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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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明小心的把蠟燭定在焦炭一般的半張前臺櫃上,然後摸索著在櫃子腳按下了什麼,嗚嗚的一陣滑軌聲突然在地下回蕩著,顯示從一絲縫隙鑽出來,隨著前臺櫃被打開,地下突然湧出一股陰風,令幾乎封閉的一樓空間透出一股一樣的清涼。

乍寒乍暖的溫度確實不太好受,楊威趕緊收緊領口,呼呼的吐出兩口氣,下方傳來的空氣並不是真的很冷,不過溫差讓人產生了錯覺罷了。

清涼過後,楊威頓時覺得頭腦一陣清醒,原先那種悶得頭腦發脹的覺一掃而去,此時他才認真的打量起地下儲存庫。

儲存庫的佈置很巧妙,若不是挪開前臺的櫃子,誰也不會發現這下面還有乾坤,一般來說,前臺的櫃子都是固定在地面的,偏偏周福明是個有心機的人,將一切佈置得讓人讚歎不已。

下方有電機的轉動聲,顯示有電供應,而且不是汽油機或者柴油機發電的那種,所以下面本不會發出大的動靜,靜音,平靜,不是有人指點,誰都不可能發現腳下的異樣。

周福明直到前臺完全打開暗口,才伸手在入口上按了一下,噼噼啪啪的一陣電磁聲,一盞盞細長的燈管別點亮,下方的一切同時展現出來,標準的九級樓梯直直通向地下一層,楊威可以通過他所站的位置,看到下方的佈置,下面竟然與上面面積差不多大,因為基建的問題,所以牆壁更厚,而且支撐牆像是拱橋一樣,中間有一個個拱,這樣的設計只能用在不高的建築上,卻又可以極大的減少佔地面積,同時還可以獲得足夠的支撐和緩衝,所以核戰時的倒坍一點都沒有影響到下方。

“進來吧。這是我儲存物品的地方,當時正好在清點庫存,所以躲過了一災,說起來還算是命好了,呵呵…”周福明自嘲地笑笑,顯然並不真的認為活著就是命好。

楊威理解的點點頭,核戰之後,一切都變了,沒有秩序,沒有規則,沒有理智,一切都是那麼瘋狂,讓人簡直想要自殺,卻又連自殺的勇氣都沒了,整天行走在廢墟里,跨過無數的屍體,那種子回想起來,確實慪心的。

隨著周福明下到儲存室,由於沒有什麼傢什擺放,這裡確實很寬敞,至少比起剛才上頭那塊地來說是這樣,另外,地面很乾淨,所以沒有蟑螂和老鼠之類的動物,確實像個儲存室的樣子。

這裡一共有六個小房間,堆著不同的物品,但很多盒子都是空的,顯然是周福明和閻良消耗掉了,難怪兩年不用出去,只是楊威依稀看到下來的頭兩級臺階上,似乎有不少紛雜的腳印,那是上下不同的許多腳印,按理說,只有兩個人的話,應該只有兩種鞋碼,但楊威仔細回想起來,卻依稀辨出不少於四人的鞋印。想到這,楊威心裡突然想要返回前臺看看那些腳印到底從哪開始的。

“因為這裡平時都不住人,所以沒什麼傢俱,當然,一些桌椅還是可以休息一下的,在盡頭的那兩個房間倒是標間,陳偉和可以住到裡邊去。剩下一間房我們輪安排就好。”周福明回到自己的地盤後,便恢復了老大的樣子,開始安排起眾人的起居。

只要有個地方窩一覺就好,楊威並不太專注於享受,但又喜歡一個人住,所以自行拾掇了一間雜房,把紙箱都碼好,騰出一小塊地方,剛好可以躺下。看到周福明並沒有反對,張成和劉燁也學著楊威,分別收拾了兩個雜房住下,三人分開住下都還能空餘一間房。

周福明笑了笑,招過閻良吩咐道:“到下面冰窖取點,炒上兩盤招待弟兄們,我回房間拿兩瓶酒。”看到其他人驚訝的眼神,周福明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本來還剩下不少的,但我們也懶得到上面去,所以每天就是喝上幾杯,糊里糊塗的就睡一覺,庸庸碌碌的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這不,剛出去透透氣,就看到你們升的火了,咱們這是有緣啊。”張成這個夏北冬北前確實好這口,當然也有過這樣頹廢的子,所以周福明的話引起了他的共鳴:“周老闆,你這樣的子過得可算是悠閒似神仙啊,可比我們的苦子強多了…”張成和周福明對話的時候,楊威卻在留意閻良,從進來後,他就覺這儲存室的溫度極恆定,本沒有一般儲存室的悶躁,甚至還透著清涼,聽到周福明提起冰窖,楊威更來興趣了,冰窖這東西只有儲存大量品才用得上,如果冰窖的面積也和這裡一樣大,那可是不得了的,倒不是說有多少品,而是這電能的消耗了不得。

閻良穿過走廊,直接走到了外廳,轉過轉角後,應該是面對著內牆,因為楊威只聽到五步腳步聲,按照閻良的個頭,每步可以跨出35釐米,五步也不過是兩米左右,一道門的寬幅一般在90釐米左右,倉庫的門大上一倍,也就是說冰窖的走廊正好在沒有雜房的那一段。

楊威留意閻良的表情被周福明看在眼裡,卻沒有出不快,只是隨意的說道:“下邊溼,而且氣溫太低,要是往哪呆上十分鐘,就得凍出個關節炎來,所以那都是閻良去的,連我都不敢下去。另外,這裡的空氣都是從下邊換上來的,所以空氣質量要比上面好。”楊威知道冰的作用就是淨化空氣,所以並沒有吃驚,也隨意的應了聲,隨後,在周福明的指揮下,眾人在走廊上,用兩張摺疊椅拼了張桌子,這就算是飯桌了。

周福明從他平時住的房間裡,還真的拿出了幾瓶酒,還都是些好酒,什麼汾酒啊五糧的,難得周福明並不藏私,大方的抱了了出來,一頓在摺疊椅上,便引住了張成的目光,一副饞貓似的樣子,讓其他人直髮笑。

除了張成外,其他人都不怎麼喝酒,楊威是捨不得喝,一看到酒,就想起基地裡缺少酒,心裡癢癢得直想抱著藏起來。可能是太關注基地的事了,楊威現在無論到哪,無論處於什麼環境下,只要看到有用處的東西,都會想到基地是不是缺了,活著是不是合適放在基地某處。

也許正是楊威很職業的神,才讓他能夠協調好整個基地的運作,而別人雖然也朝著這方向走,但總是不夠他活絡,所以都只能當他的助手。

周福明客氣的將酒瓶分發給每個人,陳偉不太喝酒,所以婉拒了,劉燁也不好這口,推辭了幾下,周福明也沒勉強,反正不喝他還可以省下。楊威沒有拒絕,只是他悄悄地把分到手的汾酒放到門後,打算在休息好之後,臨走時帶上。張成倒是毫不客氣的接過一瓶汾酒,不過他沒注意看,瓶蓋上好像有點破裂。

周福明自己拿的是一瓶喝了大半的五糧,他還不算小器,給別人的都是整瓶,所以別人也不能說什麼。

在菜還沒端上來的時候,周福明拿出了三個杯子,各倒了二兩酒,當然,不是用的他那瓶五糧,而是新開的一瓶五糧,這樣顯得沒那麼失利。

三杯酒分別給了劉燁,陳偉和,華夏人就是這樣,不勸菜,勸酒。沒有酒不成席,不喝酒不夠朋友,喝多喝少體現的是情深淺,喝的越多情越深,也不知道這算什麼邏輯,反正著勸酒就是要勸到你喝懵了才算成了。

周福明表現的是好客,不喝不合規矩,所以劉燁三人並沒有再拒絕。但眾人一坐下來,身體各部分各器官的運作就像洩洪以後,突然產生了強烈的疲憊反應,該酸的地方酸,該痛的地方痛,幾乎周身的不舒服,要不是聞到香,恐怕楊威也等不及要去休息一下了。

“周老闆,恐怕酒量陪不到你,不如換小杯吧?”楊威試探著問,他可不是爛酒鬼,可以抱著酒瓶直接就吹。

周福明尷尬地笑笑,歉意的說道:“呵呵,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們都海量,好好,等會,我這就去拿。”趁著周福明去拿酒杯的時候,楊威順手拿起了周福明倒給劉燁三人的那瓶酒,擰開瓶蓋深深地聞了一下,一股濃郁的曲香撲鼻,確實施好酒,再看酒度數,還不低,楊威真恨不得藏起來帶走,心中直嘆:“多好的消毒酒啊,就這樣灌水牛一樣的喝,真是費了。”周福明回來的時候,手裡只拿了一個酒杯,顯然並沒有給他自己和閻良預備上,看來周福明的酒量也很不錯的,像周福明這種跑市場的商人,其實酒量都不錯。

倒酒的時候,周福明沒發現酒瓶少了,直接拿起腳邊的五糧就倒,但之後卻輕輕地推給楊威,顯得很沒禮貌。

楊威並不介意,拿了周福明的好東西,哪怕給他一拳他也不會翻臉,禮節上的東西他就不太看重了。不過,楊威卻誤以為周福明發現他偷酒的小動作,所以悄悄地把那小半瓶五糧又放了回去。

周福明低頭在腳邊的兩瓶酒看了一眼,然後拿起其中一瓶,舉高說道:“來,我周福明先敬各位一杯。咱們緣分不淺,這杯就得幹了,我先喝。”周福明用的是酒瓶吹,喝多喝少沒人知道,楊威和劉燁,陳偉三人無奈的幹了,卻沒喝,依然低著頭讓人看不到她的臉。

楊威很少喝這種高度酒,一杯下喉,頓時一股子辣勁順著喉嚨直衝下胃裡,空蕩蕩的胃裡就像哪吒鬧海一樣的翻騰起來,那股難受還真不舒暢。不僅是腸胃反應烈,就連舌頭也是麻麻的,反正這好酒也不是每個人都享受得了的。

正好這時閻良端著兩盤辣子爆過來了,香濃的油氣和味,還真的很誘人。楊威等人不自覺得伸長這脖子,定定看著兩盤冒著熱氣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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