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春蘭花開十五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一個女人會讓人到幸福。兩個女人會讓人到麻煩,三個女人那簡直就是災難,沈銳並不相信身邊的女人越多越幸福這種話,而正相反,在他看來女人多了所帶來的只能是恐怖。

當然,愛你的人多。還是會到很幸福的…

沈銳定了定心思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到一邊去,輕輕舒一口氣看著面前已經請他猜先的近藤光,慢慢的伸出手去。

“這三個小姑娘,到底想要幹什麼?”馬曉看得見對局室裡地梅花陣,也知道自己這個徒弟的風往事。不過出於男人的天,他不說自己徒弟招惹人家,卻說這三個小姑娘鬧雜“吳老師,您看這個事情,應該怎麼解決?”

“不怎麼解決。”昊清源自顧自的看著電視畫面上的兩盤棋,過了良久才回答“年輕人地事情,讓他們自己去做好了。再說等比賽結束之後唐莉要去浙江,沈銳要回重慶,蘿德絲要回瑞典,所以你別想這麼多,等這幾天過去之後,一切就會都回到原來的樣子了。”那就看棋吧,現在所能做的,也就是等待了,等這幾天過去之後,希望一切都會風平靜。馬曉看著沈銳第二手掛角的舉動卻並不像往常那樣暴跳如雷,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沉思著什麼。

“誰說白棋就不能先攻的?”古力看到沈銳第二手地掛角之後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跳起來瞪著眼問常昊“誰說白棋不能先攻?”這讓常昊有些摸不到頭腦:“我只是說過棋要下的厚重,而且白棋不利開局進攻,可我也沒說過不能先攻吧?再說現在好壞還都不明瞭,咱們先等等,看看書面發展之後再討論好不好?”不過這個時候,因為疲憊而閉目養神的吳清源突然睜開眼睛,看著馬曉聲音低低的說:“這些東西,都是你教他的麼?”

“不是,我下不出血腥味的棋來。”馬曉沒打算隱瞞什麼,但有些東西的確也跟他沒有關係“我只是告訴他,條條大路通羅馬,別人能做到的他未必能做到,而他能做到的別人也未必做得到。僅此而已。”吳清源微微嗅了嗅鼻子,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看起來,你徒弟真的很聽你的話,在這裡我都能聞到一股殺氣。”他看著畫面上已經進行了20多手而每一手都在全力分斷的白棋,低聲說“沈銳是不是打算當個什麼一代宗師之類的?”

“那倒沒有,有您老人家在,誰敢稱宗師二字是不是?”馬曉笑得很花枝招展“不過年輕人既然打算闖一闖,那麼也就隨的他們了。對了,您不打算把您的高足叫到這裡來給我們講解一下這盤棋麼?”

“蘿德絲學的東西和沈銳完全不一樣,也許在她眼裡的好棋放到沈銳的棋盤上就是錯誤。”吳清源擺了擺手,低聲說“其實我羨慕你的,有一個雄心的弟子。蘿德絲這個姑娘那裡都好,就是讓我培養的有些不像歐洲人了,做事情有些太循規蹈矩。也許等什麼時候她能夠看明白沈銳為什麼要這麼下棋了。她也就能成為真正地頂尖了。”這個時候的蘿德絲,心思卻完全不在沈銳到底下了什麼棋。而在於這個大男孩臉上地表情。當沈銳皺眉思索的時候,她的心就會猛地一下,擔心他是不是遇到了難題;而當他神情舒緩面帶微笑的時候,她便會同樣的快樂起來,下意識的也會跟著他輕輕笑起來。

“這姑娘,恐怕不是僅僅喜歡沈銳這麼簡單了…”吳清源搖頭嘆了口氣,把手中的柺杖慢慢放到身旁。

沈銳輕輕地吐著氣。目光隨著右邊白棋攪出來地那一團的方向慢慢的向上靠近。最終定格在右上那黑二子上:需不需要借用右邊呢?如果借用的話,那麼如果近藤光不理而去拆右邊的麻團,那麼自己要不要直衝入角?角上雖大,但右邊的黑模樣更大,如果卡在黑大塊裡面的白棋筋被吃,那結果…

難哪!沈銳突然發現自己選擇了一條並不是那麼好走的路,抱著頭伏在棋盤上開始苦苦的思索起來。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現在雖然僅僅下了40手棋,但近藤光已經快要被巨大地壓力崩潰了:這種攻擊方式,真的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也沒有體會過的…上次見到的那個蘇羽的攻擊已經很可怕了。但沒想到這個沈銳用另一種方式讓他受到了進攻地極致…

至少,蘇羽還要鋪墊一下。而這個沈銳,一點鋪墊都沒有,完全就是狂攻濫炸,把別人打得不成棋形的同時自己的局面也是一塌糊塗。就好像是一個完全沒學過棋只是憑著覺亂殺亂斷的小孩子一樣。

只不過,這個孫子的和觸覺不是一般人能比擬地。雖然是在瘋狂的進攻,但時不時地還做個套留個陷阱給他鑽,稍一不留神不知道什麼地方就要拉響地雷…只是這個地雷究竟是要把這兩個人中的誰炸得粉身碎骨,就只有神才知道了。

“這種下法。很有意思啊。”老聶捻著棋子冷不丁的低聲說“說實話,這麼多年以來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不進行佈局就直接把比賽帶入中盤的人。”以前似乎也有過,不過是誰呢?吳清源的記憶中似乎遇到過這樣的棋手,但畢竟上了歲數,他已經想不起來是誰了。

“不過更重要的是,他很銳。”常昊和李昌鎬兩個人坐在一起一邊喝茶一邊長吁短嘆“他和蘇羽的攻擊風格不一樣。蘇羽是在自己掌握下的攻擊,而他是把局面徹底的打散,讓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看不清楚形勢,然後用他那種天生的觸覺再來整理棋盤。這種下法很有意思,一旦成功就不給人留半點後路,不過一旦不成功那就是全盤崩潰。當然,我覺得這樣子下的話,他成功的可能還是很大的。”不過這樣子下,也很累。沈銳用力拉開領帶口,把悶在膛的熱氣散發出去。

近藤光的汗,比他更多。

“這是什麼下法?!”石田芳夫即便在本混了這麼多年,也真的從來沒見過這麼下棋的,當場跳了起來“沈銳這個小子拿圍棋當什麼?遊戲麼?難道他就不能用尊重的態度來比賽麼?”

“他也沒不尊重…羽直樹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大竹英雄的眼睛生生著他把最後一句嚥了回去。

“的確沒有這樣下圍棋的。”山下敬吾同樣很憤憤不平“哪有這樣子的,都有一上來不佈局就開始亂砍的?這和瘋狗有什麼區別?”會語的馬曉聽到了,於是轉過頭來看著山下一臉的嚴肅:“實際上,這就是我們國家隊一直提倡的瘋狗神…”

“別把人丟到國外去。”老陳雖然沒說話,但顯然對於沈銳的這種下法同樣有些不滿期,臉陰沉著擺著手上的鐵球低聲訓斥著馬曉“上一盤小沈這麼下,也還有個情敵在裡面情有可原,可現在他這麼下,就有些不好看了!”

“您管他好看不好看呢是不是,?馬曉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鄧公他老人家說得好,管他黑貓白貓能抓老鼠地就是好貓。雖說現在還看不出來勝敗如何誰優誰劣,但咱們能不能等比賽之後再討論這個問題?”他看了一眼老聶“當初蘇羽琢磨出個蘇羽的時候,好像你們也是這樣子吧?”所有地問題都沒有了。石田芳夫一邊哼哼著又來的曲子,一邊低下頭看著比賽。

棋盤上的局面更加混亂了,儘管近藤光拼盡了渾身的力量努力維繫著上下左右之間只要還夠得到的棋子,但隨著沈銳一刀一刀蠻不講理的亂砍。整個棋盤上都飄滿了黑白的碎片。

“我倒要看你最後怎麼收場!”近藤匯豐銀行僅僅17歲。雖然同樣是西裝革履,但看上去還是一張娃娃臉,很稚地樣子。不過眼看著沈銳在棋盤上無理地胡鬧,他終於憋紅了臉,憤憤地把西裝脫下扔到地上咬著牙發狠。

可偏偏的,他還就是拿沈銳沒治。眼看著一串白子在自己肚子裡面左衝右突卻就是殺不死,每每到了關鍵時候沈銳總是能來個妙手或者愚型脫生,這樣他更加的憤怒:“反正這盤棋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那我還怕什麼?!不如豁出去跟你殺到底,看看最後誰死誰活!”

“完了。完了。”石田芳夫看著近藤光開始兇狠的挖斷白棋上邊的時候,長長的嘆息一聲:“兩個人都瘋了…”這讓古力到很好笑,也很有意思:“想殺我麼?殺不掉。想借借殺圍空麼?辦不到。想纏繞攻擊麼?我跑得快。反正不管你想幹什麼,我一定一槓子讓你做不成…說真的。我覺得沈銳這種下法逗人家火的。不過這種棋也就他敢這麼下,換成別人早就嚇死了。”而現在既然近藤光已經被挑的兩眼血紅開始不再試圖用傳統的本厚重風格應對,那麼勝利在馬曉地眼裡,就變成了唾手可得的東西:“只要殺起來,近藤光這個小傢伙可未必就能全身而退了…”不過很多事情並不如人所想象的那樣美好。至少就在沈銳和紅了眼的近藤光打算刺刀見紅的時候,老陳出現在了裁判席上:“那個,同志們,朋友們,棋手們,先去吃飯吧,吃飽了肚子,有事情下午再來解決吧。”這是一個德高望重地裁判長該說的話麼?哪怕您稍等一會兒等近藤光落了子您再進去宣佈結果好不好?馬曉無奈,但沒辦法,活動活動胳膊腿走出了研究室。

等下午近藤光再回來的時候,事情就有些不妙了:首先這個本小子把扔到地上的西裝又撿了起來穿上,而且面平靜雙眼深邃,現在估計就是用子敲都打不出他的內氣來;其次就是沈銳不知道是昨天晚上被蘇遙等人折騰得太晚還是怎麼竟然歪在沙發上睡著了,呼呼地睡得還很香。而更可氣的是,近藤光沒有叫醒他的對手,而是利用睡眠中的沈銳的比賽時間開始細細的看棋盤!

這就有些不道德了!老陳十分看不下去,於是過去在瞪了惑不解的近藤光一眼之後,拍了拍沈銳的肩膀:“醒醒,天亮了。”

“李毅來了?”沈銳冷不丁的被拍了一下,倒是醒了過來,擦擦嘴角上的哈喇子正兒八經的坐在了棋盤邊開始端詳“嗯,現在這盤棋形勢不錯啊…”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