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劍退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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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羽翔右手受傷,只好換作左手拿劍。武功到了上乘境界,只要不遇上旗鼓相當的對手,用左手或是右手原無多大分別。黃羽翔這幾天的功力突飛猛進,遠非昔時阿蒙,雖然是用左手使劍,但威力還真是不容低估。

這是他自江中發潛力以來首次以人手,心中正躍躍試。他自覺武功又有長足進步,只是這幾天身處溫柔之鄉,實無動手的機會和心情。眼下是英雄救美,心中自有一股得意之氣,只可惜所救之人卻是刁蠻古怪的淡月,若是換作是張夢心,那可非要她以身相許不可。

這一道劍光如匹練一般,卷向圍攻淡月的三個魔教教徒。

劍氣未至,奪人心神的強大氣勢卻已大大打消了在劍光下三人的鬥志。黃羽翔暴喝一聲,長劍連擊,刺出萬點劍花,如鋪天蓋地一般。

他雖是一劍分刺三人,但那三人俱覺劍尖所指卻只是自己而已,再加上黃羽翔如魔神般地強大氣勢,皆紛紛後退。

淡月姑娘正打得火起。那圍攻她的三人武功雖然一個也及不上她,但偏偏有一套合擊的方法,饒是她武功了得,也是被得堪堪只好招架之力。眼下見黃羽翔解圍,心中卻全無之意,反是一片惱怒,想道:這個小賊明明早就可以幫我,卻偏偏要見我出了醜才動手,當真是可恨之極!

她心中雖然暗恨,但畢竟心掛小姐的安全,一旦脫圍,忙退到張夢心身邊,問道:“小姐,你沒事吧?”張夢心轉過頭來對她輕輕一笑,道:“我沒事。”又將目光放到黃羽翔身上。

那圍攻淡月的三人俱是三十歲左右,個個身材魁梧,面貌倒也有幾分相似,都是使刀的。他們三個在江湖上也是薄有名聲,但卻被黃羽翔一劍退,待看清身前散發著驚人氣勢的男子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頭小子時,皆是臉上一紅。只是黃羽翔身上散出的氣勢實在強大之極,饒是他們會過無數高人,但在這股強大的氣勢之下,心中竟有幾下跪的震懾之

黃羽翔嘻嘻笑了一下,道:“三位壯士武藝高強,不知高姓大名啊?”他一旦出憊懶的樣子來,身上的氣勢便消失得乾乾淨淨。那三個大漢面面相覷,俱想剛才莫不是自己眼花,才會有這種錯覺。再看黃羽翔這個小子,油頭滑腦全沒半點正經樣,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功力蓋世的高手。當下都收起了剛才幾破膽的害怕,最左邊的大漢道:“小子,你倒也算有眼光,竟然知道我們三兄弟武藝高強!嘿嘿,我們就是名震兩江,威懾三湘的‘奪魂三刀’!”說完搖頭晃腦的頗有得意之氣,料來這個頭小子定會被他們三人的威名所嚇,簾吧。

黃羽翔心中略一思索,便想起這“奪魂三刀”段氏兄弟乃是在楚中一帶頗為名聲的刀客,平時也曾聽說過他們三兄弟的名聲,都是些渾人而已,本身的武技也不怎麼樣,但一套合圍的陣法倒是相當不錯,卻不知什麼時候加入了魔教。

左手長劍輕輕挽了一個劍花,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段氏兄弟,在下之前不知,真是有眼無珠,請三位大俠見諒。”嘴裡說著恭維的話,手中的長劍卻是劃出一道凌厲的劍氣,在奪魂三刀的腳下劃出一道深深的劍痕。

那奪魂三刀見黃羽翔說得恭敬,一個個正咧嘴而笑,誰知卻見劍光凜冽,森冷的劍氣直湧過來,都是驚急而退。待看見自己腳下的劍痕,心中俱是有幾分得意之情:這小子縱使出手暗算,也難為不了我們三兄弟。

只是黃羽翔竟敢偷襲他們三兄弟,豈不是大大地不給面子,段大道:“小子,你明知道我們三兄弟武功蓋世,當世無二,打遍天下難逢敵手,還敢如此…”說到“還敢如此”時,三兄弟突然齊齊舉刀砍向黃羽翔,刀勢之沉,力道之大,當真與之前判如兩人。

黃羽翔暗道這段氏三兄弟說笨倒也不笨,這種聲東擊西的方法也被他們想了出來,心中想著,身體的動作卻是一點不慢,猛地從地上竄起,直直躍上。他先天真氣以成,身體的反應遠比腦子轉得快。段氏三兄弟身形甫動,他人已經躍上半空了。

“咦”段氏三兄弟都是驚歎一聲。平時他們與人動手,好多人都吃虧在他們這一招之下。以為他們三人蠢笨,便放鬆了警惕,結果好多武功遠比他們高明之人也死傷他們刀下。

眼見黃羽翔身形拔起,都是情不自地抬頭看去。

黃羽翔上升之勢用盡,身形便開始落下。段氏三兄弟六隻大眼瞪得老大,想道:你從上面落下,毫無借力這處,我們三個人三把刀,縱使你能躲得開一把,也躲不開第二把;躲得開第二把,也躲不開第三把…

黃羽翔身形落到離地面約有一丈左右時,突然在空中翻了個筋斗,身形略微偏開了些。

段氏三兄弟見他無緣無故翻了個跟斗,心中都是一片不解,但眼睛卻絲毫不敢放鬆。正奇怪間,突覺眼前大亮,刺得雙目發痛。驚恐之間,以為黃羽翔用了什麼暗器,刺傷了自己的眼睛。

原來黃羽翔身形縱起之間,正好將段氏三兄弟上空的烈陽遮住,而在翻身之際,錯開了身形,使段氏三兄弟眼睛正好與烈相對。時值夏,太陽是何等熾烈,人體的眼睛又極其脆弱,簾灼傷。

黃羽翔身形落下,劍出如風,分別擊在段氏三兄弟右手的“列缺”上。只聽“噹噹噹”三聲,段氏三兄弟手中大刀齊齊掉落在地,淡淡的血線從段氏三兄弟的手上緩緩下。好在黃羽翔下手極有分寸,只是將他們輕傷而已,若是多用了幾分力道,只怕他們三個便要腕斷身殘了。

段氏兄弟互相看看,目光中都是掩不住的驚恐之

錢萬通這時正好轉過頭來,看到了黃羽翔擊傷段氏三兄弟的一幕。饒是這個久經沙場的老江湖,心裡也是格登一下。要說擊敗段氏三兄弟,原不是一件難事,以他的功力,當可在十招之內將他們擊敗。但想不到黃羽翔年紀輕輕,竟能想到利用環境,造出有利於自己的條件,在一招之間盡敗三人,此份機變,當真是恐怖得緊!

他眼睛一斜,已然看到圍擊司徒真真的三人早被她甩甩得團團轉,而攻擊鄭雪濤的四人雖是略佔上風,但要取勝,卻非得再要百招以上。他心中暗暗一嘆,情知形勢已然不利己,但李道情身上卻懷有本教聖物…

錢萬通想到這裡,遊目四周,不輕咦一聲,叫道:“大家且先助手!”他御下極嚴,一聲令下,眾人都退了開來。那段氏三兄弟被黃羽翔一劍嚇怕,早沒了鬥志,聞言倒是退得最快,只是“奪魂三刀”變成了“亡命三刀”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鄭雪濤被那四人打得迭遇險情,好在他武功了得,克敵不能,自保卻是綽綽有餘,見他們退下,自是求之不得。但他原想做個英雄,誰知反倒讓黃羽翔揀了個大便宜,心中憤恨不已,只道黃羽翔命好,遇著幾個軟腳蝦。伸手甩落額頭的汗水,眼中滿是恨意。

司徒真真卻是不依,嬌叱道:“喂,你們別走啊,我還沒玩夠呢!”這大小姐說到做到,竟真得要作勢追。好在黃羽翔眼疾,已然攔在她身前,才斷了她這個念頭。

錢萬通仰天打了個哈哈,道:“鄭少俠,我們在這裡打個你死我活,但別人好像不領你的情啊!”眾人一時都不明白他的意思,卻聽張夢心“呀”地一下,道:“姐姐、黃兄、鄭公子,那李道情不見了!”黃羽翔轉過頭來,果然不見了李道情,想是趁剛才眾人打鬥之際溜了。黃羽翔幾人互相看看,均是暗暗著惱,心道:我們在這裡拼死拼活,你卻跑得無影無蹤,真是豈有此理!

錢萬通倒也灑脫,道:“各位,既然李道情已經跑了,看來我們也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吧!只可惜各位一片好意,人家卻如此相報,哈哈,哈哈哈!”黃羽翔諸人都是被他說得臉上微紅,但人家說得也對,當真是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只單鈺瑩衝錢萬通叫道:“你這個傢伙,人家也不是在你眼皮底下溜掉得,你又神氣什麼?”錢萬通被她罵得一愣,隨即想道:這李道情關係甚大,定不能落在旁人手裡!他中了我的乾元掌,此刻應是全身乏力,料來也跑不遠,何必要在這裡與他們幾個糾纏,徒然誤了大事。只需等四大傳令使法駕一到,他們還不是束手就擒!

主意拿定,強自壓下怒氣,道:“各位,既然大家一場誤會,不如就此揭過。本教就先告退了。”說完,揖了下手,帶著手下眾人急退而走。

司徒真真眨了眨美麗的大眼,道:“他們就這麼走了?唔,我還沒有打夠呢!”回過頭來看看單鈺瑩與張夢心,又道“單姐姐、張姐姐,江湖真是好玩,唉,我怎麼沒早點遇上你們啊!”單鈺瑩也是一臉興奮的模樣,道:“司徒妹妹,以後我們就聯手闖江湖,做對俠女!讓每個見了我們的男人都怕,為女子爭口氣,看他們還敢不敢小瞧我們!”嘴裡說著,眼睛也不忘看一下黃羽翔。

黃羽翔聽得目瞪口呆,心道怎麼讓這兩個女魔頭湊到了一塊,當真是要天下大亂了!見單美人眼睛瞥來,忍不住替自己申辯道:“我可從來沒有小瞧過你們!”

“還說沒有?”說話卻是司徒真真,只見她輕輕咬了下紅豔豔的嘴,道“這幾天人家一直看你,你總是不理人家,還說沒有瞧不起我們!”黃羽翔暗暗叫糟,心道自己不理你原就是怕了你身邊的刁蠻美人,你卻還要再火上加油,可真是大大地不妙!

果然,單鈺瑩的俏臉頓時豎了起來,伸手挽住司徒真真的纖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張夢心“噗哧”一下笑了出來,道:“好了,姐姐,你就莫再怪他了。你看他都急成什麼樣子了,你捨得嗎?”單鈺瑩見黃羽翔果然一副上躥下跳的著急樣,心中不想笑,但隨即剋制下來,抬眼看一下張夢心,卻道:“我怎麼會捨不得,倒是怕妹妹捨不得!”

“呀!”張夢心臉頰簾漲得緋紅,道“姐姐,你怎麼…我哪會…”轉俏臉轉向黃羽翔,跺了下腳,道“都是你這個小賊不好!”這兩個女人爭風吃醋,倒把矛頭全指到了黃羽翔身上。只是黃羽翔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該怎麼化解眼前三個女人這個大麻煩。旁邊的鄭雪濤卻是看得怒火中燒,恨不得舞起“霹靂刀”將這個敢膽偷取仙子芳心的男人一刀砍成十七八段。

不過黃羽翔畢竟在青樓中廝混了好幾年了,對付女子倒也有幾分手段,當下用左手將右手捧住,呼痛道:“哎喲,我的手好痛啊…定是剛才打鬥的時候碰傷了,好痛、好痛!”黃羽翔手上的傷勢三女都是見過的,聞言都是一驚,齊齊圍了上來。

黃羽翔輕輕一笑,用只有三女才能聽得見的聲音道:“我知道,你們都是捨不得的!”這時三女俱都知道他是在裝假,單鈺瑩雙腳一跺,罵道:“就知道你這個小賊不安好心,最會騙人!”嘴裡雖是這麼說著,但仍是放心不下,雙手將黃羽翔的右手輕輕握住,目光中滿是關懷之意。

司徒真真卻是兩眼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想道:這個人當真有意思,威風的時候就像是天上的神一般,可油腔滑調起來卻像個地痞氓一樣,叫人一刻不想他都不行,況且,他長得又很好看。鄭大哥雖然也是美男子,可是跟他比起來,總好像缺了點什麼似的…

張夢心卻最是害羞,當即退開幾步,雙頰更紅。淡月搶上前將張夢心扶住,對黃羽翔怒道:“小賊,你又說了些什麼?”鄭雪濤也是一臉怒容,將手按在刀柄上,彷彿只要一言不合就要開打。

黃羽翔兩手一攤,道:“我哪有說什麼啊,不信你問問心兒?”這等羞人的話張夢心又怎麼說得出口來,當下輕拉一下淡月的手,道:“別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趕路吧,再折騰下去,恐怕我們晚上就到不了嘉興了。”

“且慢,”黃羽翔不理淡月遞過來“你又想幹什麼”的眼神,揚聲道“道情兄,現在魔教之人已經去遠,你可以出來了吧。”眾人都是吃了一驚,淡月“嘿嘿”兩下道:“小賊,人家有手有腳,這當兒早就跑得沒影了,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有用的!”黃羽翔彷彿沒有聽出她話裡的諷刺之意,道:“若是我能把他叫出來,你又如何?”

“若是你能…哼!”淡月不屑地道“若如你所言,你大可以劃下道來,本姑娘一定接著!如果你不能呢?”

“嘿嘿,”黃羽翔滿臉笑容,道“也不用太困難,只需改個稱呼,以後不準再叫我‘小賊’。我黃羽翔有名有姓,縱使身份低微,也不容你詆譭…”他說到後來已是語聲漸厲,心中實不忿她三番兩次針對自己,續道“你可以叫我‘黃公子’,要是高興地話,叫‘姑爺’也行!”說著,眼光一溜張夢心,也不管她白玉似的雙頰又起紅暈。

“呸,想得倒美!”淡月輕啐一聲,道“如果你不能呢?”黃羽翔瀟灑地笑一下,神形之俊美,讓幾個女子看得都是一怔,轉身對著林中一處高聲道:“李兄,請獻身一見吧!”話音才落,黃羽翔正對的林中果然鑽出一個身著花衣的人來,只見他娉娉婷婷,容顏姣好,不是李道情又是何人!只是腳下蹣跚,幾乎連路也走不了。

眾人都是頗為驚奇,原來諸人都料黃羽翔必輸無疑,誰知李道情卻真得在這。只張夢心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彷彿一點也不驚異,早就猜到結果一般。單鈺瑩最是耐不住,問道:“小賊,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娘娘腔藏在這裡沒走遠的?”黃羽翔轉過頭來,只見眾人都是一臉好奇的表情看著自己,尤其是司徒真真更是目中閃著崇拜之情,心中更是得意,道:“早先我就聽那錢萬通說李兄中了‘乾元掌’,十二個時辰內中者無救。依我看來,這掌力應是極其霸道,想來李兄也走不遠,即使逃得遠了,以魔教的手段,最後肯定也脫不了困;與其如此,還不如冒險留在原地,說不定可以多避一些時間。”他又轉向李道情,道:“李兄,在下所說,可有幾分道理?”李道情微咳一下,雪白的臉上竟有幾分淡淡的金,低聲道:“兄臺所言甚是,道情佩服。”黃羽翔心中得意,將臉轉向淡月,心道這下你服輸了吧。其實他還沒有說出他能這麼準確找到李道情的掩身之處,實是因他身負先天真氣之故,耳目之聰遠勝常人;再加上李道情受傷之後呼沉重,是以距離雖遠,仍是被他發現了。

淡月的臉上陰睛不定,好半晌才衝他微微一福,恨恨地道:“黃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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