意敲打著茶盞邊沿。

他的頭仰靠在椅背上,鳳眸半眯,淡淡地掃視著底下跪著的三個將領。

左邊一個是西北營的參將伍秋國,年紀已有四十開外,半生隨軍,雖然沒有太大的軍功壓身,但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

中間一個是老將軍鄭則慶,是從蘭御謖手上提撥起來,原是地方統領,蘭亭登基後,明升暗降將他調至文成耀麾下,文成耀以他年長為由,給將軍的俸祿領了一個閒職,管軍中的後勤。

右邊一個是最年輕,不過二十五出頭,叫關傑雲,江南人氏,是科舉出身,武探花,年輕有為,並隨他打過異族,驍勇善戰,如今官已至四品都尉。

衛揚一身戎裝,神思肅穆地執劍站在三人的身後,若有若無地散發著一種壓力,元成吉一身文官的朝服半躬著身,低頭謹聽!

此時說話的正是這李都尉,蘭亭似乎沒特別去聽李都尉的一番痛心疾首勸薦帝王之語,他的眼神倒象是在戲獵物般,看著底下三人毫無知覺地步入他的狩獵區,然後張開爪子將他們生活剝!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蘭亭極有耐,待三個人把昨軍中將領的心聲全部轉達完畢後,蘭亭嘴角帶些淺淺痕跡笑紋,終於開口“事關一國皇后,光你們三個人的話無法代表二十五萬的大軍。朕要親耳聽聽這些將士所謂的肺腑之言,你等暫回西北營,把說過這些話的人全帶到揚州城和那些白姓一起候朕,午後,朕將親自到場,去聽一聽朕轄下的西凌百姓和將士們的心裡話!”三人領旨退下後,蘭亭修長的手指輕著額頭並不言語。

元成吉估算著快至午時了,便道“皇上,蘭御風叛軍二十五萬人馬已開撥,微臣估計三後便會到達揚州城下,葉勝廣的二十萬人馬已在揚州城三十里外駐營,如今我西凌將士揚州外除西北營文將軍的三十萬大軍外,南下駐拒揚州城百里處還有邢榮十萬大軍以及趙承恩將軍的十萬大軍,以目前的形式看,皇上佔盡天時和地利,微臣唯擔心目前的軍心,怕…”兵部侍郎元成吉回稟完畢後,恐新帝不悅,忙添了一句“西北營和北營鬧事的尚是一小部份,如果皇上及早處理,臣認為是不會動搖軍心!”蘭亭依然沉默不語,稍片刻,突然道“葉勝廣帶兵不錯,不過一天時間,二十萬大軍便開撥至揚州城外,比起蘭御風強!可惜生了個蠢女兒!”揚州城這一場蹙變,天災與**共存,為了不事前驚動西凌,蘭御風和葉勝廣應該在前發前按兵不動,在接到揚州事變事成之後同時開撥大軍,以他們兩軍收到消息的時間看,應是不相上下,有差距的是葉勝廣帶出來的兵應變速度之快,顯然比蘭御風這個自小在京城中成長的紈絝子弟半路出軍帶出來的士兵強得多。且蘭御風的二十五萬大軍是由淮南各郡的兵馬拼湊而成,短時間內無法融成一體,軍內各自肚腸,各自為政。而葉勝廣麾下的卻是葉家軍,多年跟隨葉勝廣,顯然,蘭御風的二十五萬大軍與之相形見絀!

“皇上,西凌的朝野內外都在觀望。這事拖下去,恐怕會動搖社稷之本!”衛揚說話直接,不象元成吉顧忌多,他擔心淮南軍借用後宮專寵來借題發揮,把天災歸咎於後宮禍亂!

蘭亭不可能為此廢后,所以,有可能會危及蘭亭在軍中多年的信譽!

“文成耀和鍾慧那有什麼消息?”蘭縝賜說清楚這次禍亂源於趙十七後,當沈千染尚未回到西凌行營時,蘭亭便下旨命文成耀,也就是高洋再一次與鍾慧配合,準備生擒趙十七。

“還沒有接獲信組的消息!”衛揚回道。

“這是西凌,這是兩軍戰,那趙十七說開了,不過是個十七歲的黃丫頭,以為學了些奇門異術就可以讓朕就犯,她也太天真!也不想想,當初的鳳南天都帶不走朕的皇后,就憑她?”蘭亭冷笑,沉呤片刻後,站起身,角微微勾起一道弧彎,帶著冷寂,眸光漆如黑夜“朕念她年幼,且念在趙承恩的份上放她一條生路,既然她不想活了,朕就成全了她!”衛揚上前一步,道:“微臣亦正有此意,那趙十七留著始終是個禍患,皇上不如下令高洋就此誅殺,不必生擒!”生擒比刺殺的任務難出百倍,而且,高洋是揚州西北大營的將軍,目前西北大營軍心開始動搖,有高洋坐陣,事態就會有所控制!

“不,必須生擒,朕還要拿她來五臟祭天,以告揚州百姓死難者之魂!”蘭亭一掌擊翻攢心梅花案頭上放著一壺茶水,狠聲道“三百個軍、上千個城門守將、一萬多的揚州百姓,這些死難者不能白死!”天災來時,若城內的人可以及時撤離,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困在城內,不是被星火石引起的大火燒死,就是被慌亂又無法撤出的人給踩死,更甚,好不容易撤出城的百姓被趙十七設下的石陣給活活砸死!

趙十七手上沾瞭如此多的人命,卻想汙衊在沈千染的身上,他豈肯輕易放過她。更重要的事,趙十七的命格與沈千染如此相似,而趙十七不僅有著幾世的記憶,且世世都滲入對他和沈千染的仇恨,如果生生世世不肯善罷干休,那他與沈千染豈不是永遠安寧之

所以,他要生擒趙十七,屆時讓她與秦之遙一樣,囚進機關勇所制的特殊牢籠之中,待賜兒恢復法力後,用南皓國的秘術,將趙十七的魂魄打散,讓她永不入輪迴!

帳營內陷入沉靜,那些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撿著碎瓷片的太監,儘量縮著身子,減低自已的存在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人氣息不穩“皇上,末將不辱使命!”是文成耀的聲音,蘭亭大喜朝衛揚笑道“這高洋越來越象你,急子一個!”衛揚兩眼一翻,不滿道“屬下才不願象他,一夜御數女,他那個後院,都快成了三千粉黛了!”文成耀進帳,一身黑衣戎裝,臉上雖疲倦,但眼神卻閃著興奮之,聽了衛揚不屑之聲,哼道“老子有本事,你管得著麼?倒是你衛小子,到現在還憋不出一個來,小心衛家絕後!”蘭亭上前拍拍衛揚的肩膀“這次戰後,朕會給你二人選秀,那些削尖腦子想進皇宮的大臣之適齡女兒,隨你二人挑,看中了,你們儘管開口,朕給你二人賜婚!”

“選秀?”文成耀喜得快跳起來,一手推開衛揚,大刺刺站在蘭亭身前“皇上,微臣發現江南的女子子溫婉,皮膚又水,那枝兒也比京城的女子細上三分,微臣可不可以先預訂百個!”衛揚被推開後,倒不介意地走到長案邊,剛倒了一杯太監新徹的茶水喝,聽得文成耀一開口就要百個,一口茶當即就噴了出來“百個?你光是給她們開bao就要開個半年,你那些後院的女子不是要活守寡?這不是造孽麼?”衛揚突然想起了什麼,指著元成吉問“你不是有個女兒什麼的,是不是嫁給了這氓?”元成吉苦笑,訕訕地點了點頭朝著文成耀一揖道“文將軍,下官的小女已回孃家快一年了,下官的夫人還託下官問一句,什麼時候文將軍可以派個人去接小女迴文府!”他的一個女兒元伊欣被楊家休了,回到孃家,成天以淚洗面!另一個女兒元伊莉嫁進了相府,雖說是妾氏,但文成耀是天子近臣,這妾氏的身份倒不會辱沒了他元家,可惜不到半年就受不了冷落,哭哭啼啼地回到了元府。

元成吉仕途一片順利,可惜家宅不寧,不順心之事一籮筐,這時衛揚既提起,他就順勢想借個臉面提一提。

誰知文成耀想了半天,摸了一下腦袋,遲疑地問“元侍郎,令愛是哪一個?”他哪會想得起誰誰誰?他出徵從不帶後院女子,要是起,也是讓部下去安排一些身家乾淨的女子服侍,服侍他趁心的,就帶回相府,給個侍妾的身份。留在相府的這些女子,也是在他回相府過夜時,按籤來排隊服侍,那麼多的鶯鶯燕燕,他哪會記得名字?

蘭亭撫額,這文成耀什麼都好,就是好這一口,他看到文成耀手中提了一個盒子,便開口問“你手上提著什麼?那趙十七呢?”文成耀這才想起,舉了舉手中的錦命,語聲不無得意“皇上,成功了!微臣將趙十七囚進死囚營!”轉為正題,文成耀整個人馬上變得正經,將手中的錦盒往帳營的長案桌上一擺“微臣順手牽羊,回程時,把葉勝廣的腦袋給割了下來!”

“文成耀真有你的,這收復淮南的功勞,你佔盡一半,接下來,你要盯住你的揚州西北大營的眾將,別讓他們鬧事。只要西北營穩下來,邢榮那邊就沒問題!”蘭亭打開錦盒,葉勝廣的已呈青的人頭端端正正地擺在裡面,蘭亭蓋上盒子,扔給了衛揚“送到死囚營,給那葉家女將軍叫什麼…什麼鈴?”

“葉卿鈴!”衛揚回了一句,掂了掂手中的錦盒,笑道“水月姑娘說這葉家女將軍是千里送暖,皇上,您這是禮尚往來!”

“對,把這葉勝廣的人頭給她送去,說是朕送給她的大禮,讓她哭哭喪!”蘭亭挑著嘴冷笑,毒舌“上竄下跳!這邊想犯上作亂,那邊想爬上朕的龍,兩邊混水摸魚!造她的秋美夢,還真當自已是天仙!這會讓她清醒清醒,這才是她要的下場!衛揚,先讓西北營的那些人鬧,待午後,你帶了這葉家父女隨朕去城門口,讓黃龍騎的弩陣隊把城門四周全圍住,一隻鳥也別想混出去,朕要看看,這揚州城還有幾個人再敢讓朕廢后!”文成耀上前一步,啟聲道“皇上,微臣先回西北營,把領頭煽風引火的那個個先綁了,再帶一騎可靠的去城門口聲援!”蘭亭思忖片刻“嗯”了一聲,坐回案後的寬椅之上,眉目間閃著一絲不易察間的冷笑“把那些煽風點火的也一同綁到城門口,讓他們齊集了,朕倒不信,這些人是朕麾下的將士?朕幾時會養出這般沒出息的?聽風就是雨?指不定就是一些細!”元成吉給嚇出一聲冷汗,幸好自已站穩陣營,雖說他的女兒被休和皇后對鍾亞芙的特殊關照不無關係,可他還是堅定的把執住方向,絕不做半分冒犯皇后之事!

此番皇帝之意很明顯,西凌朝野內外,誰也謠言皇后是非,皆以細處置!

“對了,成耀,你們是如何生擒趙十七?鍾慧呢?”蘭亭挑了挑眉問。

文成耀拍了拍前額,暗咒自已真是令智昏,一聽帝王提起給她選美女,樂呵呵的什麼都忘了。

他忙上前,將幾個人借鍾慧的第六生擒趙十七的事稍稍稟報,最後,謹聲道“鍾慧為了探得趙十七的下落,施了不少的靈力,元氣大傷,屬下急著帶趙十七回來複命,又擔心他不起路上奔波,便留了四個信衛組的保護她,暫將她留在揚州城外的一處農莊。”蘭亭點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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